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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妇女并不知道由于一个小坡挡住自己,大陈骑兵其实并未发现她们。听得蹄声和骑兵的欢叫越来越近,越发慌张起来。虽然想拔腿便逃,但又实在舍不得这群牛羊,便拼命的赶着牛羊向谷口前进。前头的数百头牛羊堵在了谷口,后面的牛羊便开始四散奔跑起来,焦急的匈奴妇女竟大声吆喝起来。
吆喝声在平静的湖面四散传开,匈奴妇女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的错误,都在惊恐之下向谷中奔去,竟是再也不顾这群牛羊了。
声音终于传到了正在湖边喝水洗脸的神刀营骑兵耳中,清凉的湖水虽然略为浑浊却让这群骑兵精神一振,听得这声音俱是大喜。众人正在愁今天战果不佳,回去难以交差呢,鱼儿竟自己跳了出来。
湖边的骑兵们迅速翻身上马,也没管什么阵形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来。隆隆的铁蹄声带着阵阵杀气四散传开,谷口和谷外的牛羊开始不安起来,四散乱窜起来。骑兵们刚绕过小湖,便发现了这群漫野奔跑的牛羊,一眼望去竟然有上千头之多,顿时人人皆是喜笑开颜,今天终于碰到个肥的了!
还没行到谷口,众人便四散开来,欢笑着追赶四处逃逸的牛羊。喧闹良久才把牛羊赶到了湖边的空地上,交给后面赶羊的五个士兵看管后,在百夫长的带领下,众人才一拥冲进谷口。
山谷并不大,长不过千步。谷底的平地上,散乱的分布着十五个破旧的帐蓬。一看到帐蓬的数量,骑兵们又是一阵欢叫,十五个帐蓬,至少就会有十五个人,清洗完这里他们便可以回去领赏了。
五个慌乱的匈奴少年从帐后各自拉出一匹马,一边使劲拉马,一边用惊恐的眼睛看着逐渐逼近的大陈铁骑。一个妇女从帐中探出头来,满脸俱是泪水,声嘶力竭的向一个少年哭喊着。少年回头望了望帐中的妇女,又看了一眼飞奔而来的大陈铁骑,终于咬着牙翻上马背。其他几名少年也都翻身上马,五人默默的对望一眼,一起点了点头,然后便从五个方向飞速冲去。匈奴营地一时陷入沉寂,众人皆在自己的帐蓬里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奔驰的神刀营骑兵见状,早已有数名骑兵策马离阵,向正冲上斜坡的匈奴少年追去。一名大陈骑兵正追着一名策马狂奔的匈奴少年,虽然那是一个少年,但从他骑马的姿势和一脸的沉着就可以知道,一旦假以时日,必会成为强悍的战士。大陈骑兵当然不会再给他机会,陈军马快,眼看就要追上,陈军骑兵抽出长刀,准备一刀结束这颗强壮的幼苗。
匈奴少年终于策马奔到坡顶,回头冷冷的望了一眼即将奔来的大陈骑兵,双腿用力,胯下马儿又飞奔起来。大陈骑兵在刚才匈奴少年的一瞥之下,竟控制不住打了个寒颤,更加坚定了他斩杀匈奴少年的决心。
一纵马,大陈骑兵便已到达坡顶。一到坡顶,刚才冷酷的表情便凝固在脸上,对面二十步外,十个匈奴士兵早已引弓搭箭,恭候多时了。大陈骑兵还没有决定是进是退,十只羽箭已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迎面飞来。仰面倒下的大陈骑兵,瞪大的双眼中反射出,远方山顶处和自己同时倒下的伙伴的身影。
冲锋的骑兵们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五个同伴已然在山顶身亡,即将开始的杀戮让每个人兴奋不已。眼看就要冲到帐蓬处,突然听得一声鼓响,十五个帐蓬竟同时散开,竟全是临时搭建而成的陷井。每个帐蓬里半蹲着二十名匈奴士兵,每人均引弓搭箭,对准冲来的大陈骑兵。那名妇女脸上早已没有半点悲伤的神情,同样举着弓箭,冷冷的眼神仿佛盯着的是一堆死尸。
突然的变故让刚才还兴奋的大陈骑兵大惊,纷纷欲止住奔驰的战马。匈奴人却没给他们半点时间,如雨的羽箭便飞射过来。陈军优良的盔甲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倒下十余骑后,百夫长终于止住了混乱,准备列阵将这群胆敢反抗的匈奴人踏为齑粉。
正在此时,又闻一声鼓响。谷底四周的草地开始颤抖起来,一排排的木板飞出,在谷底两边的草地上露出两条长长的坑道。数千名匈奴士兵从坑中跃出,高叫着冲向谷中的大陈骑兵。
为首的百夫长顿时变色,立时便带领众人向谷口冲去。陈军虽然马快,却没能逃出匈奴的包围,迅速合围的匈奴士兵挡住了大陈骑兵的退路。恶战便在谷中这狭小的空间展开。匈奴士兵显然早有准备,大群匈奴士兵围住大陈的骑兵,包围圈外百余名神射手将一支支羽箭精准的射向阵中苦战的大陈骑兵。大陈骑兵虽然装备精良,但被十倍于己的敌人包围,一时竟也难以突围。匈奴士兵一旦冲近,弯刀便攻向战马的各个要害,没多久,还骑着马的便仅有十余骑了。匈奴士兵均是弃马而战,故甫一上来便欲覆灭大陈骑兵借以逃命的本钱。百夫长看着虽然还有三百余人在苦战,但战马皆死伤殆尽,眼见突围无望,大喝一声策马反而向人群聚集的方向冲去,还没冲近,上百支羽箭破空而来,百夫长连人带马齐齐倒地。
