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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跑到秦王地宫来?他现在明明应该正在替自己去截住天庭,忙得不亦乐乎才对啊?
“小萝卜头,你先给老夫等着,一会儿老夫再找你。”矮胖老人哼了一声,把长袖一甩,身形一隐一现,忽然又到了二郎神的身边,举手一掌,印在二郎神前胸的剑伤上。
“小萝卜头,不是老夫说你,杨戬毕竟是玉帝的外甥,你要打他骂他,老夫不管,可你总不能宰了他,这小家伙虽然狂了一点儿,为人倒还不错,他跟你又有什么仇恨了?你这一身杀气和煞气是不是重了那么一点儿啊?要不是老夫来得快,你是不是还要把观世音菩萨也给给杀了?你狂得也没边儿了吧?”
矮胖老人喳喳呼呼地翻着怪眼,不满地瞪着华文昌,可华文昌却来不及在乎这个了,他也瞪大了眼睛――二郎神本来身子已经变得透明,眼看着就要化为飞灰形神俱灭,但矮胖老人这平平常常的一掌下去,从二郎神的伤口处猛然迸出一片油油的绿光,罩住了二郎神的身子,不过眨眼的工夫,矮胖老人收掌,原本瘫倒在地的二郎神竟没事儿似的站了起来!
这是变的什么戏法?华文昌整个人都傻了,诛仙剑的威力他知道得最是清楚,这是天下第一凶剑啊,只要见血就形神俱灭,二郎神被一剑穿胸那是死得不能再死,怎么?这就活了?这可是把华佗门的灵药全都用上也救不回来的啊!难不成这个来历不明的矮胖子是华佗的祖宗?
华文昌愣在当地,心里只知道反复念叨,“我不信……”
接下来的一幕更加让人迷惑,二郎神刚站起来又跪下了。
“杨戬拜谢宗主再造之恩!”二郎神一个响头叩在地下,满身透出来的全是虔诚。
“小圣……你?你称呼……称呼前辈什么?宗主?”管思音费了好大劲才问了出来,她这一惊也是非同小可,不说二郎神没死在诛仙剑下,他居然还下跪了?就是见了玉帝,二郎神也从来没说跪下过,更不要提什么磕响头了,这可是二郎神!还有那个称呼,“宗主”?这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宗主?
管思音对“小刘”知道得并不多,湖海之中尽多豪杰,管思音也从来不去注意这些,只是在华文昌曾对她提到北斗身份不明的时候管思音想到过,当年北斗下凡似乎就是为了监视这个“小刘”。原本管思音只以为“小刘”是个本领高强的妖精,又或者是天庭中哪个被贬的神仙,可他前几天偏偏又来了个雾锁天庭,现在再看,眼前这个矮胖老人只怕不但与天庭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什么“本领高强的妖精”――没有哪个妖精能厉害到对天庭用上天罗地网的。
“杨戬,起来,起来,你跪老夫干什么?”矮胖老人斜了管思音一眼,大大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这事儿没法管,一管就乱。”
二郎神又冲矮胖老人重重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苦笑着对管思音说,“菩萨,小将也不知这是怎么搞的……”
“不知,不知什么啊?”矮胖老人喃喃地说,“小伙子你的命是老夫给续的,看见老夫当然要跪,要不是老夫嫌烦,就收了你当老夫的看门……呃,家将。你现在给老夫一边儿呆着去!去!”
“是。”二郎神身子一震,也不冲华文昌瞪眼了,似乎连驱山铎都不要了,乖乖地站到了一边,双手垂下,不再说话。
“天天有怪事,不如今天多。”矮胖老人满意地哼了一声,转身又对管思音开了口,“你也太多事,在南海呆得好好的,怎么又跑到这儿来趟混水?别看你是观音,这混水你也是趟不起的!华四……噢,不对,李淳风和华八呢?让你留在南海了?咳,你们这些混蛋事情,老夫也管不着。”
“放着好好的菩萨不当,拿人家小姑娘当人质,也不知羞!”彷佛还有些不满似的,矮胖老人又嘟囔了一句,把矛头指向了华文昌。
“姓华的小萝卜头,接下来该算算咱们两个之间的帐了吧?你把老夫骗得好苦啊!”
“前辈这是从何说起?我这个做晚辈的恭敬前辈还来不及,又怎么胆敢骗前辈了?这是从何说起?”
华文昌嘴上不肯认输,心里却叫苦连天。矮胖老人这一出来,形式立刻改观,原本是自己占尽上风,但现在却有些含糊了;听他话中的意思,不但对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不了解,管思音不是现在的观世音的事情也是丝毫不知,可这完全不代表他知道的事情少了,不说驱山铎的用处自己还抓瞎而他却肯定明白,就连华四和华八现在是在南海要不是他无心说了出来自己也是不知道的。何况自己谎称秦王私印在天庭手中给他用了一个调虎离山,这笔烂帐只怕是说不太清楚了——秦王私印现在就在墙上嵌着呢,硬要抵赖也无从赖起,鬼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在旁边看着了?
