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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入凉州境内,难道他不怕被各郡守军四面夹击吗?
“我建议我们分兵三路,一举解决匈奴的隐患。”张识文提议道。
“文弟请说。”杨诚看着张识文,赞许的说道。
“左贤王昨日战败,一路皆有我军伏兵,根本不敢有半点停留。现在这个信息应该还没有传到这些分散的匈奴骑兵之中,所以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一举将凉州境内的匈奴骑兵全数拔除,否则一旦消息传来,他们恐怕便会立即远遁大漠,到时要想剿杀,便会困难重重。”张识文望着杨诚说道。
见杨诚和众人均是点头赞同,张识文继续说道:“匈奴骑兵数量并不多,所以我们这次大可将兵力分得更散,虽然我说是三路,其实也可看做几十路。一路分成十七部,同时进击匈奴在凉州境内的十七个剿穴,让他们再得不到补给;另一路则根据匈奴骑兵分散活动的位置,以骑兵配合飞虎战士,对匈奴进行直接追剿;第三路则分成四组,直袭戈壁中的四个营地。这样一来就算匈奴人逃窜,也难逃覆灭之局。”
“你们看呢?”杨诚向三人问道。
“统领大人,让我追剿匈奴骑兵吧。”洪承业切切的说道。四名副统领中,这次就他没有与匈奴骑兵接战,是以杨诚一问起,便立即请战,希望可以立下战功。
“嗯,我也觉得张大人所说的可行,这样一来,十日内便可将凉州的匈奴人清扫一空。我也不和承业抢功,那十七个剿穴,便交给我了。”张破舟朗声说道。
“那我就负责清理那四个营地吧。”左化龙干脆的说道。这一战四人中就他歼灭的匈奴骑兵最多,他也不想再和两人抢这点功劳了。
“那好。希望我回来时可以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吧。”见众人都没有异议,杨诚笑着说道。
“回来?你要去哪里?”四人齐声问道。
“我准备亲自押送这批粮草去玉门,顺便了解一下姑师的情况。少则十几日,多则一个月,就可以回来了。”杨诚正色说道。
“那我也跟着诚哥去。”张识文欣然说道。
“这次文弟就不用去了,清剿匈奴还要文弟居中坐阵指挥,况且我对政务也是个外行,潘大人将凉州托付给我,就由文弟来打理吧。”杨诚说道。
“不用吧。”张识文苦脸说道。他可不愿与凉州那些郡县的官员打交道,他宁愿让众人像原来那样讨厌他,好让他可以顺利的离开凉州,投到杨诚的交州去。
杨诚看了张识文一眼,笑着说道:“文弟不必推辞,现在正是耕种的关键时刻,凉州今年的收成,可全靠你把关了。”
“唉。”张识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自然知道杨诚的担心,虽然之前杨诚已严令各郡县打开粮仓,保证春种,但阳奉阴违的人并不在少数。况且这段时间与匈奴的战斗了践踏了不少田地,若没有官府的帮助,百姓根本无力补种。
“好了,过会我就要出发,我不在这段时间,有事就多找识文商量。”杨诚站了起来,正色说道。
“谨尊统领大人之命!”三人齐声应道。
“不知玉门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杨诚暗自叹道。
※※※※※※※
“启禀大将军,前面十里,便是库什库都克。”一名斥堠士兵跪倒在潘宗向马前,恭敬的说道。
“离楼兰城还有多远?”潘宗向皱眉问道。一到玉门关,他便整备军马,除了在玉门留下两万士兵以备不测外,其余十万大军便集结向关外杀去。虽然他也算得上征战十几年的老将,但像这样率着大军长途奔袭,还算是首次。大军这才出发两天,已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如此庞大的军队,补给和调配都将是个难题,以前不论是他统领神机营和镇守雁门关,几乎都不用自己去考虑补给,但现在这一切,都得让他事事操心。
“还有两百里。”斥堠士兵答道。
“还有没有适合扎营之处?”潘宗向急声问道。出发的第一天,大军不过才行了四十里,而今天才走了三十里,原本以为十几天便可杀到姑师,照这样的速度,恐怕一个月也走不到。但西域到处都是沙漠戈壁,若是没有合适的扎营之地,一旦遇上沙暴,后果将不可想像。
“三十里外还有一处可供扎营的绿洲。”斥堠士兵说道。
“传令全军加速前进,三十里外再扎营!”潘宗向大声喝道。
“呜……”命令刚刚下达之际,左右两边的戈壁上卷起阵阵尘土,直向这支长长的征西军队伍冲来。
“哼,来得正好。”潘宗向冷哼一声,转身向传令官说道:“命令大军继续前进,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击!”
看着传令官急急离去,潘宗向拔出长刀,遥指天际,纵声喝道:“神机营何在!”
