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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是不停的用身体撞击大树,不知道他是想把这棵树给撞断,还是要把树上的一人两兽给撞下来!
那狗熊流了很多血,又不停地折腾,到了此时依然蛮力惊人,虽然这棵树又高又大,根系发达,就凭这么撞也绝对不会折断或者连根拔起,不过这狗熊要是一直撞下去,人的气力有限,一旦抓不住,一个跟头栽下去,可就吃什么都不香了,大少一边尽力抓住树枝,一边心急如焚的看着四周,这时候最要紧的是有人来帮忙,不过牛二柱的心里有些矛盾,既盼着人来,又怕人来,这地方深山老林的,也就窝子里有几个人,挖棒槌的都出去了,来人也就能来一个马凤仪,五姑娘虽然本事不小,一个人对付一头狗熊却也够呛,来了只不过是送死而已!
大少心里乱七八糟的,正没有一点儿头绪,忽然就看见正北方向火龙翻滚,一条有火光组成的长蛇正缓缓而来,此时虽然寒风呼啸,不过西北风中依然传出来阵阵粗康嘹亮的歌声:“王二姐独坐绣楼来把呆发呀……”
大少一听这声音眼睛就亮了,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正是那帮挖人参的汉子的,现在唱的是二人转,《王二姐思夫》那一段儿,唱歌儿的不是别人,就是卜发财他二大爷!这群人一大早出去,不想今天晚上却回来了,而且来得正是时候,当下里大少心里顿时打开了一道门,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了,扯着嗓子冲火把长龙喊道:“二大爷,二大爷,您老先歇会儿,再唱,赶紧救人吧!不过也得小心点儿,我这儿可有一条狗熊!“
牛二柱这一嗓子劲儿还挺大,虽然两下里离得不算近,可大少一喊,对方那条长龙立刻就停下了,人家那边儿沉默了一阵儿,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对面儿是谁,我听着怎么这么熟悉?你莫不是二柱子?是就说一声儿,这半夜三更的,我们一般可不回声儿,你要不回答,这可犯忌讳!”
大少知道老爷子说得是啥,这深山老林的,啥怪事儿都有,一般走夜路的,任凭你怎么在背后叫,他也不会回答,生怕被山鬼勾走了魂儿,老头子也是听着牛二柱的声音熟悉,这才冒险回了一句。牛二柱在这个关头,自然不会放走这个机会,立刻扯着嗓子又说:“可不是我么,二大爷,您老放心,这儿没别的事儿,我就是半夜里出来追东西,被狗熊给堵上了!”
对面儿一听这话,立刻就炸开锅了,在这地方讨生活,不怕狼不怕虎,就怕狗熊,因为这东西不但厉害,而且蠢,不知道害怕,再大的野兽,放一枪也就跑了,可这狗熊真要疯起来,你就是扛着大炮出来,他也敢往上扑,这要真是牛二柱说的那样儿,那可就不好办了,估计今天不死几个人,绝对弄不死这个瘟神!
众人商议一阵,到底还是老头儿有经验,派过去俩人,看看再说,牛二柱也看见两个黑影靠近,赶紧冲人家挥了挥手,那俩人似乎是点了点头,不过并不答话,而是一溜烟儿又钻了回去,见了老头儿,气喘吁吁的说:“窝头儿,那孩子说得没错儿,果然有一头狗熊,已经受了伤,估计也疯了,咱们这些人,恐怕是赶不走!”。
十五、土法杀熊
牛二柱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这两个汉子的意思很明显,这熊是赶不走了,这事儿要么别管,要么就想办法把那狗熊给弄死,大少如今走投无路,可就指着这帮人,哪里肯教他们放手,当下里扯着脖子喊道:“二大爷,咱们爷们儿可不错,今儿个侄儿小子遇到了麻烦,您老可不能不管!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我这趟出来,还有一个大秘密,这事儿可关系着咱们所有人的小命儿!”
这话一说,那边儿老头子就笑了:“二柱子,你这说的哪里话?还别说咱们爷们儿处的不错,就是素不相识,我们能不管吗?那可不是东北爷们儿干的事儿,你小子初来乍到,自然不知道我们兄弟爷们儿的脾气,以后在说这种话,可别怪二大爷先给你一顿耳雷子再说!”大少听了这话,心里才算安稳,那老头儿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对策,过了足有两三分钟,才听他说到:“狗剩子,咱带出去的双合面儿饼子还有吗?”
牛二柱一听就愣了,这是要干嘛?放着人不救,要饼子干嘛?难道这爷儿几个走了大半天的路,已经饿了,吃饱了肚子才能救人?别介呀!等你们吃饱了,我早就让这狗熊给吃了!大少心急火燎,也顾不得体面,赶紧又喊:“二大爷,饼子有的是,咱窝子里还有兔子肉,管够!大伙儿是不是先忍一忍,把我弄下来再说!”
那边儿一听,立刻哄堂大笑,老爷子笑的气儿都喘不上来:“二柱子,你就别在哪儿胡扯八道了,老爷子虽然糊涂,还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你搁那儿抓紧了,二大爷这就来救你!”老头子说罢,扭回头冲着窝子里的汉子说:“把饼子都拿出来。 ''。 。 里边儿给我塞上咸盐疙瘩,越多越好!咱们吃剩下的野鸡崽子汤还有吗?用火烤化了浇到饼子上头,手脚都麻利着点儿,再晚一步我那侄儿小子可就没命了!”
