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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晚上,她忍不住问英杀,“你这么喜欢孩子,要不要回京城以后,给你说门亲事,以后你也可以成亲,成了亲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英杀一个劲的摇头,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要,属下一辈子都不会嫁人,一辈子都跟在主子身边,看着两位小主子长大,只此一个愿望,别无他求!”
木香听她坚定毫不迟疑的回答,心中恍然明白几分。英杀不是为情所累,也不是生性太过冷淡,她就是单纯的不想成亲,她喜欢糖糖跟小葫芦,潜意识里把他俩当成自己的孩子,仅此而已。
“那好吧,等哪天你改变了主意,一定要记得跟我说,虽然你是我的属下,但你也是女人,想要个归宿,这是合情合理的,不存在违背什么,懂了吗?”
“嗯,属下明白的,”英杀低着头,眼睛依旧专注的看着两个小娃。
木香笑笑,不再说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喜鹊身上,“你呢?你怎么样啊?”
喜鹊呆了下,随即羞涩一笑,“什么怎么样,主子别拿奴婢开玩笑了。”
“是我开玩笑,还是你自己不想承认,既然喜欢,就努力去争取啊,不然你还想让我给你指婚呢?”
“主子,您又乱说,奴婢没有……”喜鹊的脸更红了。
木香收回视线,逗着脱了棉袄,正坐在床上玩耍的小葫芦,还不忘对喜鹊说道:“你要是死不承认,那等到此次回去以后,我就给吴青说门亲事,你看怎么样?”
“啊?您要给吴大哥说亲?这……这怎么行,”喜鹊慌了,可她自己没觉着自己慌了,情绪都写在脸上了。
木香瞟她一眼,“这有什么不行的,反正你又不喜欢他,要不要给他说亲,给他说什么亲,好像都跟你没有关系吧!”
喜鹊咬着唇,好半天不说话。
一直沉默着的英杀,在给糖糖穿好布袜之后,直起腰,目光清冷的看着喜鹊,“既然喜欢就要努力争取,你磨磨唧唧的,算怎么回事,全府上下,谁看不出来你喜欢他,你呀,再装下去,可就没意思了。”
她突然讲这么多话,连木香都微微诧异了。
喜鹊还是抬起头了,“我知道的,其实在出发之前,我就跟他担白了。”
“坦白?”木香惊讶的看她。
喜鹊点头,“嗯,坦白了。”
“那他是怎么回你的?”这个事,木香还真是没想到,一直以为喜鹊就是个闷葫芦,没想到,她还能灵光一回。
喜鹊脸红的打了鸡血似的,“他……他说等我们从玉河村回去,再说。”
木香失望了,“什么叫再说,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真是的,遇到重要的事情,就喜欢拖拖拉拉,一点都不可爱,这个事你那别管了,回去之后,我让人将他绑来,是好还是不好,让他给你个准话。”
“这怎么行,这样不好吧!”喜鹊吓坏了。
“有什么不好的,没问题,我去绑,让主子审问,”这话是英杀说的,她说的有些急,有点不像她。
这一点,木香注意到了,但是显然喜鹊顾不上。
晚上睡觉的时候,木香躺在赫连晟怀里,像他之前承诺的,趴在他怀里,两个人,占一个人的地方。
糖糖跟小葫芦疯玩了一天,加之这船行在江上,摇摇晃晃的,跟睡摇篮差不多,所以他俩很早就睡了。
木香趴在赫连晟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还有窗外,静静流淌的江水。这一段水路平稳,除了江水声,四周都很安静。
白天的时候,当江上只看见他们乘坐的这一艘船时,就感觉天地之间,只剩他们,那样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但是这会躺在赫连晟的身上,听的看的闻的,全是属于他。
这一切的一切,令她这颗飘浮不定的心,安定了不少。
赫连晟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而是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有节奏,有规律,“睡吧,还有几天的行程要走,这两小子早上醒的又早,你得休息好才行。”
在路上颠簸了这么久,白天讲的话,是逗她的,他怎能舍得再让她受累。
木香安稳的趴着,片刻之后,她甜甜的笑了,“嗯,不过夜里你要记得帮他们嘘嘘。”
“知道,你放心睡吧!”
赫连晟总能随时化身超级奶爸,喂奶换尿布,甚至夜里抱着他俩嘘嘘这种事,他都可以做的很好,完全不用木香担心。
糖糖吧唧了下嘴,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小葫芦翻了个身,眯起眼,看了看像叠罗汉似的爹娘,顿时觉得无语极了。
这两人咋比他们还幼稚呢!
