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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大事不好,这一伙儿人如今就处在火山口,随时都有被人家灭口的危险,大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剩下的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如今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看来这回真就用上卜发财了,他老吹嘘自己在东北有亲戚,是长白山挖人参的,家财万贯,如今情况紧急,奔南方是不可能了,路途太远,齐奎元势力又大,只有东北离得还近点儿,而且张作霖自成一派,左右逢源,到了他的地盘儿,谁也奈何不得这些人!
众人主意打定,赶紧商量着行动,说走就走那是不可能的,马凤仪家里还有哥哥,这事儿还得商量,牛二柱有老祖母,卜发财有爹娘,不带走行么?大伙儿就知道这一趟凶险万分,弄不好谁也走不了,正在愁眉苦脸,牛二柱却扭头看向张半仙,他和师父离别了好几个月,心里自然有些想念,如今见面,心里有千言万语,也不知如何说起,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发觉张德江脸色不对,其实刚见面儿的时候半仙脸色就有些发黑,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怎么注意,如今回头仔细一看,立刻吓了一跳,张德江一张脸已经黢黑一片,就跟戏台上的包公似的!
大少猛然一惊,此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不敢贸然惊动,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师父,您老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儿不舒服?”张半仙虽然脸色黝黑,油亮的吓人,就如同抹了油一样,可自己似乎是浑然不觉,见牛二柱发问,竟然惊异万分,疑惑的说道:“没有哇,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哇……二柱,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牛二柱心中转的飞快,他知道现在不能乱说,怎么回事儿还不知道呢,如果先弄得鸡飞狗跳强,那无疑就犯了大忌,大少仔细推敲着用词,故意显得漫不经心,笑着说:“也没啥大事儿,不过这几天您老应该挺操心的,估计有些小节没有主意,您老今天早上没来得及洗脸吧,这脸色可是有点儿黑!”
这一个黑字刚说出口,张半仙忽然脸色大变,嘴里大叫一声,仰面栽倒,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滴落下来,满地乱滚,痛苦不堪,尤其是那一张脸,更为怪异,脸色多变,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再不就是漆黑一片,随着脸色的变化,张半仙的表现也有些不同,惨白时浑身颤抖,体如筛糠,似乎寒冷异常,仔细一看,滴落的汗珠都在头发上结成了冰珠,脸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层,通红时浑身燥热,热汗蒸腾,就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脸色黝黑时倒还好些,只不过你不能再提一个黑字,眼色不对也不行,一旦出现一点儿诧异,半仙又会恢复冷热交替的惨状。
众人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刚才还好好儿的,现在却成了这幅模样,这是中毒了还是怎么的?牛二柱心中焦急,刚要扑过去查看伤势,就被王亚樵拦住了,大少论起心机来,比谁都要深沉,可毕竟是年轻了些,不如王亚樵经验丰富,这位江湖新贵一看师父这模样,就知道不是中毒,就是中邪,不管是哪一种,轻易都触碰不得,万一这玩意儿能通过接触感染,再把牛二柱搭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牛二柱和等聪明,刚才不过是一时心急,被王亚樵一栏,当时就明白过来了,强压下担忧,心中一盘算,这事儿自己使不上劲儿,还得看王亚樵的,自己虽然学过些医术,可这几年都就粥吃了,一点儿派不上用场,倒是大师兄是个踏实人,或许比自己强点儿,牛二柱想到此处,便不再靠近,任由王亚樵一阵施为。
大伙儿眼巴巴的看着王亚樵,不知他究竟能否查出些端倪,这位大师兄也不敢轻易接触半仙,用白布裹了手,仔细翻看半仙的眼皮,又号了号脉,话还没说,就是一阵叹息,牛二柱也没问,心里就咯噔一下子,不好,看王亚樵这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牛二柱强压不安,小心翼翼凑过去,低声问道:“师兄,究竟如何?师父他老人家究竟如何,又没有什么大碍?”
王亚樵摇摇头,满脸的焦虑疑惑:“这事儿倒是怪了,师父他老人家脉象虽乱,却不想是中毒了,而且天下奇毒虽多,也没有这么奇怪的,平时没事,一旦提起那个字儿就会犯病,我看师父眼珠赤红,一条条血线异常粗大,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王亚樵说着,把半仙的眼皮翻了过来,“你看他瞳孔上下各有一条红线,正在不断靠近,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一旦两道血线相连,只怕就会大事不妙!”
