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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大人什么时候来的?派人告诉我,也让我去接你嘛。”杨诚欣喜的说道。这几年他闭门不出,每每想起在征北军中的日子,思念之中除了刘虎他们几个,便是李平北与潘宗向了,现在见眼潘宗向出现在自己眼前,叫他怎么不高兴不已。
“你这交州剌史也算和我平级了,这统领大人的称呼也该改改了。”潘宗向大笑说道。
“已经叫习惯了,再说不叫统领大人那叫什么呢?”杨诚不好意思的说道。
潘宗向拍了拍杨诚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比起统领大人,我更希望你叫我潘兄。”
“那怎么敢,在我心里,您永远是统领大人。”杨诚慌忙说道。
“这有什么,莫非潘某不配和你称兄道弟。”潘宗向故意责怪的说道。
“当然不是,要讲不配,也是杨诚不配。”杨诚摇头说道。
“好了,诚弟,我看我们就不要在这个问题上争执了,再说我可要军法从事了。”潘宗向板着脸说道,旋又笑了起来。
“诚哥,你倒是请潘大人坐啊。”左飞羽提醒的说道。
杨诚拍了拍脑袋,“对对对,统领大人请坐。”一边说道,一边在自己坐的石凳上拂了又拂。
“还叫统领大人?”潘宗向不满的说道,旋又指着左飞羽说道:“这位一定是心灵手巧的弟媳了吧。”
“左飞羽见过潘大哥。”左飞羽施礼说道,“潘大人请坐,我这就去给二位沏茶。”说着放下手中的刺绣,向厨房走去。
二人坐定后,潘宗向笑着说道:“诚弟,还真有能耐嘛。”杨诚却是傻笑不语。
潘宗向打量着这个小院,虽然面积不大,但却颇具匠心,各种景致巧妙搭配下,别有一番天地。“怎么同样是做剌史,诚弟可以这么轻松,我却是焦头烂额呢?”潘宗向苦着脸说道。
“统……大哥在取笑小弟了,大哥是勤于政务,我却是偷闲躲懒。”杨诚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何必自谦呢,我看这交州在你的治下,也是一副欣欣向荣之色,这安平城比起中原的一些大城,也毫不逊色呢。”潘宗向赞赏的说道。
“这些都是叶大人的功劳,与我却没有半点关系呢。”杨诚说道。
“叶浩天?”潘宗向疑惑的问道,见杨诚点了点头,旋又说道:“听说你们走得很近,大哥得劝劝你,这可没什么好处。”
“朝廷的斗争我更是一点不懂,说到这里,我还有件事想求大哥呢。”杨诚自然知道潘宗向所指,不过政治上的纷争他没有半点兴趣,当下转移话题说道。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就包在我身上。”潘宗向自傲的说道。
“小弟根本不是当官的料,现在天下太平,便想辞官陪父母妻子共享天伦。只是之前上的三道辞呈都被驳回,还请大哥帮忙,感激不尽。”杨诚一脸真诚的说道。现在安平不仅回复了宁静,更比之前繁荣十倍,他心愿已了,对官场已是毫无兴趣了。
潘宗向认真的看着杨诚的脸,过了半晌才叹气说道:“诚弟怎么说这种话,大丈夫理当建功立业,扬名海内。诚弟还年青,已官至刺史,有的是时间,只要假以时日,定可更上一层,封侯也非难事。你的辞呈是我叫人驳回的,今后万万不可再提。”
“这……”杨诚没想到竟是潘宗向不准自己辞官,当下呆住不言。
“潘大哥,请。”左飞羽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潘宗向身边,“这茶是我和诚哥前段时间去武夷山的个深谷摘的,味道相当不错呢。”
潘宗向望了杨诚一眼,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滚汤的茶水缓缓的流入口中,果然味道不凡,让他不由赞道:“不错,真是好茶。”
“潘大哥,诚哥的为人你也清楚,根本就不适合官场。若是勉强留在官场,他不开心,我也不放心。潘大哥若能圆他这个愿望,我们夫妇一定一辈子牢记您的恩情。”左飞羽轻声说道,静静的看着潘宗向的反应。
“唉。”潘宗向放下茶杯,看着杨诚一脸的期盼,不由深深的叹了口气。“本来人各有志,我也不该勉强。我这次来,却是有难事,本以为可以让诚弟助我一臂之力,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着实开不了口。算了吧,我回去立即就放行,让诚弟可以逍遥四海,困难就让我自己去面对吧。”潘宗向神情落没的站了起来,转身欲走。
潘宗向这番以退为进果然厉害,见他转身要走,杨诚急急说道:“大哥别急,您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却没有半点回报你,杨诚岂是这种知恩不图报之人。大哥旦有什么事要小弟帮助,小弟一定全力以赴。”
“你都要辞官了,怎么帮我。算了,我还是走吧,诚弟就当我没来过。”潘宗向脚下不停,失望的说道。
“那我暂时不辞,等帮助大哥解决困难,再辞。”杨诚拦在潘宗向身着,急急说道。
“真的?”潘宗向欣喜的说道。望着二人,左飞羽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相处这三年,她已极清楚杨诚的为人,高官厚禄根本不能打动他,但潘宗向这样说了,他却再无法拒绝。潘宗向及其家族是朝中显贵,能让他亲自千里迢迢的跑到安平,岂会是一般小事。
“小弟虽然不是一言九鼎的人,但所说的话岂会不作数,况且大哥有事,小弟岂能袖手旁观。”杨诚坦然说道。这几年他一直勤学苦练,对潘宗向这欲擒故纵岂会不知,只是自忖欠着潘宗向不小的情,自己之前又一直没有机会报答,趁此机会回报,以后便了无牵挂。
“那就太好了,有诚弟帮我,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潘宗向肯定的说道。
二人再度坐定后,杨诚开口问道:“大哥到底有什么事,需要小弟帮忙呢?”
