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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而去,反而赶去粮仓那边,哪知道却正撞上放了火欲逃的赵趋。吴嘉火当下立即扑上前去,一边拖住赵趋让他无法顺利逃脱,一边发出喝声,招来周围隐伏的战士。
三天以来,吴嘉火和洪承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与赵趋堂堂正正的恶斗一场,但现在终于有机会接触,吴嘉火却是暗自心惊。他自幼便刻苦练武,手中的长棍已算得上是炉火纯青。那日仅是束布成棍,便与谢明伦手下的第一猛将郑临战得旗鼓相当。今天他手中这根长棍,更是他花了数个时辰亲手削制,极是趁手,若是再和赵趋相遇,他自信绝对可以占住上风。哪料道这赵趋却仅凭一把数寸地匕首。却在他手下有惊无险的走了数个回合,若不是他一心想逃,战况只怕又是另一种情形。
赵趋的战技虽然没有郑临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和连绵不绝的猛烈,但却是招招阴狠,有一次差点就贴近吴嘉火。虽然最后被吴嘉火巧妙的逼退,却也不由惊得他微微冒汗。一寸短,一寸险,长兵虽然占有一定优势,但那是在保持相当距离地时候。一旦突破那个距离,便会立即陷入困局。
“等你多时了!”洪承业一声大喝,挥拳扑入战团。有了洪承业的加入,微秒的平衡立即被打破。洪承业的拳法出自洪方,时而大开大合,时而细密绵长,与吴嘉火的棍法相配合,更发挥出惊人的威力。
看着自己能闪避的空间越来越小,周围聚集的交州军也越来越多,赵趋脸上也越来越凝重。他明知这是洪承业他们给他布置的一个陷井。想引他出来,但他却不得不为。这三日虽然表面上是他占据上风,但他却是有苦自知。这关内地交州军的厉害实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费尽心思之下,他也无法达成自己之前凭自己之力击溃他们的目标。
三天的时间不长。但他带来的那批手下已经陷入缺粮的危机。若是再拖下去,势必将不战而退。甚至连能否退回去也是个问题。而且武陵那边的形势也不容久拖,万一交州军渡过水,谢明伦不敌之下欲逃回五溪要塞。他这里又没能攻下这个关隘。在交州军的前后夹攻之下,全军覆没的结局几乎成为定势。对这要塞中地存粮他也是心中有数,见洪承业他们几乎将八成的粮食摆在自己的面前,他哪里还有第二个选择。
“嘭!”张破舟一拳重重的击在赵趋的胸口,赵趋脚步踉跄地连退数步,方才勉强稳住。两人地合击之力实在不是他所能抵抗的,这才两招,他就已经落入险象环生地困境之中,照这样的形势下去,不出五招他就算不被当场击毙,也无法逃脱被生擒的命运。看了看周围地情况,赵趋猛一咬牙,趁着二人攻势未至之际,手中匕首用力挥下,将他腰间的一个布囊削去一角。
洪承业和吴嘉火正为赵趋的举动大惑不解之际,却见被赵趋削去一角的那个布囊开始不断向外洒落东西,定睛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颗颗仅有拇指大小的铁刺球。针尖大小的剌尖上,散射着与之前他从崖壁上发出的竹箭相似的光彩。洪承业二人略一犹豫,赵趋却陡然加速,围着二人转起来。
二人终于明白赵趋的意图,当下不由脸色微变。这种细小的铁剌球随着赵趋的转动四处散落,而且现在正值晚上,虽然有火光照映,但要想发现每一个落在地上的铁剌球,却是难上加难。凭着这几天的相斗的经验,二人自然知道赵趋身上的东西几乎没有一样不是致命的,一旦踩上,就算是他二人,结果也是不可想像。就如刚才那名士兵,并不是因为踩中捕兽甲而受痛惨叫,而是一踩中后立即挥刀断腿,受不住断腿的痛楚和悲伤才发出惨叫。更要命的是,赵趋现在围着他们奔走,周围虽然已经聚集了二三十名神箭手,却不敢轻易发箭,一则是他速度实在太快,二则将会对洪、吴二人的行动产生影响。
无奈之下,吴嘉火只得站在原地,手中长棍不断挥舞,泛起阵阵棍影,让赵趋无法靠近他们一丈之内。洪承业则在吴嘉火的棍影之下,紧随着赵趋的身形不断抢攻,让他无法停止下来。一时间,双方竟陷入僵持之中。一方面洪承业二人的行动范围被大大限制,另一方面赵趋又不敢离二人过远,数十名神箭手环伺周围,只要有机会便会将他当场射杀。交州军士兵箭术上的超人造诣,他也是深有体会。再加上洪承业的如影附骨,让他根本不敢有半点分心,连伸手入囊的机会也没有。
虽然谁也奈何不了谁。但这种情况继续下去,落败的绝对是赵趋。快速地绕圈极耗体力,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聚集的交
兵势力会越来越多,到时就算他能杀掉洪、吴二人,在众人的包围下逃出生天。再加上刚才受洪承业全力一击。已经让他受了不小伤,此际刚刚绕了三圈,他的嘴角已经开始微微渗血,显然已经开始支撑不住了。
“噗!”赵趋身形微微一顿,右肩顿时被洪承业击中。看到向外翻滚而出的赵趋,洪承业微感不妙。见赵趋离开战团,靠近地几名弓箭手正欲搭箭而射,五支袖箭、七支竹箭几乎同时从赵趋身上向外散出。一张肉眼几乎难以分辩的大网同时洒出,赵趋人已弓着腰闪电般向外奔出。只支羽箭紧随而至。却被大网网住,无力向前。而周围的士兵为了闪避赵趋所放出来的暗器,纷纷散避,一时间竟让赵趋突出包围!
