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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糯米糕,木香深深吸了口气。
“姐,你又走神了,快翻一下,”彩云坐在灶台后面,只要听不见锅铲翻动的声音,就得探头出来看,这已经是她第三次提醒木香了。
“哦,你看我这脑子,又走神了,”木香赶紧翻炒几下锅里的葵花籽,“彩云,下午咱们再做一锅糯米糕好不?这次我又想到个点子,咱们让吴青去弄些桂花蜜来,做个桂花糕好不?”
木香越说越兴奋,反正吴青可以弄到很多材料,不管他愿不愿意跑这个腿,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赫连晟一个眼神,他就得乖乖去执行。
炒瓜子需得用小火慢慢的用锅的温度将瓜子腾熟,否则很容易把瓜子炒糊。
木香对土灶的性能已经了解的相当透彻,所以不存在糊锅的问题。就是这样炒起来比较的慢。
赫连晟批阅完最后一本公文,守在屋里的暗卫低着头,将公文取走,像一阵风似的飘出木家院子。
木香最近因为修练内功的关系,感观灵敏了不少,能感觉到那股风飘过,知道赫连晟就快来了,她伸手抓了几个瓜子尝了尝,“嗯,味道还差一点,不够脆。”
“什么不够脆,我尝一个,”赫连晟走进来,从她手心里把瓜子抓过来,剥了壳,自己吃了一个,剩下的都剥了壳,塞进木香嘴里了。
完了,还点评一下,“瓜子仁还有些生,慢慢炒。”
“我当然知道了,要你多嘴,”木香脸蛋又爆红,为了掩饰尴尬的异样,她转过身去,握着锅铲快速翻炒了几下。
赫连晟并不因她的话而不快,但还是惩罚怀的捏了下她的俏鼻,“以后不许这么跟我说话,你的事,我不多嘴行吗?说说看,要过年了,还需准备什么?”
说到准备,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小香儿给他做的呢,穿着又暖和又舒服,他一穿上,就不舍得脱下,可又怕给穿坏了。
看来,等有机会,还得让她给自己多做几双鞋,还有衣服,也得做。能穿着自己娘做的衣服跟鞋袜,这是多幸福。
“嗯,让我想想啊,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了,上回买的都差不多了,”木香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她的心思也从赫连晟喂瓜子的事中回过神来,又不是第一次被他喂吃的,要是总在意,那就是娇情了。
彩云从灶台后面探出头来,调皮的笑了笑,“赫连大哥,你过年都不走了吗?是要在我家过年吗?可是这过年都是自家人在一起过的,你要是在我家过年,可就成了我们家人了。”
彩成云绕了个大弯子,就为了最后一句话。她是真的很喜欢赫连晟,觉得他对大姐,对他们也好,武功就更好了,身份也高,这样好的男人,大姐要是错过了,指定得后悔一辈子。至于大姐说的身份什么的,她不觉得是阻碍,只要这个男人真心对大姐好,就够了。
赫连晟微微的笑了,他家小姨子真是给力,可是还不等赫连晟表明心意,木香便插嘴道:“你个死丫头,瞎想什么呢,他们赫连家可是大家族呢,能跟咱们一样吗?”
她是不觉得赫连能跟他们一起过年,他是赫连家的家主,过年这种大事,他不回去主持,能行吗?
赫连晟原本愉悦的心情,被她弄的不愉快了,“你就这么想我走吗?小没良心的,爷为了你,都快把家搬来了,你难道就不感动吗?”
木香被他毫不掩饰的宠溺口气给汗到了,“你,你不能好好说话吗?这样说话,听着好怪。”
彩云又来插话了,“姐,我觉得姐夫这样说话很好啊,说明他很疼你呢,我们都只有羡慕的份。”
彩云的一声姐夫,有人喜有人怒。
赫连晟自然是那个欢喜的,他没尾巴,要是有尾巴,这会一定翘老高了。
木香自然是那个怒的,脸蛋红艳艳,“木彩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再敢胡说,信不信我揍你!”她扬起锅铲,做了个欲打人的架势。
“姐夫,你看大姐要打我呢,”木彩云笑嘻嘻的朝赫连晟求助。
赫连晟这会听着木彩云的话,甭提有多乐呵了,装模作样的板起脸来,教训木香,“咱家二妹说的多好,我这个夫君,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所以,还不赶紧看好了。”
木香那个恨啊,这个混蛋最近坏的变本加厉了,一刻不调戏她,就不能消停,光手上调戏不够,现在连嘴上功夫都用上了。
她不服气的瞪回去,“什么叫咱家二妹,是我的妹妹,跟你可没啥关系,还有,不许乱叫媳妇,我啥时候答应嫁你了。”
木香暗骂,这人可真抠门。嘴上说的好听,连个求婚啥的都没有,就送了一块玉佩,就把她定下了,忒贪心了。
赫连晟若是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指定得郁闷的吐血。
什么叫就送了一块玉佩,她可知道这一块玉佩代表了什么?赫连家的半壁江山啊!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眼力见。
彩云瞅见他俩说着说着,又把炒瓜子的事给忘到一边了,索性不烧火了,反正也差不多了。
她站起来,夺过大姐手里的锅铲,撵他们出去,“你俩有啥话出去说,可别再祸害这一锅瓜子了。”
木香被妹妹推出来,终于知道什么叫胳膊肘儿往外拐了。
赫连晟也正好有话跟她说,不等木香抗议,直接打横把人抱了起来,径直往屋里去了。
木朗在院里跟在何安后面玩,见大姐被他抱着,不明白的问道:“你们要去干啥?我大姐怎么了?”
