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黑甲雄兵大闹长安,再没有什么可称得上大事的变故了,百姓安居日久,对这异常的钟声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咚!……”钟声去并不理会这些,不紧不慢地接连响着。任由惊恐的气氛在整个京城四散漫延。每一击钟声。均直击人心,连天空这百年未遇的异象。也被人们遗忘。
不知过了多久,钟声才停了下来。胡老汉只觉耳朵里仍然充塞着那种震耳的轰鸣声,呆立在原地不能动弹。“老板娘。肉馅已经剁好了,我去挑水。”剁肉的伙计挑着一挑水桶,拍了拍呆立着地二人,若无其事地穿过人群而去。
“我的天,整整敲了六十下!”胡老汉被剁肉伙计地声音惊醒,吸着冷气叹道。
胡大娘也是一脸呆板,显然没从钟声所带来的震憾中回过神来。过了半晌,才拉着胡老汉问道:“老头子,前几年皇上驾崩,景阳钟响了多少下呢?”
“六十四下。”胡老汉喃喃说道,心中也在不停猜测着这钟声的含义。
“天,难道是大将军……”章盛病危地消息早就传遍长安,只是百姓们早就把章盛看作下凡的星宿,根本没有将普通人的生老病死联系到他的身上。是以连这病危的消息,也没有多少百姓愿意相信。
“不……不会吧,他老人家……”胡老汉低声沉吟着,眼神却不由得变得黯然起来。章盛已经年近百岁,死亡已经迟早的事情,虽然他们不愿意面对,但其实心底里到底也知道。
人群渐渐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均对钟声议论纷纷,想要知道其中真正的含义。讨论的结果,大多也和胡老汉夫妇相差无几,一方面因为章盛病危,另一方面也是除了章盛,还有谁能享受仅次于皇帝的待遇呢?章盛守护着长安数十载,虽然最初的那些百姓大多老死,但章盛当年的种种事迹,仍然在百姓中广为流传,每一个长安的百姓,都把章盛看成了长安城的守护之神,也是他们足自傲的人。但现在,虽然朝廷还没将消息正式的分布出来,但人人均有一种天崩地裂的危机感:章盛死了,长安是否还能保持数十年来一贯的稳定呢?关中平原是否还能一如从前那般富庶呢?
过了没多久,城内突然传来一阵骚乱。“闪开闪开!”几名骑
华门冲出,一边向尚未散去的人群喝叱道,一边策马去。
“哎呀,小万小心啊!”胡大娘闻声看去,却见自已家那伙计正担着水走过来,当下不由大声的提醒道。
那伙计似乎也着了慌,本来他若是原地不动,或许刚好可以避开。哪知他听了胡大娘的提醒后,反而有些惊慌,匆忙向前走了几步,却正巧对上当头那人。马上那人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下呆了,想要止住马势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受惊的马儿扬蹄向那人当胸踩去。周围的人群看在眼里,纷纷发出惊呼之声,胆小之人。更是闭上双眼,不忍看这惨剧发生。
就在这时,奇怪地事情却发生了。马蹄眼看就要踏上那人之际,整匹马儿却突然向旁边一侧,竟擦着桶沿从那人旁边冲过。看着自己的伙计安然无恙,胡大娘不由庆幸的拍了拍胸口。虽然她也不敢相信马儿竟能突然避开。不过到底人安全了。马上之人也略现惊疑之色,不过或许急着赶路,当下并未停顿,纵马向北疾驰而去。
“小万,怎么样,伤着没有?”胡大娘急忙赶上前去,一边帮着卸下水桶,一边关切的问道。看着桶内并未见少的水,脸上不由微现狐疑之色。
看着自己的老伴如此着急。胡老汉酸酸地说道:“你看那样,屁事都没有,着什么急。”
“还在那里站着,快过来帮忙!”胡大娘闻声大声喝叱道,随即上下打量着,见确实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老板娘,我没事。”伙计笑着说道,躬身提着水桶向店里走来,冲着冷眼看着自己的胡老汉和善的笑着。
胡大娘从后面跟来。却是毫不客气的数落着:“看你这样,还不快收拾收拾,一会客人们就要来了。”
—
胡老汉无奈的叹了口气,提着抹布狠狠的擦着桌子,眼睛却不停瞄向忙活着的那伙计。嘴里不停的嘟嚷着。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伙计自称万一屠,一个月前到长安里盘缠用尽。便央求他在这里做伙计,只求管饭,不要工钱。胡老汉见这人看起来也老实。又见不要工钱,一时心软便收了下来。说起来收下这万一屠,胡老汉开始也着实得意了几天,万一屠不仅老实,而且极为勤快,店里的事差不多都让他全包下了。更让胡老汉想不到地是,他剁了几十年的肉,一向自诩在这北华门无人能及,他这老胡肉包,也是因此出名。哪知道这万一屠竟比他还要厉害,剁出来的肉馅连他这个老手也自叹弗如。
