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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进去一看,除了那张水晶床,却是空空如也,人影毫无。
再向更深的石洞内呼唤道:“梅洁洁,梅洁洁!”
空室回音更大,仍旧没有回答。
走进石室,第一室通往第二室的石门大开,第二室就是“百禽掌法”图诀一百零八幅的石室,还是紧紧封闭,还是没有梅洁洁的人影!
阿玉意识到事不寻常,忙道:“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找梅洁洁回来。”
宋敏急道:“我也去。”
宋玲又急道:“我也要去。”
阿玉道:“你们别害怕我在这里住两年多,别说毒蛇猛兽下不了这恶魔嘴,连飞鸟爬虫也不见一只,绝没有别的东西能够来伤害你们。”
宋敏道:“我倒不是怕这个,要去,大伙儿去!”
阿玉想到要带她们走这些路,真是不胜麻烦。。
犹豫中又想到这深谷既然无人能达,梅洁洁绝无被害的道理。
而且以梅洁洁那般艺业,谁又能够来害她?
既然梅洁洁不会受害,这时又是她平日用功正勤的时候,她又往哪里去了?
他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事十分离奇,但在深夜里谷底一片漆黑,目力所及不过是十丈远近。
在这种情形之下,耳听要比目视好得多,既然高声叫唤没有人答应,任你竭尽目力又有何用处?
阿玉思索片刻,才说道:“好吧,我们等天亮再说吧。”
幸好这谷地之底不冷。。
却隐隐闻到阿玉身上散发出一种似有似无,淡雅而好闻,忍不住要悄悄把脸孔凑近去,悄悄的吸一口气。。
左边是宋敏,右边是宋玲,就这样紧紧地把阿玉挤在中间,坐待天明。
不知何时?三人竟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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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岩外,黄云汹涌,谷内显出一片黄光。。
阿玉知道这一种景象,就是光明已临大地。
急唤醒宋敏、宋玲,开始巡视这石岩一遍,发觉他原来藏有的物件,已经不翼而飞。
他知道梅洁洁从来不动他的物件,这时既然不见,料必有人来过恶魔嘴。
可是,石岩里除了梅洁洁练坐功的屁股印和自己的脚印之外,找不出第三者的脚印或鞋印来。
至于宋敏的鞋印,是刚印上去的新迹,一眼就可辨别,不消说得。
阿玉察看岩里岩外,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若说有人侵入这石岩,梅洁洁绝不会轻易放过。
若来敌与梅洁洁相捋,则两人的掌力,冲击结果,敢情这石岩都要被震裂。
但这时地面上看不出一星儿石屑、石粉,除了衣物不在,一切与自己离去的时候并无两样。
阿玉想了再想,总是想不出其所以然,宋敏看他急得抓耳搔腮,不由得笑道:“莫非你那梅洁洁已经走了?”
他虽是无意的一句话,却给阿玉带来一个启示。
因为他知道梅洁洁少了两条腿,所以从未想到“走”这一个字。
这时被宋敏提醒,蓦地想起莫非自己离开恶魔嘴之后,她又遇上别的奇缘,在短短几天里面练好神奇的武学,居然能够推开三道石门,脱困而去。
他旋又想到,梅洁洁能够离开恶魔嘴固然是好,但她少了两条腿,没有人照顾她,往哪里去找到吃的?
阿玉暗自替梅洁洁著急,以致枯立良久,无意中,眼光落向宋敏的身上。
这时他耽心的不再是梅洁洁,而是这一对姊妹花。
他自已当然仍旧可以使用“水底潜踪”的工夫,由漩涡中脱困,但是带著宋敏、宋玲,这方法就行不通。
因此,他不由自主中又多看她们几眼。
宋玲人小鬼大,似也看出阿玉因为她们而耽心,她趁著阿玉暗想心事的时候,也自己忖度了一番。
这时忽然自言自语道:“这里是多么静啊,若是能够在这里练练工夫,该多么好?”
这小鬼竟然起了练功的念头,阿玉听了不由一怔!忍不住问道:“你不想出去啦?”
宋玲吃吃一笑道:“不是不想出去,但若能在这里像你一样练好了工夫,那时再出去才好哪!”
阿玉失笑道:“你要知道,我当初有梅洁洁替我打通周身经络,练起工夫要容易得多,但也要整整三年才到达现在的地步。。你们现在既没有仙丹可服,又没有人替你打通经络,要想练到我这样,只怕十年也未必能够!”
宋敏听得一怔!旋又毅然道:“管他多少年哩,反正练到能够出去那天才算。”
宋玲也道:“我也是!”
阿玉也被她们这股憨劲感动了,暗道:“你们想的倒是不差‘盈虚奇功’四室我也还没有练成,不如就在这里练上一年半载,一面教她们二人,岂不是好?”
他考虑了片刻,觉得找田阿姨以明家世虽然是急务,但三年已能等待,为何不能再多等一年半载?
本意来援助梅洁洁,但她已经脱困,将来寻找田阿姨的时候,同时寻找梅洁洁,岂不更妙?
