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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但这哥儿仨还有得一拼,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在不行豁出命去和他死磕,也有一线生机。但这杨伍德就不行了,你打了人家,肯定好不了,人家打了你,你也没好果子吃,而且人家肯定不能留情,指定是要往死里打,所以当时的情况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怎么弄都是个死。要没有高人用那傀儡解围,牛二柱、卜发财外带着马凤仪那一个个儿都得倒霉,谁也也跑不了。
说起这高人,牛二柱这一辈子就碰上过两个,一个是他师傅张小半仙儿,这人虽然是个玄门高手,但却是正宗的道家弟子,歪的邪的一点儿不会,而且自从“草上飞”死后,他就不见了踪影,不可能千里迢迢来暗助自己。
另一个就是自己的祖母牛太夫人了,虽然自从上次被破了法身,不知道去哪里疗伤修养,不过算起来也有半年有余,说不定已经痊愈归来,最为关键的是,这次用傀儡解围的方法和上一次登瀛楼纸人施救如出一辙,更为怪异的是这傀儡还和自己祖母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身材矮了一点儿,年龄轻了一点儿而已,要说这事儿和牛太夫人没关系,那可是连鬼都不信。
牛二柱又想起自己被定住身形时的感觉,那感受和平日里祖孙俩个相处时简直毫无差别,有了这么多推测,大少心里立刻就亮堂多了,这事儿十有**就是祖母所为,除了她也没有人如此袒护自己!
大少心中一喜,可就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他知道自己这位奶奶不但身世怪异,而且为人处事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她既然肯救援自己,就一定不会再暗中加害,这拦路的傀儡说不定就是个摆设儿,屁点儿用处也没有。牛二柱越想越对,当下连看都不看那傀儡一眼,抬腿就往屋里闯!
牛二柱想得倒挺好,可他刚往屋里一挤,那傀儡就往这边儿一挪,也不动手,就是眼睁睁拦在他前面,不叫大少进去。牛二柱暗骂一声,又往旁边儿一挪,打算从另一边儿进去,可那傀儡竟然如影随形,身形微一动,又把去路拦住。
一来二去,牛二柱就有点儿急了,这人脾气虽然不怎么暴躁,但叫一个纸人这么挤兑,那还是头一回。大少心急火燎等着和祖母团聚,让这么个东西东挡西拦,死活进不了屋儿,心里能好受得了么,三下两下,火儿就拱上来了,用手一扒拉,心说去你妈的,还给脸不要脸了是怎么着!
牛二柱原以为这东西就是碎纸片子做的,能有多大分量,自己这么一推肯定当时就散架,谁知这东西虽是个死物儿,反应却挺快,牛二柱一伸手,他就动了,伸出单臂一拦,两只胳膊一碰,大少就觉得跟打到了石头上一样,手臂上一阵剧痛,几乎再也无法移动,非但如此,那只人经他一碰,还冒出一股黑烟,烟雾缭绕中全身变得乌黑,跟活鬼一样,神情也变得异常狰狞,鬼吼一声,恶狠狠扑了过来。
牛二柱万没想到祖母操控的东西还能和自己玩儿真的,难道自己判断有误?不能啊,这东西咋看咋像奶奶做出来的呀,别人就是有这个本事,也不可能把模样做的这么像啊?大少心里犯着嘀咕,脚下可不敢有半点儿怠慢,急忙一闪身,险险避开了这一扑,纸人一击扑空,一头撞在墙壁之上,把白花花的脑袋撞得七零八落,简直成了一团烂纸片儿,在星空下看来更加诡异恐怖。
牛二柱心说奇了,怎么这傀儡的胳膊那么硬,反而这脑袋跟松花似的,一碰就碎,难道这两个部位是用不同的东西做的?牛二柱哪里知道这傀儡的玄奥,正在那里瞎猜,忽然就听见屋里一声闷哼,这一声他可听得真真切切,这声音不是别人的,就是自己的祖母牛太夫人!
牛二柱听见这个动静儿,心里可就装不下别的了,把还在蠢蠢欲动的傀儡抛在一边,大踏步就往里走。上文已经提到过,大少家总共也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儿,架得住他走么,几步就到了卧房。这地方到了,牛二柱也愣了,只见家里的土炕上坐着一个人,因为天太黑,屋里又没掌灯,看不清长相,不过看身形可不像个大人,也就一米来高,瘦如骨差,咋端详咋像个孩子!
牛二柱纳闷儿,怎么听声音像个七老八十高的,看着却像个孩子?这到底是不是我奶奶?大少满心狐疑,脚步就停下了,他可不敢稀里糊涂就往跟前儿凑活,这要是有别的事儿,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炕上地下下两个人谁都不说话,静静地在黑暗里对峙,暗夜里静得连一根针掉下去都能听见,牛二柱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不住的咽着唾沫,忐忑不安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他对这边儿倒是注上意了,可就忘了身后还有一位,那傀儡脑袋撞得粉碎,居然还能动,悄悄走到牛二柱身后,抬起单臂就是一拳。
牛二柱一个没留神,这一下打的是结结实实,大少就觉得后背先是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是一麻,眼前一黑,不由自主就瘫坐在地。那傀儡一击得手,半点儿不肯留情,又是一拳砸了下来。大少已经被打得眼冒金星,别说招架,就连怕都爬不起来,哪里还有力气和他纠缠!
