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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一闪,阿玉又回到船面上,面色苍白,身躯也微微颤抖,一步踉跄,几乎跌倒。
张长亭看恰巧在他身边,双臂一张已将他抱住,急道:“你怎么样?”
阿玉吸一口清气,压住体内翻涌的血气,勉强站直身子,道:“我没事。”
那根巨木在二十余丈外落下水面,砰然大震,水柱冲天。
真是千钧一发,惊险之极。
这次危机刚过,更大的祸害仍在,猛听“九指神魔”一声厉啸,人随声起,向船扑来。
相隔十四、五丈,他竟敢飞越扑上,狰狞狂暴,手段凶残!
阿玉刚才奋力引开巨木,似已力竭,哪里还能应战?眼看强敌飞身扑来,张长亭只得一咬牙,双足一顿,也自凌空而起。
两条人影宛如流星,霎地在空中一撞,倏然各自分开,两下倒退。
只见“九指神魔”褚莫邪努力一挣,落在岸上,只差一点便掉在水里。
张长亭轻飘飘地落在船舷,单足踏在横杆上,微笑而立,身子迎风摇曳,姿态美妙之极。
“九指神魔”褚莫邪双目圆睁,青筋暴露,咬牙切齿,口中厉啸一声,便又腾空而起!
不过这次却不是往这边扑来,而是越林而去。
那老魔身形极快,直如星泻丸掷,转眼消失无踪。。
张长亭这时才身形摇晃了两下,终于“噗通”一声,掉下江去。
阿玉赶快仆伏船边伸手一捞,正好扯著他的小腿,把他拉了上船。
张长亭伸手去抹脸上的水,但手掌却不住颤抖,简直不听指挥。
阿玉跪在船上抖开自己的衣袖,替他抹水,张长亭一闭眼睛,偎在他的怀里,双手搂著他,哆嗦著道:“那魔头。。好生。。厉害。”
阿玉以为他受惊过度,发出小孩脾气,便也用手揽著他,安慰道:
“你莫害怕,那老魔逃跑了,你没有受伤吧?”
张长亭把脸庞揉在他胸膛上,动也不动,阿玉不住柔声安慰他。
过了好一会,他抬头张目道:“我没事,那魔头走了?”
阿玉点头道:“他走了。”
张长亭叹道:“他好厉害,我一迎上去便先打他三支金针,哪知被他用掌力劈落,我和他换了一掌,他虽然因为击落金针,故此掌力不能连贯,威力大减,但我险险挡他不住,终于失足落水。。”
阿玉问道:“这样那魔头不会受伤?”
张长亭点点头,道:“会,但是不会严重。。”
阿玉又问道:“他既然没有受伤,你又失足堕水,为何他反倒走了?”
张长亭道:“那‘九指神魔’褚莫邪生平都是一击不中就远飏千里,这次已经破例两击,照我想,他看见你破去那根巨木时用上乘内家手法,以为也是劲敌,自然不敢再缠下去。”
阿玉问道:“我也是拚命上去,侥幸破去那万斤巨力,这还是凭我那套‘盈虚奇功’专破这种拔山扛鼎的神力。现在心里犹有余悸哪。。
我说,你得脱下这身湿衣才好。”
张长亭颤抖道:“我没有衣服换。”
阿玉道:“我把外衣脱下给你。”
说著,便要起来脱衣,张长亭身躯一扭,仍然搂住他不放,娇羞作态道:“我不要,你别管我。。”
说著慢慢坐起来,瞧了他一眼,抬手推他道:“你先进舱去睡下吧,今晚大概没有事了。。我在外面吹干衣服。”
阿玉顺从地钻入舱中,曲肘卧下,忽听上面船篷微微一响,正想坐起来察看,只听张长亭的声音在上面说道:“是我,这里风大得多。”
阿玉闭上眼睛,躺了一会,蒙眬中好像听到张长亭命船家休息,他没有去理会,这时为了用力过度,一忽儿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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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睡了两个更次,天就亮了,这时他已经睡足,睁开眼睛,船篷
上的小窗透入曙光,身躯微微转侧,忽觉有人睡在身旁,把自己衣襟压住,凝目看时,原来是张长亭,大概是天晓轻寒,故此蜷曲做一团。
阿玉微笑一下,慢慢解开自己的外衣,轻轻褪将出来,给他盖在身上。
他没有起来,仍然躺在舱中,忽然发觉张长亭的鼻息沉重,心中一动,翻过身躯,凑近去细看他的脸。
但见在那腻滑的面庞上,泛起朵朵桃花,两道细长的眉毛微微皱著,鼻息沉重有声,忙伸手摊摸额头,热可炙手。
知道他是病了,不禁忐忑不安起来,昨夜里如果不让他依旧穿著湿衣服,又在船篷顶吹风,相信不会病倒。
这么一想,便归咎自己疏忽,自悔不已。
哪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和“九指神魔”硬对了一掌。
“九指神魔”的九阴附骨掌力阴毒无比,他虽然接住了,但真气震动,内腑微微走位,加上穿著湿衣吹了许久夜风,便病倒了。
阿玉手足无措,胡乱拿出两粒护心丹,伸手抱起张长亭上半身,捏开他的嘴,把护心丹塞进去。
这种专治内伤的灵丹,入口便自然溶化,张长亭呻吟一声,倦怠地睁开眼睛。
阿玉忙道:“你把药丸咽下,我们到了前面镇上,再给你找个大夫。”
张长亭浮起一丝笑容,忽又有呻吟道:“我冷。。冷。。”
阿玉早把外衣脱掉,这时无计可施,想了一下,便将他的身躯拥抱著,用自己的体温暖他。
过了好久,天色已经大亮,他低头注视著张长亭,见他已经紧闭
双目,沉沉睡去,面容似乎没有痛苦,他稍觉安心。
就在他眼光移动之时,忽然发觉张长亭的耳朵有个孔,再看这边时,也同样穿著耳孔,使他吃了一惊!他会是个女的?不会是因为父母太疼爱,怕他养不大,故此替他穿耳孔?