“愿为大将军效死命!”万人的齐声呐喊,直冲宵汉,连远处奔来的隆隆蹄声也黯然失色。
“任何与我们为敌的人,必将倒在我们的战马之下!杀!”潘宗向大声喝道,声音中尽显无比的豪情,似乎回到了当年征战草原的岁月一般。
“杀!”震天的喊杀声中,神机营分成两股,向这突然出现的敌人杀去。闪亮的盔甲的烈日之下,散发着炫目的光芒,如同两团慑人的光球,在戈壁中卷起一阵狂乱的肃杀之气!
第四卷 西域烽火燃
—第十八章 … 巴蜀康氏—
看着手上的信,洪方几乎不敢想信自己的眼睛。他和左擒虎父女这一别才不到一个时辰,难道会有人这么厉害,竟然将左擒虎父女制服了?以左擒虎的身手,若是一意逃走,连他也没有半点把握可以将他擒住。
更让他心惊的是,他和左擒虎还是今天才刚刚抵达巴郡,而巴郡能知道他们二人底细的,几乎可以说极其少有。就算对方能从左擒虎口中问出他来,但他所投的这个客栈事前根本没和左擒虎约定。对方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擒住左擒虎,再找到自己随意走进的这家客栈,所拥有的实力可见一斑。
“是谁叫你送来的?”心中虽然是百转千念,但洪方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当下面色不改的淡然问道。
“这……小的也不认识。”小二恭敬的答道,眼神却是闪烁不已。
小二瞬间的异样哪里瞒得了洪方。“是谁?”洪方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摊在掌中,不动声色的说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小二不舍的看了一眼洪方掌中之物,语气却是异常坚定。
“是谁?”洪方再摸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沉声问道。
“您老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小二紧张的说道,转身便欲离去。
洪方叹了口气,缓缓的收回银子,说道:“银子既然不要,想来要的是拳头了。”
话音刚落,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人已移到数步外的小二身后。洪方伸手一捞,竟一把抓起比他高出不少的店小二,高高的举了起来。堂内众人的惊呼声中,店小二刚刚叫出“饶命。”两字,便已被洪方重重的摔在地上。
“是谁?”洪方负手立在堂中,声音中微含怒意。
“我……咳咳……您老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能说啊。”店小二显然没想到自己在洪方手中竟如一只小鸡一般,当下早已惊恐万分,但却仍是不敢回答洪方的问题。
“唉。”洪方轻轻的叹了口,弯下腰去,再度将小二拎了起来,缓缓的向正在那时里干着急,又不敢过来阻止的掌柜走去。
“您……您老……”看着洪方向自己逼来,掌柜声音颤抖的说着,不住的向后退却。
洪方走到已退无可退的掌柜面前,淡淡的说道:“你呢?”话音未落,被他拎着的小二再度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掌柜看了一眼已晕倒在地的小二和洪方缓缓伸过来的手,豆大的汗水已是不断冒出,颤声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老就饶了我吧。”一边哀求着,一边却频频的向堂内一处张望。
洪方一手抓住掌柜的衣襟,止住双腿发软的掌柜下滑之势,却没有像对付小二那样将他举起,而是将耳朵凑在那掌柜的耳边,做出倾听的样子。
“嗯,知道了,早说不就没这些事了?”洪方不断点头,和气的说着。说完拍了拍掌柜的肩膀,转身向堂内走去。
“康九爷,我没说,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听着洪方的话,那掌柜已是面如死灰,冲着堂内嘶声辩解着。
“猪。”一位刚才一直稳坐在堂内喝酒的华服青年低声骂道,看了一眼含笑向自己走来的洪方,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洪方径自走到华服青年身前,毫不客气的在华服青年对面坐了下来,却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听到掌柜的话,他心里已是明白这人的身份,也多半猜到了左擒虎所遇到的,到底是什么人。这被掌柜尊称康九爷的,多半便是康铁生的儿子康剑成了。
虽然他已有近二十年一直呆在天宝寨中,但外界的消息却并未断绝。巴蜀最大的世家便是康家,康家不仅出了个宗师级的打造高手康铁生,更因当初在大陈立国时平定巴蜀有功,被开国皇帝钦赐经营整个巴蜀的盐铁业。经过百余年来的发展,其下的产业几乎遍及整个巴蜀,说其富可敌国也毫不夸大。虽然康家到了康铁生这一代便再未涉足官场,但对巴蜀的影响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康铁生的话,在巴蜀的效力甚至远甚于圣旨。
不过康家虽然极尽权势,人丁却极为单薄,到康铁生一代已是三代单传。康铁生虽然对打铁极为沉迷,却也不希望看到康家到自己这一代断了香火。但却是天不遂人愿,康铁生妻妾无数,却是一连生出八个女儿,直至四十多岁时,才终于有了康九这根独苗。据说当年康剑成出世之时,康铁生在巴郡接连摆了一月流水席,不论认不认识,只要上前说句恭喜的话语,便可白吃白喝直至康九满月。康铁生不愧是个铁痴,连他宝贝儿子的名字也与之相关。不过那时正是洪方了结了一件大事,归隐天宝寨之时,是以对这个康九也只是略有耳闻。
“听说阁下是岭南一带博击的第一高手?”康剑成招来身后的一名随从替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