牛二柱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细看,果然见师父眼睛里有两道血丝,粗大通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靠近,随着血丝的伸展,张半仙的症状也不断加剧!众人大惊不已,正无计可施,忽然那一直沉默不语的黄三儿来了一句:“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蛊毒,张老先生倒不是中毒了,他这是中蛊了!”。
八十四、凶相
众人心中一惊,都有点儿目瞪口呆,蛊这个东西大伙儿都听说过,可这玩意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应该如何解救,却是不得而知。( )。 大伙儿心乱如麻,全都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只有牛二柱心思敏捷,大脑转的最快,他发现黄三儿原本一脸惊恐,也不知道众人究竟该怎么处置他,可自从半仙蛊毒发作,居然变得气定神闲,一脸浅笑,就知道这小不老实,一定有事儿瞒着大家,这家伙虽然是个外行,可跟那干巴老头儿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说不定也懂点儿这里头的事儿,有病乱求医,说不得要跟他对付对付。
大少咳嗽一声,故意显得漫不经心,回头跟黄三儿说:“三爷,咱可是老爷们儿了,有些些话不用说得太透,我也不跟你绕弯子,那老家伙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想必也不是什么够意思的,他一个人回去不好交代,为了脱身,指不定说你什么,我看你在段祺瑞那里也不会吃香了,人家就是不说啥,也会暗地里防备你,不过这我管不着,咱就说最实际的,你把这蛊毒的事儿告诉我们,我们就放你走,几句话换你一条命,我看还划算。”
大少舒了一口气,又换了一副凶恶的表情:“当然,你也可以充好汉,不过你的算盘别打错了,我们可不会求你,最多了,我们先把你弄死,然后打进段祺瑞府里去,和他们同归于尽,你是个聪明人,这些话不用多说,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那黄三儿也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似乎早就料到牛二柱会这么说,当下里眼珠儿一转,连个奔儿都不打,拍着胸脯子叫道:“行,牛二柱。怪不得你从一个普通个混混爬到了副帮主的位置上,说话就是敞亮!既然你把话挑明了,那我也不拐弯儿抹角儿了,这买卖我做了!”
黄三儿自然了解眼前的形式,当然不会错打主意,当下里二话不说,说起了以前经过。原来那干巴老头儿偷袭成功。控制了杜菁菁,半仙一群人虽然投鼠忌器。但也不甘心受掳,在大少没来之前,已经明争暗斗了几次,半仙凭借深厚的修为,差点儿翻盘,将杜菁菁解救出来,只可惜黄三儿和那老头儿都是奸猾的角色,愣是防范了过去,不过这俩人从此也颇为忌惮半仙的手段。暗中就给张德江下了蛊,要说这老头儿也真是个人物,对于下蛊之术研究的十分透彻,不但能在不经意间叫人中招,而且花样翻新,下蛊的手段也是千奇百怪。
在这其中,最为诡异的就是“言蛊”。所谓“言蛊”久已失传,也不知道这老小子是怎么淘换来的,居然就学到了手里。这种下蛊的方式十分诡异,下蛊的人能再和你的谈话中悄然把蛊毒传播过去,别说不知道的人,就是明明知道你的手段。也会防不胜防,毕竟做到一句话不说那是相当困难的,半仙不知底细,和那老头儿争执了很久,自然中招,蛊毒下定之后,下蛊的人就从刚才的对话中挑出一个字儿来作为蛊引。对方只要不说这个字儿,或者不听人说出这个字儿,就和普通人一样,可一旦有人犯了忌讳,当时就会发作,而且毒发身亡极快!
众人还在竖着耳朵细听,黄三儿却不说了,眯着眼睛看着大伙儿,牛二柱一愣,咬牙切齿的道:“三爷,到了此时,难道你还打算留一手儿不成,你把前因说了,可最重要的部分没说呀,这蛊毒究竟应该是怎么个解法,你倒是说出来呀,难道还要最后敲一笔竹杠不成?”黄三儿赶紧摆手:“看牛副帮主说的,我是那种人么?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又怎么会存心欺瞒?”
大伙儿都有些泄气,弄了半天,这小子也不知道究竟应该如何解毒,都说人老精马老滑,这话一点儿不错,就为了这几句话就把他放走,这买卖做得可有点儿太亏本儿了。黄三儿见众人恶目相向,咬牙切齿,也有点儿心虚,不敢过自拿大,赶紧接着说:“我说诸位,咱可都是江湖汉子,说话可得算数儿,我知道的已经说了,至于不知道的,你们逼我也没用,事到如今,你们还是赶紧另想办法,光在这儿盯着我,可是于事无补!”
牛二柱眼冒怒火,恨不得把这老狐狸一刀捅死,不过他也知道黄三儿的话不错,师父死去活来,眼看就不行了,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干耗,得赶紧另想办法!不过这话等于没说,谁都不懂蛊术,又怎么知道如何解毒?黄三儿见众人愁眉苦脸,低头不语,抓了个空儿,一溜烟儿就跑了,这小子岁数儿挺大,跑的还真叫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众人此刻也没空搭理他,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像这种货,跑了也就跑了吧。大伙儿围着半仙,见他越来越痛苦,简直就是撕心裂肺一般,不由得都是黯然泪下,尤其是牛二柱,心中如同火烧一般,恨不得冲出去将那老头儿再揪过来,狂捅几刀解气,可这都是瞎想,别说做不到,就是做到了,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