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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车,经过一夜和一早的运行,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十点以前到达南邦车站。
出了站,给昭维打了个电话。昭维还住在府衙的招待所内。他让吴永刚一家都
到府衙去见了面再说。
几个人见了面,昭维说:他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本来应该今天回清莱的。
听说吴永刚打算来竞拍多乐饭店,特地留下来看看结果,顺便给府尹和府丞等人引
见一下。如果竞拍成功,以后跟府尹打交道的机会可就多了。
与府尹的会见,只是礼节性的。府尹再三感谢吴永刚,由于他的到来,无意中
破获了一个潜藏在南邦很久很深的贩毒窝点,给泰国帮了一个大忙。又说:多乐饭
店之所以如此快就拍卖,是昭维的建议。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多乐饭店只走了
多洛一人,所有职员,一个没走,全部账目和生财,如今都原封未动,如果及时拍
卖,新主接管方便,原有职员为图保住职务,也不敢多做手脚,可以减少财产的损
失与破坏;如果一贴封条,原有人员全部遣散,以后拍卖,新主所能得到的,就是
一个空壳儿了。第二,泰国政府贪污、腐败情况严重,多乐饭店如果不及早处理,
这一块肥肉,人人想伸手,不知道又会变出什么花样来。第三,多乐饭店是南邦最
大的一家旅馆,在南邦的旅馆业中举足轻重,影响很大;如果落入另一个多洛手中,
难免又会成为犯罪的窝点,罪恶的渊薮;听说吴永刚有收购多乐的意思,政府很欢
迎,因为据昭维介绍,吴永刚是九龙一家大饭店的总经理,经过正规大学深造,决
不会非法经营,很希望吴永刚到南邦来,给这里的旅馆业树立一个榜样,推广新风
尚。
从府尹的谈话中,吴永刚已经体会到:政府明显有愿意把多乐饭店卖给自己的
倾向性。再问一问这家饭店的所值,府尹说:经过法院请会计师估算,全部房屋、
设备加上小汽车、小货车、中巴各一辆,除去折旧,所值为三百万铢。有了底价,
吴永刚心中就有了一个大概的谱儿了。
努丹的假期已经超过了三天。当天中午,由吴永刚作东,在一家饭馆请南邦府
府尹、府丞吃饭,昭维、马哈作陪。饭后,努丹自回学校。吴永刚夫妇由昭维陪同,
出席了拍卖会。
拍卖由府法院的官员主持,在多乐饭店现场进行。由于事出仓促,虽然发过公
告,也登过报纸,至少许多外地人还不知道这一消息,所以参加竞拍的人并不太多,
主要是本地的旅馆业老板。叫价从五十万铢开始,一直叫到了一百五十万,相当于
底价的一半儿了。吴永刚已经从昭维的口中得知,只要略高于估算底价的一半儿,
就能够成交。于是他喊了一个一百六十万。参加竞拍的人一犹豫,掌“榔头”的主
拍一棰砸在拍卖台上。这叫一锤定音。哪怕再有人出二百万,也无济于事了。
吴永刚心里明白:一百六十万铢,折合港币还不到四十万。这个价格,只能买
三辆汽车,房屋、生财,等于白送了。
接下来办理手续。先请贡叻先生作临时经济担保,然后吴永刚打电报回香港,
要求速汇港币五十万元到南邦来。多乐饭店改名为“南邦玉龙饭店”,择吉开张。
当天下午,吴永刚夫妇搬进了多乐饭店,住的依旧是最高那一层,最漂亮的那
一间。
吴永刚感慨万端:仅仅十天时间,这个世界,就好像变了一样:住的还是这家
旅馆,主人已经变了;睡的还是这间房间,单身汉变成夫妻两人了。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办理过户,清理财产,甄别职员,重定制度,油漆
粉刷,刊登广告……
宝萝出任“南邦玉龙”的经理。尽管她在清莱帮老板管过几天小旅馆,以后能
管好这个中型饭店么?身为总经理的吴永刚,扶她上马以后,当然还要送她一程,
才能放心回到香港。
十六岁的努丹,以后将成为“南邦玉龙”的真正主人。这孩子头脑清楚,有了
这样一座“实验室”,他还能闲得住吗?
吴永刚成了“两妻动物”,今后只能借口业务需要经常往来于香港、泰国之间。
但是纸里包不住火,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随之而来的,将会是什么?
更主要的是:多洛虽然逃跑了,但是并没有缉捕归案,这个犯罪窝点虽然端掉
了,但是案子其实并没有破,所有的罪犯,连一个都没有逮着。泰北的黑社会,特
别是贩毒集团,尽管人数和规模都比以前小得多了,但终究没有彻底根绝,他们人
还在,心不死,这些亡命徒们随时有可能杀回来进行报复。吴永刚是个外来人,宝
萝是个没有实力又缺乏经验的弱女子,尽管有府尹的大力支持,但是泰国的地方政
府力量还很薄弱,甚至可以说是自顾不暇,对于黑道儿上的人搞破坏、搞暗杀,防
不胜防……
一切都是谜,都是未知数。“且听下回分解”么?没有下回了。《泰国十日谈》,
只谈十天。故事不多,有头无尾。第十一天,“棉花店死了老板 ── 不谈”了。
事实上,任何一部小说,都没有结束的时候。这部小说也不例外。一切都在读
者的想象之中。
整个故事,好像只有柳芭活得太苦,死得太惨。一旦岜里夫妇也搬到南邦来,
泰北就只剩下柳芭的一抔黄土和四棵柳树、四棵芭蕉了。
正所谓“黄泉道上无老少”,人死如灯灭。人一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寄语活着的人:要尽一切努力,争取活下来!
只有活着,才能做你想做的事,究竟能否实现;才能看你所想看的戏,究竟怎
样结局。
──1996年春节初稿于北京惜薪司
2000年中秋二稿于北京蠲兴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