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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斜了眼皇后,“既然你宫中有那么多人参,送与焱儿十棵,也不为过,来人哪,去皇后宫中取十棵人参,送去四皇子府!”
事情到了这一步,窦皇后打肿了脸,也得充胖子,“这是自然,四皇子的身体重要,只是……皇上,咱们现在说的是襄王妃杀人一事,您看,该如何处置才好!”
唐焱被木香那句,‘快成球了’深深刺激到,他确实很怕冷,穿的似乎多了些,但也就比赫连晟多了一个厚外套而已,有几个能跟赫连晟比,天生不怕冷。那也不至于成球吧!
“父皇,儿臣先告退了,”唐焱被伤的不轻,看来要好好回去照照镜子,整理下他的仪容,即使命不久矣,他也万不想成穿成球啊!
唐鑫有些埋怨的瞪了眼木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唐焱走后,唐皇继续摩挲着手中的暖壶,“襄王妃可有话说?”
木香站起身,接过赫连晟送来的湿手帕,擦过嘴,又擦干净手,再喝一口茶。
木清扬万分无语的看着她的举动,真有够作的,也就她敢如此,换作别人,此刻早跪下求情,为自己申辩了。
木香清了清嗓子,忽然指着窦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若是我记得不错,当时郡主走过来敬酒,这个小太监也跟在她身边,你们怎么就不问问,他有没有动手脚,明明是三个人一起站着,皇后跟贤妃却一口咬定,桌子是我掀翻的,真是好笑,来来,小太监,你过来!”
那小太监也不知是何原因,身子弯的,都快成直角了。也不敢回答谁的话,只一个劲的低着头,若是此刻他身后有条缝,怕是就要钻进缝里去了。
见他不动,赫连晟对严忠打了个手势,严忠径直走过去,将人拎了过来。
木香又指着喜鹊,“你也过来,站在先前郡主站过的地方,小太监,你就是站你原来站着的位置。”
严忠按着她指的位置,硬是把骨头发软的小太监按了下去。
喜鹊按着她的吩咐,站好了位置。
木香笑看着皇后跟贤妃,“你们都来说说,我们三个此时的位置,跟先前郡主来敬酒时,所站的位置是否相同,可都瞧好了,不许含糊其辞,皇后娘娘,贤妃娘娘,哦,还有木二小姐,那边的两位,五皇子,木大少,你们眼睛都没问题吧,应该能看的见!”
众人被一一点名,唐墨难得能从她嘴里听见自己的名字,说不欢喜,那是骗人的,只是细细一琢磨,这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讽刺人。
“好像是这么站的,这有什么区别吗?”木清扬倒是不怎么欢喜,没有原因,就是不欢喜,现在是死敌,不拿刀互砍就不错了,还指望他欢喜?做梦!
唐墨却很肯定的道:“的确是这么站的,从本王所在的角度,能看见那小太监的脸,却只能看见郡主的背影,襄王妃完全是看不见的。”
他的大实话,招来赫连晟冷如寒冰的一个眼神。
真是个大醋坛子,随时随地,都能酸死个人。
唐皇转头看向皇后跟贤妃二人。贤妃不明白木香搞什么鬼,只能敷衍着道:“皇上,臣妾当时没看清。”
皇后也紧跟着表明立场,“臣妾当时正在跟身边的人说话,也未曾看清。”
上官芸儿肯定是不会吱声的,她虽不清楚木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少说少错,多说多错,她还是不言语的好。
倒是仍旧留下的几位世家公子,自认读圣贤书,便说了实话。
红叶也道:“就是这么站着的,当时这小太监还挡着我的视线了。”
木香笑了笑,再次询问皇后跟贤妃,“他们都说位置是对的,你们有没有异议,想好了再回答,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卖!”
窦皇后听她的语气不对,意识到,她是有反击之法了,当下也紧张了起来,“他们如何站,与本案有关吗?襄王妃,你莫要故意拖延时间,混淆视听,鱼目混珠,岂图转移我们的视线,你最好能拿出证据,否则难逃罪责!”
木香微笑着,“皇后娘娘急什么,既然您也说了,人命关天,那咱们更该慎重不是?我不过是问了几个问题,您知道便说知道,不知道,便说不知道,现在除去不知道的人,剩下的诸位都说他们二人站法,是没有错的,是吗?”
她不厌其烦的又强调了一遍,非要把这事刻进他们的脑子不可。
赫连晟冷然的看着皇后跟贤妃,“两位娘娘记性果真如此差吗?”
贤妃又打了个冷颤,只感觉背后如同架着一柄宽口大刀,压的她喘不上气,“本宫记性好的很,确实是如此站的,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木香拉着赫连晟的手,示意他莫要动怒,紧接着,她又看着众人,再度问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当时这桌子是朝哪个方向飞出去的?”
