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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东西斗上一斗,那东西虽然刀枪不入,可未必就没有死穴,别的地方不说,单说那双眼睛,我看要是给他两下子,老小子一准儿歇菜!”
巡捕看看了看大少,嘿嘿笑了两声,狠狠啐了一口:“我呸,你小子是谁,你以为你是诸葛亮?一边儿呆着去吧,跟这儿抖什么机灵,你要干嘛爷我管不着,可你小子送死别拉上我垫背,爷我还没他妈活腻味呢!”说完,这小子也不理大少,转身又挤进人群。
牛二柱急得直跺脚,这都什么人呢,大难当头,有这样儿的吗?话虽如此,大少可没吱声儿,一来摸不透这人的脾气,他要真急了眼,回头给自己一枪那不是得不偿失么?再者这紧要的关头,哪来那么多怄气的闲心?牛二柱有心再找一个巡捕,可四外已经挤成了一团乱麻,施老头儿杀的起兴,已经冲进人群,离自己不到几步远,眼看就冲自己来了,大少知道刻不容缓,也顾不得许多,清清嗓子,高声叫道:“哪位兄弟手里有冒烟儿的家伙,给这东西两枪,可别冲别的地方打,单打他两只贼眼!”
大少喊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答碴儿的,众人该挤还是挤,该骂人还是骂人,没人有空搭理他。牛二柱喊的嗓子冒烟儿,不但没人响应,反而把施老头儿招来了,这老头儿别看成了活尸,可听觉还在,见大少在人群里一个劲儿的咋呼,口口声声要打瞎自己双眼,不由得怒火中烧,嘴里呵呵怪叫两声,推开众人,直扑牛二柱!
五十、险象环生
牛二柱和施老头儿可打过交道,知道这老家伙心狠手辣,如今成了活尸,更是不敢和他交锋,转身推开身边的闲人,掉头就跑。要论真本事,二十个牛二柱也不够人家一划拉的,可老头子毕竟年纪大了,有成了活尸,身体比一般人僵硬,按理说也追不上大少,可有一节,那得是空旷的地方,动转灵活,可这儿是哪儿啊,人山人海,人都挤到一块儿去了,转个身都困难,哪有那么多空间供大少转悠?开始还能勉强对付,牛二柱扒拉开身边的人,往人群里一钻,施老头儿再想找他,可就费了劲了,最起码也得先把眼前那几位解决掉。可越往人堆里挤,人也就越多,再想往别的地方跑,那可就比登天还难了,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一看施老头儿闯进人群,也不理会别人,单找牛二柱的晦气,就都动了坏心眼儿,个顶个挤得跟铁桶似的,大少急得满头大汗,连推带挤,就是动不了哪怕一寸,两下这一耽搁,施老头儿可就冲上来了,也不等大少在想什么点子,伸手就抓。大少听见身后恶风不善,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还不等有所反应,只觉得脖领子被人一拽,再也动不了分毫,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儿,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被老头儿高高举过头顶。
大少把眼一闭,心说完了,这要落到施老头儿手里,还有自己的好儿,五马分尸都是便宜的。牛二柱自知必死无疑,也没有挣扎喊叫,干挺着在那儿等死。电光火石之间,忽听人群中一声娇喝,紧接着就是锐器破空之声,还没等大少睁眼,就听见极为凄厉的一声哭嚎,如同恶魂野鬼一般,牛二柱只觉得脖子上一松,整个人往下一掉。大少心里叫苦,这要摔到地上,人踩马踏,几脚就能把自己踩成肉酱,谁知掉下去不久,就被什么东西接住,那东西还挺圆,硌得自己后背一阵难受。大少急忙睁眼,四下一看,心里暗叫惭愧,原来施老头儿把自己举得太高,身边左右人又太多,这往下一掉正好落在众人头顶,惹得众混混骂声不绝。
大少也管不了身下那些人,定睛细看施老头儿,但见他单手捂住左眼,指缝间鲜血淋漓,嘴里不住地狂吼乱叫,显然已经被人弄瞎了眼睛。牛二柱心里纳闷,这是谁动的手?手头子太准了,要再晚几秒钟,自己肯定成了孤魂野鬼!大少正在犹豫,忽听身后一声喊叫:“你在哪儿发什么春梦?还不快走,等着跟老东西拼命不成!”
