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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
“怎么说呢?”玛妮迟疑了好久,终于赧然地开口了:“有一回,有个客人要
我脱光了衣服,摆出各种姿势来让他前后左右转着看,一边看一边拍着手哈哈笑,
可又不是要拍我的裸体照片;有的客人,对那个事情不感兴趣,却喜欢从头到脚摸,
摸摸不过瘾,还用舌头从脸上一直舔到脚,舔得我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他才满足了,
呼呼地睡着了;……还有个客人,竟要我光着身子骑在他的脖子上,他呢,激动得
很,像疯了似的,驮着我满房间里转圈子,几乎都把我转晕了;……有一回,有个
客人一定要我用牙咬他的肩膀,说是咬得越疼越舒服,不把他咬疼了,他就到不了
高潮;还有一回,有个客人倒过来要用牙咬我,我不肯,他就给钱,我只好忍着,
他还不满足,一定要我大声喊叫,我不干,他又给钱,以后他每咬我一口,我就爹
呀妈呀的狂叫,他这才满足了。……您说,这些人,是有神经病不是?”
“这些人,可以说是有神经病,因为他们的心理状态都不正常,正确地说,是
性心理变态。前几种人是‘一事妄想狂’,只有他想望的、习惯的,才够刺激,此
外,任何别的事物对他都没有吸引力;后两种人,一种是‘虐待狂’,一种是‘被
虐待狂’。他们只有受到折磨或者折磨别人才能得到最大的满足。幸亏你遇见的两
个人只热衷于用牙咬,如果碰见一个要用烟头烫、用鞭子抽甚至要用刀子拉才满足
的变态者,你可就苦啦!你说说,除了这几个之外,还遇见过什么特殊的客人?”
“没有了,就这几个,还不够特殊的呀?”
“你别害怕,我不是性心理变态者,凡是你碰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我一样
也不会要求或者强迫你去做的,还不行么?”
“唔……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我不是说了吗,我们这地方偏僻,又不是旅游
区,过往的客人终究不是太多。再说,我出来的时间也不长,才三四年工夫,即便
稀奇古怪的事情别处都有,可我的确没碰见那么多呀!”
“好吧,这个我也不勉强你。我只想打听一下,你的客人,一般的给你多少钱?
特殊的给你多少钱?”
“这个……”她又犹豫了,不知道吴永刚问这个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大概是
想按人家的价码照方抓药。于是她就往高里说:“我不是说过了么?什么东西都有
价钱,独有这个女人伺候男人的事情,是没有一定价格的。这要看客人大方不大方。
大方的,出手就给一千铢,不大方的,五百铢还有点儿舍不得,非得再三向他讨才
拿出来。倒是您说的那些‘心理变态者’手松,只要他高兴起来,一千两千的根本
不在乎,就是把他的口袋掏空了,也不要紧。难的是要他们高兴一下,可真不容易。”
从她的话中,可以听出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她不肯说。
“这样行不行?咱们俩来一个君子协定:今天晚上,我碰也不碰你一下,只要
你坐在这里跟我聊两个小时天,我多了没有,付你五百铢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你
得给我说实话,编故事应付我可不行。十点钟正,我就让你回去。我明天还要赶路,
你明天还要干活儿,大家都需要休息,不能睡得太晚了。怎么样,做得到吗?”
“这个……”她扭动一下腰枝,装得难以决断的样子,其实是感到惊讶,是在
思考:这个自称不是性心理变态者,怎么比神经病还要神经病呢?三四年来,碰见
过的客人,没有一千个,也有好几百了,他们付出几个钱,谁不是要在她的身上加
倍地找回去呀!他们一个个都像从来不睡觉的夜猫子,从天一黑就开始变着法儿地
折腾,不折腾得你散了架,躺在地上动不了了,甘心罢休么?甘心把钱拿出来么?
还有一些善财难舍的,把人家折腾得像一摊烂泥了,他却又心疼起钱来了,一百一
百地往外掏,哪儿有他这样好心,不但不折腾人,还想到我也要休息,十点钟就让
我走?难得遇到这样好心的怪人,这五百铢,不赚白不赚。这样一想,她倒痛快起
来了:“好哇,只要您愿意,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能够休息一晚上,又挣到钱,
正求之不得呢!您想了解什么,凡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您。比如您问有什么更特
殊的客人,我就不好意思全说出来。您是不知道,有的人不喜欢走前面,一定要走
后面;有的人,宁可出大价钱,一定要我用嘴……”
“这些事儿,你不好意思说,我并不勉强你。其实我也不过是随便问问,并没
有非要你回答的意思。我说过的,咱们是随便聊聊,不是要向你了解什么。你能够
把真心话都告诉我,我就很满足了。你坐下来,咱们接着聊。我问你,你读过书么?
除了干这个,你还能干什么?”
