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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到了火车站,顾丽丽说“有点重生的感觉”,我笑着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经过那么多的困难,就不会明白幸福的真正含义,就不会看透那些俗尘纷纷扰扰的红尘。〃
火车启动的时候,顾丽丽突然问我“什么时候还会回到现实?”我朝圣山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说〃可能风雨小一点我就着陆〃,我尽可能坦然的面对一切,坦然的面对顾丽丽。
第四部分 行走 第二十二节
二十二
顾丽丽走后的一个月,北大过来一批专业学环保的大学生,一时绿色站人拥挤起来。他们是知识份子,江珠让他们尽量的把一切尽可能优越的条件让给大学生。
江珠还讲,这跟当年红军爬雪山,过草地时保护知识份子一样,知识才是力量的源泉。
波密的植被经过这些知识份子科学的研究,分析,播种,那些被破坏的地方覆盖得很快。年底又一个保护动物的《野羚羊之光》义务中转空间站建立了,使和平绿色站有了兄弟盟友,不会那么孤单。
平时过节日大家就集在一起搞个篝火晚会,喝上一夜的青裸酒,跳上一夜的舞,我一时觉得人的一生有什么比化在这个大自然里更升华更饱满。
第四部分 行走 第二十三节
二十三
父亲又打来电话了,他的呼吸还是很喘急。他这么老了,一个人在乡下过着孤独的日子。我不是神也不是仙,我是一个离地面太久的人,需要着陆寻找一些亲情来填充空虚的自己。
一年很快的就过去了,我的合同也到期了,江珠明白支持我的决定,临走的时候江珠跟队友们依依不舍的骑着马送出绿色站十几里。
我还是走上回的路线从川藏公路出发,走的时候江珠又送给我很多东西,这次我比上次有经验,没带太多的东西,只留下了江珠送的一件崭新的藏胞做纪念。
我这次比较顺,竟然搭上了一辆直接去火车站的货车,那辆货车的司机是四川人,比较好聊,由于我也是司机,一路就聊了好多关于车的话题。他听我说是绿色站的义务志愿者,有点不相信,说像我这样年轻的小青年应该成个家好好的过日子。
到了车站,货车要去站台上卸货,我下车,跟这位好聊的司机大叔简单告别一下,就去买回程的车票。
坐上回家的火车上我很快就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我看到邻座的老大爷在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我,见我醒来了说“小伙子,人是铁,饭是钢,你两天都没吃东西了”
“谢谢!我在坐禅,不用吃东西”我合掌说,手里拿着转经轮,那是杰马央宗冰川塔尔寺里喇嘛送给我的圣物,地球自转,世界也是转动着的,恩恩怨怨,生生死死,人不也是在这经轮里转动循环吗。
“坐禅”只是逃避现实理由,我努力使自己回到现实。又在梦里我梦见卫校大炮那一群哥们儿,梦见吴雪学业完满从国外回来报效祖国,过着幸福的日子。梦见自己跟顾娜娜在房间里捉迷藏……突然顾丽丽出现了,她张罗着吃饭,顾娜娜,顾丽丽和我三个人在一个桌上喝鸡汤,比谁喝得最快。
第四部分 行走 第二十四节
二十四
火车已出了四川,到了湖北地界,离家不远了,车窗外一片漆黑,不远处城市发出耀眼的霓虹,我起身拿杯子去灌开水泡方便面。
车厢里很安静,这个时候应该是深夜一点左右,硬座车厢比较拥挤,到处都是人,甚至连地下都是躺着睡的人,用几张报纸铺在地下,算是床铺。我小心翼翼的越过那些地上睡着的人,去开水房取水,突然对面走过来几个人,他们的表情和行为怎么这么熟悉?东张西望只盯人家口袋的眼睛,手指间若隐若现的尖刀……
我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又要面对火车小偷了,一伙共五六个人,前面那个子瘦小脸上没有一点肌肉的“瘦刀脸”的肯定是开路的刀手,手指间有一片锋利的刀片,动作很是敏捷。后面几个满脸横肉的肯定是老大,他们经常不动手,如果有人反抗他们就拿出狰狞的表情来吓唬人。
还是深夜,人们都累了,就是有一两个人没睡的,看见了这伙人而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种人谁敢得罪?现在似乎还在流行〃中庸之道〃。
佛说过一切皆有心,想了就要去做,不要被世俗的杂念影响或左右自己的意念。佛还说过佛陀就是造福天下苍生,面对这伙人的行为我只用拿出《菩萨大慈大悲咒》中〃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的勇气来制止他们!只不过我没有菩萨那么温柔,我有自己做菩萨的方式。
