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诚感激不尽。”
谢明伦摇了摇头,喟然叹道:“在下哪有什么良策,就算天下真的让我夺了下来,也不过重蹈覆辙而已。”
“刚才谢兄不是……”杨诚不信的问道。看到刚才谢明伦那种慷慨激昂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他相信谢明伦也只是一时激动之言。想到这里杨诚不由想起,四年前谢明伦起事之时。不仅将官仓的粮食接济百姓,而且还大肆将大户地田地分给百姓。当时他还只是以为他此举不过是要收拢民心而已,现在想起早在四年前,谢明伦心里便有些想法了。只是最后被杨诚和裴成奇打得溃不成军,空有百姓支持也只得含恨逃亡。
“富者有其田,贫者尽其力,数百年来早就不可更改。凭人力,就算能有这个机会和实力,也仅能制其一时,最终仍会被这个规律所替换。昔日商君变化。可谓轰轰烈烈,但也仅能维持数十年而已,连自己最后也车裂而亡。”谢明伦叹道,脸上颇有些无奈之色。
“不然,商君虽死。但却为秦尽其益。终一止纷攘,天下一统。”杨诚正色说道。
“是吗?”谢明伦谓然笑道:“天下一统又如何。百姓未得其利,还不是二世即亡。朝代更替无可避免,圣人之法也不可能让百姓万世受益。”
“照你这样说。个人的努力岂不是毫无意义?”杨诚不以为然的问道。
谢明伦点了点头,颇有些失落的说道:“现在我已经完全看透了,一切都是命运,半点不由人。每一个人在命运面前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可怜虫而已,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绝不能活。”
“谢兄若是大事一成,必不会如此颓废。虽然无万世之法,但能使百姓一时受益,便足矣,后人之事,自然不用我辈操心。还请谢兄将心中久思之法,用以教我,不论成败,杨诚只求尽心尽力,心中无愧而已。”杨诚坦然说道。
谢明伦惊讶的看了杨诚一眼,随即又是深深一揖:“我是真的认栽了,败在将军手下,败得并不冤枉。枉我自认为民请命,与将军相比实在愧煞人矣。”
杨诚扶起谢明伦,诚恳的说道:“但求谢兄畅所一言。”
“敢不从命。”谢明伦爽声笑道,举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咚……”激昂地战鼓声骤然响起,着火的营地周围一片喊杀之声。
贼兵根本没有想到张破舟会出关袭营,再加上作为主帅的赵趋又不在营中,虽然并非全无防备,但哪里敌得过杨诚一手培养起来的张破舟。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威,烧得数百贼军在营在抱头鼠窜。
“咻……”箭矢凌厉的破空声在营地周围此起彼伏,将任何意图逃逸的贼兵当场射杀。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哀号声、惶恐的呼喝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营地顿成一片修罗练狱。
丢掉百余人性命之后,残存地贼兵终于清醒过来,聚集数股人流,同时朝不同方向逃窜。这里周围全是高山密林,只要能顺利冲出包围圈,便可有一线生机。不过他们的决定已经太迟了,大火将整个营地团团包围起来,仅有的几个可以冲出的缺口外,百发百中的神箭手早已蓄势待发,一张死神之网将这些慌乱地贼军无情地网住。
张破舟持弓傲立在敌营之外,面带欣喜的看着熊熊地大火逐渐吞没着自己的敌人。与赵趋相斗三日,他们始终讨不到好处,三人商议之下,终于决定以粮草诱赵趋入网。而张破舟则亲率百余名战士,趁夜偷袭敌营。不论哪一边成功,现在面临的僵局势必会冰销瓦解,到时就算谢明伦地大批援军赶至,也让他们可以从容应敌,静待交州军的收网之役。
赵趋选择的营地本来十分隐蔽,而且易守难攻,若是一般人还真得费些功夫。不幸的是不仅赵趋是个优秀的猎人,交州军中也不泛长期奔走山木,经验丰富的猎手。更不幸的是张破舟和洪承业带来的两百人中,就有七名这样的战士,虽然比起赵趋他们或许要逊色不少,但对付赵趋手下的这些贼兵却是绰绰有余。
张破舟本来只想将这伙贼兵击溃,让赵趋陷入孤立,却没想到赵趋选择这个地势实在太好,不仅易守难攻,对于逃跑也同样不利。面对百余神箭手,再加上贼兵拥有战马的优势被地形所抵消,一场一面倒的屠杀毫无悬念的展开了。
哀号声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渐趋平静,张破舟细细的清点人数后,带着众人凯旋而回。这一次的偷袭实在是漂亮,己方未损一人,却全歼了郑临布置在这里的数百骑兵。不过也亏得他们是骑兵,不愿舍弃战马,若是步兵的话,还没有这么顺利。
“我看这小子也不会用兵,要是派人埋伏在这里,我们只怕还没靠近贼营,就要损失惨重了。”行到半途一处峡谷之时,张破舟指着两边的斜坡得意的笑道。
“轰……”张破舟的话还没说完,两边的斜坡上却发起隆隆的声响,借着火光,映入张破舟眼中的是无数翻滚而下的斗大石块。两队人马随即出现在左右的坡顶上,跟着石流衔尾杀来。领头那人,跃马横枪,正是他的老朋友来了。
第六卷
—第三十一章 … 意外苦差—
神威营出来,已是四更时分,刘虎刚出营门不远,两迎了上来:“刘将军,皇上请您立即进宫。”
