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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说,“× ×? × × × ×;× ×(× × × ×),×!×
×。”
11
跟那些古代的皇帝和大臣一样,站在日照充足的地方想到剩下的那大半天光阴,我也常常产生一种有使不完的劲的感觉。没什么正经事情值得干,脑筋便自然而然转到了那些不宜提倡的东西上面。
午休时,我到宿舍楼下的小卖部赊了一包比较高档的香烟。我对卖烟的老侯说,侯大爷,给我来一包比较高档的香烟。老侯说,还是记账吗?我说,当然,我不能白抽您的烟呀。老侯有些不快地翻开他的账本,三下五除二找到属于我的那一页。老侯说,你已经背了一屁股债了。
没啥大不了的,我对老侯说,咱扛得动。
我从那只比较高档的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支比较高档的香烟。我一边抽着高档的香烟一边沿楼梯爬回到顶层,敲开了隔壁那间宿舍的门。
那里住着七八个音乐系的男生。
音乐系的男生都是比较牛×的。他们个个能歌善舞,还能看着一堆阿拉伯数字哼出小调来,他们掌握着我不甚了了的技能。对于掌握着我不甚了了的技能的人,我一向是很敬重的。
住在我隔壁的那七八个能歌善舞而且经常看着一堆阿拉伯数字哼小调的小伙子当中,有一个是从一中毕业的。
到处都是一中毕业的学生。一中的桃李满天下。
他读高中时,与我打过几次交道。当年我找不到更有意思的事情做时,喜欢和毛亮站在学校门口打量上学的学生们。有一次我手上刚好有一本数学书,看到那个如今在音乐系就读的小子时便喊住了他。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运动衫,走起路来像节拍器一样袅娜地摇摆。
嗨,刘子(他姓刘),过来一下。
我把数学书翻开递到他面前。
毛亮在他脑门上用手指头弹了一下说,给大爷唱个曲儿。
如今的刘子已不比往年。自从进了大学,刘子就由劣质的运动衫改穿西服了,还说起了普通话。
像所有正常人一样,刘子在午休。他睡上铺,面朝墙壁打着呼噜,身体呈弓形,屁股耸出来好大一块,耷拉在床边。刘子,嘿,刘子。我用力在他优质皮革般的屁股上拍了两下。刘子的屁股颤了颤,三下五除二地醒了过来。
谁呀,操。刘子一急,不自觉地又操起了从家乡带来的口音。
是我。
刘子扒拉扒拉眼屎说,哦,旗哥啊。
什么旗哥,你他妈比我大好几岁,瞎称呼是会乱了纲常的。
嘿嘿。
我从那个比较高档的烟盒里取出一支比较高档的香烟递给他。刘子摆摆手说,等会再抽吧,我睡到半截醒过来,嗓子里干得要命,像着了火似的。
给你就拿着,我说。刘子接过去,我随即又三下五除二地给他点上。刘子靠墙坐在床上艰难地抽着。
刘子。
嗯。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喜欢吃豆腐的女生?
你说的是丁璐吧?
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叫丁璐,我要是知道她的名字就不会跑来向你请教了。
就是丁璐,我们班喜欢吃豆腐的女生只有她。
嗯,她很撩人。
小妮子的确有几分姿色。刘子又说起了普通话。
怎么了,你对她有意思?
这话听起来让人害臊,但却是真的。
你最好还是别打她的主意,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跟她男朋友已经好了很多年,又住在一起有两年。
怎么可能,她读高中就跟她男朋友同居?
这你就不知道了,丁璐是成人,她是来进修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的?
嗯,就在上周,丁璐请我们班几个重要的同学去她家吃饭,我是她所在卫生小组的小组长,自然不可或缺。
接着往下讲,你在她家看到了些什么?她爸妈是不是也长得挺撩人?
我没见到她父母。她跟她男朋友住在一起,他们有自己的家。我说了你别沮丧,她男朋友又有钱又英俊。你若是非要插一杠子,不但徒劳,搞不好还会把你的杠子崴断。
你他妈的就知道说晦气话,我带着比较高级的香烟来拜访你,可不是为了找不痛快。
好吧,旗哥,说正经的,你到底需要我怎样?