再则,梅洁洁虽已没有脚,但凭她一身艺业,若能找一尼庵修道院,住得下来,收几个女弟子,也不愁没人扶持。
像自己这点微末的能耐,出山后尚且多人羡慕,何况梅洁洁那等功行,还会有饿饭的道理?
阿玉被宋敏无意中启发他灵机,念头一转,便觉梅洁洁离开恶魔嘴咀必定是无限光明,当下尽扫愁云,笑吟吟道:“要在这谷底学艺也是好事,但你学成之后打算做些甚么?先说给我听听。”
这个题目对于这一对姊妹说来,未免深奥了一点,说是报仇雪恨吗?她道有何仇可报?
虽然她们怀疑自己的身世,但她真的身世又在哪里?
说是行侠仗义吗,她自己也不懂何谓侠?何谓义?教她从哪里说起?
阿玉盯宋敏、宋玲二人一眼,道:“我虽然答应传授你们武艺,但并不是收你们为徒,不许喊我‘师父’。”
宋玲介面道:“当然,当了师父就不能当‘姊夫’啦!”
宋敏一巴掌拍在她头上,骂道:“多嘴!”
宋玲缩了脑袋,却伸出舌头,道:“好好,我不多嘴。。”
阿玉不是没有听到,却不好接嘴,又道:“因为我年纪还轻,我自己也还得多多学习。。再则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们十年,只能指点你们的门径,由你们自己练。”
宋敏直点头道:“好,好。。”
阿玉又旧事重提道:“你艺成之后,预备做些甚么?现在该告诉我了。”
宋玲早就把阿玉对他说的话记在心里,这时介面道:“玉哥哥来这里的时候,曾经说过,练武是练来自卫的,练来行侠的,我若练成了本领,就依照这话去做。”
阿玉笑道:“甚么样的人叫做‘侠’?你说给我听听。”
宋玲可真不懂,但她眼珠一转,即道:“你还没有教我嘛?”
姑不论她二人是不是祥仁夫妇的女儿,多年来在那种人身边长大,书没有读好,武没有练好,耳濡目染,入鲍鱼之肆,近墨者黑,做人做事不近情理,行为思想更是乖张。
阿玉有意开导纠正,失笑道:“你这小鬼专会找我麻烦,告诉你吧‘侠’字是一个‘人’字,再加一个‘夹’字,意思就是‘处在夹缝里的人’官不官,兵不兵,民不民,贼不贼。。专是打抱不平,扶弱抑强!”
宋敏、宋玲似懂非懂,只能注意聆听。
阿玉又道:“但是这一种侠,也只能说是地方上一种霸道的侠,说起来扶弱抑强,要看弱的一方合不合义理,要是不讲义理,专讲扶弱抑强,那么,人多捕贼,是否便该把抓贼的人打一顿?”
宋玲听这位小师父说得好玩,忍不住“噗嗤”一笑。
阿玉白他一眼,道:“这有甚么好笑?现时人常把武打当作武侠,为了个人恩怨而报仇杀人也当作侠,这一来‘侠’字的祖宗三代都被辱没了。”
宋玲一吐舌头,扮个鬼脸,阿玉又道:“所以,我得明白告诉你们‘侠’并不是仅为自己的恩怨,也不仅为某一人的恩怨而行事,必须以‘义理’两字作为准绳,若果悖了义理,只能说是武贼,绝不能说是武侠!”
宋敏知道阿玉的苦心,生怕她二人学成之后误入歧途,或因父母曾做罪大恶极的事被人杀害,一愤之下,反将好人杀了,故此而对她们痛下针砭。
宋玲但听到这番话,也心神一懔!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
阿玉满意地一笑,立又回复他原来的稚气,向岩外一瞥道:“走,我先带你们去找吃的,顺便看看昨夜跌下来的那个姓沈老家伙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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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并肩离岩,阿玉虽仅离开两个多月,此番回来,对此旧地竟
如阔别数年之久。
带著宋敏、宋玲,边走边说,把各处一一指点明白。
他原要看那沈信中是否已死,结果只见一袭破衣,一滩血迹和几根碎骨,一支带鞘的长剑,裹在破衣里面,由此可见沈信中已跌成肉泥。
阿玉忆起十年前若非先跌在藤盘上,再获姊姊在下面接应,那不是与这时的沈信中一样?
他看得寒毛直耸,收了那支长剑,拔出鞘一看,居然寒光浮动,知非凡铁,恰好给宋敏姊妹使用。
当下又往各处浏览,整整走完一圈,又指导她道可食用的植物,挖了几根黄精、首乌之类,拿到寒潭水边洗了,分著吃饱。
见到那布兜,要宋敏收好,免得将来衣服破了,变得赤身露体。。
昨夜跌下来时,这寒潭几乎要了宋敏的小命,此时也顺便说明此潭的危险,以及要注意的事项。
宋玲却惊“咦”一声,道:“这东西怎么跟你身上的气味一样?”
原来她见到那葛仙藤,阿玉如遇老友,立刻用剑切下一段,拿来吸食。
宋敏见到,也尝了一口,又惊又喜:“这是葛仙藤!”
阿玉一呕道:“甚么?”
宋敏道:“宋大娘外号‘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