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论,郑南雨不论文韬武略都要胜过郑南风许多。数十年来一直是郑氏一族的高级智囊,城府极深。是以郑南风一边倚重他的同时,也暗中防着一手。而郑仕光虽然无能,不过却生了郑志愉这个在郑氏子弟中还算争气的儿子,全力将自己地儿子推向了内定的阀主继承后,在族中说话的声音也越发的大了。
郑南雨一直主张重用外姓人才,拉拢孙尧安并予以大力支持便大半出自他的主意。而郑仕光自卑自己身残的同时,却极度的排外。二人常常便因为这个差异争论,更不相让。两个人都让郑南风看着不舒服。是以他平时也故意让二人相斗。
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家族兴亡的关键时刻,他却再不好象以前那个睁只眼闭只眼了。“三弟之论还要再斟酌斟酌,孙尧安虽是个人才,不过他这次的表现实在……”郑南风严肃地表明了自己地态度,接着环视在场的家族核心成员:“此战关系到我们郑氏生死,大家须得摒弃一切成见,全心为求胜利。所以希望大家谨慎考虑接下来的对策,否则长此以往,势必徒增变数。”
也是合该孙尧安倒霉。本来想借杨诚之手杀掉让他心烦的郑仕明,哪料到这个无能的家伙偏偏命硬。在粪坑中躲了足足一天一夜。竟然避开了荆州军的搜索。孙尧安让他吃了这么大的苦头,是以逃回来之后便四处诉苦,当然便少不了添油加醋的怒斥孙尧安的种种恶行。这一下饶是郑南风将孙尧安视为一匹千里马,也不得不在家族内部呼声让将其投入马了。由于担心激起河东铁骑的反抗,郑南风并没有一下剥去其军权。只是让其率军进驻洛阳以东。借口便是防备夏云来犯。
其实他内心也清楚,虽然孙尧安最近地表现有些乏善可陈。不过却也有其真材实料,至少也要胜过喜欢夸夸其谈的郑志愉。不过此次郑氏几乎毫无保留的投入的战役,却也真不放心交给一个外人。再加上之前攻破长安的喜悦。更让他有鸟尽弓藏地意思,只要郑志愉能占据关中,耗费极大地河东铁骑也可有可无了。即使是这几天来关中形势恶化,也没有让他生出再度挥出此剑的意思。
“也罢。”郑南雨叹了叹道:“杨、刘二人实为大患,不可不除。他们身为主帅却屡屡轻率出战,这正是他们地致命弱点。请阀主召集另外两家,派出三家之死士进入长安,伺机将其击杀于阵前。二人既亡,长安指日可破。”
郑南风点了点头,不无忧虑地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之前的流言已让我们与顾、潘二家心生芥蒂,死士又是各家为应对最后关头而备下的保障,只怕不会爽快答应。”章盛在时,影子护卫是各大世家心中挥之不去地阴影,为了防备有朝一日自己成了陈氏削弱的对象,各家暗中都奉养了一批身手高绝的死士,以便保护族中重要人物的安全。影子护卫虽然不在了,但这批死士却仍是各家的王牌,轻易不会拿出来。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咳!”郑南雨重重的咳嗽了几下,喘气道:“至少目前三家仍坐在一条船上,只要阀主痛陈利害,两家想必也不会拒绝。”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糟,可是自己参与苦心筹划的家族大业都正在关键时刻,念及于此,让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不由泛起一丝颊红。
“三弟可要注意调养,这个时候郑家可不能没你。”郑南风走到郑南雨身后,轻轻地捶着他的背,脸上尽是痛惜之色。想起这些年来二人之间的暗斗,让他不禁生出一丝惭愧,尤其是现在两个人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年纪了,他却仍然不能对其
心。
“若是真能如此最好。不过阀主也得提醒小愉,数十万大军耗费惊人。就算长安不下,也得尽快占据关中。否则一旦洛阳粮尽,一切便无法收拾了。”主管军需供给的一名长老郑重地提醒道。虽然洛阳本就是大陈除长安外最主要的粮仓,不过百万叛军每日地消耗都几乎是个天文数字。而北方的小麦今年又欠收,加上谭渊进攻冀州及赵长河占去了并州大半,征调粮食进入洛阳的行动便受到了不小的阻碍。照现在这样的消耗。满打满算,三五个月后,洛阳的粮仓便得见底儿。
“顾家恐怕不会再出多少粮了;潘家又一直叫着粮荒,现在连徐州也没保住,看样子得我们一家扛下了。”郑南风面有忿然之色:“总之倾尽所有,也得保障小愉那儿地粮草供应。等大局已定后,再慢慢找他们算帐吧。”不论人力、物力和财力,郑氏几乎已经将自己压箱底的都拿了出来。不过另外两家却没有这么同心,都暗自为自己留了一手。这些又哪能瞒过郑南风。只不过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只得暂时容忍了。
“散了吧。”讨论半晌之后,郑南风顿时有些意味索然了,毕竟以他这个年纪,干造反这样的大事,实在也有些难为他了。“三弟啊,你就先留下吧,一会我们一起见那两个老家伙,除去这两个心头大患之事,越早越好。”