“我家住在离县城二十多胜的乡下。”她依言在吴永刚的脚下席地而坐。她自
鄙,自认低人一等。在上等人面前,她不敢与人家平起平坐。但她是拿了人家的钱
伺候人的,又不能坐得太远了。因此她虽然跽坐在地上,却把上身靠在客人的大腿
边,扬起脸儿来,楚楚可怜地叙述起自己的身世来。“我家里穷,没有机会上学。
不过我弟弟倒是上过三年‘国小’,他放学回来,就教我识字。我们的泰文是拼音
的,比你们中国的方块儿字好学得多。所以普通的书报,我大都能读,简单点儿的
书信,夹几个错别字也能写。家里地里的活儿,其实我也都能做,可就是不如在这
里能赚到这样多的钱。”
“你在这里赚了钱,都干什么用呢?是拿回家去?还是给自己做嫁妆?”
“当然是拿回家去呀!我们泰国雨季时间长,空气潮湿,生肺病的人很多,是
最常见的病。我爹生肺病好几年了,如今刚好些,身体还很虚弱,什么活儿也干不
了,还要吃些营养的东西;弟弟呢,又还小,有些活儿还不会干。没办法,只好让
我到这里来干这个。自己的嫁妆啊,我这辈子是不想了。大家都知道我在旅店里当
招待,本地人,谁会娶我呢?外地人来到山区,旅途寂寞,找我伺候,不过是逢场
作戏,拿我解解闷儿而已。他们高兴的时候,也会说一些让我听着喜欢的甜言蜜语,
其实那也是玩笑。一个过路的客人,昨天还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呢,今天怎么可能
就喜欢我爱我了?这些事情,我早就前前后后想过多少遍的了。”
“那你往后打算怎么办呢?干这一行,出卖的是青春,是生命。一个姑娘,青
春能有几年,你不是不知道。不说年老,就是再过十几年二十年,你怎么办,想过
没有呢?”
“怎么没想过?我是我妈的娇闺女,我们全家谁都不愿意我出来干这个呀!可
当时逼到那个份儿上了,我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顾眼前,过一天算一天。几年以
后,人老珠黄,客人不喜欢我了,格勒老板也不肯留我了,我当然只能回家。嫁是
嫁不出去的,没人会娶我。我弟弟说过,现在靠我养着这个家,等他长大了,他会
养活我一辈子的。这话能不能兑现,现在也只能这样说说而已。人心难测呀!今天
我养活他,他自然这样说;等到他养活我,等他娶了媳妇儿,可能又要嫌我这个做
姐姐的丢了他的人了。实在活不下去的时候,不还有死路一条么?”说到这里,玛
妮不由得动了真感情,心里一酸,眼睛圈儿就湿了。急忙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吴先生,我不应该念这些苦经的。”
“倒是我不应该问你这些的。惹你伤心了,对不起。”吴永刚很诚恳地向她道
了歉。“只是我还不明白,你家住在乡下,怎么会到城里来当招待呢?”
“这话说起来,可就只能怪我命苦,是我命中注定的了。四年前,我爸爸得了
肺痨,整天咳嗽,还吐血。吃了过路郎中的几服药,根本不管用。人家说,这病在
外国早就不算病了,有特效药,一治就好。县里的西医诊所,兴许就有这种药,要
我爸爸进城来看看。谁陪他来呢?妈妈不识字,弟弟还太小,那年我已经十六岁,
我们这里的姑娘成熟得早,十五六岁的姑娘,有不少人都做了妈妈了。我已经十六
岁,当然是个大人了,而且也算是识字的人,就决定让我陪爸爸进城来。到了诊所,
大夫前胸敲敲,后背听听,说是爸爸的病已经很重,肺里面都有好几个空洞了,如
果再不赶紧治,只怕性命都有危险。我们一听着了慌,求大夫给开方子。大夫一算,
单是药钱一个月就要两三千铢,还不算诊金。因为这药是美国进口的,本来就很贵,
运到我们山区来,价格就更贵了。再一问,就是这种特效药,也要吃一两年才管用。
仔细算算,没有三四万铢,不用想治好我爸爸的病。我们家本来就穷得叮噹响,想
想办法,东借西借,三四千铢也许还拿得出来,三四万,到哪儿变去?爸爸无可奈
何地摇摇头,说是他的命不值这许多钱,不治了。回家去等死吧。”
“那么后来怎么又到了这里了?”
“您别急呀!是诊所的那个大夫,他可真是既救命又害命,他见我的模样儿长
得还可以,就问我可会唱歌、跳舞。我说:是泰家姑娘,谁不会唱歌、跳舞哇?只
可惜唱歌、跳舞救不了我爸爸!大夫说:‘现在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用唱歌、
跳舞来救你爸爸的命,你愿意么?’我说:只要能够救我爸爸的命,叫我用自己的
命去换都可以的。大夫说:‘倒不用你的命拿去换,只要你在人前唱唱歌,跳跳舞,
豁得出去,不怕难为情就可以。’我问他哪儿有这样好的事情,他说:‘格勒大叔
开的旅店,本来有一个女招待,如今病了,干不了活儿了。他有心想另找一个,可
一时间还没找到合适的。如果你真会唱歌、跳舞,倒不妨去试试。在那儿当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