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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
沈天靖道:“涂多多虽得了个疯美人的诨名,却难得明白,恃宠不骄,在群臣中有着良好的口碑。苦心经营多年,依仗父皇,笼络并救下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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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轩阁偏院,一所普通的柴房内
“诸位可要清楚一点,我涂多多身无长物,无依无靠。”
“即便如此,我等也誓死追随!”
“为何?”
“娘娘。。。”
涂多多转身,桃花眼清明澄澈扫视屋中余人,道:“休与我提貌、才、恩,那些皆不足以倚靠。”
“娘娘!”
涂多多挥手打断他们急于出口辩解的话:“故此,我不论貌,不提才,亦不言恩。”止声,展颜而笑,明艳无双,美极而真诚:“只管信你们。”
如此人物,如此言语,谁能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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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沉思,沈天靖接着道:“父皇育有九儿七女,十六子。毫不夸张的讲,十五子所得恩宠加一起,抵不了一个沈千娇。。。父皇年迈糊涂,早无心于政事,多少重臣死谏,都被父皇或赶或杀。只有沈千娇,几句话,就能哄得皇帝重返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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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国乾坤殿
“父皇父皇,这本这本!”
“哦哦哦,别急,让为父想想。”
只见堂堂邯国国主元寿帝与五公主沈千娇,坐在乾坤殿地板上,身旁摆满奏折。沈千娇拿着其中一本塞到皇帝手中:“父皇,你给我讲讲这个。”
元寿帝清清喉咙开讲,什么想当年啊,你老子,也就是我和写这本奏折的人,如何如何,这般这般。
讲着讲着还会翻开刚才看过的奏折,道,这人和那人曾经怎么怎么样,结过什么仇,有过什么怨。
宫廷秘闻,陈年悬案,阴谋诡计,权色交易。。。那些尘封的,见不得光的,一一在沈千娇面前展开。
听到激愤处,沈千娇一拍大腿,吼道:“灭了那丫的!”
听到紧张处,沈千娇将手放到嘴边,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的
听到高兴处,沈千娇抱着肚子耍无赖似的满地打滚,滚着滚着滚到元寿帝身边,一个骨碌爬起来,亲昵地搂住皇帝脖子,道:“父皇接着讲。”
俱往矣,数恩仇,元寿帝讲到兴奋处,那也是久久不能平静啊。年久失修磨损过度的大脑,仿佛自行修复并注入高级润滑油,顿时高速运转,取过御笔,大笔一挥,“唰唰唰”,束之高阁多时,困难重重的折子三两下搞定。
沈千娇永远笑的缺心少肺似的开心、
“父皇,别累着了。咱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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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沈千娇,沈天靖默然半晌,忽而又是轻轻一叹:“至于九弟沈天骄,谁能预测他可做到何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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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骄合上书,躺在躺椅上仰望苍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仿佛网罗了三千世界。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一遇风云便化龙
元寿三十一年,春
沈千娇十四岁,沈天骄十二岁。
“叫我来所为何事?”
沈天骄双手背在身后,捏着本书,不紧不慢迈入凤轩阁正厅。
涂多多那双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仔细打量眼前人。才两月未见,又拔高了些。骨肉均匀,手足纤长,映着阳光,皮肤晶莹剔透近乎透明。修长的眉,微挑的眼,小巧的鼻,与略显单薄的唇,仿佛糅合了烟波清月,凝翠和风,令人未饮先醉。配以沈天骄招牌式面无表情死鱼脸,那可真是淡极始知花更艳,清极反似妖。
沈天骄站定,扬眉:“究竟什么事?”
涂多多撩起耳畔发丝,风情万种:“今儿是我生日。”
沈天骄死鱼脸不变:“哦,生日快乐。没别的事我回去睡觉了。”
涂多多笑眯眯招手,不气不恼:“你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这边沈天骄百无聊赖地刚落座,那边涂多多起身站在他面前,笑得异样灿烂,灿烂到有些渗人。
沈天骄正不明所以,涂多多忽一撩裙摆,飞起一脚重重踹在沈天骄两腿当中的椅子边沿上,用极其帅气的姿势,险险连人带椅一并踹翻。
沈天骄稳住身子低头一瞧,冷汗登时“唰”地就下来了。要知,涂多多脚丫子离自己那玩意儿只有零点零一分距离,这一脚要是结结实实踹下去。。。不堪设想啊不堪设想。
沈天骄仰头,只见涂多多细长的腿踩在椅子上,作女王状。高扬下巴,眼珠转到眼下方瞪着沈天骄。
沈天骄顿时陷入沉思,涂多多背后腾起的不明黑雾是什么东西?
“沈天骄,老娘不管你上辈子活了多大,混的多牛X,这辈子你是我儿我是你娘,你就得听我的!”涂多多前倾身子,一点一点靠近沈天骄脸庞,近到只余一扎距离时,眯起眼眸,深吸气,猛然大吼:
“明不明白?!”