得意没多久,胡老汉却渐渐有些苦恼起来。除了擦擦桌子,递下包子,他现在几乎找不到任何可做之事了。他这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嗜好,唯一可以自豪的便是剁肉,这样一来便闲得慌了。胡大娘却对万一屠越看越顺眼,几次三番要收他做义子,只是万一屠却婉言谢绝了。胡老汉夫妇膝下无子,若能有万一屠这样的儿子,晚年倒也不用再愁了。
虽然儿子没收成,不过胡老汉却感觉自己在家里这二把手的地位正可危,主要是这万一屠表现的太好了,很多事情胡大娘都坚定的站在他那一边,反过来对胡老汉指三说四。虽然现在比以前轻松了许多,胡老汉却觉得远没有原来的日子舒心,对万一屠也是又恨又喜了。
“来两笼肉包!”听着客人的声音,胡老汉收回思绪,看了一眼正坐在门口望着大道发呆地万一屠,转身向厨房走去。闲着的时候,万一屠除了用力磨他那把透着寒光的菜刀外,便是坐在那里发呆,横竖透着奇怪。
刘虎戴着青纱,傲立在崇政殿外,看着一众大臣一边接过内侍递来的青纱,一边鱼贯向殿内走去。他刚向小皇帝汇报完城内的种种变化之际,章华父子便身披重孝,赶到宫门外求见了。
刘虎并没有将自己地猜测告诉陈博,是以得知消息后,陈博也是异常震惊。虽然他现在才十二岁,不过这几年来已渐渐成长起来。在五羊宫从章华父子口中得知章盛地死讯后,竟当场号啕大哭,反而使得章华父子好言宽慰他。平静过来之后,陈博便立即下令敲响景阳钟,以臣子的最高礼仪祭祀章盛。刘虎在一旁看着,也是暗自佩服,以陈博现在这样地年纪,便已颇有帝王的风范,处理起事情来也是井井有条。虽然他也不清楚陈博那场声色动人的大哭是真是假,但也被当时地气氛所感染,至于章华父子,更是感激万分。
诸大臣在进宫之前已然得到消息,人人均是一脸肃然,令得现场气氛更显凝重。虽然有不少人在庆幸着章盛的死去,不过在这一刻,每一个人却要尽力做出悲伤之色。对于这一切,刘虎早已见惯不怪,这官场之上。本便是这样。
没过多久,闻讯而来的大臣便已挤满崇政殿。和往日相比,皇帝来之前那种议论之声再无半丝,坐在上面的三名辅政大臣,也是缄口不言,闭目以待。属于章盛那张大椅。也被蒙上白绢,从此再不会有他出现。
华父子,见过陈博之后,便被陈博打发回去处理丧事未在殿内出现。
“皇上驾到!”内侍的声音远远传来,随着便传来陈博地哭啼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三叩九拜之后,刘虎偷偷瞄了一眼,只见陈博脸上泪水横流,并无半点做作之色。群臣见状。也有不少微微轻泣,一时满殿悲痛。
“请皇上节哀。”郑南风轻声说道,随即向下面环视一眼,哭声顿止。
“大将军死了,这下可怎么办啊。”陈博一边抽泣着,一边无助的说道。
郑南风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皇帝竟会是如此表现,当下安慰的说道:“大将军的死,老臣也非常悲痛。不过当下之际,我们还是先做好大将军的善后之事。以慰大将军在天之灵。”
“郑丞相说该怎么办呢?”陈博一脸征询的问道,似乎一点主意也没有。
郑南风看了顾泽恩和潘泽林一眼,正色说道:“这件事情,皇上也不必费心,就交由我和潘大人、顾大他一力去做。定会为皇上办妥此事。”
“不行。”陈博插着泪痕。皱眉说道。
听到一向言听计从地陈博说出不字,郑南风三人不由微现惊讶之色。“皇上的意思是?”潘泽林疑惑的问道。
“父皇要朕好好待大将军。我却连他的病也治不好。所以这次大将军的葬礼,朕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陈博一脸认真的说道。
郑南风皱眉说道:“这个是自然的了。”以大将军的身份,葬礼当然不会简单。三人均不知陈博为何有此一说。
“我想把大将军葬在皇陵,让他可以和父皇他们聊聊天,不那么寂寞。”陈博正色说道。
“这……”顾泽恩惊讶的说道:“这怎么行,非皇族之人,怎么可以葬在皇陵。”连殿下地大臣也觉得陈博有些胡闹,纷纷出言谏止。不过武将一列,却没多少人吱声。刘虎在一旁看着,并不作声,以他看来,以什么样的规格安葬章盛也不过份。不过陈博本就想借这一次树立一定的威信,一改之前任他们做为的局面,所以说出来的事情,当然出于众人的预料。
“有什么不可以的。”陈博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父皇就已经尊大将军为仲父了,也算得上是我们皇家之人吧,葬在皇陵有什么不可以呢?”
郑南风三人显然还没从陈博的变化中回过神来,陈博继续说道:“这事我们就这么定了。另外,我要为大将军举行国葬,并诏告天下,哀悼三月,不论民间还是朝廷,任何喜庆之事均要延至三月后,否则一律严办。”
众臣闻言纷纷以目相视,这样的规格,只是比皇帝差半分而已,就连一般地皇族之人,也比不上。“皇上对大将军的厚爱臣等也能理解,不过这些均不合臣子之礼,还望皇上三思。”郑南风见众人均将目光投向自己,只得干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