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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夙昱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此事,宫里没有把消息传出来,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她想杀襄王妃,你认为那个女人,能败在皇后手上吗?她俩交锋,必死其一!”
夙昱笑容很深,深的叫人看不清他心里真正的情绪,尤其是此刻,房间里光线昏暗,更是叫人捉摸不透他话里更深的一层含意。
上官芸儿如今就是个被爱情充昏头脑的女人,她现在眼里除了风流倜傥的夙昱,再也看不见旁人,否则又怎能听不出他话里有话,还不光是一层意思。
“襄王妃那个女人,的确有几分本事,你还是少惹她为妙,咱们过几天安生日子,这样不好吗?”她心里想说的,还不止这些。如果不是怕惹人怀疑,她真想让夙昱将府里那些姬妾都遣散了,特别是那个舒良娣,今日总是在她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这让本就不太放心的上官芸儿,更担心了。
都说世上的男子,都是性本色,夙昱守着一府的美人,难保他不动心,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夙昱拉着她坐到椅子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不找她,她也总会找我,根本躲不开,你想想看,皇后死了,她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我,她怎能放任我,继续坐着太子之位,而且有消息传进来,她遣散了后宫的那些新入宫的嫔妃,让她们各自回家劝服家里的亲人,如果劝不服,就拿她们殉葬。”
“啊?还有这样的事,她咋那么狠心,连后宫的嫔妃也不放过,她这是要造反吗?相公,你放心,我这就回娘家,找爹爹他们商议,母皇虽不在了,但我爹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在的,”上官芸儿说这话,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谁知道上官家会不会倒向襄王那一边,皇后不在了,只她一个人,上官家不会搭上全族人的未来。
但是为了夙昱,她愿意一试,“夙昱,如果此事不成,我们逃走好不好?或者,我去求襄王妃,让她放我们一马,我们带上家当,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也知道如今的形势,除了死,就只有逃走这一条路,不管新太子是谁,他都不可能放任前太子还逍遥的待在京中,毕竟太子没有大的失德,没有理由非得废他不可。
夙昱的眼神在那一刹那,变的幽暗不明,脸上的笑意也消散的丁点不剩,整个人好像突然没了温度,冷的跟冰窖似的,“走?如何能走?你以为逃走了,他们就能放过我们吗?放虎归山,傻子都不会干这些蠢事,那个女人更不可能,听说皇上宣她进去说了好一会话,谁都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我能猜到,他们说的事,关乎到南晋的将来,换句话说,从今以后,这南晋,就是她家的了,你我还有好日子可过吗?”
上官芸儿见他不高兴了,又急又怕,慌忙抓住他的手,轻声哄着,“你若不愿意,只当我没说就是,我一个女人,也不懂朝中的事,更不懂得时局,那你说要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你别生气。”
如果是真的唐昊还活着,上官芸儿兴许还可以冷静的面对现在的形势,她本身是个聪明的女人,便遇到了夙昱,沉浸在他虚幻的爱情里,她已经变成了个白痴女人。
夙昱瞧着她小心翼翼,极力讨好的表情,脸上的冷意收敛了些,伸手轻轻的抚在她的脸上,“这样才对,我们无路可退,只有往前走,听着,京城中,有家虎威镖局,你听说过没?”
“虎威镖局?没有,你找他们?”她是真的没听过,从没接触过镖局,如何能听说。
“不错,我确实要找他们,明日一早,你去上街的时候,去一趟,见了他们掌柜的,就说你有一批白布需要押运,出价十文,掌柜的会说,十文不够,至少十两黄金,对上了暗号,你再告诉他,时辰差不多了,该运的货,也该运了,否则生意就该耽误了,”夙昱的声音很轻,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摸索着上官芸儿的小嘴。
他声音这样好听,眼神这样专注,这样深情,上官芸儿被他迷的晕头转向,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清楚,只是含糊的点头,“嗯,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好。”
夙昱勾唇一笑,伸手搂了她的肩,换做唇细细的吻着她。
一个男人这样温柔的动她,上官芸儿一颗心化作了水,流到了全身,又麻又痒,熟悉的感觉,让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她的潜能这两日被挖掘的不错,名师出高徒,现在,只需夙昱稍稍带个头,后面的事,她便能应付自如。
当然了,夙昱也是有意陪养她,再怎么说也算他近期的床伴,技术太差,可不行。
襄王府里,在得知木坤死了一事,谁也没反应,该干嘛干嘛。
那尊奇形怪状的鸭子,就这么摆在了主厅的供桌上,谁进来也得多看两眼,还不是因为太显眼了嘛!
