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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发财等人此时也看出就是高连升这小子,你不管咋说,毕竟现在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也不能太生分,依着卜发财的意思,赶紧过去问问,这小子早到了一会儿,兴许知道的比咱们多。牛二柱却赶紧摇头,说实在的,他压根儿就不相信高连升,这小子就是白眼儿狼,惹急了谁都敢出卖,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不用急,先看看再说。
既然他这么说了,卜发财和马凤仪就不好说别的了,仨人分三个方向趴在房顶上,细心听四周的动静儿,你还别说,这么一安分,还真就发现点事儿。
高连升占据的位置在整间房子的后半部分,这房子也特殊,左右共分三间,中间一间最大,前后用一扇门隔开,前边儿半间鸦雀无声,一点儿灯火都没有,后边儿半间却是灯火辉煌,虽然看不见里边儿到底是什么情景,可听声音就知道人家还没睡,而且人声嘈杂,里边儿有不少人!
牛二柱侧耳一听,里边儿有吴佩孚的声音,这不奇怪,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地盘儿,不过里边儿还有俩人,说话断断续续,气息微弱,听意思像是重伤在身。牛二柱心中一动,听得更加仔细,就听见里边儿有人气若游丝的道:“大哥,兄弟这回可是彻底栽了,可恨牛二柱那小子诡计多端,把我弄的这么惨,咱可是一家人,曹锟大帅可是我的干爹,他对您也如同亲儿子一样,你可得给我做主,不能轻饶了那小子!”
牛二柱一听冷汗就下来了,这不是别人,听声音正是闯破天,这小子咋到这儿来了,他咋跟吴佩孚称兄道弟的,他俩到底啥关系?大少哪里知道这俩人其实是干哥们儿,吴佩孚有心巴结曹锟,认个干爹啥的,可又怕别说他一门心思攀龙附凤,所以抛开曹锟那一层,直接和他干儿子拜了把兄弟,这秀才果然跟一般军阀不一样,他大概读过《明史》,从不好意思认魏忠贤为干爹,只得叫自己的儿子认魏忠贤为干爷爷的那位礼部尚书那里得到了一些启发。
牛二柱正在猜疑,就听见屋里吴佩孚说:“兄弟你放心,这是哥哥的地盘儿,在我的地盘儿上欺负我兄弟,那就是反了天了,我能容得下这些兔崽子?告诉哥哥那些混蛋住在那儿,哥哥我马上调兵遣将,一顿机枪把兔崽子们全都打成筛子!”
牛二柱一听就知道坏了,感情人家的交情比自己铁,自己原本还想找吴佩孚撑腰,得亏他没去,否则这时候儿只怕连师傅带自己都成了鬼!不过这也不成啊,看意思吴佩孚就要派部队缉拿自己,这军队一出动谁受得了?不行,我得赶紧回去送信儿!??鬼不语115
大少刚想招呼那哥儿俩赶快回头,就听见里边儿闯破天又说话了:“大哥,也不用急,反正这群孙子也不可能跑的那么快,我这次来还有别的事儿,听说您这儿刚抓住一个人,还挺邪乎的,据说好几百人都差点儿抓不住,到底是咋回事儿,能跟兄弟说说吗?”
吴佩孚一听这话,似乎也轻松不少:“你说那小子?哦,是有这么回事儿,大概半个多钟头以前,有个傻小子拿着一张纸条儿,到我这儿来求帮忙,说是啥地方闹了土匪,活神仙在哪儿受困,叫我带上弟兄给他们撑腰!“
“说实在话,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信邪,可这活神仙还真有点儿邪门儿,有些事儿弄得我不得不信,哥哥当时心就活动了,有心真带弟兄们去,可后来一打听,那伙儿绿林人竟然像是你的弟兄,我多了一个心眼儿,嘴里应承,暗地里就把那小子给扣下了,打算弄明白再说,谁知道这家伙还挺厉害,挣脱了二指粗的绳子就要逃跑,哥哥底下几千条枪,还差点儿叫他跑了,倒叫兄弟笑话了!”
俩人嘀嘀咕咕,又说了半天,无非就是活神仙是谁,是不是张半仙?那个小伙子现在关在哪儿,一会怎么处置等等,大少到了此时全都明白了,也怪不得不见王亚樵回去,原来师兄被人给算计了,这可不成,我可不能让他吃自己的瓜落儿,今儿个想啥办法也要把王亚樵救出去!大少想到此处,冲那哥儿俩使了一个眼色,哥儿仨悄悄起身,刚要离开此地,冷不丁就听人嘀咕了一句:“哎,终日打雁让雁啄瞎了眼,我这回可是亏本儿了,光琢磨着那边儿有个半仙儿,谁想到人家这边儿有个旅长,这回我可是打错算盘了!”
也不用猜,说话的就是高连升,这个人看似反复无常,其实最大特点是墙头草,随风倒,那边儿风硬向那边儿靠,在保定的时候,他看着一屋子金银财宝确实眼热,之所以没有动手,还是因为实力不济,再加上顾忌自己的虚名,后来之所以又敢撕破脸,是因为黄三儿和闯破天已经联手,各方面都比马四爷强了不少,自己跟着分一杯羹,马凤山就是回头玩儿命,也不一定就先找自己,而且有洪帮和土匪撑腰,自己也不怕一个马四爷!
