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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在在地一天天增加,如果现在顾思文突然离开这个家,蔡月的心里会很难受。
安龙儿近两年开朗了许多,可是自己上山寻龙点穴的坏习惯一直没有改,每次出去都带着阿浔和大花背,就算蔡月主动要求一起去他也不会同意,时间长了蔡月也不再缠着要跟安龙儿,只是静静地等他回家。
这天顾思文说有个地方的樱桃花开得很漂亮,叫上蔡月一起去看,蔡月看家里妥妥当当的,就留下安龙儿和杰克两个男人看家带小孩,和顾思文走出门。
春天的阳光和熙温暖,色彩象从天上泼下来一般,可以在一夜之间出现在大地上。为了在这种美景里和喜欢的人长时间逗留,顾思文说翻过几座山就到,不用骑马。
两人走了很久,顾思文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话,蔡月硬是没看到樱桃花。顾思文总说快了快了,又翻过几座小山,在山顶上向下看去,小斜坡上种了大片比人高一些的樱桃树。顾思文说:“看,就是这里。”
“花呢?”
“没有花吗?”
“你什么时候看到有花呀?”
“上个月。”
蔡月气鼓鼓地说:“去死吧你,上个月还可以问人要过年红包呢。”
顾思文不还嘴,从背上解下包袱,找出一个水囊打开递给蔡月:“喝口茶我们再找。”
蔡月白了顾思文一眼,叉着腰喝了两口,刚放下水囊面前就出现了杏脯蜜饯,原来顾思文背上背的全是零食。走了一段路是有点饿了,蔡月接过蜜饯又往嘴里送。顾思文突然指着远处说:“哎,你看,树上有樱桃了。”
蔡月听到这话,眼睛一骨碌沿顾思文的手指看去,只见在茂密的绿叶下,羞答答地露出红艳艳的成串小果子。“啊!这就是樱桃呀!”广东并不盛产樱桃,在英州地带樱桃也不多见,蔡月更是从来没有见过树上的樱桃,这一见之下自然惊喜万分,她把水囊和杏脯向顾思文怀里一扔就向山坡下跑去,顾思文怀里抱着一堆杂物手忙脚乱地跟在后头。
两人跑入樱桃树林,立刻被樱桃果子包围住,阳光从树叶间透射到红色的果子上,美得娇艳欲滴。蔡月从树上轻轻摘下一颗樱桃在衣袖上擦一擦,小心含入嘴里咬开,慢慢闭上眼睛品尝那股新鲜甜美,脸上全是满足和陶醉。顾思文在旁边近近地看着蔡月,只看得唇干舌燥,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合起来后咽下一口口水。
蔡月睁开眼睛,看到顾思文傻傻地看着自己,她摘下另一颗樱桃,很快地送到顾思文嘴里,然后笑着看顾思文的表情。顾思文象鱼儿上钩一般一口咬住樱桃,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让他的眼睛直直盯着蔡月,嘴巴不停地嚼动,觉得自己感动得辫子都发麻了。
→(二O三)大军压境←
蔡月看着顾思文傻傻的表情,嘻嘻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顾思文看得心里头扑通一跳。蔡月伸手又去摘樱桃往嘴里送:“好吃吧,我还要吃……嗯,好甜好甜……这是谁种的,我们买多些回去给他们吃,好象阿浔还没有吃过樱桃呢……”说完就想走下山坡找樱桃树的主人。
顾思文一手拉住蔡月说:“小声点,找什么找呀,你脑壳里那勺豆腐花怎么想东西的?快摘吧,摘完就跑了……”他嘴上一边说,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开包袱,把里面的咸杂零食扔到地上,不停地摘樱桃往里面放。
蔡月还想说这样干不行,顾思文伸手向她脑门拍了一下:“还说,快帮手摘。”蔡月虽然不喜欢顾思文老是奚落她,平常这样的情况一定会打起来,可是现在两个人在偷东西,要是在这里打可会被主人家发现,只好忍辱负重帮忙摘樱桃。
樱桃很快塞满一个包袱,顾思文脱下长衫在袖口衣角打了几个结,做成一个更大的包袱,蔡月看到顾思文偷东西上瘾了,扯着他的衣袖担心地说:“快走了,你偷那么多干什么,一会被人家发现就惨了。”
顾思文把装满樱桃的包袱往自己身上一背,把长衫铺到蔡月手里,一边往她长衫桶里放樱桃一边说:“你不帮手可不要在这里添乱啊……我摘我摘,哗,这串大,再摘一串。”
一把雄壮的声音突然划破宁静的山谷:“你地做咩呀?咪走啊!”