傍晚的时候,木香在红叶那儿用过饭,吃的太多,撑着了,就带着刘二蛋,吴青,还有彩云,一起在街主闲逛。
可是逛着逛着,木香斜眼瞄了下彩云跟刘二蛋,这两小娃,眉目传情,再看刘二蛋走路的步子,始终都在彩云身后两步,而且还是外侧。
木香想了想,就对彩云道:“妹儿,你去买些核桃,家里的核桃吃完了,我夜里饿了,总要吃些核桃才睡得着。”说完,便要递银子给她。
彩云推开她的手,“不用给银子,我身上有,你每次给的零花钱,都用不完。”
刘二蛋赶紧站出来,“那我陪她一起去。”
木香了然的点点头,“买完了,直接回府吧,不用来找我们了,街上人多,找也找不见。”
两人一起点头,很快的,就消失在人群里。
木香怂了下肩,冲着吴青呵呵一笑,“咱俩不能总当电灯泡,你们说的对,我是该放手了,不过也得是个可靠的人,刘二蛋这小子不错,再经我雕琢,你瞧着吧,他以后指定是个当将军的料。”
“那是,经过您调教,哪有不好的,”吴青这马屁拍的,一点都不响。他知道木香是思念主子了,她心里难受,所以才故意说那些酸溜溜的话。
吴青平时说话的语气,木香再熟悉不过,所以他是真夸还是假夸,她一下就听出来了,“你经过我调教,貌似也不错,看你孤零零的很可怜,不如哪天找个媒婆,给你相个小娘子如何?”
“谢主子关心,属下一切都好,属下的时间都用来伺候主子了,再分不出旁的时间去应付别人,如果哪天主子不用我伺候了,到时再考虑个人问题也不迟,”吴青看着路说话,坚决不看着她。
木香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瞅了他,“我也不是需要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要来应付,你只要晚上有时间去在应付小娘子,不就够了吗?又或者,你想进这里放松放松?”
木香反手一指,吴青恍然听见一声接一声的女子戏笑声,以及难闻的脂粉味,呛的人直想吐。
原来他俩走着走着,不知怎么的,他就被木香引到了青楼门口。
看着青楼门口,站着的一花枝招展的女子,他厌恶的转开身,不愿再看,“主子,你莫不是疯了吧,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你也不怕将来小世子也跟着您学坏了!”
“你这人可真奇怪,本夫人不过是带你从这里走一趟而已,瞧把你紧张的,又没有让你进去,真是的,走了,”木香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肩,先一步从青楼门口走过。
吴青暗暗咬牙,真是路过的才怪,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木香的步子迈到一半,她忽然抬头看向青楼的上面,那是二楼的位置,应该是高级雅间,还有个露天阳台,此时那阳台上便站了一个人,手里拎着一壶酒,对着暗淡的月光一个劲的猛灌。
木香对着那人吹了声口哨,十足的流氓样。
不怪她要吹,实在这人把自个儿弄的,跟出卖的男倌似的。
瞧瞧这衣服散乱的,瞧瞧这长发披散的,再瞧瞧他喝酒时,不经意之间,流进胸膛里的酒,尽管在此之前,她对木清扬没什么好感,可是今夜的木清扬,她也不得不承认,有种颓废的美。
吴青对木清扬会出现在此,并没什么感觉,令他诧异的是木香,她怎么还学男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了,这是要给殿下戴绿帽子的节奏吗?
木清扬也看见她了,那样的一个女人,站在繁华的街道上,穿的也不显眼,长的也不是顶漂亮,可就是能叫人一眼就认出来,一眼就看见,你说奇怪不奇怪。
“一个人逛青楼,木家大少,什么也有这个雅兴了!”
“哼!”木清扬不理她,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女人。他爹身上的毒,肯定是出自她的手,她是害死木坤的凶手之一,可是爷爷手上的密信又说,当年他爹害了大姑一家,也就是木香的爹娘,还有她。
那么,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呢?
木清扬想到这个复杂的问题,头痛的要命,烦躁的甩甩头,一仰头,把酒喝了个干净,他不耐烦的冲着身后怒吼,“再拿酒来!”
吴青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主子,这里乌烟瘴气,您还是回府吧!”
“急什么,本夫人还是头一次见到青楼呢,不进去瞧瞧怎么行,”话音未落,她抬脚就要进去。
此举,可把吴青吓坏了,冲上前便要拦住她,“这怎么行,您,您是女子,哪有女子逛青楼的,再说……您还有身孕呢!”
他不想说的,可她非逼着他说。吴青琢磨着,这事要不要告诉殿下,让殿下好好治一治她的疯病。
木香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他,“我又没说进去要怎么着,我就是进去看看,看看也犯法吗?真是的!”
她吼的声音那叫一个大,青楼门外人来人往,有进青楼的,也有站青楼门口拉客的小妞,众人都听见她这一句:‘进去看看’都傻了眼。
刚从门里出来的老鸨,听了她这话,肥胖脸上,挤出一个讥讽的笑,“哟,我说这位夫人,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