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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这下可要糟,我如逃出这树林,毒蟒又会到那里找我报仇?”
心中正在转念,那长蟒又一射而到。
阿玉这回再也不有顾惜,身形一晃,避开来势,顺手又是一剑。
但他这一剑虽急,仍因蟒行迅速,劈歪了几寸,只在蟒身上划破了一道长沟,鲜血如泉喷出。
阿玉一剑未能伤及长蟒要害,身子已飘过一边,恰见一株光滑的树干,脚尖向树干一点,又倒跃回头。
哪知这一脚却踢在外坚内软的异物上,一股腥雨当头淋下。
由得阿玉身形迅速,因为树身动摇,也被洒著几滴,大惊之余身形猛可一滞,乃巧妙的落脚在长蟒背上。
但他根本来不及计较脚下跺的是甚么东西,向那树身一看,却见它“呼”一声,向这边倒下来,这才想起原来是蟒尾部分,急横身一剑,再把它斩成两截。
那长蟒连受两剑,痛得把头一摆,竟击断两株大树,向阿玉扫来。
一时树倒声、风声,惊得那伙小鸟四处飞散。。
这长蟒力大无穷,竟扫倒好几棵百年巨树!
大树夹著巨大威势硕倒下来,又折断了许多技叶,这原始莽林居然破了一个大洞,明亮的阳光也乘机投射到地上。
在日光下看那长蟒昂头吐舌,嘴里喷出一团团黄雾,一沾上草木,那草木叶子立即低垂,可见它毒性之强。
阿玉见引到这么毒的东西,心中生恨,若不及时毁去,不知还要害多少动植物要受害!
已经斩了那长蟒两剑,见它居然不死还要逞凶扑击,心中正恨得咬牙,这该如何是好?
蓦地记起那把见血封喉的匕首,当下一拔身子登上树梢,将软剑连鞘束回腰间,拔出匕首比了一比。
你那尾巴已断,要是给我这匕首抹上一抹,包你化成一滩血水!
他满意地笑了一笑,一挫身子,凭空坠落,猛提一口真气,霍地一转,身子恍若蝴蝶穿花,绕过林木迳寻长蟒身后的伤口。
说也奇怪,那长蟒一嗅到阿玉那柄匕首的气息,似乎就知道是克星到了,忽然将喷出的毒雾收回,一躬身子,直向浓密的楱莽急钻。
但它可没想到致命的仇敌就在身侧,阿玉正苦于不知长蟒伤处何在?一见它光顾逃命,觑定它秃尾将进楱莽的瞬间,匕首迅速向它伤处一戳。
只见长蟒猛然一缩,霎时间,楱莽里面风声呼呼,树木如遇台风晃摇不止。
约莫经过半盏茶时,风声渐息。。
阿玉猜想那长蟒也该完蛋,收好匕首,再用软剑斩去几株树干,飞身进去察看,果见那巨蟒身子蜷曲成了几把巨弓,血水自鳞甲缝中渗透出来,腥臭无比,薰得阿玉头晕目眩。。
一只小鸟正要飞身下啄,阿玉一见情急,断喝一声,声如霹雳,将小鸟惊飞,省得的多害一命。
在喝声的余音未歇,忽闻宋敏笑道:“妈,那小子还在树林里哩!”
那嗓音又娇又甜,清脆已极,阿玉不禁暗恼道:“你这死丫头把我骗来这里,几乎教我送命,鬼才理你!”
他固然不愿理会宋敏,但因化血刀杀毒蟒之后,蟒尸必须掩埋,省得人兽受害,尤其斗蟒的小鸟,时刻想啄那蟒尸,害得他吆喝连声,尽心驱逐。
忽听一位中年妇人的口音惊道:“你说的那位少侠,敢情遇上了毒蟒,赶快去救!”
阿玉暗道:“这个倒是好人,但我何须要你来救?”
还怕来人不知,误踏在毒蟒血水上,忙扬声道:“你们不要来,毒蟒已被杀死,化血尸水很毒,可要当心!”
宋敏的声音笑道:“小子,你说能寻著我。。”
中年妇人立即叱道:“你这小妮子,长这么大了怎还是这般不懂事?
那少侠在神驰桥打退‘毒蜈蚣’救你危难,不好好带他到家里来,专是使刁,还好意思叫人家做‘小子’?”
那妇人的语声虽轻,但阿玉仍然听得十分清晰,心想:“对啊,我才不高兴‘小子’两字哩!”
因要听她母女说些甚么,不觉停了吆喝,一只小鸟已飞上蟒头,在它眼珠一啄。
阿玉不禁惊叫一声:“糟糕!”
这一声惊叫,可把那只小鸟惊得飞起。
原来化血刀毒性虽强,因蟒尸太长,毒性尚未到蟒头这端,所以未把小鸟毒死。
二、三十只小鸟似有灵性,辟哩叭啦,不片刻就将那巨蟒的两个眼珠啄出,又是一阵乱啄,剥去外层血丝薄膜,只剩下两颗光溜溜的眼球。
那眼球也怪,见风硬化,变成两粒拇指大淡蓝晶莹的珠子。
小鸟又抓起这两粒珠子飞过来,向阿玉面前扔到。
阿玉伸手接住,在掌中把玩,竟然神清气爽,不再怕那腥臭。
心想这东西好玩,又可以辟毒,爱不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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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本是由林里面来寻阿玉,先听他说斩了毒蟒,也自心喜,待闻这声惊叫,也就随之一惊!催著宋敏快去,快去!