晚上你把她约出来,我们仨找个僻静的地方聊聊天就行了。除此之外,你他妈的还能干点啥。
12
长话短说。
吃过晚饭,刘子三下五除二就把丁璐给约出来了。
说到约女人聊天,你们这些年轻人脑海中浮现的一定是坐在咖啡馆或者是酒吧之类的地方,一边小口小口地咂咖啡或者酒,一边说些不伦不类的话。间或爆发一阵深思熟虑的笑声。
我们那时候可没有你想的那么造作。
我们聊天就是真聊。坐在地上,扎扎实实地聊。谈吐间也都是十分靠谱的话题。
我们坐在教师子弟幼儿园教室前的台阶上。我左,刘子在右。丁璐呢,不用说,当然是中间。子弟幼儿园设在校外,距学校大门约有一公里。孩子们放学以后,这里就变成了恋人们的天堂。甚至充当了少部分人的露天宿舍。天气还暖和的日子里,那个困扰了人类和其他有性繁殖生物数万个世纪的问题方兴未艾,一拨一拨的少男少女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懵懵懂懂在附近那片小树林里逗留一阵子后,都喜欢在幼儿园教室前的台阶上落落屁股。日落之后,日出之前,那里几乎总能找到些许屁股的痕迹。特别是北京时间21至24点这三个小时,此处的屁股简直可以用熙熙攘攘和前赴后继来形容。这使那段不足十米的台阶总是热的,比周围环境高大约摄氏五至六度。摸上去有一种体温的感觉,仿佛它已被偷偷注入了生命。坐在上面你会感到很贴切,而且常常产生莫名的冲动。就像有人在上面喷洒了人工荷尔蒙或者别的什么激素类药物似的。在此留守的只有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老头。老头很宽容,不管夜多深都不会驱逐那些沉浸在异性身心里流连忘返的年轻人。
我、丁璐、刘子就坐在那段容易使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的台阶上。我们扎扎实实地聊着天。聊天的过程中,我不时越过丁璐递给刘子一支比较高级的香烟。刘子每次都很愉快地伸手将其接纳。这种情形持续了一段时间,那包比较高级的烟所剩无几。等我再次把它掏出来准备与刘子一起享用的时候,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支。
我对刘子说,刘子,麻烦你去买包烟。
刘子说,我没带钱。
我说,记账呗。
刘子找不到反驳的理由,郁郁寡欢地站起来去买烟。
我抽着最后一支比较高级的香烟,看着对面不远处在小树林里川息的恋人们,心情很疏朗。
小丁,你今年多大了?我问。
21,你呢?
17。
和你一比,我觉得自己都老了。
我想了想说,我喜欢和比我大的人玩,你呢,你喜欢和什么样的人玩?
丁璐笑而不答。介于蓝色和黑色之间的眸子在夜幕下闪闪发光地看着我,让我的心里湿漉漉的。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别这样,不小心会搞得我兽性大发。
丁璐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低下头,张开右手的五个手指头,左手的五指扣到那几处张开的空隙里。她还把两条交织的胳膊使劲伸到前面,脸伏在上面轻轻咬了两下嘴边的肉。这样的举动会给人留下一种局促的印象。
我对我刚才说的那句粗鲁的话感到很吃惊。我很纳闷地想,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不要脸的人了?
我对丁璐说,小丁,别往心里去,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也许是烟抽多了,说话没谱。
丁璐说,没关系的。
后来,刘子把烟买回来了。是一包非常廉价的烟。我很不满意。但我什么也没说。刘子在他原来坐过的地方坐下来,递给我一支他刚买回来的烟。刘子用普通话说,旗哥,这烟挺醇的,我父亲老抽它。刘子说“这”的时候,不发zhe音,而是zhei。刘子说,zhei烟挺醇的。
等刘子把烟给我点上,我对他说,刘子,天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刘子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一声。又一次打算郁郁寡欢地离开。
等他站起身,我又说,刘子,把烟留下。
那天晚上具体聊了些什么,如今想起来已经非常朦胧。刘子刚走那一阵子,我们孤零零坐着,思绪有些凝滞。丁璐虽然轻而易举就可以用眼神征服别人,但却不善辞令。她经常陷于失语的尴尬境地。当两个人沉默的时间太久,丁璐感到无法忍受了,也只会问我诸如长大了想干什么等等之类幼稚的问题。
抽了快半包烟之后,我的思路才清晰起来。我们谈起了各自小时候的趣事。
童年是很值得回味的。
我们置身在夜色中,一下一下地追忆着各自的童年。
13
童年讲完了,少年时代的轶事又从虚空中纷至沓来。正如布莱克·沃兹沃思所说——往昔深远而奥妙。
我们俩就像在讲一部两段式的电视连续剧。
我用诙谐的口吻将往年与各种女性交往的故事描述得栩栩如生。丁璐听得很忘我,一丝不苟地托起下巴在我的往事中徜徉着。她仿佛已经变成了我——一个情感充沛的少年,她的思想在情窦初开的少女中周旋不已。
我们简直无法让自己从往事中脱身。
我们被对方的往事束缚住了。
不知不觉的,附近成双结对的情侣们都不见了。我不好意思地对丁璐说,小丁,听我说这么多无聊的事情,你是不是有点烦了?丁璐说,一点都不烦,我听得正入迷呢。我说,下次吧,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睡了。丁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