这人都有求生的本能,牛二柱虽然无法躲闪,但连只小鸡儿临死都要扑腾几下,何况一个大小伙子?牛二柱慌忙中用手一划拉,不经意就抓住了一个东西,大少偷眼一看,竟是一盒儿火柴,二柱眼前一亮,心说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你一个纸做的东西能不怕火?
按理说敌我未明,大少爷不应该这么出手狠辣,可性命危急,谁还顾得了这些?大少身边就是灶坑,旧社会穷人家里都留着火种,怕的是万一没钱买“洋火”,家里做不了饭,牛二柱也是个急劲儿,把整盒火柴伸到灶坑里,火柴遇到了明火没有不着的,就听刺啦一声,屋里顿时火光骤起,牛二柱也顾不上火苗把手烧的生疼,一举火柴盒,就要往纸人身上扔去。
眼见得这屋里就要火烧连营,炕上那人忽然大喝一声:“够了,都给我住手!”
这人一说话,那早已碎的七零八落的纸人顿时停在半空,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就不是个能活动的物件儿。牛二柱赶紧把手里的火一扔,这回他可听明白了,没错儿,这就是他奶奶奶牛太夫人的声音!
牛二柱大惑不解,爬起来将油灯点亮,凑到那人跟前一看,当时吸了一口凉气,这人就是牛太夫人,这鼻子眼睛,相貌五官,没有一处不像的,也不能说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但是这人长得太年轻了,看个头,看脸型,也就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那里还是牛二柱心目中那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莫非这神神叨叨的牛老夫人已经返老还童?
九、尸祖说根由
牛二柱当时就蒙了,你说这该怎么办?这位又到底是谁?要说这人不是老祖母,那纯粹是自欺其人,世界上也有长的像的人,可不管怎么相像,你就看去吧,总能找出点儿差异来,实在不行,这人说话的语调,身上的味道也绝不会相同,眼前这人不管从哪儿看,就是活脱脱的牛太夫人!可要说这人就是牛二柱太奶奶,大少却也一时接受不了,炕上坐着这人的怎么瞅都是个**岁的小姑娘,你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叫她奶奶,那不是难为人么?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张得了这个嘴?
牛二柱左右为难,当场就愣在哪儿了。炕上那人却是一脸的坦然,别看长得年轻,眼神举止,举手投足都带着一种成熟沧桑的感觉。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番大少,忽然微微一笑,淡淡的道:“孬蛋,这些日子没看见你,倒是比以前稳重多了,别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可为人处世却精练了不少!”
小姑娘简简单单几句话,牛二柱听了却不亚于心里开了两扇门,没错儿,这人就是自己的祖母,别看她长得年轻,可一张嘴就叫出了大少的小名儿,旧社会孩子的乳名都起得十分难听,这是有讲究的,叫做“歪名好养活”,名字起得太好,怕阎王爷看上,回头收了去。大少这名字别看既不起眼又十分的老土,但却只有家里人知道,街坊邻居都没听说过,牛二柱一个遗腹子,家里又没了别的亲人,除了这位来历不明的祖母,还有谁能知道?
大少不由得百感交集,他也知道这位祖母比一般的老人怪异,自己十二三岁的时候他老人家还长得的和妙龄少妇一样,出趟门儿大家都以为这祖孙俩不过是姐儿俩而已,面相年轻点儿本不值得惊讶,只不过不知他老这些日子又学了什么本事,竟然变得和幼童一样!而刚才傀儡攻击自己,大半也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他老人家也不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纸人治住,这多半是祖母在试探自己,看她这个孙子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
小姑娘见牛二柱还在那里发呆,禁不住叹息一声,抬手摸了摸大少的脑袋。这不经意的动作虽然看似普通,却让牛二柱心中一软,说实在的,自从牛二柱懂事儿,这娘俩处的并不好,大少对这位唯一的亲人总是敬而远之,生怕她像街头巷尾流传的那样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妖怪,把自己养肥了之后,半夜偷偷当点心吃了!可自从上次老夫人用纸人帮他解了围,大少心里就不像先前那么心存隔阂了,别的不说,智斗山东帮、接管帮库,一宗宗一件件,少了祖母的暗中相助,自己那一关能安然度过?如今偷偷回家,处处显出关怀之情,虽说行事诡异,又哪里有半点儿心存不轨的样子?
大少想起以前祖母对自己的种种关爱,尤其是小时候抚摸自己头顶的样子,虽说时移世易,但那种情深意切的模样却是一点不变,哪里还能忍受得住?当时就跪倒在地,抱住小姑娘的大腿,嚎啕痛苦!
大少哭了一阵,总算把心里的苦处倾倒了一干二净,默默擦干眼泪,抬头看这位相貌不过十来岁的祖母也是泪眼婆娑,心中又是一痛,赶紧站起身来,把祖母双腿抬到炕上,用被子盖好,这才忙不迭的问道:“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