平地惊雷,魔音穿脑,沈天骄一激灵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明白。。。了。。。”沈天骄仰贴在椅背上,觉得自己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第一次被人在气势上压倒。。。
涂多多伸手摸摸沈天骄脑袋,象在摸小狗,转眼换上笑眯眯的神情:“明白就好。。。乖儿子。”
沈天骄:“。。。。。。”
“哦哦哦哦哦~”
涂多多沈天骄扭过头,沈千娇正站在门口,张大嘴,双眼一闪一闪亮晶晶,惊喜的好似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沈千娇“噌噌噌”三步并两步跑上前,也学涂多多伸手摸摸沈天骄脑袋,笑嘻嘻道:“乖弟弟。”
沈天骄觉得自己这辈子极可能未老先衰,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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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星月闪着典雅蕴藉的辉光,屋内暖意氤氲不可追摹。一桌狼藉,沈千娇伏案呼呼大睡。
涂多多原是想灌醉沈天骄,却发现这小子深藏不露天生酒罐,一杯接着一杯喝下肚,脸不红气不喘。
难得人前放纵,涂多多毫无顾及兼毫无形象可言地仰在太师椅上,手中捏着只酒盏,将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翘在饭桌上。“明日上朝,皇上就会宣布立皇八子沈天同为储君。”边说,边伸过一条腿轻踹沈天骄:“说说感想?”
沈天骄不冷不热横她一眼,道:“干爷何事?”
涂多多嗤笑,仰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怔怔出神,许久,忽开口道:“想我涂多多生的风华绝代,貌美倾城。找什么样的帅哥找不到?(一旁沈天骄斜眼望天)可当初并不后悔跟了元寿帝。每当那男人指点江山处理朝政,生杀大权尽握手中时,我都想,这男人真个气派!二十一世纪哪找去?”涂多多浅笑嫣然,侧脸望向沈天骄,眼若秋水横波,漆黑清亮。烛影摇红,涂多多整个人似一抹奔放而浓烈色彩,叫人几无法直视。
“现如今,豪情万丈只剩无望挣扎,可笑他竟以为匆忙立个不出挑的皇子,就能解决眼下朝中混乱。。。该说他天真亦或年老糊涂?”
“你错了。”沈天骄举杯浅酌一口,嘴角微扬,眉梢眼角登时仿佛有流光婉转,。“我看了些沈千娇带回的奏折,条理分明,远不到昏庸地步。”
“那?”
“他不过是年迈体衰,已经斗不过几个成年皇子了。”
涂多多盯着沈天骄的侧颜,蓦地一惊,冷汗竟渗透后背。
因着沈天骄竟笑了。清风淡月的脸上,挂上了蜜糖般略带嘲讽的笑意。那笑容绵里藏针,阴柔之中带着某种尖锐的硬度,阴鸷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似要将人淹没。找不出丝毫律法规则的痕迹,看不到任何亲情伦理的柔软。那是只有完全浸淫权利后,才独有的冷酷。
涂多多眼更亮了些,朝沈天骄举杯,笑道:“你小子上辈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沈天骄也举起酒杯,笑道:“坏到极致,照样有人跪着拜。”
“说的好!”蓦然一声吼。
涂多多与沈天骄齐刷刷转头去看,只见沈千娇吧嗒吧嗒嘴,口水流了一桌,睡得倍儿香甜。
两人转回头面面相觑,同时开口:“她究竟睡着了还是醒着呢?”顿了下,又十分有默契的同时说了句: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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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元寿帝就在早朝上干脆利落地拍板决定沈天同为储君。面上大家笑哈哈的请安祝贺,暗地里不知疯了多少。
晃晃数月,皇都郸城将迎来数位远道而至的贵客——炀国使节。
十根手指尚有长短之分,国与国间自然也有强弱高下之别。七雄中,以炀居首。特别自雍新帝司空异登基后,炀国锐意改革,整体国力如那烧开的水壶,呼呼冒烟蒸蒸日上。前阵炀国大军横扫封国,如入无人之境,此中强弱差距更叫其余诸国惴惴不安。
一来彰显国力,二来表示重视,元寿帝决定在位于城郊的皇家园林——武陵丛台接见炀国使节,并要求规模隆重。
不知是因为储君已定,还是因为各怀鬼胎,除了向来孤僻不合群的沈天骄与在外游历的皇五子沈天意外,其余皇子难得通力合作,没有相互扯后腿。
昼夜忙活,连轴转到翌日大清早,才算弄清所有事情,见天色不早,几个皇子挤上一辆车同走。
沈天骄是皇子中最小一个,即便是年龄最接近的皇八子沈天同也大了他七岁之多。沈天骄性子孤僻内敛,少言寡语,甫一上车就自个独坐在旮旯里眯着眼假寐。依稀能听见几个哥哥低声谈论储君沈天同的事。
快到目的地武陵点将台时,沈天靖凑到沈天骄身边捅捅他,低声附耳笑道:“此行大有文章,沈天同即便贵为太子,怕也是得不到好。”
沈天骄睁眼,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