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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睡觉休息还是可以的。”
“我都这样了,你真的要落井下石吗?今日不是我,也会是你,也是是我这几日得罪她,得罪的狠了,有了报复的机会,她才不会放过,”唐焱苦笑道。
“这是自然,那丫头一向有仇必报,连木清扬都把自个儿卖给她了,所以你看看我,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尽量少说话,或者更干脆一点,不说话,闭上嘴,这样才够省事,还很安全。”
听唐墨提起木清扬,唐焱忽然有那么一种感觉,这个惩罚貌似不重,那他是不是该庆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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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宫中
桌案上点着檀香,虽是入春的时节,可这宫里依然烧着炭炉,铺着厚厚的毛毯。
连窗房都用厚重的毛料子盖着,搞的好像个温室一样。
木香一进来,就觉得无比闷热,而且空气不流通,才站了一会,就觉得刺鼻难闻。
王海领着几个宫女太监,奔到门口迎接她,“王妃娘娘,您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王海现有是一门心思的巴结她,不光是因为皇后的事,最主要的,还是木香对他的大方。
在皇后死了之后,小五按着她事先的吩咐,让人在泉城,给王海置办了一处大宅子,里面还养着漂亮的青楼女子。
他这样的身份,也只能找青楼的女子伺候着,寻常老百姓家的闺女,怎肯送入太监府里做妾呢。再说了,青楼女子花样多,也会哄人,老太监也不是真男人,男人干的事,他干不来,那就得会来事的女子伺候着,才能哄了他高兴。
“我来看看皇上,这两日皇上如何了?进气多,还是出气多,”木香边走边问。
王海满头满脸的黑线,但还是恭敬着回答,“皇上这两日还好,能吃些米粥,自从用了您开的方子,晚上睡的也踏实,就是到了夜里,皇上想召妃嫔,被老奴拦下了,还有,皇上想吃荤菜,要吃肉,还要喝酒,刚才还吵着,中午要吃烧鸡呢!”
木香脚步不停,嘲讽一笑,“你告诉他,再吃下去,等他喘不上气的时候,我就从他脖子上开一个小口,再插一根管子,再从食道插根管子,想吃什么,都往里塞。”
她说到此处时,人已经到了后殿,唐皇自然也听到了。
这个老头子,之前不听她的劝告,吃了几顿素食之后,又听信那老道士的谗言,服了提气壮阳的药,硬是将元气提前催发出来了。
活生生的将身子掏空了,每日又是大鱼大肉,因为那补元气的药,也会促进食欲。
年纪一大把,又不爱运动,吃那么油腻,不倒下才怪。
当然,起初从内殿传出的消息,都是她示意王海散播出去的。此事,除了王海跟她,以及赫连晟,再没有旁人知道。
而唐皇跟皇后之间的事,那可就微妙了,木香是知情的,唐皇也是知情的。
说联手吧,却也没有道破,说不联手吧,此事又的确是他们两人都想做的。
试想一下,要杀了皇后,斩了木坤,岂是随口说说就能办到的事。
除非他能逼得皇后自己站出来,蠢蠢欲动,将她母族的人都牵扯进来,到了那时,也可一网打尽。
也是他们不臣在先,就算皇后悄悄在宫中暴毙,他们也不敢追问。
同时,也可根除宫中有异心之人。
说到底,唐皇从一开始就没想将皇位传给唐昊。
皇后一族权势过大,一旦唐昊登基,窦氏一族还不得反天了。
但有一点,唐皇的中风之症发作时,人的确迷糊了,若不是抢救的及时,现在哪还能躺在这儿,要肉要女人。
可救是救了,中风的后遗症却没法根治,这老头半边身子都没知觉了,好不容易抬起的手,一天到晚抖个不停。
他不愿让旁人看见他这个样子,毕竟人家之前也是皇上,威风八面,接受四方朝拜的一国之尊。
唐皇半靠在床榻上,看见木香来了,又听见她说的那一番话,又好气又好笑,大着舌头,不满的抗议道:“你还敢给朕插管子,好大的胆子,人是肉做的,又不是面粉做的,扒开一个洞,还不得死了!”
吴青跟严忠没有留在外面,他们必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木香,不能让她离开他们二人的视线,这是主子下的死令,他们可不敢违抗。
木香坐在离唐皇不远处的一个凳子上,并不接他的话,而是静静的观望。
年轻的时候,再怎么英明神武,临到老了还不是一样,连亲儿子尽孝榻前,都要防着,以免他们心怀不臣之心,谋夺他的帝位。
唐皇见她不说话,只一味的盯着他看,老皇帝立马就不高兴了,语气很呛的质问道:“看见朕搞成这副德行,你很得意是吧?没听你的劝阻,贪图享乐,现在报应来了,你看着很解恨?”
眼看皇上要发怒了,王海赶紧走过去,端了杯花给他,“皇上,您息怒,喝口茶润润嗓子,襄王妃绝不是那个意思,她若是存了报复的心,就不会处处维护您了。”
唐皇估计是病的久了,脾气也上来了,手臂一挥,将茶水打翻在地,愤愤的道:“不是才怪!”
