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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将军,那边发现大量粮袋。”一名士兵跑过来报道。
“打开看看。”铁面将军冷然说道,策马向中央堆放的粮袋奔去。
“唰!”粮袋在锋利的长刀下应声而破,露出一堆堆木材、沙石。其他匈奴骑兵也纷纷割破其他的粮袋,里面装的也尽是这些东西。
“上马!”收起长刀,铁面将军大声喝道。“既然把这些东西丢了,剩下的便是真正的粮草了,全速前进,一定要赶在粮队进入丰城堡前追上!”
铁蹄轰隆,匈奴骑兵卷起一阵尘土,向北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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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看着渐渐出现在视线中的粮车队伍,铁面将军暗自说道。
虽然每车的重量几乎减了一大半,但即使役夫们全力赶路,又哪里及得上匈奴战马的速度。何况看着己方获胜,这群役夫早已心中松懈,虽然杨诚下令他们全速前进,却也不过比初时稍快一点而已。此时见后方卷起的漫天尘土,众人也没有丝毫慌乱,心中还以为是增援来迟的凉州骑兵。
“烧粮便是,能不杀的尽量不杀。”快要冲近之时,铁面将军沉声喝道。
“是铁面将军!”粮队中爆出阵阵惊呼,映入眼帘的那张狰狞的铁面具立即让他们认识到这群骑兵的真实身份。铁面将军在这些百姓眼里,虽然可恨,但几乎是个不败的神话,无边的恐惧立即在粮队里漫延开来。
“离开粮车,饶你一命!”铁面将军振声喝道,挥舞着寒光四射的长刀,冲入粮车之中。
听到铁面将军这句话,役夫们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当下如蒙大赦,纷纷跳下粮车,向左右狂奔而去。对身后逐渐被大火吞噬的粮车,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
“有十几辆车朝丰城堡方向逃去了,要不要……”一名骑兵奔至铁面将军身前,恭敬的问道。
铁面将军淡淡的看着官道上燃起的冲天大火,轻轻的挥了挥手。
“由他们去。这批粮草还不到这次朝廷拔出的征西军粮草的一成,其他的一定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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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贤王略显狼狈的率着两千多匈奴骑兵策马狂奔,一片苍凉的芨岭逐渐出现在眼前。想着今天清晨自己率五千铁骑越过此处,踌躇满怀的情形,心中不由一阵黯然。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匈奴骑兵个个均带着疲惫不堪之色。这一路奔逃以来,已遭到近十次敌人的伏击,虽然每次伏击的人数并不多,但身后那隐约可见的漫天尘土,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停顿,连不幸落队的战友,也无心顾及。
虽然不知道身后的凉州骑兵到底有多少,但数量越来越多却是不容置疑的。一路行来,凉州骑兵如影附骨,始终紧紧跟在左贤王之后,让左贤王如坐针毡。
“越过芨岭,便是茫茫戈壁,到时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奔至芨岭脚下,左贤王暗自叹道。
“大王,敌人会不会在这里设伏呢?”紧跟在左贤王身旁的一名匈奴千夫长疑虑的说道。
“应该不会吧。”左贤王迟疑的说道。芨岭尽是黄沙怪石,根本不容易设伏,况且今天早上刚刚路过,要是设伏,早就该在这里设伏了,何必让他绕过长城,几乎成功的焚烧掉重要的粮草。想及此处,左贤王也顾不得许多,经过这么远的奔驰,不论是战马还是士兵,都已快吃不消了,若是绕道而行,恐怕徒生变故。再加上一进入戈壁,便可让众人分散而逃,使敌人再无法追踪,如今逃生之门就在眼前,他哪里愿意再迟片刻。
“冲,冲过这里,便可以逃脱敌人的追击了!”左贤王大声喝道,用力挥手,策马向上奔去。
其他匈奴骑兵也脸露喜色,苍凉的戈壁现在在他们眼里是如此的美丽,要想在大戈壁中追上他们,凭身后的这些凉州骑兵,远不能做到。
“轰……”匈奴骑兵刚行至一半,异变突起。离他们数十步外的几个突起的大石突然向下滚来,来起如潮的沙石,声势慑人。
猝不及防之下,匈奴骑兵哪来得及闪避,在慌乱之际,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石头向自己压来。一时间惨叫连连,人喧马嘶,场面混乱不堪。
左贤王堪堪躲过迎面滚来的巨石,脸如死灰。这巨石自然不会自己滚下来,况且是数十块巨石同时滚落,任他心中再不愿相信,也知道自己陷入敌人的伏击之中。
“咻……”巨石向山脚滚落之际,匈奴骑兵周围的石缝和沙土中钻出数以千计,身穿暗红铠甲的士兵。甫一出现,一支支羽箭便已无情的向慌乱无比的匈奴骑兵射来。
“左右分散!”左贤王发出绝望的嘶喊声,策马向左边逃去,连半点反击的念头也没生起。粮车战阵中那群让匈奴骑兵死伤惨重的神射手和沿途给他沉重打击的三队伏兵,全是这种模样。他们的对手已经不是他们所熟知的凉州兵,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样强悍的敌人,他所选择的也只有头也不回的逃走。