现在他毛病又犯了,原本看着张德江厉害的邪性,自己也想混碗饭吃,后来一看闯破天真有军阀撑腰,立刻就后悔了,这小子懊恼的不得了,心里一急,自己就把自己的心里话顺嘴说出来了,本来这小子声音极低,牛二柱等人也不至于听见,可这小子在上风口,牛二柱在下风口,可巧就听了这么一耳朵!
牛二柱一听这小子的话,立刻就上来火儿了,这他娘的还是个大老爷们儿么?你干脆变个女的得了,那样儿你就可以随便儿找主儿了!牛二柱平生最瞧不起这种人,一看这小子这德行,当时就火冒三丈,眉头一皱,坏水儿就上来了,轻手轻脚走到高连升身后,忽然猛起一脚,把这小子从房上踢了下去,同时替他喊了一嗓子:“吴佩孚,闯破天,你们两个孙子别得意,你高大爷来了,今天大爷要为民除害!
三更半夜,万籁寂静,这一嗓子不知道把多少人从梦中给惊醒了,高连升毫无准备,跟个皮球似的摔到了院子里,嗓子眼儿里哏儿的一声,差点儿没摔差了气。屋儿里的吴佩孚和闯破天也吓了一跳,闯破天动不了,吴佩孚毕竟是个军人,身手也不错,当时就从窗户里蹦出来,用手枪一指:“什么人?赶紧给我出来,你既然有胆子找我的麻烦,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
也不光吴佩孚,整个儿军营都乱了套了,巡逻的,查哨的,半夜里惊醒的,乌压压闹成一团,各自带着手枪、步枪,一溜烟儿的往司令部跑,谁也不想放过这个表现忠心的好机会,牛二柱一看,这地方呆不下去了,既然已经打听到了师兄被关押的地方,那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赶紧救人要紧。
哥儿仨趁乱离开了司令部,拐弯儿抹角儿这么一找,还真就不错,真就找着了,这多亏牛二柱曾经来过,要是仨人都是路痴,俩眼一抹黑胡走乱撞,保不齐哪个拐弯儿的地方就撞上了大兵,那不但救不了王亚樵,还得搭上仨救人的。
不过地方是找到了,要想救人,却并不容易,这地方荷枪实弹,一共安排了一个排的兵力看守,就凭这仨人,对付几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只怕是有点儿困难,北洋兵那可是当时中国最精锐的部队,吴佩孚治军严谨,也确实是一代帅才,他手下的士兵尤其凶悍,号称可以以一敌百,就这仨人这能耐,只怕送死都不够资格!三人大眼瞪小眼儿,蹲在一块儿想主意,可想了半天,愣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事情明摆着,要想救人,就得先对付这些大兵,要对付大兵,无非是两个办法,一是把他们都弄死,那无疑是痴人说梦,而是把他们支开,可军队跟一般的土匪、混混不一样,人家毕竟是正规部队,一举一动都需要军令,谁有那个本事把他们弄走?仨人急的抓耳挠腮,正在无计可施,猛然间就听见军营里军号响亮,大少他们家附近曾经住过军队,早晚也听过这种声音,因为那时候还小,事事好奇,跟人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军队里传达命令的方式,大少此刻仔细一听,立刻喜出望外,这是集结号!……by:87942204368064376|483……》
一百一十六困境
这声音一响,这帮士兵可就坐不住金銮殿了,因为他们知道军号的威严不亚于旅长的命令,号角一响,哪里能容得他们犹豫?不过负责看守王亚樵的排长还算是颇有心计,没有把人全部带走,而是留了四个人,如此一来,两方面都有交代,集结我去了,这边儿的守卫也没有放弃,两边儿都能讨好!
牛二柱心中狂喜,和卜发财马凤仪隐藏到僻静之处,等到几十个士兵一走,剩下的那四个就好对付了,牛二柱眨巴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又和俩人咬了一下耳朵,卜发财和马凤仪也都是老手儿,自然也不用多说,卜发财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头子儿,往自己隐藏的地方一扔,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儿,那些士兵机警异常,自然就听见声音了,其中有俩倒霉蛋儿,端着个步枪探头缩脑的过来送死,被马凤仪一镖一个,全都打在咽喉之中,俩叫都没叫一声,登时了帐!
这俩人一死,剩下那俩就更好对付了,牛二柱和卜发财大模大样的走了过去,他们俩以为黑灯瞎火的,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谁也不可能看出来,可剩下俩北洋兵倒挺机警,一听动静儿有点儿不对,赶紧把大枪一端:“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看你们俩的个头儿、身量和刚才那俩人不太一样?”
牛二柱暗中骂娘,这俩孙子诶,还真不好对付,大少反应也快:“弟兄们,有啥不对的?我们俩刚才顺声音一找,这小子把脚崴了,摔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这一猫腰,不就显着有点儿矮了么?”牛二柱边说边往前凑活,他也知道这些话不可能把对方的疑点全部打消,只不过是缓兵之机,等到了跟前儿,一刀一个,那才叫斩草除根!
可这俩人也不傻,吴佩孚招兵极严,在他手底下当兵的那都是百里挑一的,这俩士兵不约而同拉响了枪栓,用黑洞洞的枪口紧对着牛二柱:“站住!别往前走了!再走一步,老子们先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