豪华游船在江上又行了几日,算算里程,已经到了临泉镇的地界,再过半日,就可以看到玉河村了。
这里虽然是本尊木香的出生地,但是如今的木香,还是有了近乡情切的感觉。
临泉镇产酒,来往江上的货船,运的大多是酒,离的越近,江上的中小商船就越多。
木香之前在临泉镇时,只跟福寿楼打过交道,至于像邵秋霜这样的酒香世家,她没有接触过,所以也不认得邵家的商船是哪一个。
不认得别人,可是别人却记得她。
这不,邵秋霜跟邵青儿,正坐着商船,想跟着商船出去玩玩,远远的就看见开来一艘豪华高端的大船。
以她俩的心性,怎能不观注这艘船。
在两船相遇的时候,邵青儿惊声尖叫起来,“好漂亮的船,要是能上去瞧瞧,那可就太好了。”
与此同时,木香跟赫连晟也站在船头,听见这一声尖叫,朝她们所在的船上去看过去。
邵青儿定睛一瞧,只觉得船头站着的人好面熟,“哎哎,姐,你看那人是谁,我怎么觉得好面熟呢?”
邵秋霜在这一年里,已经成亲了,再度看见美男,已不是之前那般激动了,可是当她顺着邵青儿手指的方向,看见赫连晟跟木香相携站立的身影时,她猛的睁大眼睛,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是他们?”
邵青儿一听她说这话的意思,就知道自己猜想的没错,“真的是木家的那个野丫头,她身边的那个,不就是襄王吗?”
邵青儿语气中满是嫌弃的意思,其实说白了,她是羡慕嫉妒恨。
看看人家的穿着,人家头上的首饰,还有人家乘坐的船,她们的船跟对方一比,简直就是一个破烂不堪的玩意。
相反的,邵秋霜却淡定许多,大概是成亲的关系,她只是用略带忌恨的目光看一眼,就收回视线了,“你别乱嚷嘛,人家庭是襄王,她现在是襄王妃,跟咱不是一路人!”
邵青儿小嘴一撅,“哼,有什么不了起,再好看的男人,再多的权势,还不是一样会娶小妾,就像姐夫,当初没成亲的时候,看着多老实,一口一个喜欢你,一口一个在乎你,这成亲才多久,就已经娶了两个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邵秋霜厉声喝斥,转身离开了甲板,进了船仓。
其实也不能说,她的婚姻有多糟糕,就像邵青儿说的,男人大多都是这样,又有什么特殊的呢?
邵青儿冲着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然后又转头看向大船的方向,“有什么了不起的!”
忽然,一道闪光从她视线外飞进视线里,邵青儿只听见嗖的一声,紧接着,她觉得耳朵热热的,抬手一摸,瞬间吓哭了,因为她手上全是血。
“啊……好多血……好多血!”
她这一叫,船上的水手跟家丁,都吓坏了,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又是给她止血,又是包扎的。
邵秋霜也听见动静了,掀开帘子,正要骂她,就见邵青儿原本站着的地方,有一大滩血迹,视线再追上已经从他们船边开走的大船。
只见一个少年手里握着弓箭,勾唇笑着,那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
元瞳收起弓箭,转身离开船尾。
英杀迎上他,冷冷的问,“你杀了她?”
“没啊,削了她半只耳朵,”元瞳说的语气极为轻松,一点都不像手染鲜血的人。
英杀没有说什么,“主子回乡,不想见太多血,以后这种人,丢进江里就好了,见血……不吉利!”
“哦,知道了,不会了。”
如果此时有外人听见他俩的对话,估计得吓尿了。
邵青儿的耳朵到底怎么样,除了邵秋霜等人,不会再有旁人关心。
邵秋霜也深知,她们无意之中,又得罪了襄王跟那个女人,眼下只有尽快避开的好。
半日之后,木香抱着糖糖,赫连晟抱着小葫芦,一家四口站在船头,已经能看玉河村的轮廓了。
他们此次回来,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也不会有人来接船。
再往里,大船进不去,他们便换了小船,由周大憨划着船,带他们前往离木宅最近的河滩。
剩下物资,回头再来拿就好了。
其实,同他们一样心中忐忑的,还有木老爷子。
他握着拐棍的手,一直在抖着,站着站着,眼眶就湿润了,“丫头,可以带我去看看你娘的坟吗?”
木香心中有些难过,“可以,我娘就埋在村里的坟地,休息两天,我再带你去看。”
“好,”老爷子点点头,不再追问什么。
激动跟平静之间,并不矛盾。
他激动,也平静,人都不在了,不平静又能如何?
小船在江上逆流前行,有周大憨这个大力士在,行船不成问题。
过了片刻,木宅的轮廓能看清了,从远处看,似乎跟他们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还有木香走之前,盖起来的香肠作坊,以及在她走后,建起来的水车。
就连屋后的小菜园,都看的越来越清楚。
“嗯嗯……”糖糖指着木宅那一处,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好,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木香亲了亲他的小脸,“那是娘亲出生的地方,没有这里,也就没有娘亲,过两天娘亲带你去看姥姥,好不好?”
“噢噢……”糖糖无意识的拍着手,小巴掌拍的啪啪作响。
相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