反应快的人,已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那些反应慢的,如空有虚名的木月岚,可就不明白了。
“桌子当然是朝着郡主飞过去的,否则她又怎会被砸中……”
“你那么会说,你过来掀一个给我们大家伙看看,”没等她说完,木香指挥严忠,把木月岚拖了过来。
木月岚被押到桌前,恰巧与赫连晟打了照面,乍一看见自己一心爱慕的男子,近在咫尺,她那颗小心脏,砰砰的狂跳,止都止不住。
“我……可是我没有她的力气大,”木月岚被强拉到木香所站的桌前,看了看长方形桌子,好像挺重的。
赫连晟不耐烦了,厉声道:“让你试你就试,哪来那么多废话!”
木月岚被他吼的,吓了一大跳,也慌了手脚,着急忙慌的道:“喜鹊站的位置不对,桌子根本掀不到她那里,除非我站在他的位置!”她最后指着的人,是那小太监。
她是被赫连晟的吼声给吓到了,男神对着她吼,她是又羞又怕,连站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也给忘了,所有的话,张嘴就来,压根没考虑过后果。
等她嘴巴快,说完了,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最关键的一句话在这里呢!
赫连晟无比自豪的看着他家小娘子,如此聪明的丫头,他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窦皇后像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愤恨的瞪着木月岚。木家的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木凤亭也后知后觉,厉声喝斥木月岚,“你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滚回来!”
木月岚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是……”
在不远处的花丛中,木坤手上一使劲,徒手捏碎了一个杯子。
不是他生的女儿,竟蠢到这般无可救药的地步,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收养她,再这样下去,木家的前途,都要断送在她手里了。
窦皇后也朝他这里看过来,两人心照不宣,彼此都有了主线。
今日怕是不成了,若再追查下去,恐怕还会牵连到他们自己,只是可惜了窦寒烟的一条性命,白白葬送。
打定了主意,窦皇后忽然站起,“该死的奴才,竟敢做出如此大胆忤逆之事,来人啊,还不快将这太监杖毙!”
她身边还是有不少亲信的,接到命令,总管太监几步迈上前,掐住那小太监的脖子,狠狠扇了几巴掌。
岂料,巴掌扇完了,小太监竟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倒地不起,再一探脉搏,已经死了。
“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这小太监的哥哥原是御林军中一员小将,因为在军中犯了过错,被处死了,所以他才心生怨恨,要替哥哥报仇,用奸计诬陷襄王妃,如今真相大白,罪奴也已浮法!”
窦皇后急忙冲着唐皇福身,“臣身管教奴才无方,以至于差点害了襄王妃含冤是臣妾过错!”
唐皇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既然知错,此事便作罢,谁都不许再提,窦爱卿,小郡主的丧仪按公主的仪制去操办,务必要办的风风光光,时辰也不早了,皇后跟贤妃,同朕一起回宫吧!”
“是,臣妾遵旨!”
“臣等恭送皇上!”
结尾被唐皇一笔带过,本来闹的轰轰烈烈,恨不得捅到天上去,谁又知道,风头一转,竟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唐鑫跟唐墨自然是要陪在唐皇身边的,木清扬用怜悯的眼神看了眼木月岚,随后也走了。
红叶拍着胸脯,显然被吓的不轻,“这回可真是险,妹妹,这往后,你还是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为妙。”她也算看出来了,分明都是针对木香而来,大有不置她于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赫连晟冷声道:“他们这是好日子过够了,也罢,该来的总会来,香儿,你会怕吗?”
木香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你别急,有些事,不必非得动用武力才能解决,聪明的人,得用聪明的法子解决麻烦,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这才是为商之道,朝中的事,也是如此,咱们不必弄的两败惧伤,有道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这坑呢,我已经开始挖了,就等她自己往里跳。”
说完,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木坤所在的花丛,这么大个把柄落在她的手里,若是不加以好好利用,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跑了一上午,木香现在是又累又困。
刚一回到府中,脱了外及,就钻进被窝,睡了个美美的午觉。
赫连晟本意是要去书房处理事务,但是瞧她睡的那么香,舍不得离开,抱着娘子睡午觉,人生之美事,他发现自己又堕落了。
此时,外城木宅,气氛却十分压抑凝重。
木月岚跪在主厅的地板上,瑟瑟发抖,是冷的,也是被吓的。
在这个家里,她最怕的人,是木坤。可是木坤很久都没有回过老宅,她渐渐的胆子也就大了。
木坤坐在太师椅上,面目严峻,不声不语的看着她。
木清扬就坐在旁边,说心里话,他对这个妹妹,也没什么好感,只当是个普通的妹妹而已,但是这几次,木月岚的所做所为,以及被她干坏的事,对他们木家来说,损失也忒大了。
木月岚跪了有足足半柱香的时间,木坤不说话,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