潘宗向叹了口气,说道:“说来话长,三年前天下大平,为兄本以为可以从此无事,可以松口气了。哪知还没安生一年,先是数股匈奴余孽窜入凉州,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偏偏他们又对我凉州军力部署异常熟悉,驻有重兵的地方都是远远绕开,专门找一些兵力薄弱的城镇和乡村下手,我一派大军围剿,他们立即远遁大漠,让我有力无处使啊。”
“大哥手下有内奸?”杨诚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费了很多力气,仍然一无头绪,看来应该早就潜伏在我军中。”潘宗向忿忿的说道。
“大哥是想让我去对付这些匈奴残余?”杨诚问道。
“若只是这些,我倒不必麻烦诚弟。只是近一年来,这股匈奴残余渐有壮大之势,照我收集的情况,恐怕在五千以上了。更令人疑惑的是,这些人竟极为熟悉征北军的优劣之处,训练的风格也与以往的匈奴骑兵大相径庭,我怀疑以前征北军中的人暗中指点。数月前我派出的一支五千人的队伍遭袭,竟惨败而回。”潘宗向忧虑的说道。
“匈奴残余不是有史统领负责吗?大哥没有知会他,让他出兵与大哥两面夹击,这点匈奴残余应该难以逃脱吧。”杨诚疑惑的问道,旋即想起在史达贵手下的刘虎,不知这个好兄弟现在如何了。
“别提了,我怀疑他绝对与这些人脱不了干系。甚至左贤王也有很大可能被他放走,只是数度派人去查探,都再没回来。”潘宗向说道。
“他怎么敢……”杨诚惊讶的说道,旋又想起朝廷中两家已势成水火,做这样的事并不足奇。
潘宗向见杨诚也想到其中关系,叹气说道:“本来只要细心布置,这伙人也确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另一个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更大的麻烦?”杨诚疑惑的问道,现在四海升平,除了匈奴,还有谁能带来麻烦呢?而且比五千神出鬼没的匈奴骑兵还要麻烦。
“不错,这三年来西域小国姑师突然兴起,竟接连吞并十余国,近来更攻下鄯善和蒲类,兵锋直逼玉门。我数度派使,均被拒之门外,最近一次,更斩了主使,割去副使双耳,种种迹相表明,恐怕是来者不善。”潘宗向皱眉说道。
“西域小国,竟敢犯我大陈?”杨诚惊讶的说道,虽然他并不了解西域,但也知道匈奴王柯里撒曾率五千骑兵横扫西域,令各国臣服。现在连匈奴都被大陈灭了,这些小国怎么还会有胆量犯陈呢?
“为兄也是这样认为,不过通过收集的情况和部份逃到玉门的小国贵族口中得到的情报表明,现在的姑师已有带甲战士十万,而且还在不断彭涨,实力并不逊于凉州。”潘宗向叹道。当年以柯里撒之勇,也花了五年时间才令整个西域臣服,而现在的姑师才花不到三年时间,竟有一统西域之势。一旦进犯,凉州将首当其冲,让他如何不担忧。
“大哥是想?”杨诚已隐隐猜到潘宗向的意图,当下缓缓的问道。
“姑师现在在边境不断聚集,我必须率重兵亲自驻守玉门关。但境内的匈奴残余却是我的后顾之忧,若是在战事激烈是攻郡掠州,断我粮道,为兄势必陷入进退两难之局。说来惭愧,虽然为兄手下兵将十余万,却难以找到一个可以放心托付之人。诚弟三年前屡立奇功,神箭将军之名传遍大陈,是以为兄想请诚弟在我驻守玉门时,替我守住根本。能灭匈奴残余当然更好,若是不能,只要保住为兄之粮道,也是极大的帮助。”潘宗向坦诚的说道。
“这种事大哥尽可找个得力将领,何以要千里迢迢来找小弟呢?”杨诚疑惑的问道。只是守住粮道的话,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对潘宗向此举,他实在难明。
“诚弟不是外人,为兄就实话实说了吧。赵史两家和我潘宗的恩怨想必诚弟也知道,虽然没有刀兵相见,却也说得上势成水火。自从出现内奸和匈奴犯凉的事后,三家再无转寰的余地,都欲置对方于死地。自从两年前大将军章盛力挺四大没落家族以后,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赵史两家虽然暂时失势,但毕竟树大根深,亲信遍布朝野。这一次,对他们来说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若我不能击退姑师的进攻,潘家必将一落千丈,所以我必须得稳保后方,以备不测。潘家虽然人丁兴旺,亲信众多,但要找一个绝对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