木香淡淡一笑,“您在发火之前,最好想一想太医的嘱咐,以您现在的状况,万不能再受气的,现在还有半边可以动,再不收敛一点,另外的半边,可能也保不住喽!”
唐皇气噎,“死丫头,你又咒朕,谁叫你好几日都不来看朕,让朕每日只能对着王海这个老家伙,你可知朕有多无聊!”
没错,他就是无聊。
王海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不管他说什么,王海的回复就是一个字,‘是,好!’
再没有旁的话了,唐鑫来宫中侍疾,也只在外间。
所以每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除了王海之外,就只有几个老嬷嬷,他能不无聊吗?
王海正要去捡地上的碎片,一听皇上说的话,腿发软,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打死他也想不到,这几日,皇上万般捉弄他,万般训斥他,就是为了无聊?
吴青跟严忠,纷纷转开头去。
看来唐皇已经中了木香释放的毒气,变成跟她一样性情的人了。
木香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不能来,这能怪我吗?刚才在外面,还被你的几个儿子堵住了,哦对了,还有那位护国公,比你年纪大,竟还比你身子强健,看看人家健步如飞,再瞧瞧您,唉!”
木香悠悠的叹气,一边叹气,还一边摇头,惋惜的神情尽显。
唐皇气笑了,“滚一边去,朕日理万机,操的心比他吃的饭还多,身板不如他也很正常,虽说现在半边不能动,但是太医也说了,只要朕勤于锻炼,还是有希望的。”
“对哦,还是有希望滴,那您慢慢有希望吧,我得回去吃午饭了,中午有烤鸭,去晚了,烤鸭就得凉了,凉了就不中吃了,”她大声感叹,说归说,却没有抬脚离开。
唐皇一听有烤鸭,眼睛都绿了,“臭丫头,你带朕一起回襄王府吧,御膳房的伙食太难吃了,将你府上的院子,收拾一个最好的出来,朕即刻就搬进去。”
木香难得被惊呆一次,这回是真正的惊呆了。
这位皇帝陛下,在说什么?
严忠急了,“皇上,最近木老爷子跟我家老爷子都搬进襄王府了,恐怕再腾不出地方。”
那两位老人家还好说,唐皇那可是九五之尊,他怎能住进襄王府,要是住进去了,他们以后岂不是每天都要磕头行礼,稍有怠慢,脑袋还怎么保的住。
吴青在心里替严忠捏了把汗,他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严忠先他一步说了,也正是道出了他的心声。
唐皇一张脸慢慢的凝结,“你们这是不欢迎朕住进襄王府吗?”
听到他这话头不对,严忠跟吴青赶忙跪下。
“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是怕委屈了皇上!”
唐皇晃着一只抖个不停的手,重重的哼了声,“朕看你们就是有意推辞,臭丫头,你倒是说说,朕屈尊住进襄王府,你到底是欢迎还是不欢迎!”
其实他早听王海说了,襄五府人多,来来往往的,很热闹。
而且王府里的人,木香管的很好,嘴风都很严,又是死忠党,所以他住进襄王府,比在宫里还安全。
木香好笑的看着唐皇,“行了,您就别吓他们两个了,说老实话,襄王府地方确实不大,住的人也不少,但是!”
一看唐皇又要变脸,她赶紧打住话头。
再度笑眯眯的道:“但是呢,咱前院的隔壁,是五皇子府的偏殿,要是能把他那个院子改过来,顺便也把他的偏殿弄来,貌似就够住了。”
远在唐焱府里的唐墨,莫名其妙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打死他也想不到,前一刻,他还嘲笑唐焱被算计,整的王府都没了。后一刻,他精心打理,耗费大笔心血的花园,就进了木香的荷包。
唐皇用不抖的那只手,点着木香,笑的停不下来,“你呀你呀,先前朕还觉得襄王娶你是吃亏了,现在看来,他娶了你,是占了大便宜,你这丫头,就是个一毛不拔的吝啬鬼!”
木香嘿嘿一笑,调皮精灵古怪之态尽显,“那是,他娶了我,绝对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那皇上可是答应了我的条件,若是您答应了,我这就命人动工,不出一日,就能收拾好。”
唐皇是真的憋闷坏了,奏折有上书房的人管着,还有唐鑫跟唐昊,轮流监管,再说他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想管,也是管不了的。
但重要的军情事务,他还是会亲自过问,比如赫连晟送来的密信,只他一个人看过,之后便焚烧,再不让第二个人看见。
“罢了,你想占他的府地,就去占吧,朕是管不了那么多了,王海,还不赶快替朕准备准备,这丫头,最爱出尔反尔,朕不抓紧了,万一她反悔,可就遭了。”
唐皇等不及了,在床上躺了好几日,终于能下地了,能出去了,他高兴啊!
木香万分无语的站起来,吩咐王海,“只带几件换洗的衣裳,旁的就不要带了,府里也不缺日常用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