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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蜡-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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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南海回来,妹妹肚里的肉已给引产下来了。痞子哥哥连夜请了假,买了一天一夜的站票,赶回欧泊家看妹妹。

  本是感人的好事,却意外地闹出了大祸。

  痞子哥哥一见本就瘦弱的妹妹,经过此番身心破碎的折腾,更是苍白瘦削得纸片一样,简直不成人了,内里心疼得不停,嘴上却没策略,只把妹妹死骂:“我当初怎么管你的?你倒是给我听话啊!现在怎么着,让那畜牲弄了,把你跟垃圾似的甩了!还有脸在这儿哭啊你,真他妈丢人!”大人一急一气一心疼之下的话,平常孩子抹把泪也就过去,怎奈金发晶那蹄子是块爆炭,吃水不吃火的,脖子一梗骂得更响:“我有什么错?你骂我有个屁用!有本事把他宰了啊,和我耍老大,玩儿谁呢你!”又一面蹦跶着向前要踢人,蜜蜡都扯不住的。

  痞子哥哥整个脸膛都青紫,把下唇哆嗦一阵,一句话没撂就撞开门闯进黑暗里,失踪了一天一夜,再见到他,已是躺在医院了。

  那是那一年里,最严重的一次群殴事件,痞子哥哥召齐了往日弟兄,而武彬也不省油,拉集了几条街的混混,双方火并了半个下午,很多人挂了彩,痞子哥哥被一刀扎在脾上,立刻挂了病危,蜜蜡和金发晶赶到时,刚从手术室推出来。金发晶被哥哥白到发青的脸色吓慌了,伏到哥哥身上唤他:“哥!你别死啊,你是好样儿的!这回你这么给我争面子,我和武彬散得真值!”还要说,被蜜蜡一把拽到一边,在脸上狠狠掴了一掌。

  蜜蜡不曾对金发晶那般凶过:“你给我听着,这次的事情先记下,你要再敢说这种混账话,你试试看。”蜜蜡虎起脸又狠狠白她一眼,“你先别跟来,自己好好想想!”

  蜜蜡打了金发晶,立刻就跟了痞子哥哥的轮床进病房去,并不知金发晶是怎样反省的。几小时后金发晶再进病房,已是换了副模样:低了头,勾了肩,蹭到床边,牵起哥哥的手,轻轻握住,眼包儿含满的泪噗噗嗒嗒,猫样儿咪呜:“哥——我错了……”

  这怯怯样子一直持续到痞子哥哥伤愈,金发晶给蜜蜡一耳光抽醒,变了个人:向欧泊借了厨房,每天规规矩矩上课,放了学就匆匆回家,做好饭赶着给哥哥送去。金发晶的厨艺是那时练出来,做得又快又好,营养味道绝佳;金发晶还是天真童稚急性子,却再不像个女混蛋,说话做事间竟还自有一种明白果敢的风格;金发晶和哥哥之间,也渐以那么简单的亲情,从而衍生另一种情愫出来。

  事情却绝不是这样完满的:团圆的结局只在银幕存在。武彬仗着老爷子,说痞子哥哥先挑起事端,一状把他告了,一下闹到军营去。后来欧泊出了大力,好歹才把事情抹平,痞子哥哥没给进去,部队那边被除名的结果却是无法改变了。痞子哥哥本就没上过什么学,档案里又添这么大一坨污点,正经工作更难找了。于是从那一年开始漂着,直到盘下这个店子,痞子哥哥才终于不像逃人了。

  闹得这么严重,当年事自然是禁忌。蜜蜡教给金发晶:“今后在哥哥跟前,一丝儿不准提武彬。不然,仔细你的皮!”金发晶唯唯点头,战兢地遵守。

  五年都平静过来了,没想,今儿个一高兴,金发晶手舞足蹈起来,又说突噜了。

  金发晶变了脸色,蜜蜡谨慎去看痞子哥哥。

  痞子哥哥竞像没听到,扒两口饭,含糊地说:“都看我干什么?吃啊!”

  ……



五十七




  饭后金发晶收拾碗筷,蜜蜡四处看看,见到摆在墙壁浅浅凿出的小龛里,各式高矮材质的瓶子,便拿了软布挨个擦拭,一边心情纷乱。

  当日失嘴说出bottle,引蜜蜡难过,金发晶后悔自责不迭,一再要把欧泊给的瓶子埋了扔了,蜜蜡拦住,反劝她:“托帕总说不能麻痹和逃避,疼过才能好。何况欧泊,他是决不该埋葬了忘记的……”又出主意,也要在店里摆上许多瓶子,尤其要摆上欧泊的瓶子——遗憾,欧泊的瓶子只剩金发晶收起那个:有段日子蜜蜡连听到欧泊名字都要作狂,欧泊的东西遂随它去了,通通散失得没有踪迹。

  金发晶归置好一切,回来蜜蜡身旁,把瓶子摸这个看那个,有的没的搭话儿。蜜蜡看她脸儿扑红,忆起欧泊在时,她握着娃娃瓶睡熟模样,心底一阵缩紧。

  痞子哥哥忽然说:“晶晶,你还有个瓶子没拿出来呢。”痞子哥哥转身去取的当儿,金发晶表情换得极快:由疑惑,转而恍然,然后焦急万分,要去阻拦——早来不及,痞子哥哥掌上,那一个导致了无法挽回后果的瓶子,已立在蜜蜡眼前。

  而蜜蜡——她愣一愣,闭眼缓缓神,又去看那瓶子,只觉头昏昏,再愣一愣,向金发晶投去极复杂的一眼,只有离开了。

  有时,在夜晚,蜜蜡会勾引欧泊。不是乖乖枕在他肩膀,而是淘气,扭来扭去碰触他身体,环住他肩膀,指尖揉他背胛——不多久,倦倦的欧泊就要被蜜蜡粘得心摇意躁起来,于是着急又带点儿无奈叫她:“上来吧!”蜜蜡则坏孩子般地笑,八爪鱼样溜溜爬到欧泊身上去。

