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热门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泰国十日谈-一个上海知青在缅泰的奇遇 作者: 吴越-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任何地方行走,没有毛主席像章,简直寸步难行。如今到了缅甸,用不着这东西了。
何况这还是小菁的旧物,睹物思情,徒增伤感。所以柳芭要给我挂上的时候,我摇
摇头说:
    “我在那边,这是我的护身符;现在过了国界,用不着了。你要是觉得好玩儿,
就送给你吧?”
    柳芭眼睛一亮,不知所措地呆住了。
    大婶儿也一愣,随后赶紧接口:
    “大哥给你,这是大哥的情意嘛,你赶紧谢谢呀!还不把你的佛爷给大哥挂上?”
    柳芭的眼睛又一亮,羞涩地接过毛主席像章,又把她自己脖子上的一个银质的
佛爷摘了下来,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不好意思拒绝,没想到阴差阳错,因此导致了一场误会。
    “谢谢你,谢谢你们一家。我能够活下来,一方面是神的保佑,最主要的还是
你们一家的救援。只要我往后有一丝儿长进,都是您一家人的恩情啊!刚才您说我
肩胛中了一颗子弹,那么大腿上的伤?……”
    “大腿上的伤,是漂流中在尖石头上擦伤的,破了一块皮,不要紧的。”大叔
安慰我说。“南览河河床浅,河水急,你半个下午漂下来二十多里,没让枪子儿打
死,也没在水中淹死,简直是奇迹!简直是天大的奇迹呀!你在沙滩上搁浅了,鬼
使神差的,又让我的三个丫头碰上了,你说这不是缘份是什么?小伙子,你别害怕,
到了我这里,就像到了你自己家一样。你就好好儿歇着,放心养伤吧。你刚醒过来,
不能多说话,等你的伤好些了,这里的事情,我再慢慢儿跟你说。”
    长话短说吧,从此我就在这家泰民家里住了下来。
    几天以后,通过与岜里大叔断断续续的交谈,我才知道他也是1958年才从西双
版纳“非法移民”过来的。那时候,中国“大跃进”,创办“一大二公”的人民公
社,把农民的土地、耕牛、农具等等都集中起来使用,集体出工,集体分配。西双
版纳地区虽然是“傣族自治”,也不能例外。这一划时代的举措,对当时刚刚脱离
刀耕火种还没有几年的傣民来说,这一“跃进”,步子实在迈得太大了。因此有许
多人特别是年轻力壮的人思想不通,生怕公社化以后自己吃亏,纷纷逃往缅甸、泰
国。大叔两口子,就是在那个时候牵着一条大水牛偷渡到缅甸来的。不幸的是:在
偷渡的时候,大叔的妻子负了重伤,不久就死了。至于是怎么负的伤,大叔没细说,
我也不便于问。
    岜里大叔偷渡虽然成功,却两口子变成了单身汉,心里好悲伤。尽管与“祖国”
不过一河之隔,河两岸的人,语言、风俗基本一样,却是两个世界。河那面是热火
朝天地“大跃进”,集体劳动,政社合一,要在三五年之内超英赶美,从刚脱离封
建社会正在搞民主改革的社会基础上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河这边还是土司头人
统领着乡民,一家一户地小面积经营,过的完全是原始封建社会的生活。好在河这
面有大片的荒地,只要给头人交租纳税,安家落户是没有问题的。这里地广人稀,
乡民们都愿意有人来落户,也好多个邻居走动,互相之间有个帮助。所以凡是全家
逃出来的傣族乡民,很快就都安定下来,继续过那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初民生活。
但是对岜里大叔来说,最伤心、最困难的,莫过于失去了爱妻,即便在当地乡民的
帮助之下搭起了竹楼、租来了土地,一个人忙了地里顾不上家里,忙了家里又顾不
上地里,生活乱了套了。
    因此,他到这个地区不久,就有人劝他说:与其一个人自立门户,还不如去给
人家当“上门女婿”呢。
    所谓“上门女婿”,就是男嫁女家。当地本来就有“招赘”的风俗,又分两种:
一种是家里只有女儿没有儿子的,如果把女儿嫁出去,两老不但晚景凄凉,老了无
人照顾,甚至生活无着,因此招一个小伙子进来,俗称“养老女婿”;一种是女人
死了丈夫,留有孩子和家业,不便带着孩子嫁人,可以招一个单身男人进来顶门立
户,俗称“顶门女婿”。大叔干活儿是一把好手,相貌也不错,还带着一头牛,这
样多的有利条件,当然有许多寡妇人家愿意招他。
    正好当地有一家人家,年轻轻的两口子,只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不幸男人被毒
蛇咬伤,中毒而死,留下娇妻幼女和十几亩地,家里地里都需要人照顾,正急于要
找个男人。经人拉纤说合,双方直接见了面,女的见大叔身强力壮,相貌堂堂,是
个好劳力,大叔见女的品貌端正,家里收拾得干净整齐,是个好帮手,特别是那个
