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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听着尔书雅那句其实疑惑、诧异大过称谓的“义父”,李东锦竟满意至极地大笑出声,然后走至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你放心,身为我李东锦的义女,我绝对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不受半点委屈的!”
嫁?嫁给谁?
根本无从得知了,因为在李东锦手轻拍着尔书雅的肩头时,他竟迅速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
从那时起,尔书雅再听不见、看不得、说不出、动不了,只能感觉着自己被人送入轿中,被抬至某处与某人拜了堂后,便被送入了一间大大的房屋之中。
苦涩又无助地处在那股全然的黑暗、寂静与僵硬之中,尔书雅完全不清楚时间究竟过了多久。
她只知道,当她的手指开始可以微微的颤动,尽管听觉与视觉尚未完完恢复功能,但她所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颤抖着手,由发髻上拔下一支金步摇。
就在她刚将那支金步摇藏在身后不久,突然,她感觉到自己头上的红盖头被人揭起了。
身子,几乎是彻底僵硬着的,但当发现来人坐至她的身旁后,她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金步摇往前一刺!
感觉着手中的金步摇狠狠地刺入了来人的身上两寸,尔书雅咬住牙、颤抖着手想再往下刺去之时,她的身前,蓦地响起了一声低语——“心里头舒服些了吗?”
听着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此刻却带着一丝无奈与沧凉的嗓音,尔书雅的呼吸,一下子静止了。
“怎么是你……”颤抖着手松开了金步摇,尔书雅将双手缓缓往身旁那张脸上摸去。
感觉着尔书雅那恍若目盲似的举动,仇愬眉一皱,伸手连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
终于,看见了。
尔书雅终于望见了眼前那个埋在她心底、她永难忘怀的俊颜,以及她刺在他肩上,那把金光闪闪却又怵目惊心的金步摇。
“你……”眼眸整个瞪大了,半晌后,尔书雅才回过神来,慌乱地掏出怀中的梅花绣帕擦拭着仇愬肩上不断流出的鲜血,眼中积蓄已久的泪,彻底洒落在他的衣衫上,“为什么……为什么……”
是的,为什么会是他?
她没想到是他的,真的没想到会是他的!
而他,又为什么不阻止她?。
若她没有发现是他,便继续再往下刺去,那么……
“别哭了。”望着尔书雅那仓皇失措的眼眸与举动,仇愬举起没受伤的手,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珠,“我没有怪你,要怪只能怪李东锦那老鬼!”
“你快点拔了它……”将绣帕按在仇愬的伤处,尔书雅颤抖着唇角不断轻喊着,“快点……”
“没事,死不了的。”随意点了自己肩上的几处穴道,仇愬将金步摇拔出后往旁一扔,完全无视自己的肩伤,反倒是一把将尔书雅抱起,将她抱放在喜床上后,又走至水盆处取出怀中的一条手绢,浸湿了后,再走回喜床旁,将她脸上的泪与慌乱中沾上的他的血轻轻拭去。
但无论仇愬怎么擦,尔书雅脸上的泪就是擦不完。
“若我是那古灵精怪的傲娇十九爷,大概转瞬间便能有一百零一种方式逗你笑。”最后,仇愬只能望着手中的绣帕自嘲似的笑了笑,“只可惜我不是他,所以只能让你哭。”
“你……”根本不明白仇愬为什么会在此时说这样的话,尔书雅只能不住地摇着头,“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事情很简单,因为与我论及婚嫁的李东锦义女不知是被哪个坏男人拐跑了,所以,李东锦只好临时认你这个近日来在天都最引人瞩目的女子为义女,一方面替自己博点好名声,一方面也免得这场原本 轰动全天都的婚事反倒成了众人的笑柄。”仇愬依然低着头淡淡说道。
原来是这样……
听着仇愬简短的说明,尔书雅终于明白了自己如今为何坐在这里的真正原因。
但在明白了真正的原因之时,她的心底却是那般的苦涩。
原来,她只是一个替代品,毕竟由仇愬刚才那一席他早知李东锦义女逃婚的话语,她便知道,无论李东锦送来的人是谁,他根本不在乎!
尽管比任何人都隐约明白他欲与李东锦联姻的背后目的,尽管对仇愬的爱意早压抑不住,可此时此刻,尔书雅却依然不希望自己,是以这样的方式,成为他的妻……
“你该不会认为李东锦是路上随手将你捉来的吧!”当尔书雅心痛欲裂之时,她的耳旁突然传来仇愬的低沉嗓音。
“什么……”缓缓望向仇愬,尔书雅望着他虽望着自己,可眼眸却没有直视她,而是凝视着她手中那只沾血绣帕。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是个闲来无事爱逛绣坊的人,并且一辈子也没进过什么绣坊。”将尔书雅手中的绣帕取走,仇愬缓缓将它在床上摊平,“唯一的一次,就是令天都城全以为我与你一见倾心、两 情相悦的那回。”
“什么?”听着仇愬那似乎话中有话的言语,尔书雅有些愣了。
“你当我们走出来时,你那一脸的嫣红与被吻肿的红唇没人瞧见?”轻抚着绣帕上的红梅,仇愬的嗓音依然那样平静,“你当我走时拿走你那条绣帕,没人发现?”