“我跟你大姐要谈很重要的事,你就待在外面,不许进来,”赫连晟大步往屋里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何安拍拍木朗的头,“小子,你走大运了,有我家主子给你当姐夫,以后在咱们南晋国,你可以横着走了!”
他其实想说,‘你走的狗屎运’,可想了想,好像不能这么说,但走大运是肯定的了,一个小村姑能被殿下当心头宝似的宠着,不是狗屎运又是什么?木朗这小子能给襄王殿下当小舅子,做梦都得笑醒了。
“我不要横着走,我姐说,横着走的是螃蟹,你要想当螃蟹,你就横着走去,”木朗心想,你真当我傻呢。好好的人不做,让我去做螃蟹,坏人!
“哈哈……小笨蛋!”何安抖着肩膀笑的直不起腰。
“我不是笨蛋!”木朗气呼呼的瞪他,声音也跟着拔高了。
何安还在笑个不停,“哎哟笑死我了,臭小子,说你笨,还不承认,你就是笨嘛!”
彩云在厨房炒瓜子,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刚好她把瓜子盛了起来,搁在簸箕里凉着。
随后她便出来了,小巧的脸蛋上,尽是戏弄的笑意,“你敢说我家木朗笨,我要告诉我大姐,看她会怎么收拾你!”
何安脊背一僵,笑容还没来得及收,立马就换上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彩云姑娘,我错了,当我没说行吗?木朗小爷哪能是笨蛋呢,我才是笨蛋,那个最大最大的笨蛋。”
想到有一回他嘴快,骂木朗笨小子,结果换来木香好一顿恶整,不光如此,她还生生克扣了他一顿晚饭,害的他一晚上饿的都没睡好。
彩云还在笑,“哦,原来你是笨蛋啊,抱歉,还真没看出来,木朗,以后你就叫他何笨蛋,听见没有?”
“何笨蛋!”木朗乐呵呵的叫了一声,声音清脆动听。
可在何安听来,却如同魔音。他觉得自己好可怜,不光碰上一个宠妻上天的主子,还碰上一个宠弟成狂的未来主母。
以后这两人要是凑一块,不光是他,估计很多人没好日子过了。
想想赫连家那些个嚣张跋扈的旁支们,何安不禁打了个哆嗦。
“呵呵!”这回轮到木朗开心了,他看何安那副憋屈样,就觉着好笑。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原来欺负别人挺痛快的。
不同于屋外几个人的欢笑,屋里的两个人,那气氛,绝不是一般的紧张。
赫连晟抱着木香进屋之后,便把她放在炕沿上坐着,自己半蹲在她面前,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专注的目光,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
“小香儿,你听我说,”赫连晟轻抿了下唇,才又道:“我虽被封为襄王,可是皇上早前允诺过,我的婚事自己做主,除了皇上,我家也别人了,我爹在我还没出世时,就已经战死,我娘的事,你也知道了……”
说到那些不堪的过去,赫连晟眼中的寒意又重了几分,握着她的手指,攥的很紧,紧到木香都觉得疼了。
看见他脸上隐忍的痛意,木香心里也酸酸的,这个男人,一直都是那么强势,他的脊背永远挺的笔直,从没有弯过。
木香一点都不怀疑,这个男人此刻软弱的一面,只在她面前呈现过。想到这一点,她觉得心里的又痛了一点。
十几年的时间里,他活在对娘亲的愧疚中,只以为是自己的出现逼的他娘,不能走出庵堂。可是在那一夜之后,他心里除了痛,只剩苍白。
木香慢慢回握住他的手,他俩虽然算不上同在天涯的沦落人,却都是喜欢把软弱藏起来,只留坚强在外的人。
感受到木香的回应,赫连晟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
木香嘟囔道:“你说话就说话,干嘛要叫那么肉麻的名字,我不习惯,以后别叫了。”
还小香儿呢,她听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赫连晟笑了,“为什么不能叫,你是我的小香儿,这三个字只许我叫,如果让我知道有第二个人这么叫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的小香儿,他的小娘子,只是他一个人的,谁都别妄想。
听他这么霸道的宣誓,要说不欢喜那是假的,可她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木香又故意板下脸,“名字本来就是要让人叫的,有啥大不了的!”
她心里其实很想说:大哥,您的眼神未免也太好了,像我这样在别人眼中,粗俗不堪的小村姑,也就您眼光独特,能看得上。换个人,指定被我给吓跑了。
她这样认为,赫连晟可不这样看,他突然直起身子,副近她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