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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娇娇又说:“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两位,洪秀全是怎样的人呢?
洪宣娇和冯云山的笑容都收敛起来,冯云山说:“洪先生气度不凡,有帝王的命相,而且千年以前的推背图也已经预言了洪先生是天命所归,他就是天父派下来当人王的上帝之子。”
冯云山的话说了等于没说,绿娇娇不认为学识渊博智慧过人的冯云山会说出这种悬在空中的话,这话中一定另有深意。绿娇娇再回想了一次他说的话,对了,他说的是洪先生有“帝王之命相”,除此之外再没有多说,其中怕有难言之隐。
杰克却一脸诧异地说:“洪先生是上帝之子?哈哈哈哈,上帝只有一个儿子叫耶稣,哪里又多出一个洪先生?”
冯云山大概是时常要应对这类问题,他不慌不忙地说:“耶稣天兄是二千年前在西方显神迹救世人,才有人知道他是上帝之子,洪先生作为天父的次子在东方得神谕显神迹救世人,自然有日会让世人知道天父和他的权能。”
绿娇娇不想听这些空洞宣传,她直截了当地说:“冯先生精通星相,一定算过洪先生的八字,否则不会这么肯定他的天命,而把大业托负在他身上,不知能不能把洪先生的八字让小女子略知一二?”
冯云山又看了看洪宣娇,洪宣娇说:“娇娇也不是外人,知道了只会对我们有好处。”
但是冯云山也不会轻信一个不愿意加入上帝会的人,他面有难色地说道:
“不瞒绿先生,因为大事未成不敢稍有疏忽,所以我只可以先告诉你八字中的年月日,时辰方面请充许云山有所保留。待大事有成,云山必亲自向绿先生负荆请罪,再给你一个完整的八字以供鉴赏。”
计算没有时辰的八字是算命的大忌,时辰一旦不同,命运将会有天壤之别,可是只知年月日尽管不能完全算准,对八字的大方向总是可以算出一些。冯云山一脸持重,绿娇娇也不好再多要求,〃{ txtsk }〃只好说:“冯大哥请讲。”
“癸酉年,甲子月,甲辰日。”
“外强中干,木中藏铁。”绿娇娇对这六个字的格局评价冲口而出:“不知洪先生是什么时辰出生,算不出运气有多大,可就这年月日来看,人品方面……”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空有皇帝的命相却没有为天下王的品德,又怎么做得了长久皇帝?绿娇娇看这八字的前六个字,运气好则好矣,但这半局八字一片肃杀,毫无和暖之气,如果不是生于中午阳时有明火暖局生旺代表仁爱的甲木,这盘有如利刀藏在木鞘的八字实在不宜称王济世。
冯云山怎会不知道绿娇娇的言下之意:这个八字以甲为天干重重透出,甲字五行属木,代表东方也代表仁爱的道德;暗在局中的地支酉字属金有刀兵之象,酉辰又六合化木成金,只以年月日三柱六字来看,这一格局表里不一,气势洪大而不厚道,绿娇娇所说“木中藏铁”只是给面子洪宣娇才不一语道破,其实话传到冯云山的耳中,“木中藏铁”即是“笑里藏刀”。
冯云山马上接口封嘴:“人品方面是很重要,洪先生为人豪迈仁爱,绿先生不必担心。”
绿娇娇客气地笑着说:“冯先生看过的人,我当然放心。”
天色已经发白,不安的一夜过去了,太阳如常升起。安清远、杰克和绿娇娇匆匆告别了上帝会的金田大营,向西方急驶赶回昆明。
绿娇娇的新家在昆明新成铺的怀特洋行,这里是昆明最兴旺的商业中心,经过几年经营,怀特洋行在当地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商号。当他们拉马从店面旁边的小巷进入后宅不显眼的大院,邓尧已经为绿娇娇准备好锁着替身草人的小楠木箱,这个替身草人上附着绿娇娇的八字。
绿娇娇一下马,二话不说从邓尧手中接过带金锁的精致小楠木箱,冲回自己的房间施展归魂入舍的天师道法,把自己的命运归还到自己的身体之中。半晌之后象放下一块心头大石,手上夹着一支细细长长的雪茄烟,一脸轻松走出中堂。