“你……”听着仇愬如此形容着那日两人的相见,尔书雅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了。
“我本就估计李东锦为了让我与他的关系更加密不可破,一定会想法子将你送我为妾,如此一来,我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可让你再度重回我的书房中,只是没想到,被人这么一搅局,你倒成了我明媒正娶的妻。”
“你的城府…真的好深……”听着仇愬以那样淡漠自持的神情述说着一切,尔书雅轻咬着了唇,有些心伤地喃喃说着。
其实,对于仇愬的能耐,她从来都不曾感到任何怀疑,但此刻的她,真的很想、很想知道,他之所以要她,是因她是她,还是因为她是苏拉?
“我必须这样。”听到尔书雅的话后,仇愬静默了一会儿后,突然背过身去,“可你知道吗?这世上,我唯独不想听到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你。”
“你……”听着仇愬那低得不能再低的语声,听着他话声中的苦涩与苍凉,尔书雅的眼眸,缓缓蒙胧了。
“我有一半鬼族的血统,来自我那全勒琅国都以为是东琅族人的母亲身上,而如今这世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超过十个……薛密,是其中之一。”
尽管早就猜想到仇愬与鬼族的关系密切,但尔书雅从没有想到他竟有一半的鬼族血统,而且他还将这个极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秘密如此直白地告诉了她!
“曾经长达二十年,鬼族想以武力与心狠手辣又位居高位的李东锦为敌,但结果就是,鬼族几近于灭族,留下来的,只剩手无寸铁的女子,与行将就木的老人……”
听着鬼族那曾经的痛苦往事,纵使未曾亲身经历,但尔书雅的身子,也不禁微微发寒着。
“所以,她们只能等、只能期盼、只能咬牙让自己成为东琅族人,然后以时间换取空间,等待着她们的孩子们长大成人,在政、经、财军……等等各方面成为足以与李东锦莫大权力相互牵制、抗衡,甚至合作的力量,为鬼族寻求与其他族人同等的生存权力。”
原来,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他宁可背负着全天下的骂名,也要令自己那样无情、那样坚定,那样毅然决然、义无反顾地投向权力的核心。
“你们……做到了……”再忍不住心中激动地轻轻由身后搂住仇愬的颈项,尔书雅的心是那样的疼,“做得很好很好……”
“不,还不够好。”仇愬痛苦地低下头,“在李东锦力量依然如势中天的今天,在那些离散于天都之外的鬼族同胞们依然无法抬头挺胸地回归家园的那天前,我们做的永远不够!”
“会有那么一天的,而我一定会帮助你的。”心痛着仇愬肩膀上扛着的重担,心痛着一直以来他一个人孤军奋斗的辛苦,尔书雅再忍不住地哭倒在他的后背,“因为我也是鬼族的一员。”
“谢谢。”任着尔书雅的泪水透湿了自己的后背,仇愬微微一闭眼后缓缓说道:“现在,你的安全已彻底无虞了,若你想去十九——”
“我哪里也不想去!”未待仇愬将话说完,尔书雅便将他的话打断,然后低下头轻轻凝噎,“因为除了鬼族的苏拉之外,我还是……还是一个……对你……对你……”
对你有着深深爱慕之情的女子啊!
尔书雅口中的话却没有说完全,但仇愬懂了。
所以,他缓缓转过身,望着尔书雅双颊的嫣红,眼底盈起一阵喜悦与温柔。
“我不是个闲来无事就爱进饭馆吃饭的人,更不喜欢在病得都快走不动时,还得去个烦死人的地方,听某个烦人的人大谈你与他如何两情相悦的事由。”轻轻抬起尔书雅绝美的小脸,仇愬哑声说着。
“我……我没有……跟谁两情相悦……”望着仇愬眼底那抹再不必,也再无法掩饰的似水柔情,尔书雅的脸更红了。
“跟十九爷也不曾有?”仇愬又问。
“不曾。”尔书雅回答得那样没有迟疑。
“
跟我呢?”
“你……”望着仇愬那似笑非笑的迷人神情,尔书雅羞得连小脸都抬不起来了,“我……”
尔书雅虽没有回答,但她那娇美的涩羞,与怎么也不敢望向自己的目光,早让仇愬明白了她心底对他的爱恋。
“那日,在绣坊里,我本只是忍不住地想去看看你,若不是你主动地吻住我的颈项,我也不会明白你对我的心,更不会做这样的安排,让你受到今日的惊吓。”轻轻抬起尔书雅的小脸,仇愬的嗓音喑哑道:“你,怪我吗?”
轻轻地摇着头,因为在明白了他的真心与苦心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