洪承业扬起的拳头凝在空中,显然没有想到赵趋竟然故意受他一拳,借着翻滚之势设计逃脱。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赵趋的身上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暗器,更能在翻滚的同时发出,让包围之势出现短暂地空缺。这一个小小的空缺却已经为他创造了逃生的机会,除了打斗这个地方。其他地方均是一片黑暗,而且关隘内现在的驻兵仅剩不到四十人,除了关卡上必要的警戒外,其他人均已赶到这里了。
“咻……”数支羽箭尾随而至,赵趋微型晃了晃。立即遁入黑暗之中。洪承业和吴嘉火无奈的跺了跺脚。看着赵趋消失的方向相视无言。现在他们周围几乎布满了带有剧毒的铁剌球,他们除了困在原地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止住欲继续追踪的士兵后,洪承业看了一眼关外不远处山林中冒出的阵阵火光,略有些欣慰地叹道:“希望破舟此时已经得手了吧。”
“咚咚咚!”震天的战鼓声在山间回荡。使得群山微微颤动。
公孙勇大马金刀的立在飞猿峡的关墙上,从容不迫的看着数百步外蜂拥而来地贼军。经过连续两日地浴血奋战,关门外的空地上此际已经是尸横累累,血流成河。一千余具贼兵地尸体在关墙上堆成了座座小山,使得贼兵几乎不用云梯,便可冲上关墙。不过这种踩着自己同伴尸体的感觉,对于任何人来说都绝不好受。
两日战斗对双方均是一种残酷的考验,公孙勇这次带地虽然全是精锐战士,但因为人数太少,所以几乎得不到片刻的休息,虽然到现在仍保持着较高的士气,但士兵的体力已经濒临极限,每一个人都全靠着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谢世成那边虽然人数多达五千,但前者因主帅重伤、粮草被焚而士气低落,后者又因这几日受到交州军的强力狙击,伤亡惨重,原本低落的士气也低到崩溃的边缘。这一战比得已经不再是实力,而是看谁能坚持得更久了。
抚着手中刀刃已经卷曲得不成样的长刀,公孙勇脸上扬溢着骄傲的笑容。当日他发现谢明华这支军队后面长长的辎重部队之后,果断的绝对尾随其后,伺机而动。因为其辎重之中有着大量的攻城器械,显然不是为了增援武陵而用,再加上谢明华自以为兵强马壮,又是自己的势力范围,{ txtsk }]根本没有多大的警惕,让公孙勇难以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
尾随在谢明华后面两日之后,公孙勇终于将这支大军的虚实摸了个清清楚楚。公孙勇虽然声名比不上杨诚,但毕竟出身征北军,与匈奴有过数年的争斗,临战经验在众统领中最为丰富。谢明华却是第一次领兵作战,两人之前的差距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是以公孙勇仅是百人之数,便一击得手,不仅将其落在后面的辎重烧了个精光,而且还巧妙的设伏,将领兵赶来的谢明华打了个措手不及,差点连谢明华也被他一箭射杀。
一击得手之后,公孙勇立即全速赶返飞猿峡,伪装成谢明华的部队骗入关门,再骤然发难,赶在谢世成撤军之前便占领了飞猿峡。公孙勇自知贼军在粮草被焚,主帅重伤的情况下必然会撤退,是以一夺取飞猿峡后立即抢修关墙,制作守城器械,然后以逸待劳的恭候贼军的到来。虽然在一开始趁其不备便占了个大便宜,不过公孙勇却没想到这支贼兵竟然如此厉害,明明士气已经低得不能再低,却仍然能组织起连绵不绝的进攻。他却不知道,和谢明伦的御军方法一样,谢世成同样将其手下兵将的家眷“保护”了起来,这些人若是要开小差逃走,一家大小都难逃一死。
“弓箭手,准备!”公孙勇大喝一声,长刀斜指天空,沾满血渍的乌黑刀身在阳光下异常夺目。按之前的计划来看,杨诚的大军应该已经渡河了,只要能再坚持下去,等到援军赶到,那他便算是功德圆满了。
“呜……”凄厉的号角声在关墙上响起,仅剩的六十多名战士在城垛后出现,虽然每人面色都苍白得吓人,甚至有的人身上已有好几处受伤,但却没有一人露出半点畏缩之色。
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展开!
传了一个小时才传上,郁闷啊
第六卷
—第三十章 … 其言也善—
陵郡府
斥退左右,杨诚亲手将缚着谢明伦的牛筋绳索解去。“该来的都来了,明天我们就要分别了。”杨诚和声说道,走到小桌旁提起酒壶倒满两杯酒,然后坐在上首举杯向犹在惬意的舒松筋骨的谢明伦微笑示意。
“多谢了。”谢明伦笑着说道,上前举杯仰首而尽,脸上竟有一种解脱之色。这几年他费尽心力,虽然表面上一直不露声色,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