  每次喜欢以后,蜜蜡喜欢把自己扔在枕上,这时的欧泊总要把胳臂在她颈下塞过来,揽她到怀里,右手则伸去拿颗洋参片含进嘴里——蜜蜡笑他老了:“喜欢一次就要气喘的,上岁数的人才要吃补药呢。”欧泊就搡她前额:“谁让你捣乱的?大半夜不许人睡觉,明天赶早我还采访呢……”

  这个瓶子一直放在他们床头,装着欧泊的参片。是模样普通的大药瓶,微微泛蓝的透明玻璃,像隐形眼镜光心蓝的颜色,蜜蜡最喜欢这个瓶子。尽管欧泊念着《倾城之恋》的对白(“我生病了,你就是我的药。”)给她时,蜜蜡会捂着腮吸凉气;她也会小女子气地拿起瓶子端详,向着欧泊笑得无邪:“咱们长大成老爷爷老奶奶,也把它放在床头,装参片给你吃,好么?”

  欧泊愣好几分钟才笑出来:“傻孩子,真老了就没有力气‘喜欢’到要吃补药的程度啦。”

  “不管的,一定要留下。”

  “那我把它送给你好了。”

  “不的,这是咱们的瓶子,得一起保有它才对。好不好?”

  “嗯……这样蜡蜡,这瓶子就当作我给你的念想,因为只要我‘喜欢’的时候,这瓶子就得跟着,而我呢,只‘喜欢’蜡蜡一个,自然瓶子也是蜡蜡的了,好不好?”

  现在,蜜蜡和欧泊的瓶子,在金发晶的手里。蜜蜡心里乱,却明白自己在嫉妒。

  蜜蜡想起欧泊对金发晶说话的眼神,疼爱的;欧泊叫金发晶念书的模样,认真的;欧泊难得假期为蜜蜡烹大餐,每每不忘邀金发晶;欧泊出差归来,带给她们一对一样的裙……是的,蜜蜡嫉妒。

  欧泊在时,几乎没让蜜蜡挂心过,只一桩:偶尔的凌晨,蜜蜡迷糊中寻找欧泊的怀抱,那位置会是冰冷的。天亮前两三个小时,一切都沉睡的时段,欧泊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蜜蜡不知道。在她,这是决不会张口问的题目,于是只能郁郁地猜。不过欧泊工作是有即时来去的理由,而每一早醒来,欧泊总在身边睡着,抑或已经买了早餐进门,慢慢的,蜜蜡也就放下了这挂念。

  这之间却还有一件极不愉快的事:因为着实不愿想起,这一件几乎要被蜜蜡忘了。

  一天清晨,欧泊觉到蜜蜡身上烫的,就不让她起来,给她量过体温,果真是发了高烧。欧泊一边收拾前一晚写好的稿子,一边拿手提电话给蜜蜡,让她呼晶晶,请好假就带她去打吊瓶:“昨晚那么冷,你还敢穿那么少跑出来吓我,发烧了吧!让你淘!”

  蜜蜡缩在被窝里笑一下,在已拨电话里翻找金发晶的呼号,却没想第一个就是。诧异地翻开时间,凌晨3点。蜜蜡依稀想起,这一晚她醒来两次,第一次醒,欧泊还抱着她;第二次醒,欧泊却已不在身边,而房里的钟,刚刚敲过三下……

  世间的事往往是这样:许多略过不足道的细枝末节,再重新想过,会有翻覆天地的深意。那个发烧的早晨,被蜜蜡当时偷偷滴落的泪水晕湿,本已退色模糊了许多,此时又像荒漠中朔风吹开了黄沙,裸露出森白的兽骨,是这么残酷地浮现出来。



五十八




  欧泊说,“只要我‘喜欢’的时候,这瓶子就得跟着。”现在,失踪已久的,蜡蜡的瓶子,在金发晶手上。

  这两个于她至爱的人,在无法追回的过去里,究竟做过些什么,蜜蜡不敢想。

  蜜蜡这样恍然不知地梦了几小时,醒来已是夜深了。她想打电话给托帕,却摸不到;钱包也落下在金发晶店子里了。

  茫然环顾,居然是在天河住处不远的街口,迟疑一下,走上去。

  没人应门,蜜蜡在台阶上坐下,想自己就这样,走着穿过了半个城,疲倦即刻袭来,和压身的心事混合一处,挤得她昏睡过去。

  睡着了一些时候,蜜蜡被夜游归来的天河摇醒。

  “蜡蜡,你哭啦?”

  蜜蜡不说话,倚着他肩线靠下来,泪沿腮线,斜斜划一道痕迹。

  蜜蜡穿的干活的工装背带裤子,卫衣领口散着,唇上有咬出的血痕,倔强的表情在秋天晚间的风中有种肃杀沉重的美。天河盯住她,蓦地吻上来,蜜蜡尝到他唇的酒味,和自己唇上的血味,兑出迷乱的调子,有个声音在很深的地方说,沉下去吧。

  天河一手揽住蜜蜡,一手摸索着去开门。蜜蜡被他推着抱着吻着,晕眩在背叛的快乐里。

  天河为她解衣服时,手指在她颈后温存地一抚,帮她把项坠扶正——这是个欧泊的动作。

  蜜蜡一下睁开了眼睛,嘴唇慢慢地、紧紧地抿起来。天河吻不动了,诧异地望她,眼里是受伤和挫落。

  “我不要你我被迫着做爱。相信我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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