于是他慢慢想起他的一举一动,说话的神态,与及所说的话,渐渐肯定张长亭是女扮男装。
出来江湖走动,扮男自然方便,怪不得他昨夜不肯换衣服了,明明是怕我看出破绽。
阿玉的心不由自主地大跳起来,全身血液奔腾,面上一阵阵地发烧。
我不能再抱著她,教人家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有甚么暧昧,破坏了女儿家的名节,她将来怎么嫁人?
正想把他放下,但回心一想:“她正在病中怕冷,放下也是不妥。”
不觉踌躇不决。
这时两个人肌肤相接,正是软玉在抱,温香满怀,鼻端又嗅到一阵兰麝香味,使他血液奔流,全身发烧。
适才未发觉她是女的时候,心静如水,如今却觉得大为异样,全身没个安稳处。
这时那船家已起来,努力摇橹前驶,原来他是巴不得早点把这两位怪客送到武昌,但愿一路无事,便心满意足了,因此不必待人催促,尽自加紧摇船。
阿玉大声问道:“船家,前面可有较大的市镇?”
船家心想早送他们上岸早好,一叠声应道:“有,有,再过几里路便是‘延平’地方不小,再有几十里路便是武昌。”
阿玉转念一想,大声道:“你给我赶快摇到武昌,我多赏你银子。”
船家听他变卦,只好唯唯应了,努力摇船。
阿玉心乱如麻,抱著张长亭软绵绵的躯体,竟捱时间,巴不得快点到武昌,好请个大夫调治。
他命船家拿些水来,放在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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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张长亭微微一动,慢张开眼睛,阿玉柔声问道:“你身上还冷么?”
张长亭微微摇头,阿玉又问道:“你可要喝水?这里有。”
张长亭轻轻点头,他就挪出一只手,倒了一杯水,先试一口,觉得温度适合,便把杯凑著她的嘴唇,让她缓缓地喝下去。
水喝完了,张长亭喘息一下,微弱地问道:“现在到了甚么地方?”
阿玉答道:“离武昌不远了,你放心再睡一会吧。”
张长亭感激地看他一眼,低低道:“到了武昌,雇车到北大街的长春客栈,就在那里歇息。”
阿玉道:“你跟那客栈相熟么?”
张长亭微微摇头,一翻白眼道:“你不要管,你不愿和我一起去?”
他笑了一下,道:“你在说甚么?我不过问一句。。好啦,一会儿
准歇在长春客栈。”
张长亭鼻翅翕动一下,满意地闭上眼睛。
他不愿再惊醒她,便屏息地坐著不动。
好容易挨到武昌,他唤醒张长亭,扶她到岸上,摸出一块银子给那船家。
船家接过银子,不胜之喜,连忙拜谢。
他雇了一辆车穿过南关,一迳到了北大街的长春客栈。
张长亭下车时,软弱地指指店外墙根的一堆石子道:“你数数有多少石子?记准颜色和数目。”
他如言一数,一共有二十多颗,两块黑的和四块红的,其余都是白色的石子,便告诉张长亭。
张长亭眉头微皱,没有作声。
两人进店后,张长亭低声道:“要一个房间够了。”
他听了,心中好生为难,心想道:“现在我知道你是个女的,怎能和你同榻而眠呢?”
但口中却大声道:“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要清静点的。”
掌柜连声答应,命店伙带他们到西跨院上首那间上房。
阿玉进房一看,上房一明一暗,地方够大,张长亭睡床铺,他本人晚上尽可以睡在外间榻上。
心里十分满意,便摸出一块碎银赏给店伙,问道:“你可认识有名的大夫?替我请一位来,要快。”
店伙应了一声,连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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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领个大夫回来。
那大夫姓崔,把脉于诊视,问问病源,便道:“这位不过是感冒风寒,不碍事,开两帖药,逼出汗来,便可痊愈!”
阿玉听了,真比自己病好还要高兴,待大夫开完方,送了诊金,拱手送走后,便命店伙立刻抓药来煎,并且要他代买几套衣服来。
待店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