蔡月平生没有偷过东西,本来已经心理压力很大,被人这么一吓唬,禁不住惊叫出来,抱着手上的樱桃没头没脑地转身就跑。顾思文马上一手拉住她站在原地,自己蹲下来从比较稀疏的树干高度瞪大眼睛四处看,按他的经验,马上按原路逃跑可能会被截住退路人赃并获,所以搞清楚来人方向再顺着逃跑才是正路。
“你地系边个?捉贼啊!”从樱桃树丛中出现一个农夫向他们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小锄头。顾思文迅速判断出敌我强弱和逃跑路线,拉起蔡月就向山坡上跑。蔡月一只手被顾思文拉着,另一只手里抱着他的长衫和樱桃,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方向,只知道尽快溜走不要被逮住。
“慢点慢点,樱桃全都掉了!”蔡月一边跑,怀里的樱桃一边往地上掉。顾思文回头一看:“吓!你还抱着呀,比我还狠,快扔掉吧不然跑不掉了。”他说完伸手从蔡月怀里抓了一把樱桃往嘴里塞。手背擦过温暖柔软的身体,顾思文的世界一瞬间充满了少女的味道,山花烂漫得要坠落地上,天空晴朗得飞入太虚。
蔡月没有放下顾思文的衣服,她也不知道樱桃有没有掉到地上,只是一味把他的长衫抱在怀里,任由这个似乎永远在自己身边的人牵着手,在这种恐慌的时候,从手心传来的温度和湿度让她感到真实的安全,被他拉着手一直跑下去,应该会越来越让人放心吧。
以他们两人的功夫早就甩掉了身后追赶的农夫,可是他们仍在向前跑,两个年轻的身影在山野间笑着跑着,红艳的樱桃洒落一路,天地间似乎只有这两个快乐的人。
跑过几个山坡,双手仍然牵着,顾思文和蔡月跑到没有力气才停下来,两个人气喘嘘嘘地看着对方发红的脸,都一起笑得弯下了腰。蔡月还抱着顾思文的长衫,两人的眼神开始互相凝望,汗水把身体的气味弥漫到四周,让两人无法抗拒地接近。顾思文的手慢慢环抱在蔡月的腰间,蔡月轻轻把头靠在激烈起伏的胸膛。
时间象过了很久,天边已经飘出晚霞,顾思文一直闭着眼睛把脸贴在蔡月乌黑柔亮的头发上,温柔地问道:“你那里还有樱桃吗?”
“掉光了。”
顾思文把手伸到两人身体夹住的长衫里摸了一会,摸出两颗樱桃亮到蔡月面前,蔡月开心地笑起来,把其中一颗咬在嘴里。顾思文把另一颗樱桃放进自己嘴里嚼了几下说:“小月……”
“嗯?”
“我们年纪也不小了……”
顾思文一说完,蔡月马上用双手推开他,把长衫往他脸上扔去:“你才年纪不小呢。”然后转身跑回家中。
两个人回到家里看到来了几个客人,安龙儿和杰克在厅中陪坐,中间一个白辫白胡子的精瘦老人尤其显眼,他身边还坐着两个年轻人,大家面无表情气氛凝重。顾思文一见那老人就跑上前弯腰拱手大声说:“给大师爸请安,你亲自来啦。”
来客正是洪门宰相右轩先生,他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对顾思文点点头说:“这小子越长越英俊了,咦?脸泛桃红,走桃花运了?”
安龙儿也看了看顾思文和蔡月的面相:“是啵,你们要结婚啦?”
蔡月害羞地笑着说:“谁说要结婚了,等年纪大了再说吧,这是刚摘回来的樱桃,大师爸快吃。”放下樱桃后就拉着阿浔进了房间。大家都听出蔡月话中有话,一起会心地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顾思文也陪着大家呵呵傻笑。
顾思文擦把汗坐下来,知得右轩先生这次来并不只是看望徒弟和杰克,还带来了非常重要的消息:今天他经过花县,看到大队清军集结在芙蓉嶂,军队一到就把方圆十里的山区居民全部关押,重兵封锁了芙蓉嶂前的芙蓉镇。芙蓉嶂一带人烟稀少,洪门反清活动并不活跃,又是广州清军随时可以控制的区域,清廷一向不急于镇压。对这次无端端的大军压境,右轩先生本来并不关心,可是安龙儿提到洪秀全的祖坟在芙蓉嶂,两人思前想后都认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清廷为了瓦解太平军起义,由国师府出手击破洪秀全的祖坟。
右轩先生说:“洪秀全的太平军在广西一带作战,无暇顾及广东战局,更不可能发兵保龙穴;洪门和太平军都是反清义军,我们洪门不会致之不理,再说长期游击消耗清军战力也是洪门战略之一,所以我刚才已经发出加急密令调派附近山堂的人马向芙蓉嶂进发。”
安龙儿说道:“我在这里等了两年,等的就是这一天,右轩先生,我想事不宜迟,吃过饭后我连夜赶去芙蓉嶂。”
顾思文兴冲冲地说:“龙少,我们可是憋很久了,我还没有打过大仗,这次也让我显显威风。”
右轩先生点点头说:“嗯,我也和龙儿一起去,先看看清军的布阵才好调配各山堂人马。龙儿参加过五蛇下洋穴的下葬,知道龙穴在什么地方,进山时你带路,我们一起对付国师府。”说到这里右轩先生冷笑两声:“哼哼,我也想看看国师府有多少能耐破这个风水局。”
杰克说道:“五蛇下洋是娇娇葬下的龙穴,我也和你们一起去,龙儿知道我枪法很好,一定可以帮上忙。”
右轩先生见识过杰克的枪法,他正等着杰克自告奋勇,一听杰克这样说接口就说好。安龙儿却马上制止:“杰克不要去,你和小月在家带着阿浔,你不能有什么危险。”
“我会有什么危险,我从美国西部打到这里,又在太平军里打过仗,最有经验的人就是我了。你们都没有打过大仗吧,嗯?”
顾思文却和安龙儿一个调地说:“你女儿是我们全部人的女儿,宝贝着呢,小月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你是阿浔的亲爸,你要看着我们的女儿,顺便保护好小月,别以为这事简单,要是清军来搅我们的老巢我怕你还顶不住呢?”
右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