这些汉子也是在林子里混迹了大半辈子的精细人,手脚麻利,不一时,便把东西准备好。虽说剩的不多,可也有半箩筐。老头儿把这些饼子归拢到一起,手里拿着,扯着嗓子大喊大叫,你别看老头儿岁数儿大了,可嗓门儿还挺高,那狗熊起先还没注意,等老头儿叫喊了一阵儿,注意力就吸引过去了,这帮人站在上风头。西北风一吹,饼子的香味儿就飘了过去,这狗熊果真蠢得可以,再加上闹了半天,也确实饿了,竟然把牛二柱忘在一边儿,嘴里流着口水。一步三摇的爬了过去。
牛二柱趁此机会,带着老狐狸和金背虎匆匆爬下了树,也不敢靠近,远远站在一边儿瞧着,却见那老头儿一见狗熊上套儿,顿时眉开眼笑。伸脖子灌了一口酒,伸手就把一个饼子扔了出去,那狗熊虽然垂涎三尺,基本的警觉还是有的,见有物件劈面打来,浑不在乎,挥舞着熊掌随手乱抓。把那两合面儿的饼子捏得稀烂,这两和面儿顾名思义就是把两种食物混合在一起,老头儿手里拿的是黏米面儿和豆面儿掺在一起的饼子,里头还加了点儿豆沙,在当时已经是不错的粮食了,人一般都吃不上,何况是狗熊?
那饼子外边因为天冷冻得光滑了,但其内部仍然又软又黏,人熊闻到香甜的气味,捡起饼子就往口中填去。熊这个东西比一般的野兽都蠢,嘴里有了吃的就忘了追人,低头只顾大嚼不止,老头儿也不吝惜,一个个儿饼子不停手的扔了出去,牛二柱不明所以,眼里看着,心里一个劲儿的心疼,而且还不知道老头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难道他是打算把狗熊喂饱,让它吃饱了就没心吃人了?这不是扯呢么?那狗熊多大饭量?就你那些饼子,能坚持多久?
狗熊两手不停地往嘴里扔饼子,吃得兴高采烈,这两和面儿的饼子虽然好吃,可老头子是现在里面儿隔了不少大盐,当时人们用的都是盐疙瘩,大盐粒子一个一个就跟冰糖似的,那狗熊吃的高兴,刚开始还没有察觉,可吃来吃去,那么多咸盐被嚼的咯吱咯吱的,时间一长,就难免有些口渴,这时候要是停嘴,那也就完了,可这狗熊又舍不得白来的美味,实在渴的受不了,就开始低头啃雪,一边儿啃雪,一边儿继续吞吃饼子!
前边儿说过,这饼子是用豆面儿和黏米面儿混合而成,这豆面儿就是把大豆炒熟,用碾子碾制而成,吃起来有一股大豆的清香,不过这玩意儿粘性不大,颗粒又粗,一般不容易做成食物,得掺一点儿黏米面儿把它团在一起,才好做成饼子或者窝头,这东西吃起来倒是味道不错,可惜有一个毛病,吃完了不能喝水,尤其是凉水,豆面儿那东西遇水就会膨胀,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膨胀,弄不好就能撑死人!
这狗熊哪里知道这些,只顾自己吃的高兴,渴了就啃几口雪,那雪到了热肚子里,不一时便化为凉水,和里面的豆面儿掺和在一起,刚开始还没觉的什么,可到了后来越吃越多,没肚子里越涨越大,这狗熊就受不了了,捂着个肚子满地打滚儿,不停的啃吃积雪,可越吃越厉害,渐渐地吼声如雷,有点儿挺不下去的意思,牛二柱在一边儿看着,一时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那帮窝子里的汉子却早已做好了准备,其中三人各持器械分前、后、左三面迅速包抄过去,老头子举起伐木的开山斧,双手握住长斧柄,轮圆了使出“力辟华山”的劲头,猛剁熊头,与此同时另一个人跟他一前一后,用猎叉戳进了熊眼,最后一个汉子也在侧面用猎枪对准狗熊的耳朵,一火枪贯耳轰去。
这三人皆出死力,雷霆一击,即便不能使狗熊立毙当场,也要一举夺取它耳目感观,使它难以伤人,在这舍生忘死地合力夹击之下,只听狗熊长声惨叫,脑穿头裂,身体跟座大山似的轰隆栽倒下去,也分不清是脑浆还是骨头碴子,粉红色的血沫子大片大片撒在雪地上,如同开起了一朵朵鲜花,这三人眼前血肉横飞,以为这下狗熊是必死无疑了,没想到那狗熊太过彪悍,熊头上血肉模糊得都分不清五官了,仍然猛地站起,狂嚎着直冲出几步,撞倒了一株大树方才仰天倒地,头上血如泉涌,四肢一下下地抽畜着渐渐不再动了,整个森林也立刻从生死搏斗的喧杂声中陷入了沉寂。
牛二柱看的是目瞪口呆,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人,年深日久,自然有一套应付危机的方法,这土办法看似荒诞不经,关键的时候还真能救命!这场恶战虽然过程短促,却惊心动魄,虽然最后以狗熊的死亡告终,但过程却凶险无比,如果当时胆色稍逊,或者不是偶然遇到挖参人深夜返回,只现在横尸就地的便是大少自己了。
牛二柱虽然脱险,可毕竟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有些斗脱了力,脑中一片空白,心口窝子碰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