杨诚借着月色望着缓缓流动的渭水。贪婪地呼吸着带着湿气的新鲜空气。这几日他和刘虎的生活充塞着血腥,为了沉重的打击叛军的锐气,他已经射空了十余个箭囊。杀戮,没日没夜地杀戮,几乎让他的心都为之麻木。
他的内心里。其实早就厌倦了这种血腥的杀戮。但是命运却不断的将他推向这种生活,让他欲罢不能。他现在多想回到安平。过一过之前那种读书、打猎、种田的悠闲生活。飞羽的肚子应该已经很明显了吧,小家伙不知道乖不乖,有没有让他或她的娘受苦?再有四五个月。自己在这世界上又要多了一个血肉相连的亲人,也不知道自己到时能不能伴随在爱妻身边,看着自己的孩子来到这个美丽而又无奈地世界。
自己会有一个儿子还是女儿呢?儿子的话,自己该让他练习射箭还是多读点书呢?还是读书好,兵法和箭术都免不了打打杀杀,儿子最好不要过上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不过等我平定了叛乱,天下总该太平了吧,应该不会再有厮杀了,看来自己实在是担心过余了。如果是女儿的话,肯定会像她娘,那就用不着自己操心了。糟,还没给小家伙取名字呢!嗯,这可得好好想想……
“大人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蔡进锐一身水靠,盯着杨诚的脸奇怪不已。
杨诚一惊,接着又笑了笑,好好地打量着自己这名爱将,按着他地双肩道:“都准备好了吗?这一次可要辛苦你了。”一路马车不停,蔡进锐他们比杨诚的预料足足早了一天抵达长安外围。一得到这个消息,杨诚便立即趁夜潜出城外,凭他地身后,虽然叛军布置了数道防御,却根本难不倒他。将任务细细地向蔡进锐讲了三次之后,他仍然放心不下,仍然亲自赶到河边相送。
“本来以为没咱们什么事儿了,大家都闷出鸟来了。一听到大人还用得上咱,兄弟们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大人放心好了,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们也会完成您给我们的任务。”蔡进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杨诚皱了皱眉头,面色严肃地道:“不准提死!记住了,你可得给我好好看顾每一个人,不能让他们轻易死掉。而你,更得活着给我回来,否则我可饶不了你。”这项任务太过凶险,又是他一手策划的,心里便难免有些沉重。不过为大局计,再大地险他也得冒,是以这番离别颇有些易水送别的感觉。
“末将得令!”蔡进锐腰板一挺,面露昂然之色,接着却又嬉笑道:“再晚就到不了休息点了,大人您看?”虽然他也知道此行凶险,甚至有全军覆灭的可能,不过在一听到杨诚这个大胆的计划时,连他也不禁为之激动。不仅是为了自己能有用武之地,更为了杨诚这个几乎是异想天开的奇招。他一生之愿便是建功立业,留名青史,之前的种种根本不够,而这一次他终于有机会了。
“去吧。”杨诚后退两步,转向蔡进锐身后必恭必敬地行了个礼:“各位珍重,杨诚在长安静待佳音。”
众人整齐回了个礼,压着嗓子低声回应:“愿为大人效死命!”话音一落,蔡进锐领头如鱼儿般灵活的投入水中,微弱的水声转瞬便消失在风中。两百条“鱼儿”随其后,在渭水中激起一丝涟漪,随即失去了踪影。
天地间一片静谥,只留下一个人影久久的立在河畔,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七卷
—第八十一章 … 关洛争雄·四十五—
深,被临时改为皇帝行辕的汉中郡守府里仍然***通黑衣黑甲的战士如标枪般挺立在郡府周围,锐利的目光不时扫巡着周遭宁静的街道房屋。
府衙大堂里,朝会刚刚结束,陈博独坐在上首,一脸的疲惫。这几天一直马不停蹄地赶路,不过在众臣的坚持下,每日的早朝却仍然进行着,只不过早朝变成了晚朝。不过这一切却让陈博感觉可笑,比起当初令不出长安的窘境,现在直若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诏书仍在一道道发出,甚至比起在长安时还要多。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这些诏书恐怕根本送不到接收人的手中;就算侥幸送到了,能不能执行还是个未知之数。
不过这些大臣们却是乐此不疲。出了长安,他们似乎终于可以大展手脚了。虽然一路疾驰,不过沿途的种种却让他们有了发挥的空间。即使只是走马观花,这几天来众臣已经对沿途州县的弊政“深恶痛绝”,仅是要求改革地方、罢黜官员的奏章,便有上百份之多。而每天的“晚朝”也少不了一番痛陈,似乎不这样,就不能显示出自己的嫉恶如仇、刚直不阿和精明能干。倒是吏部尚书温廷羽还明点轻重,以“尽数换之,将以何为替?”驳之。不过却遭到更多人“宁缺勿滥”的还击,甚至还有数名官员联名要求罢免温廷羽的尚书之职。
陈博总算对这些新晋的大臣们彻底失望了。确实,各地的官员均有失职的情况,有的地方百姓与官员甚至到了水火不容地地步。可是值此非常时期,若是他过一郡罢一郡,这次的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