〃住手!〃瘦刀脸正在用刀片划开邻座老大爷的口袋,我猛吼一声把瘦刀脸吓了一跳,以为我是警察,飞快的把刀片缩了回去。
〃你他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不是活腻了,老子给你放放血〃过了几秒钟,那伙人终于明白在他们面前只不过是一个文弱书生,面部表情立即变得狰狞起来,并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
我缓缓的站起来,冷静的面对这一切……
一场激烈的战斗要开始了,一切跟当年从北京回来跟大炮那次的开场一样,只不过场景有些不同,当时是大炮我们四人,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面对五个。
佛把人分为善,恶,迷糊者三类。善者充满正气,乐善好施,真善者为数比较少。恶者,沉迷于名利酒色,为人不择手段,然极恶者为数也比较少。世人大多属中庸者,知善之可贵,但与己无关,知恶之罪过,但偶被名利,色引诱,偶犯小错,此乃人类大多数者,为善与恶都所争取的对象。
这些车厢里的人并非天生就中庸,他们处在正与邪之间思想时常被善与恶所争取。我的这种极端菩萨行为感染着他们,也是正义感染着他们,虽然是深夜,而正气正跟早上的太阳较劲的升了上来。
〃把他们抓起来交给乘警〃一个看上去像工人价级的老人终于忍不住而义愤填膺站了起来
〃把他们抓起来!………〃又一位“中庸者”被拉回了正义的一边
一时车厢的人们都齐声高叫,如潮水围了上来,而此时我的眼睛已被拳头打得血肉模糊看不到任何光线,而这种潮水似的声音让我又感觉到了光明。
自己就是那道光,把所有人的心中的正气都唤了起来,这难道不就是佛给我嘱托吗!我决定以后再也不会去拜什么佛了,因为自己就是佛,救人于危难之中的佛,比那些整日吃百姓供奉的泥巴佛强多了,
警察来了,我面带着微笑被抬进医疗室。
第四部分 行走 第二十五节
二十五
那列回家的火车终于到站了,接站的除了父亲竟然还有大炮,大炮告诉说我今年退伍了,现在去老家承包荒山种树。
经历了这么多大家彼此都成熟了许多,不会像以前见了面大呼小叫的那样的孩子气。
父亲的水库治理的很好,光去年底库里的鱼就能卖好几千元,大炮种的是药树,属经济林,需要五年以上才能产生经济效益,大炮现在虽然过得有点苦,不过不是没有希望的,等五年以后那些树成材以后就是几十万的资产,我和大炮花了一天的时间参观了他承包的荒山,虽然开荒植树的生活很苦,但大炮被阳光晒得漆黑的脸孔却透露出一种自信,我也相信大炮一定会成功的。
吴雪没有从外国回来,写信说是在那里拿到了绿卡,准备在那里过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说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在二龙小学,在那里她学到了好多做人道理,是那种纯朴自然的生活环境使她抹掉自己身上的那点虚荣,她在国外生存的时候常常拿二龙小学的生活相比较,冷酷残忍的都市生活里能有这样一点宁静的回忆,也算是一笔财富。
没想到我再次去丹霞寺的时候,会使这里变得难堪。曾经在人生道路上给我光明的那位大师四方云游去了,他曾经对我说过,其实他也不愿整天呆在这里念经,他也热爱自由,热爱无拘无束的生活。
他的师弟现在是主持,听说他早就想当这里的主持了,甚至有点急功近利,他这种浮燥的心态决定了今天的难堪。
刚进寺他就笑得屁花似的迎了上去“施主,你小心门槛,请进”
我以前见过大师的师弟,不过今天他这表情怎么感觉像是当年路边野店接客的小红。
〃施主!给菩萨,如来,众罗汉门前各烧一柱香祈求各路神仙为你避灾消难吧!〃他指着佛案上堆着小山似的香烛
我计算过要在各个神仙面前烧一柱香,也就是“心情一下”,共得烧二十多柱香,总价值二十多元人民币,相当于农民一个月的收入,为了所谓的“消灾避难”我想一年内会有多少农民的钱要在这些泥巴做的神仙面前化成灰烬。
〃我为什么要避灾消难呢?“一悟惊人,他迷惑的眼神看着我
“人这在一辈子有灾难和挫折是很平常的事,我们只有在灾难和挫折磨练中才能更加完美。不去深刻的体会痛苦怎么去理解人生美好的意义?没有灾难的人生就是不完美的人生,我今天不是来求消灾避难的,反而我要祈求这些神仙多降给我些灾难,挫折,只有苦难才磨练我的人生,使我更快完美“
“什么?什么?你,你……是来求给你降灾降难的?”
无语,无语……尴尬是一场无法避免的事!
第四部分 行走 第二十六节
二十六
这个秋天比较温暖,心情就像这天气如此温暖,空中那飘浮着音乐使我的脚步轻松的要飘起来,清爽的秋风使我的脑子无比的清醒,怡然。
南阳师范校园内的广播里放着周华健的《朋友》,这是新学期报名的第一天,周华健的歌声仿佛去掉了同学们之间的拘束,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