牛二柱这回可听明白了,说话这人是马五,一定是她用枣核镖救了自己,也难怪自己没听见枪响。大少被五姑娘一提醒,顿时如梦初醒,也不管身下那些人的反应,踩着密密麻麻的头颅,掉头就往码头上跑。这也是大少高明之处,自己离码头这边儿近,几步就能跑出去,要往外跑,低下的人一不乐意,自己肯定得摔下来,到时候肯定比被老头儿抓住还惨,倒不如往回跑,一来码头上早就没了活人,闪躲起来方便,二来施老头儿已经挤进人群,再想出来可没那么容易,自己正好利用这个机会逃命。
大少几步跑回码头,四外一看,当时就乐了,原来三耗子身体单薄,挤不过人家,还在码头上乱转,马五一个姑娘家也不愿意和男人们乱挤,也偷偷混在人群之后。三人一聚头,互相都道侥幸,正要商量对策。猛听见身后人群中又是一阵大乱,仨人一回头,全都傻了眼,原来施老头儿恼恨二柱几个人打瞎了他一只眼睛,也不管那些闲人和混混,磨回头来就往码头上追。人群中接踵摩肩,挤得双脚悬空,施老头儿冲了几冲,都被人群挡住,老家伙瞎了左眼,疼痛难忍,更加疯狂嗜血,也不知从哪里抢来一把钢刀,身前身后一通乱砍,人群中顿时血肉横飞,尸横遍野,很快被他杀出一条血路来。
大少暗叫倒霉,原以为被人群挡着,施老头儿就是有心追杀自己,也未必能这么快回来,天津城号称九河下梢,土生土长的天津人都会水,自己往大海里一跳,那可就是鱼入大海,谁也奈何不了自己了,谁知道那老头儿不但记仇,而且回来的这么快。牛二柱四外一看,码头上人烟稀少,建筑物又多,倒也能和他周旋一阵,可人的体力有限,时间一长,仍不免被人家活捉,思来想去,忽然转身拉过马五,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五姑娘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仨人一字排开,不躲不闪,眼睁睁看着施老头儿满脸是血的冲了过来。三耗子不明所以,一见老头凶神恶煞一般,腿肚子都有点转筋,有心想跑,碍着牛二柱和马五的面子,勉强站在原地苦撑,稍微耽搁了一会儿,老头可就冲上来了,和三人相差不过几步,连嘴里的臭气都闻得真真儿的。三耗子再也顶不住了,嘴里妈呀一声,掉头想跑,却又被牛二柱一把拉住,三耗子骂人的心都有,正想奋力抽出手臂,忽听马五一声大喝,单臂伸出,甩手又是一镖。
五马这一镖是又快又很,双方距离又太近,纵然施老头儿心思机敏,老奸巨猾,这一下也躲不过去了,耳轮中听见噗嗤一声,寒光乍现,鲜血飞溅,那只镖正打在施老头儿右眼,老头儿又是一声狂呼,痛彻心肺,抬手捂住双眼,蹲在地上抽搐不止。
三耗子这才回过神来,惊惧之余,也不由得暗挑大指,佩服牛二柱胆雄心细,是个做大事的材料,也明白刚才他故意拦住自己,是故意吸引老头儿的注意力。施老头儿已经吃了枣核镖的亏,必然有所戒备,牛二柱故意不走,就是要稳住了算计他,让他以为得计,冲的太近,躲不过这一镖,虽然其中有一些风险,可富贵险中求,为了一击得手,也不得不做些牺牲。
马五一镖得中,施老头儿仅存的那只眼睛也就废了,就算他再怎么凶悍,两眼一抹黑,也闹不出再大的幺蛾子。三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剩下的事儿可就好办了,要是心狠一点儿,直接杀了施老头儿,无非是多费点儿脑筋,想点儿别的辙;要嫌麻烦,干脆就别搭理他,找个旮旯儿一躲,一个瞎子往哪儿找去,还不是怎么藏怎么是?众人那边儿虽然慌乱,可总有消停下来的时候,到那时蔫不唧儿的溜出码头,这老头儿就成了瓮中之鳖,再怎么折腾,可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
仨人想得到挺好,谁知那老头儿哭嚎了一阵,突然站起身来,牙齿咬得咯咯山响,脸上恨意更浓,虽然眼睛看不见,却依然伸出手来乱抓乱挠。仨人心里有底,知道老头儿那是瞎咋呼,也不往远跑,退后几步,抱着双肩在哪儿看热闹,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施老头儿抓了半天,虽然一无所获,可仍旧锲而不舍,嘴里狂吼着,双臂挥舞不止。马五到底是个女人,别看出手毫不犹豫,此时却有点儿心软,拿眼看了看牛二柱和三耗子,那意思是想给他个痛快,省的零受罪,别人看着也心烦。
大少也有心解脱了他,仨人互使眼色,又退后几步,低声商量了一阵,打算一把火烧了他了事。这倒不是牛二柱仨人心狠,实在是这老家伙刀枪不入,枪都打不动,为今之计,也只有用火试一试了。
三人商量已定,牛二柱叫两人准备好引火之物,自己在码头上转了几圈儿,找了些木柴,正要转身和马五三耗子会和,猛听见身后一声惊呼,听声音像是三耗子的。大少心里一激灵,知道事情又出了变故,恐怕两人受伤,急忙回头细看,但见两眼皆瞎的施老头儿又在那里扑人,这回和上一次可不一样,老头没了眼睛,却似乎还能辨清方位,追的三耗子来回乱转,险象迭生。
大少心里一阵疑惑,这老头儿莫非会算瞎卦不成,怎么瞎了双眼还能扑人?想来想去,忽然一拍大腿,嘴里大叫一声:“不好,我忘了一件大事儿!”
五十一、无处可逃
牛二柱满以为刺瞎了施老头儿双眼,老家伙就成了掉牙的猛虎,再也施展不出本事,谁知道老东西只是嚎哭了一阵,转回头再起来,依然紧追三耗子,不但能辨得清方向,而且脚步不乱,逼得三耗子滴溜乱转。大少心中疑惑,仔细一瞧,施老头儿虽然满脸是血,但依然灵活凶狠,没跑几步,鼻翼就动上几动,在空气中一阵猛嗅。牛二柱恍然大悟,暗中埋怨自己考虑不周,老头儿眼睛是瞎了,可别的感官还在,俗话说人老精马老滑,林间的野兽日子久了都能成精,更何况施老头儿一身邪术,本就有点儿道行,再加上把自己练成了活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