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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良:“好,肯定好。”
“爱我爱得深不深?”
“深,肯定深。”
“对我忠不忠?”
“忠,肯定忠。”
“愿意为我死吗?”
“死,肯定死。”
王丽珍身子一跃,坐到张忠良大腿上,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凑着他的耳朵问:“和我在一起满足不满足?”张忠良:“那还用说?”
王丽珍的身子像鲤鱼般搅动起来:“讨厌!讨厌!说话不要这样机械嘛!”张忠良抱紧她:“心肝宝贝,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说完没头没脑地吻她。
晚上,重庆夜总会内,梦幻般的灯光在大厅旋转。菲人乐队带有动感的演奏令场内的人跳得热火朝天。张忠良和王丽珍,庞浩公和他太太,白少魂和欧阳菲菲,崔经理和一位妖艳女子,成双捉对,跳得十分欢畅。林老板和柯局长没有女伴,只得坐在一旁看热闹。
一曲终了,张忠良、王丽珍、庞浩公等回到坐位。庞浩公抹着汗:“今天男多女少,总要有两个男人坐冷板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乐队开始演奏《美酒加咖啡》。王丽珍转到庞浩公跟前:“干爸,我陪你跳。”这时,崔经理搀着欧阳菲菲、林老板搀着一个妖艳女人,一起下到舞池里。
没跳几步,王丽珍就说:“干爸,我想和你说件事。”庞浩公:“你的事情还真不少,说吧!”王丽珍:“我求你让忠良做点正经事情。”庞浩公:“什么叫正经事情?我又没有让他干坏事。”王丽珍发着嗲:“干爸,你不要装糊涂嘛!我要你让他做生意。”庞浩公:“仗打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什么生意?”王丽珍:“别以为我不知道嘛!你有秘密生意。”庞浩公制止她:“嘘———不要在这种地方乱说。”王丽珍:“干爸,那你选个秘密地方和我说说秘密生意嘛!”庞浩公色迷迷地:“你真愿意找个秘密地方?”王丽珍撒娇:“就是嘛!”
张忠良和王丽珍靠在床上。
王丽珍:“我让你适应重庆的生活,让你习惯这里的方方面面,融入到我干爸和白少魂他们的圈子里,目的是要你走进商界,干出一番事业来。”
张忠良:“这是不是第二个计划?”王丽珍:“是的,我要你进入角色。”张忠良:“
进入角色,哪来的舞台?”王丽珍:“你别看公司的人都在混日子,那些人都是靠裙带关系进去的庸才,像这样的无能之辈,干爸是不会把重要生意交给他们去做的。”张忠良:“我也是靠裙带关系进去的。”王丽珍:“但你不是庸才。明后天我想和干爸好好说说,让他同意你参与公司业务,像模像样做几笔生意。”张忠良:“生意?哪来的生意?”王丽珍:“这你就不晓得了吧?大兴公司除了办工厂、搞实业,贸易方面做得非常出色,只不过你被蒙在鼓里罢了。现在我把秘密告诉你,你可不能往外说,总而言之,干爸做的大生意,都是和政府、军方合作的,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张忠良:“这样的买卖我能做得了吗?”王丽珍:“你脑子灵光,什么生意不能做?关键要有决心。”张忠良摩拳擦掌:“我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它个满堂喝彩!”王丽珍:“我想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张忠良一个龙腾虎跃,压到她身上,一语双关:“你说我哪样事情做得不到位?”王丽珍妩媚地笑了。
上海日侨青年团大楼外,日落黄昏。吴家祺徜徉在人行道上。纯子从大楼跑出:“啊,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吧?你想带我去哪里?”吴家祺:“先找地方吃饭,然后乘游船,夜游黄浦江,观赏不夜城,你看怎么样?”纯子:“啊,太好了。嗳,家祺,我能带人一起去吗?”吴家祺:“当然可以。你想带谁?”
“我表哥。”
“你表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是远房表哥,他来上海好多年了。”
“他在上海做什么?”
“他做过许多事情,是个神神秘秘的人。走,我们一起去叫他,也好让你们认识认识。”
就在这时,一辆电车缓缓开过。车中的陈曼秋看到路边的吴家祺和纯子,若有所思……
奥平为雄住所。房间里空无一人,衣架上挂着风雨衣。
纯子在外面敲门,一边喊着:“表哥,表哥,你在吗?”一边用钥匙开进门来。“表哥还没有回家,他忙得很。家祺,我们坐一会儿,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没关系,我们等一等。”吴家祺没有坐下,他察看着房间,“你表哥把钥匙都交给你,看来他对你很放心。”
纯子正在倒水:“是啊,表哥一个人在这里住,有空的时候我就过来帮他洗洗衣服什么的,所以我有他的钥匙。”吴家祺:“你和他提起过我吗?”