“追!”张破舟立在山顶,冷冷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匈奴骑兵,大声喝道。看着山腰处那数百具匈奴尸体,他却没有半点满意的表情,一面分散士兵追踪,一面嘀咕道:“这些匈奴骑兵真是可恶,宁愿便宜姓左那家伙,也不愿意便宜我。”
※※※※※※※
巴郡
左飞鸿时快时慢的在人流中穿行,对大街上琳琅满目的新鲜物品竟无遐相顾。在她身前不远处,一个青衣少女正悠闲的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一直与她亦步亦趋的左飞鸿。
自从从木箱里逃脱后,左飞鸿本打算找那些用卑鄙手段绑住自己的人算帐,便找遍山道,也没有找到一个人影。心中怒火无处发泄,便盯上了这名青衣少女。想着她对自己如此无礼,不由咬牙不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这名青衣少女一番。
追了几日,总算让她追上了,但却让她发现几名欲调戏青衣少女的流氓,被青衣少女抛出的红雾化为浓血,不由让她大骇不已。如此杀人手段,对她来说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虽然对这名青衣少女极为畏惧,但左飞鸿又不甘心放弃,是以一直尾随着这名青衣少女,准备伺机下手。
两人这样一路穿州过县的走来,及至到了巴郡,已是一月有余,左飞鸿全心想着如何对付青衣少女那毒雾,连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忘记了。
青衣少女到了巴郡,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到一地几乎都未作停留,而是找家客栈住了下来,整日在城中闲逛。左飞鸿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心中却是一阵窃喜,以前青衣少女一路疾行,让她根本找不到机会,现在停了下来,便再不是无机可寻了。
左飞鸿全副心神放在青衣少女身上,竟没注意到自己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行至一幽静的小巷,青衣少女停了下来,淡淡的说道:“跟了这么久,出来吧。”
左飞鸿躲在转角之处,闻言不由心中一颤。这青衣少女竟发现了自己,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出去,断然不是那青衣少女的对手,当下不由得犹豫不决。
“哈哈。”一声干哑的笑声中,一个身着破衣,如路边乞丐般的男子从墙头落下,立在青衣少女二十步外,一股扑鼻的恶臭立即充塞在巷内,连身处百步外的左飞鸿也掩鼻不已。两只手竟是一片漆黑,也不知是因太过肮脏还是其他,此时正护在身前,作势欲扑。闪着精光的双眼紧盯着青衣少女放在香囊边的手,显然知道青衣少女的厉害。
“为什么跟着我?”青衣少女打量着这人,森然说道。
“嘿嘿,你这小丫头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呢?”男子怪声说道。
青衣少女一脸不屑:“我不想跟你废话,马上给我滚,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我从不跟住在茅坑里的人多说!”青衣少女掩鼻说道,显然这怪人的恶臭让她也有些受不了了。
“既然你手里有七色香,想必跟葛淳有点渊源。只要你把他的下落告诉我,我便放你一条生路。”男子托大的说道,似乎对青放少女那毒雾并不放在眼里。
听到怪人那话,青衣少女不由微微色变,怪人口中的七色香,正是她使用过那可让人化成浓血的红雾,只是除了她部落里的人,几乎没几个外人知晓,这怪人竟然一口说出七色香的名字,从他那样子看,竟对自己的毒毫无畏惧,心中不由惊讶不已。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青衣少女沉声喝道。
“啧啧,没想到竟然是葛淳的孙女。”怪人一脸喜色的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你在我手上,不怕这老家伙不出来。”
怪人话音未落,已揉身向青衣少女扑去。青衣少女脸色一变,一股红雾已脱手而出。左飞鸿在巷尾看到这一幕,不由低声惊呼,尚未来得及替这怪人惋惜之时,场中形势已起变化。
那怪人从红雾中冲出,竟是夷然无损,漆黑的手爪已闪电般向青衣少女胸前抓去。
青衣少女脸上现出一丝羞愤之色,纵身向后退去,人尚在空中,几支纤细如针的竹签已脱出而去,向那怪人射去。怪人一手将青衣少女射出的竹签抄在手中,摊开一看,不由纵声狂笑:“哈哈哈……原来如此!”说罢身势未停,再度向青衣少女扑去。
青衣少女眼见自己的看家本领竟对这怪人毫无作用,早已方寸大乱。此时一被怪人逼近,更被逼得左支右拙,险象环生,若是照此下去,不出数招,青衣少女便会落入其手中。
“咻!”正在青衣少女无力抵抗之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声势夺人。
怪人虽然自恃了得,却也不敢大意,身体一闪,已是避过羽箭。回头张望之下,左飞鸿正立在巷尾,张弓搭箭,作势欲发。
左飞鸿虽然也对这青衣少女怀恨在心,但也只是想教训她一下而已,并未有过伤其性命的念头。此时一见青衣少女落入险境,便再顾不得许多,出手相助。
“你这小丫头,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管大爷我的事。”怪人冷声说道,语气中竟带着浓浓的杀意。
左飞鸿闻言不由一颤,这怪人的厉害她刚才也亲眼所见,自知自己根本不是其对手。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