刘虎看了看天色,疑惑的问道:“皇上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宫门在每晚三更关闭之后,没有皇帝的许可任何人都不得出入,虽然他是禁军统领,负责皇城内的安全,也是不能例外的。
内侍点了点头,恭敬的回道:“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了,皇上让我们候在这里,不准打挠将军。而且吩咐不管什么时候等到,都立即请将军入宫。”
“好吧。”刘虎正色说道,与二人急步向皇宫赶去。出了这样的事,皇帝恐怕也真睡不着了。白天亲自检查一遍皇城的守卫之后,刘虎自到神威营驻地审问章明忠与孙进二人,小皇帝却是召集三位辅政大臣,商议善后的事宜。这件事的牵扯实在太广了,莫要说是尚未亲政的陈博,就算是他老子在世时,也要思虑再三。
三大家族一向与章家有间隙,这一次又有自己族中子弟伤亡,只怕难免要向章家上手。虽然这事稍一细看便知章明忠也是受害者之一,但那些人毕竟是他带入城的,就算最后能查出幕后主谋,他也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三大家族更会借题发挥,趁此机会把章家赶出朝堂,那他和陈博将要面对的形势将会更严峻起来。
赶到崇政殿外时,里面果然是***通明。刘虎当下也不敢怠慢,通传之后快步进入殿内。三位辅政大臣早已离去,空荡荡的崇政殿里,仅剩下陈博一人呆坐在龙椅之上。眼神虽然盯着殿外,却连刘虎进来也没有任何动作,显是在想什么入神了。
“刘虎参见皇上!”及至近前,刘虎恭敬的拜道。陈博虽然准他在两人独处时免去任何礼节,不过他却一直严守臣子的理礼。陈博嘴上没说什么,但刘虎却知道他心里对自己这些举动是赞许的。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虽然只是只小老虎。却并非无法伤他。
“啊!”陈博似乎被刘虎地声音惊到了,略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及至确认面前只有刘虎一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坐吧,问到些什么了?”陈博指了指旁边辅政大臣坐的位置,关切的问道。白天的事显然给他留下了极深地印象,让他第一感到了原来自己的性命也能被人威胁到,到底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后怕自然难免。
刘虎拜谢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恭敬的递给陈博:“启禀皇上,车骑将军倒还老实,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微臣已经全部抄录下来,请皇上过目。”
陈博接过刘虎呈上的记录,一边翻看一边问道:“那孙进呢?”
“那家伙却是嘴硬得很,微臣和他软磨硬泡了两三个时辰,话说得倒不少,却一句有用的也没有。”刘虎无奈的说道。
“哦?你没用刑吗?”陈博皱眉问道。看着章明忠地交待,渐渐有些入神。
刘虎叹了口气,正色回道:“恕臣直言,孙进已心存必死之心,我看再怎么用刑也是无济于事。”
“捡最毒辣的刑罚。一个一个的轮流用。留他一口气就行。”陈博淡淡的说道,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刘虎的记录。
“这……”刘虎微微一呆。相处这么久,他深知陈博并非是那种生性残忍之人,现在却让他如此折磨孙进。实在让他有些意外。
陈博瞄了刘虎一眼,恨恨的说道:“一万个孙进也抵不了老公公,要不是他是个关键之人,朕早就要将他凌迟处死了!”
“是是是,微臣一定会让孙进后悔为人的。”刘虎信誓旦旦的说道。虽然严刑逼供并不是他在行的,不过皇帝的要求却必须无条件地满足,他虽然佩服这个孙进的本领出众,却也没必要为他而逆皇帝。
陈博点了点头,并不再言,而是低头认真看了起来。大殿中仅剩两人,除了二人的呼吸声,便仅剩纸张翻动之声,静得让人压抑。刘虎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陈博,心中也是百感交集。虽然他已经把自己地全部赌注压在了陈博身上,但到现在他仍不敢肯定自己这一步有没有走对。陈氏一族向来猜忌心极重,对得势地大臣更是小心防范,虽然这些暂时还没有从陈博身上体现出来,但经过这件事后,刘虎却直觉面前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已经发生了很大地变化。虽然刘虎还不知道陈博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但那种越来越慑人的帝王气势却渐渐成熟,让刘虎有时也禁不住对他产生一些畏惧。
经过这次的事件,刘虎感觉自己越来越难把握住形势了。他是一个不屈从于命运地人,同时更不喜欢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但在长安这么久,他却发觉自己只能被形势拖着走,除了决定站在哪一边之外,其他任何都由不得他做主。这一次的事件势必会对长安有着极大的影响,不过到现在他还没有看清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更无法预测对自己是利是弊。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