阿玉知道树林里面十分黝黑,自己练过多年目力,尚须摸索而行,何况艺不如己的宋敏?
方才她所以能走得快,敢情因老马识途,这时自己追杀毒蟒,已不是原来的地方,教她如何走法?
心中一急,忙扬声道:“慢著走不迟,方才我在赶一群小鸟!”
但阿玉这回又估计错误了,宋敏的武艺虽仅中庸,她那母亲的修为却已臻上乘,若非要照顾宋敏,早就已经到达。
这时听阿玉时刻招呼她母女当心,不由得好笑道:“少年人有此好心确也少见,你尽管赶鸟就是!”
再过半刻,阿玉已见到她二人身形,宋敏一脚踏上断了的蛇尾,忽然惊叫一声,同时跃起,害得她妈妈骂道:“走路不带眼睛,偏要大惊小怪。”
却闻宋敏撒娇地“唔”了一声。
阿玉巴不得有此一骂,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宋敏又叱一声:“小子你还敢笑!”
阿玉暗叹一声,这姑娘呀要是多向她娘学点礼貌就好了。
果然那妇人立即停步叱道:“敏儿不得无理!”
宋敏不服道:“妈最是偏心,前几天你还对敏儿说,若见男人就骂他是小子哩,这时怎又不让骂了?”
那妇人恨恨道:“你可是痴的?这位是你的恩公呀!”
阿玉忙介面道:“前辈过奖,小子不敢!”
宋敏“噗嗤”一笑道:“你也自称小子啦,这可不能怪我,量透你也是不敢哪,你在神驰桥替我解围,我在龙虎关替你解困,还替你带路,说起来已是你多占了便宜!”
那妇人对她这位宝贝女儿敢情是无法管教,气得只是连哼,好容
易等她吱吱喳喳把话说完,才向阿玉道:“小妮子惯成这样,请相公休怪。”
阿玉最不懂得客套,急还她一揖道:“大娘说哪里话来?小子正该多聆教益才是。”
话声甫落,宋敏又介面说一声:“是啊!”
她说了这一声,岂不是说阿玉应该向她请益?宋大娘狠狠瞪她女儿一眼,叱道:“疯丫头,还不先回去,准备款待贵客!”
阿玉连称不敢当,宋敏已经“噗嗤”几声痴笑,一腾身上了树梢,又叫道:“好啊,这回树林已开了天窗,比往时好走得多了!”
在吃吃笑声中,愈走愈远。。
宋大娘骂走了她女儿,却轻轻摇头对阿玉苦笑道:“我这敏儿白白长有十八岁,就是没心没肝的那样疯痴,要不是相公豁达,真要说她是个怪物了。。”
阿玉忙笑道:“大娘好说,敏姊姊有一副好心肠。”
宋大娘听阿玉称她女儿为姊,面露喜容道:“方才敏儿回来,说相公要寻找恶魔嘴我还斥她不该带相公走‘绝色林’这条路,生怕相公遇上毒蟒。。她尽说相公艺业超人,不会有事,来这里一看,果然被这痴丫头说中了。”
阿玉连忙又谦逊不敢,宋大娘又道:“相公轻易除去这条毒蟒‘绝色林’的小鸟从此不会再被它吞噬了。。寒舍就在此不远,请即移步前往。。”
阿玉忙道:“小子理当晋谒府上,但这里的事还未毕。”
宋大娘诧道:“相公还有甚么事?”
阿玉指著眈眈下视的小鸟,她:“这些小东西不知为何要与毒蟒拚命,我杀蟒之后,它们还要下来啄食。”
宋大娘道:“就让它们吃个够又何妨?”
阿玉道:“我杀蟒用的是化血刀,蟒肉已经有毒哪能吃得?只好守候蟒尸化尽,掩埋后才能走。”
宋大娘不禁暗赞这少年心地纯厚,点头说一声:“原来如此。”
想了一想,又道:“也难怪这伙林乐鸟要和毒蟒拚命,这树林本是它们的巢穴,它们乐于栖息在阴暗底下,不愿飞往别处树林,终日啾啾呢喃,歌唱自娱。。”
阿玉赞道:“难怪叫做林乐鸟。”
宋大娘又道:“我家迁来这里头几年,不知林里有这种小鸟,只听一阵阵笙歌似声音传出林外,倒也使人心旷神怡,直到前年,拙夫带
了敏儿穿林而过,忽见这条长蟒与一大群小鸟厮拚,才想起悦耳的笙歌原是小鸟唱出。当时也射了毒蟒两箭,却是无法伤它,几乎还陪上敏儿一条小命。”
阿玉禁不住惊叫连声,宋大娘又道:“从那时候起,林乐鸟再也不唱悦耳的歌声,反而凄婉欲绝地啾啾哀鸣,每隔几天就与毒蟒厮拚一回,每回的方位处所虽是不同,但厮杀时风动树摇,很容易察觉。拙夫经藏身暗处偷窥多次,见林乐鸟死伤枕藉,却是爱莫能助。。”
阿玉听了这一番话,联想到自己一家原是融融乐乐,哪知一夜之间便烟消云散,还不是与这林乐鸟遭遇相同?伤心人偏遇伤心事,不由得向林乐鸟多看几眼。
宋大娘看一看蟒尸,见它已将化尽,腥臭的腐水浸淫到十丈方圆的地面,眉头一皱道:“这蟒尸太长,往哪里找土来掩埋?不如用这些已经折断的树,砍些树木把它盖住,林乐鸟也无法爬进去吃。”
宋大娘被她一语提醒,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