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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人尚来不及逃离,便连同矮墙,被厢车压倒。
准备充足的征北军毫不费力,便在王庭一角撕开了一条口子,矮墙不断坍塌的同时,整装待发的步兵更紧随而上。匈奴部众本以为面对的不过是全副武装的士兵,哪里会料到会出现厢车这种庞然大物,再加上箭矢俱是无效,偶尔有几个强壮的妇女幸运的穿过厢车,谁知面前却是更大的不幸,手持巨盾的士兵毫不客气的将锋利的戟尖直刺过来,避无可避之下顿时便被洞穿而死。一时间,战场竟形成了一面倒的情形。
大单于在高台上紧张的关注着战局的发展,虽然征北军只冲进王庭的一角,但战况却完全不像左贤王描述那样。缺乏训练的部众在征北军厢车、坚盾和强弩面前,完全不能对征北军前进的脚步造成丝毫阻碍,上千部众只是像征性的射出几箭,便被淹没在征北军军阵的脚步之下,很多人甚至连敌人的样子都没有看到。
“传令蔑多,组织反攻,一定要阻止敌人的进攻!”大单于厉声对身后的传令兵说道。
看着传令兵急奔而去,大单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毕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阵仗,看着征北军的不断推进,让大单于焦急不已。想着自己的精锐士兵潜伏待机,大单于微微松了口气,战斗毕竟才刚刚开始。
随着征北军的不断深入,惊慌的部众逐渐安定下来。虽然矮墙阵中布置的均是匈奴的老弱妇孺,但经过蔑多严格的筛选,剩下的大多是精壮的妇女。虽然是妇女,但匈奴一向人人均习骑射,在灭族威胁的激励下,仍然有着不可忽视的战力。可惜的是,蔑多的筛选太迟了,虽然整个上午均马不停蹄的忙禄着,仍然仅仅完成了一半的筛选。
征北军深入王庭三四里后,前进的步伐逐渐慢了下来。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的匈奴人,疯狂的从各个角落向征北军发起进攻。随着战线的拉长,巨盾和厢车的防守再不如先前那样密不可破。冲杀而来的人群中,强健的匈奴妇女的数量越来越多,虽然力气不如男子,但箭术却不容小窥。初时的惊慌平息下来后,更开始不断利用地形掩护自己,靠近征北军军阵时才突然冲出,射出几箭后又再度隐去。
随着战线的拉长,后面身着轻甲的弓弩手逐渐脱离了巨盾的掩护,匈奴不断的袭扰虽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却仍然成为整个军队巨大的隐患。骑兵并没有跟进,而是在王庭外围警戒,准备随时攻击一直未见踪影的匈奴骑兵。
冲入五里后,步兵的战阵终于停止了推进。匈奴部众越来越有力的反扑逐渐让步兵们疲于应付,虽然装备精良,仍然在推进的过程中付出了数百士兵的生命。况且虽然每辆厢车均有百余强壮的士兵推动,但厢车本就非常沉得,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推动,就算是铁打的,也要吃不消了。
停下的步兵开始以车为阵,迅速的集结在厢车周围,原来略为散乱的队形终于得以恢复。巨盾挡在了每车的间隙之间,同时也挡住了匈奴疯狂的反击。见再无法讨好,匈奴部众也不再向先前一样如潮水般攻来,而是潜伏起来,间歇施放着冷箭。战事逐渐演变成对峙的局面。
大单于见征北军的推进终于停止,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激烈的战斗在不知不觉中已进行了两个时辰,由于大陈骑兵一直在王庭外围警戒,再加上征北军的王牌神威营和神机营一直没有出现,所以大单于一直没有动用潜伏的匈奴骑兵,虽然此役匈奴死伤惨重,但却未仍及根本。大单于望了望天空,还有一个时辰便到天黑,看来现在征北军只有撤退一途,一旦露出一丝破绽,便会招致养精蓄锐的匈奴骑兵的致命一击。一面黑色的大旗在高台迎风升起,潜伏了一天的匈奴骑兵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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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写自己的书,让别人去说吧!