纯子端了一杯水过来:“提起过。”
吴家祺:“他怎么说?赞不赞成我们的恋爱?”纯子叹了口气:“好像并不赞成,不过我想,等他见到你,他会改变主意的。”吴家祺:“我们的爱不会受外界影响对吗?”纯子点点头:“我们至死不渝。”
她把冷水递给他。吴家祺欲接杯子,忽然看见那件风雨衣,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察看,当他发现风雨衣上的纽扣少了一颗时,顿时心中一紧,周身发凉。纯子见他神色有异,忙问:“家祺,你怎么了?”
吴家祺从自己的衣袋里摸出一枚纽扣,与风雨衣上的扣子作比对:“这粒纽扣,是我与刺客搏斗时,从他衣服上抓下来的。”这一说,纯子的脸瞬时变得煞白。吴家祺:“纯子,你表哥是不是奥平为雄?”纯子更加震惊:“你怎么知道?”
“他就是想来暗杀我的刺客。”吴家祺行动起来,到处寻找着什么,结果看到书架上的照片,亮给纯子看:“奥平为雄,你表哥,我没弄错吧?”纯子惊恐地点点头。“你表哥想要我的命。”
背后传来奥平为雄的声音:“是的,我是想要你的命。”
吴家祺和纯子骇然一惊,转身看去,只见奥平为雄举枪站在房门口。他用脚踢开房门,扳下左轮手枪的保险,枪口直对吴家祺。
纯子挡到吴家祺面前:“表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奥平为雄:“很简单,因为我也爱你。所以,我和他,吴家祺,由老朋友变成了情敌。”纯子:“你爱我,可我一点都不爱你,我甚至想都没想过。”奥平为雄:“那是你的事情,而我,必须按我自己的意志行事。”纯子:“你就是打死他,我也不会爱你,相反,我会恨你。”奥平为雄:“住嘴!你怎么可以嫁给一个中国人呢?怎么可以嫁给一个敌对国家的男人呢?这决不容许!”纯子哭喊道:“这是我的私事,用不着你管。”奥平为雄:“在上海,我什么事情都可以管。这是天皇赋予我的权力!”纯子:“你要是敢开枪,你就不配当我的表哥,而且,我还会到宪兵司令部去告你!”
奥平为雄步步逼近:“宪兵司令部帮不了你。”纯子切齿道:“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名声扫地。”奥平为雄:“和一个中国人鬼混,那才叫名声扫地。”
吴家祺已镇静下来,这时冷冷一笑:“奥平君,原来这就是你天天挂在嘴边的所谓‘日中友好’?今天你让我的知识又扩大了一点。纯子,请让开,我要走了,他想开枪,就让他开吧!”他推开纯子,向房门口走。纯子追上去:“家祺,等等我……”
“站住!”奥平为雄一把拉过纯子,“我不许你去。”说完,搂住纯子就吻,被纯子挣脱,狠狠打了一耳光。
晚上,百乐门舞厅,偌大的二楼阳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吴家祺一个人在栏杆前走来走去,一副烦躁的样子。
陈曼秋来到阳台,向吴家祺款款走来,手中夹着香烟。吴家祺见她走来,停下来看着她:“找我有事吗?”陈曼秋吸了一口烟:“你和那个日本姑娘是什么关系?”吴家祺一怔:“你在监视我?”陈曼秋:“不,我们在监视奥平为雄。我们发现,与你在一起的那个日本姑娘,经常和他在一起。”吴家祺:“奥平为雄是她的远房表哥。那位日本女孩叫片桐纯子,她是我的恋人,我在东京留学时认识的。”陈曼秋:“纯子的背景非常复杂,特别是她服务的日侨上海青年团,完全是为了适应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大东亚’侵略战争需要而成立的,该团通过军事操练、战备劳动服务、文体活动等形式,灌输忠君爱国、为国捐躯的军国主义思想意识,纯属侵华组织。”吴家祺:“纯子只是从事翻译工作,整理整理资料。”陈曼秋:“什么叫‘整理整理资料’?这是情报归类和分析。”吴家祺:“你们想把她怎么样?”陈曼秋:“纯子不过是一个受了军国主义思想毒害的青年,是个小人物,我们不会去对付这种人的。我想通过你与纯子以及奥平为雄的特殊关系,收集情报。”吴家祺:“不,不行,我决不会利用纯子。”陈曼秋:“吴家祺,别那么天真,你们的事情成不了。”
吴家祺凝视她良久,然后笑笑,显然他并不相信她的预言。
狂风暴雨吹打着窗户,发出呼呼的风声和沙沙的雨点声。榻榻米上,吴家祺和纯子面对面席地而坐,后者泪水涟连。
纯子:“……这怎么可以说是侵略战争呢?日本的意图,只在建立‘大东亚经济共荣圈’,对此,首相说得非常清楚。”吴家祺:“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也会说这样的陈词滥调!”纯子:“家祺,我对中国和你们中国人没有丝毫恶意,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吴家祺跳起来:“那你说,怎么才算有恶意?你所做的这一切,统统都是为侵略服务的,是侵略行为,你懂吗?”
纯子痛哭流涕,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
吴家祺闻言,感觉周身透凉,不禁打了个寒颤:“你已经没有救了,纯子。你再也不是以前的纯子了,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作为特务的奥平为雄,也不认识作为侵略者的纯子,我一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