谷外的五名士兵终于发现里面的喊杀声有点不对,五人刚欲上马查看究竟,“卟卟卟卟!”四名正欲翻身上马的士兵摔倒在地。另一名士兵刚跃上马,惊恐的发现四名同伴俱中箭而亡,立即策马狂奔,直向来的方向逃去。湖边的一个小坡后,五个匈奴装束的人站在那里,为首一人正是林智。另外四人均是林智的死士,从林智逃往大漠便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四人立于林智身后半步,将手中长弓背到背上,静静的看着林智拉弦搭箭,直指逃走的大陈骑兵。四人显然是对林智的箭术极为信任,虽然那士兵已逃至两百步外,再过五十步便是弓箭的极限,却毫不担心。笑盈盈的看着林智,仿佛林智瞄准的是一只小兔一般。两百四十步,“嗖!”林智的箭终于射中,“卟!”羽箭正中逃跑士兵左臂。两百五十步,这名士兵终于逃出生天。
四人均露出疑惑的表情,却不敢开口发问。一人正欲上马追击,刚欲跨步,林智的手伸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不给他点甜头,他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把性命交出来呢?”林智阴阴的说道。
“主人说的是谁?”看着林智策马奔去,一人忍不住低声问自己同伴。
“谁知道,或许是被伏的陈军,或许是浑邪王也说不准。”另一个答道。
五人策马转过一座山头,近万战马正在谷后的草地上悠闲的啃着青草。
第一卷 将军百战死
—第二十五章 … 并肩作战(上)—
大漠
正威营士兵冲入林中,正想松口气时骇然发现,五十步内到处都是引弓对准自己的匈奴士兵。原来浑邪王见陈军欲突入树林,虽然自己兵力远远超过李平北,仍然预留了一手。当正威营士兵正浴血突围时,一千名匈奴骑兵弃马伏在林中,只待漏网之鱼一进林中,但千箭齐射,定叫陈兵全军覆没。
虽然浑邪王小心的埋伏了人马在林中,但他仍然大意了,本以为仅会有少数人能突出重围,却不料在战阵的强大防御力和穿剌力下,正威营突入林中的战士竟还有两千余人。
一场混乱的箭矢对射倾刻间便在林中激烈的展开,正威营士兵在突入林中时仍然保持了阵形的完整,前列的刀盾兵挡住了匈奴伏兵射出的大量箭矢,稳住阵角的正威营弓弩手随即对林中的匈奴伏兵展开了无情的反击。李平北追上正威营士兵后,正威营的弓弩手刚刚结束了第三次反击,三次密集的箭雨过后,匈奴人的埋伏圈破开了一条长长的缺口。李平北迅速冲到前面,带领突围的士兵迅速通过缺口,向林中深处奔去。正威营身后,数千弃马入林的匈奴士兵追杀而来。
林外空地上,浑邪王被几个亲兵围着瘫坐在草地上。刚才虽然和李平北只进行了瞬间的接触,却对他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持刀的手现在还使不出一丝的力气。李平北的勇武让他惊惧不已,早前的狂傲现在早已消失无踪,一向骁勇的浑邪王竟对李平北产生了一丝畏惧。
见李平北顺利突入林中,浑邪王立即令除白马亲卫的匈奴骑兵,全部冲入林中继续追击,这样的敌人只要存在一天,便会让他惊惧不已。在这仅三里长的战场上,草原上最精锐的三千白马亲卫现时仅余一千人,而随后而来的匈奴骑兵也损失了近三千人。近两万匈奴铁骑竟完全无法阻挡恶战连场、疲惫不堪的四千步兵,仅付出千余人的代价便突破了匈奴骑兵的重重包围。更可怕的是,战死这千余人大部份都是前面已经身负重伤的士兵。正威营表现出来的强大战力,更让浑邪王坚定了趁此机会一举消灭它的决心。
虽然突破了埋伏圈,但正威营并没有真正逃脱匈奴的追杀。正威营士兵的身后,无数匈奴士兵正在追来。现时的正威营士兵,虽然还有两千余人,但每人都已快到极限。大部分士兵都身受数伤,行军的速度被大大的延迟了。很多士兵在这密林被后面追来的羽箭夺去生命,失去战阵的掩护,匈奴士兵的弓矢终于有了用武之处。
杨诚五人跟在队伍最后,五人均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数处。赵大柱背部中两箭,幸好盔甲精良,两箭均未触骨;赵小柱右腿中一刀,伤口长达五寸,鲜血仍止不住的流着,握盾的左手已然脱臼,再无力举盾格挡;刘虎左臂被流矢命中,羽箭从锁骨穿透,箭尖从后背突出;杨诚受伤最轻,左腹有一四寸的刀伤,身上盔甲卸去大部份力道,虽然仍鲜血淋漓,倒底只伤皮肉,对行动暂时还没有大碍;五人中李二受伤最为惨重,虽然在刚才的突围中李二并未在阵前冲锋,但在匈奴的疯狂进攻中,左右两臂几乎难以找到一块完整的皮肉,右肩上一处伤口更是深可见骨,幸好在前排刀盾兵的掩护下双腿还算完整,现时也能跟着跑动,只是时间一长恐怕再难支撑。
五人虽然人人带伤,但在整个正威营中还能算得上是比较好的,大多数的伍都已经不完整了,缺少了默契的配合,战力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