第二卷 壮士十年归
—第三十二章 … 卧榻之侧(中)—
深入王庭的步兵军阵果然如大单于所料,在经过短暂的对峙之后,保持着整齐的阵形,开始向外退去。
没有了矮墙的阻挡,虽然车内士兵均已疲惫不堪,但相比之下,竟比来时更为轻快起来。潜伏在四周的匈奴部众一见大陈军队开始撤退,再度从四处涌出,衔尾追来,不断将箭矢射入征北军的军阵中。行进中的步兵队伍并未理会四面而来的匈奴部众,专心的清扫阻住退路的敌人,毫不停留的向王庭外围撤去。
大单于叹了口气,虽然王庭里正上演着激烈的战斗,但王庭外围的四营骑兵却没有丝毫援助的意思,只是稳守着阵脚,警戒着王庭外围可能出现的匈奴骑兵。既然决定以守势消磨征北军的策略,大单于自然不希望现在与征北军的骑兵作正面交锋,所以战局就这样奇异的演变着,王庭中的步兵正快速向后撤退,而两军精锐的骑兵均坐壁上观,丝毫没有加入战斗的意思。
匈奴的部众虽然不断的阻击着王庭中的大陈步兵,但到底人数太少,精壮的部众大多布署在王庭的核心地区,况且整个王庭均需要全面的防守,虽然有十几万部众加入防守,但布署在这一带的部份相比于两万余大陈步兵来说,的确太少,深入王庭的征北军几乎没有什么停留,便撤到了王庭的边缘。
刚一抵达王庭边缘,步兵军阵立即停了下来。身着精甲,握着轻盾的五千士兵立即挥刀冲入四周的矮墙中,向一直尾随追击的匈奴部众杀去。周围的匈奴部众顿时大惊,这些人隔着墙射箭倒还不成问题,若是短兵相接,虽然其中不乏精壮有力的健妇,但比起训练有素的士兵,差距便非常大了。
刀盾兵一冲入矮墙,自动以数人为一组,灵活的格挡着矮墙后匈奴部众射出的箭矢,一旦靠近,便展开无情的杀戮。匈奴部众哪里是对手,奔跑速度又远不及这些刀盾兵,顿时被杀得落花流水,拼命逃去。前一刻他们还勇敢的追击着大陈军队,而这一刻,便成了大陈军队的屠杀对象。
恐慌在匈奴部众间传开,逐渐便演变成不可控制的大溃散。部份体力不佳的部众,刚才追击时便落在了后面,哪想到自己拼命追了过来,战局陡变,一时哪里还有力气逃命,稍作徒劳的抵抗之后,便告丧命。
刀盾兵追出三里之后,便停了下来,向尚在王庭边缘的军阵奔去。其他的步兵并未闲着,刀盾兵一开始展开反击,弓弩手便收起强弩,开始拆卸厢车。由于事前已做了准备,拆卸起来并不困难,当刀盾兵返回时,所有厢车已经拆卸完毕。
赶回的刀盾兵和部份弓弩手立即紧紧的围在四周,防备着匈奴可能的反击,虽然匈奴部众经过刚才的追杀,再无力组织有效的进攻,但毕竟身处敌境,丝毫不敢大意。
其他的士兵却搬运起刚刚拆卸下来的木材,就着王庭的矮墙,开始构筑木墙。虽然天色逐渐开始暗下来,大单于仍然清楚的看到了征北军的举动。“莫非他们竟想在王庭筑塞?”大单于不由暗自心惊,自己把要塞筑在了外面,没想到征北军竟然打算把要塞筑在王庭里。
征北军这一大胆的举动让大单于恼怒不已。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征北军竟然敢将要塞筑在王庭之中,这叫他如何甘心。
“传令格里活和蔑多,立即来这里议事!”大单于发布了今天的第二道命令。
由于事先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营寨终于赶在天黑之前筑成。看着逐渐退去的大陈骑兵,立在大单于身后的格里活和蔑多脸色凝重。
“这下好了,居然把营寨扎到我的王庭来了。”大单于愤怒的说道。
二人均未说话,显然均没有想到征北军居然还会来此一着。左贤王原来布置的时候便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一着,现在左贤王又不在,各部均按原定的计划分配了任务,现在若想改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有这么容易。
“怎么?就没有一点办法吗?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征北军在王庭里任意而为吗?”大单于显然对二人的表现非常失望,言语间没有丝毫客气。
“呃……”格里活沉吟片刻,小心的说道:“各部均已作部署,实在不易抽调人手。现在若作变动,恐怕王庭的守卫会出现大的缺口。依末将看来,征北军不过只占了个小角落,就算置之不理,也难有作为。”
“笑话!”大单于勃然大怒。“今天的缺口还不够大吗?二万步兵便将王庭搅得天翻地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犹如无人之境。现在你竟然让我不理他们!他们都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了,我不理他们,他们便要来理我了!”
格里活本就是个武夫,只知按原定计划办事,一旦出现计划之外的事情,便是束手无策,若想要他对如此庞大的计划略作改动,恐怕杀了他也无法办到。听得大单于的责骂,却也不敢吱声,只在那里呆立不动。
大单于叹了口气,狠狠的盯着一言不语的二人,心中却想起了林智,可惜把王庭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到他的人,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均明白,林智已不在王庭。
匈奴一向以勇武为本,极少有智谋之士,就是左贤王这等人,也极为罕见。在匈奴,即使有智谋之人,也难以出头,除非是个文武双全之人,这便是匈奴民族性格上最大的缺陷:极度重视武力。遇到弱小的对手,还显示不出什么危害,一旦对手的实力与自己相近,甚至超过自己的时候,这便是致命的缺陷了。
大单于此时也心烦不已,不论如何,自己断然不能对筑在王庭的征北军要塞坐视不理。但即使是从未带兵的大单于,心中也非常明白,进攻守在有利地形的敌人,必须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而现在敌人大军压境,自己兵力又不如敌军,任何一次造成巨大伤亡的行动均需要谨慎,何况敌人要塞中驻守着两万的士兵,若是想轻易的将这个要塞拔除,恐怕绝难办到。
“难道你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大单于愤怒的说道。
“末将倒有一法。”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