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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魁的蜈蚣刺荡起一团精光,渐渐向外扩张,并还不时 怪笑, 好像对别人自鸣得意。
也许青年男女较易投缘,阿玉只觉得那白魁的笑声十分刺耳难听,不由得暗打定帮助那少女的主意。
那白魁想是知道少年人始终要助那少女,一面应战,一面还得防备突然的袭击,所以虽然胜券在握,仍不敢将招式发挥尽致,由其如此,但进招已是十分轻松。
宋敏此时已打得额头儿汗,心里也暗自发急,因为方才自恃太甚,说过不要别人来管,所以连正眼也不瞧站在旁边从容观斗的少年人一眼,只见她一咬银牙,星目中爆出怒火,叱一声:“著!”
一招“长虹贯日”红绫势如奔电,透进蜈蚣刺的精光,疾点那白魁的胸前。
这一招敢情宋敏拚尽余力,要找一个两败俱伤,才有这般惊险。
但那白魁何尝不察知对方心意?只见他在缓端将及的瞬间,身躯向上一拔,一招“银瀑飞花”蜈蚣刺朝下一扫,立将红绫卷住,腾出
左掌,向少女兜头击落。
宋敏用力一收,但红绫前端五个银铃已被蜈蚣刺束紧,急切间扯不回来,只好左掌向上一挥,硬接对方的一掌猛击。
哪知在这一瞬间,耳边有人轻喝一声:“不要慌!”
立刻觉得握住红绫的右手一松,猛然失劲,几乎仰跌在马背上。
这突然而来的意外,使宋敏惊疑不置,定睛一看,却见白魁暴跳怒吼中,双掌向阿玉劈去,蜈蚣刺不知何时已落在阿玉手上。
阿玉见白魁向他发掌狂攻,只嘻嘻一笑,整个身子随掌风飘退。
宋敏猛见少年身后正是石壁,生怕他被碰伤,惊得叫出一声:“小子当心!”
敢情“小子”两字是这少女的口头禅,所以人家对她有恩,她仍然不肯改一个称呼。
阿玉没有恁多心眼,不论“小子”“大子”同样地接受,笑说一声:
“不妨!”
背脊已贴紧在石壁上面,话未说完,白魁双掌拍实,砰然巨响,石屑纷飞,宋敏吓得紧闭了眼睛不敢看。
却听那白魁惊“咦”一声,宋敏不知发生何事?睁开眼睛一瞧,只见阿玉以毫厘之差闪开,白魁的双掌结实拍在坚硬的石壁上!
石屑虽然纷飞,人却丝毫无损。
白魁大为惊疑,一抬眼,只见他两指如叉,直逼自己双眼!
不由得大惊飞身暴退,吓出一身冷汗。
阿玉并未追击,白魁不禁脱口喝道:“你这小子是谁?为何横来架梁,夺走我的蜈蚣刺?”
阿玉不知“娱蚣刺”三字已足代表老者的身分,仍然嘻嘻笑道:“这玩意有甚稀奇?你舍不得就拿回去。”
宋敏急呼道:“不要给他!”
阿玉笑道:“留下来有甚么用?”
竟不理会那少女的意思,顺手一挥,将蜈蚣刺向白魁抛去。
宋敏大为著急,娇叱一声,红绫向蜈蚣刺疾卷。
白魁急忙奋身一跃,抢先夺到蜈蚣刺,回头便走,厉喝一声:“你,你们,少些得意,此仇终当有报!”
话声未落,人已去远,宋敏狠狠地瞪了阿玉一眼,说一声:“你这人哪,还不快点替我把人追回来?”
阿玉笑道:“追回来干么?你又打他不赢。”
宋敏恨得骂一声:“你有甚么了不起?”
小嘴一噘,一轮缰绳,白马长嘶一声,昂首疾驰而去。
阿玉暗道:“好一个不讲理的姑娘。”
蓦地想起宋敏所去的方向,也正是白魁所走的方向,不由得又暗叫一声:“不好!”
生怕他两人再度相遇,宋敏必定不敌,打定主意帮忙帮到底,急忙拔步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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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脚程很快,不多久就发现红影掩映在峰岩崖壁之间,并未与人争斗,心里才泛起微笑,放缓脚步,遥遥地跟著。
暗里跟了一程,遥见一处山谷出现几间屋顶,以为就是落鹰峡。
难道这宋敏也要到落鹰峡去?
哪知到达近前,才发觉不过是茅屋数间,靠前面路边,开了一间简陋的小饭馆,不禁大失所望,心想:“落鹰峡哪会像这样子?”
看日影已正在天中,饥火中烧,饥肠辘辘,见宋敏那匹白马停在这家饭馆门前,知她在里面打尖吃饭,略一犹豫,也跨进那家饭馆。
果然宋敏已经在座,见阿玉居然肯走进店里,当下微微一笑,又像招呼又像诧异地望了阿玉一眼,目送他走往另一座头,才端起面前一碗汤粉来吃。
敢情这里店家除了米粉就只有论碗的白饭可卖。
阿玉一瞥间,看大半客人都吃汤粉,食时,啜吮得起了“哗呼哗呼”的声音,十足显出肩挑背负的行商肚里没有多少墨水。
另外少数客人捧著一个粗瓷碗,碗里的饭装得像一个小坟头,顶上放有一块二指宽,寸许长,至少一寸厚的猪肉。
阿玉见别人捧碗吃饭的时候,那坟墓似的饭顶比鼻子还要高出寸许,看了也要恶心。
所以当那跑堂的问他吃甚么?他便顺口叫了一碗汤粉,接著又问一声:“伙计,这里往落鹰峡还有多远?”