两岁的小姑娘,长得天真活泼,人见人爱。于是,大叔就入赘到了这一家。
    这个两岁的小姑娘,就是柳芭。
    柳芭的亲爸爸,原来就是给头人种罂粟的,岜里大叔当了上门女婿,接收了老
婆孩子和全部家当,同时也接收了这十几亩罂粟地。
    对于西双版纳人来说,种罂粟并不是一件生疏的事情。仅仅在十几年前,著名
的“云土”,就出产在云南。新中国建立以后才基本上禁绝。因此,岜里大叔不仅
在技术上能够勉强应付,在思想上并不以自己种“毒品”而有什么负疚感、犯罪感。
何况这是头人规定的“地租”形式,如果交不出,就要花钱去买;而不种罂粟,只
种玉米,则所收获的粮食,是连交地租也不够的。
    我被他们救活并在他们家住下来养伤以后,一家人都拿我当自己人看待。我原
来以为这也许与他们家缺少男青年有关,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与我把毛主席像章送
给了柳芭有关。正因为如此,一家人中对我最好的,也是柳芭。当时她刚满16岁,
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大姑娘了。当地人结婚早,像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有的都已经
做了母亲了呢。她不像我们中国姑娘那样扭扭捏捏。她大方而文静,性格内向,话
语不多,默默地干这干那,尽心地伺候着我,拿我当亲哥哥一样对待。
    我获救以后的第二天,发起了高烧,是柳芭和她母亲两个人日夜守着我。我伤
口发炎,疼得直咬牙根儿,她爸爸要我抽一口鸦片止止疼,我怕抽上了瘾,没敢沾。
岜里大叔抽鸦片的方法与我在电影中看到的不一样,他不用鸦片烟枪,而是把生鸦
片烟膏掺进烟丝里,然后像抽水烟一样抽。不过他用的水烟筒也和电影中看到的不
一样,不是铜制的,而是一种在云南很流行的竹水烟筒:一截二尺多长很粗的竹筒,
里面装上水,半腰插一根指头粗细的小竹管,小竹管的尖端,就是放烟丝的“烟锅”
了。如果他不明说,看上去就和抽水烟一样,不过那烟味儿比水烟明显要香得多,
内行人一闻就闻出来了。大婶儿见我不肯抽鸦片,就拿一小块烟膏用开水冲开,要
我喝两口稀释的鸦片烟汤,说是能够止疼的,还说他们这里的人不管有什么病,喝
鸦片烟汤是主要的医治方法。柳芭就用罂粟壳熬汤给我洗伤口,也说是有消炎止疼
的作用。看起来,罂粟全身都是宝,在他们这里,连炒菜的油也是用罂粟籽榨的,
炸出来的豆腐比什么油炸的都香。大叔懂点儿医药,就上山去采草药来给我疗病治
伤,叫柳芭熬了汤端来给我喝,也是她轻手轻脚地替我洗伤口,换药。好不容易烧
退炎消,改上生肌敛口的药,需要猪板油捣药做药饼子贴,附近村寨没有猪肉卖,
还是她走了二十多里路到王塔克县城去给我买回来的。我失血过多,加上发烧以后
身体虚弱,需要滋补,她把家里几只下蛋的老母鸡一只一只都宰了,给我熬汤喝。
我知道,我在她们家养伤期间,她为我操了多少心,又耽误了她多少下地干活儿的
时间啊!
    二女儿宝萝,当时才12岁,可南国姑娘发育得早,也已经是个接近成熟的女性
了。也许因为不是一个父亲所生,她的性格,和她姐姐完全不一样,跳跳蹦蹦,爱
说爱笑,似乎根本不知道我是个外姓的陌生男人。她是个姑娘,但在我面前,却一
点儿避讳的意思也没有。泰家的竹楼,实际上只有一间房,到了晚上,一家人不分
男女老少都围着火塘在一起睡。晚睡晨起,脱衣穿衣,柳芭多少还忌讳点儿,背着
我点儿,她是什么都不在乎,还总以我的命是她所救为理由,逼着我问应该如何报
答她。她是唱歌跳舞的能手,一天到晚歌声不断,进进出出的,总是伴随着清脆嘹
亮婉转的歌声,很有点儿“疯姑娘”的味道。
    在她那个年纪,本应该上学读书的,可是一者这里是荒凉的边境线,她那个无
名村寨拢共只有三家人家,离有学校的大村寨远得很;二者当地人的重男轻女,不
是女人在家庭中没有地位,而是认为女孩子家读书没有用处。三者缅甸通用的是缅
文,而她们掸人实际上就是泰族,要学也只能学泰文。她们家姐妹三个,没有儿子,
所以一个上学的也没有。好在泰文是拼音文字,学起来不难。她们的父亲在西双版
纳上过学,属于“识字者”阶层,亲自教了她们几天,总算勉强也能读能写了。只
是边远地区,书报刊物都没有,认字不认字的,也没多大区别。
    宝萝年纪虽小,懂得的事情可真多,她不但会做所有的家务事,还天天都要下
地帮着父亲种罂粟,一有空了,就给我讲故事解闷儿。小小年纪,又没读过书,也
不知道她肚子里怎么会藏有那么多好听的故事!
    小妹妹达吉,当时只有三岁多点儿,站起来,还没有一条牛腿高,可也已经能
够牵着牛、轰着羊到河滩地里放了。要说亲,只有她跟我才叫真亲。她跟我亲,我
没有任何顾忌,不像对她的两个姐姐。
    这个没有村名的三家村,除了柳芭家之外,还有两家。“不是亲属,胜似亲属”,
这是边疆三家村的最大特点。我到了柳芭家的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