“小萝卜头,你别给老夫装糊涂!”华文昌这句话一说,矮胖老人直接就炸了,指着华文昌的鼻子大骂起来,“老夫听了你的话,花了大功夫布阵雾锁天庭四十九天,你倒好,自己跑到秦王地宫来拣便宜了?要不是老夫留了个心眼过来看看两千年未开的秦王地宫是不是真的出了毛病,连你是怎么蒙的老夫都不知道,还得倒过来感激你!啊?你倒说说,这笔帐怎么个算法?”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华文昌硬着头皮,笑嘻嘻地赔罪,“前辈,我是在有些小事上没有说实话,但于事无损不伤大雅啊,前辈这不是也来了?倒是前辈坏了我的事才对,怎么我还没怪前辈,前辈反倒怪起我来了?”
“无伤大雅?要是等你把驱山铎拿到手里那可不是无伤大雅嘛,那就万事皆休了!”矮胖老人大吼起来。
“前辈……”
“好好好,既然我老人家已经来了,那一切就都解决了,老夫也懒得跟你再费这个唇舌。”矮胖老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把宽宏大量的前辈风范又摆了出来,摆摆手不让华文昌往下说了,自己开口问了起来。
“驱山铎的事情先放下不谈,秦王私印的事儿你虽然蒙了老夫,但你这个小萝卜头好歹也没误了老夫的大事,老夫大人大量,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可你说老夫坏了你的事……是不是指杨戬这条小命?”
“前辈明鉴。我上次追杀北斗前辈拦阻,我看在前辈的面子上揭过了;可这一次杨戬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前辈却又把他救了回来。前辈不让我杀北斗是因为北斗是个美女,前辈心中不忍,我倒要问问前辈,什么时候灌江口的二郎神也成了美女了?”
华文昌看矮胖老人一副已经把驱山铎拿在了手里的模样,心中有气,但也再次确认了驱山铎的确事关重大,尤其和矮胖老人更似乎是休戚相关,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拿到驱山铎不可的主意,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飞快地盘算起了对策。
“姓华的小萝卜头,你别用话挤兑老夫!北斗那事儿现在想起来老夫就头大,你占老夫的便宜占得也太大了吧?”矮胖老人上起当来倒是毫不含糊,振振有词地辩解起来,“至于杨戬……这小伙子为人不差,又是玉帝那老东西的外甥,老夫既然看见了,不好意思不救。”
“莫非前辈和玉帝有旧?”华文昌心中一动。
“你个小萝卜头,你小子的来历老夫看不出来,你也甭想用话套出老夫的来历!老夫的来历你套不出来!”矮胖老人哈哈大笑,“玉帝不认识老夫,老夫和玉帝也没什么交情,嗯……香火之缘倒是有一点儿,不过也都互不领情。笑话了,老夫要做什么事情还用得着顾忌别人吗!”
“五叔,你看这人是什么来头?”矮胖老人在外面出尽风头,把华文昌的气势全给打消了,一边密室里的李亚峰看得明白,心里大叫过瘾,不由得开口询问马五。不过,李亚峰的眼睛却瞟着李斯,他似乎也发觉了,李斯肚子里的东西不少,刚才倒出来的却不算太多。
“五叔不知道,这老者虽说锋芒毕露,却绝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只怕是大有来头,李兄,你可认得出来?”李亚峰的小算盘瞒不过马五,马五微微一笑,替李亚峰向李斯问了。
“这……”李斯的眉头皱紧了。
“咦?这儿还有人藏着!是哪儿的鼠辈啊?”李斯的话还没说出口,矮胖老人眼睛一瞪,单掌冲着石壁上密室所在隔空一劈,哗啦一声,石壁破了个大洞,灰飞尘舞中李亚峰、马五、李斯三人尴尬地露了出来。原本马五反应最快,在矮胖老人说话的时候就想拉着李亚峰飞身退开,但矮胖老人的掌力一到,身子竟不听使唤了,又被硬生生拉了回来,心中不禁大惊。
“哈哈,你们三个藏得倒是严实,只是却也瞒不过老夫这一双法眼。”矮胖老人得意地一笑,似有意似无意地冲李斯瞟了一眼,含含糊糊地说,“这年头有话还是放在肚子里保险,言多必失啊,嗯,言多必失。”
倒是李斯,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躲开,矮胖老人这句话一说,他连头也不抬,直接躲到李亚峰背后去了。
李亚峰、马五和李斯三人现身,除了矮胖老人心中有数之外,大家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