此话一出,宋敏不禁“噗”一声笑了起来。
跑堂的也笑道:“客官想是远来不知,这里正是落鹰峡了。”
阿玉哪知道一般山岭山脉的山口,通常就叫做甚么“峡”却不知这里小小一块山坪,也能叫做落鹰峡。
这时听说已到了落鹰峡,不由得自己也要哑然失笑,接著又道:“我果然是头一回到达这里,听说附近有个恶魔嘴,你可知坐落在哪里?”
那跑堂的诧道:“听说恶魔嘴在西北二、三十里的地方,但因蛇虫
出没无常,小的未曾去过,也不知它确实的地点。。”
阿玉听说恶魔嘴距落鹰峡不过是二、三十里,已经满心喜悦,蛇虫不蛇虫全不在意。
那跑堂的接著又好奇道:“客官由远地初来,怎知道有这恶魔嘴?”
阿玉微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起罢了,因为恶魔嘴三字太奇特,我才记得起来。”
跑堂的将信将疑,答讪几句,便自往厨里端出米粉。
阿玉边吃边想,默默盘算如何重下恶魔嘴?如何救出那位相依为命的可怜梅洁洁,不觉惘然出神。
筷子有好几次在门牙上敲得格格作响,惊动店里的食客回头望他,宋敏也隔座对他发笑,而他仍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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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知道那恶魔嘴实在太陡太深,估计自己虽然能够虚空悬立,仍恐恶魔嘴太深,下坠太速,仍有危险。
如果有很多布缝成一张大布兜,就可以以空气缓冲坠势。。
而这个布兜该缝成甚么样子才合用?
倒是可以先在附近较矮,危险性较低的断崖处试试看,如有缺点,再加以改良。。
想著想著,越发觉得只有此法才行得通。。
至于如何救梅洁洁出困。。
是爬上恶魔嘴?还是由漩涡而出。。
要爬这恶魔嘴只怕自己都没有把握,梅洁洁双腿已残,更是想都别想,至于由漩涡出来,就须要木桶和呼吸通气管。。
想得出神,一碗汤粉吃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米粉吃尽,没有东西可进嘴里,这才失神“唷”了一声,放下筷子,端起碗来,一口将汤喝尽,回顾各人一眼,召跑堂的近前道:“在本地可有卖布的?”
跑堂的摇一摇头,阿玉又问道:“可有做木器的?”
跑堂伙计仍然摇一摇头,阿玉不觉满面愁容,轻叹一声道:“这怎么办?”
当阿玉与跑堂应答的时候,柜台上切卤菜的一位壮年汉子移步过来,陪笑道:“咱们这里虽然没有专做卖布的营生,但也常有布贩过往,不知客官要买多少?”
阿玉怔了一下,道:“若果是有布卖,我要一疋也就够了。。”
掌柜的道:“一疋布或许会有,不知客官用哪一种布?”
这一问题,可教阿玉更是难于回答,他自幼只知读书,从不知道家务,既不知道有哪几种布料?也不知一疋布究竟有多少?
方才说要一疋,不过是顺口开河,此时被问,只好再顺口说一句:
“只要是布,随便哪种都行。”
宋敏本来早已吃饱,因见阿玉举止怪异,才特意要听出一个结果来,所以留下未走,只听那掌柜的满面堆笑,回头对那跑堂的伙计道:
“小三子,你先往曾家问问看,上月他家老太爷出殡,敢情还会有剩下来的白布和麻布,如果肯出让,就请他多送些过来。”
阿玉见掌柜的竟是这般热心帮忙,连忙没口称谢,宋敏原是见阿玉愣到可欺的地步,更觉得掌柜的可恶胜过几十分,不由得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生意人,欺人也欺得到家了,裹死人的尸布和做孝子用的麻布,也能出让别人用么?”
阿玉先听宋敏冷笑发话,原是有点愕然,及至被她一语点醒,这才恍然大悟,立即把桌子一拍,指著那掌柜的骂道:“你这厮胆敢欺你小爷,不赶快替我找好布,看不把你脑袋摘下来!”
掌柜的被宋敏一说,本来已经脸红,及听阿玉一骂,又老羞成怒,喝道:“方才你还说过随便哪一种布都行,难道麻布就不是布?怎么又拍桌子又拍板凳的,难道还想白吃赖账不行?”
阿玉被他这么一驳,却是哑口无言。
宋敏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利口匹夫,那披麻带孝的东西留给你家人替你戴用。。”
一语未毕,那掌柜的已气得呀呀怪叫,破口大骂一声:“贱婢。。”
底下的话未曾出口,却教宋敏纤手一扬,打过一根竹筷子,恰把两颗门牙打落,惨呼一声,向柜台去跑。
其余食客遇上这场意外,纷纷夺门逃散。
宋敏瞥见掌柜的抢起一把切肉刀,不由得在冷笑声中一掠而上“啪啪”两声,已赏他两个耳刮子,连那把切肉刀也被打落得不知去向?
阿玉生怕宋敏行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