神霄道派的雷法高道邓尧,自从三年前天师府一战之后,彻底脱离了满清国师府,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跟绿娇娇来到云南隐姓埋名,成了怀特洋行的掌柜,过起他最喜欢的平静生活,一个算盘在他手里打得噼啪作响,一盘生意在他手里做得有声有色。绿娇娇和杰克只管跑广州口岸,安清远只管跑腾冲开出上等翡翠从怀特洋行卖到全世界,他们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发财黄金拍档。
邓尧穿一身轻薄通爽的丝质长衫,摇着纸扇正在和安清远、杰克高声谈笑,绿娇娇走过来一听,原来半个月前,从广东鼎湖山出发的两个镖师秦大海和吕顺,把藏有她八字替身草人的小楠木箱平安送回昆明;过了几天,果然有十多人夜间摸进洋行,直扑放着绿娇娇八字替身的房间,想必是用安清源给的吊魂针追踪到这里,以为绿娇娇在房间里睡觉于是下手刺杀。那知道房间里睡着的是看守八字替身的邓尧,他们进洋行后被邓尧当场击毙四人,其余的全部束手就擒,已经送到官府当入室抢劫论处。
邓尧哈哈大笑说:“他们再来我再打,不然我都忘了自己是武林精英了。”
“他们不会再来了,我和杰克马上又要出发到广州办一批洋货,就算他们要追,也是在路上和我们干仗。”绿娇娇呷着茶坐到茶几旁边的大酸枝木椅子上。
邓尧说:“我知道,刚才二哥说了要做洋枪生意嘛,这回我这大算盘要忙很久啦,银子多得数不过来,哈哈哈。”
安清远说;“我要自己带一批枪手去加入上帝会,这样我还可以帮洋行看着洋枪生意,又可以盯着他们做事,要是他们真是成了大事,呵呵,天下还有什么生意比改朝换代更赚钱的。”
杰克却说:“那也得保底啊,你真的看准了?”
安清远说:“洋妹夫,一来我相信我爹传下来的龙诀风水,二来相信小茹的功力,不过都是次要啦,我在大营见到冯云山和杨秀清我就知道这队人马有前途,杨秀清安排部署极有纪律章法,冯云山眼光策略极为准确,他们一文一武已经可以打下半壁江山,只是不知道那个洪秀全是什么人?我老听他们说得洪秀全又会预言,又会治鬼怪疾病,象神仙一样。”
绿娇娇懒懒地向大酸枝木椅背后一靠,微张开小嘴慢慢吐出一线白烟说:“洪秀全这个人,哼……成不成大事我不敢说,可是他要是主持大局,我怕我那点钱都收不回来。”
安清远说:“冯云山很看好他。”
“我最担心就是冯云山,他精通星相,心里什么都清楚,最要命的是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年了,现在是什么都敢干。”绿娇娇把脚盘到大椅子上抽着烟说:
“最坏的情况是什么?就是他不顾一切用尽方法在自己死之前,把一个半吊子皇帝命的人用风水玄术硬催成皇帝,本来谁做皇帝和我们不是很大关系,可是皇帝不好的话,闹得天下大乱生意都做不成,那和我们就有关系了。我知道洪秀全半个八字,癸酉年甲子月甲辰日,幺哥你也算一算……我看这八字就有点不厚道……”
绿娇娇一边说一边抽雪茄烟,不知不觉陷入深思中。
→第一六二章 … 神霄侠道←
吃过晚饭,邓尧和绿娇娇约好外出,两人各骑一匹快马离开昆明城,向城北长虫山疾驶而去。
邓尧平时白天在洋行掌柜,晚上却常和绿娇娇到无人山野之地修习神霄道派雷法,杰克对他们一起夜出早就习惯了,所以只管自己和安清远到风月场所吃喝玩乐,从不担心两人的安全。
三年前争夺龙诀的连场大战中,邓尧以无敌的雷法奇兵突起,数次救绿娇娇等朋友于危难之中,可是也向清廷曝露了他是神霄道派高真的身份。大家到了云南后,绿娇娇一旦有点空闲就缠着邓尧要学雷法,邓尧虽然一向只说自己和绿娇娇是道友,可是以他高深莫测的雷法功力,在三年中对绿娇娇毫无保留地开放教导,实际上他已经成为绿娇娇的师父。
昆明城三面环山,南方迎向象大海一样开阔的八百里滇池;昆明城北方有一道龙脉从东北逶迤而来,龙脉的落脉之处有一座高峰,从这里可以鸟瞰整个昆明城。
绿娇娇一到昆明,就游玩过四处的山水,当然也职业习惯地看一番大风水。她所了解的长虫山,是昆明城的主脉,可是这道主脉却是风景最差的地方,平时从来没有人上去。长虫山高则高矣,雄则雄矣,可是山上碎石嶙峋,在风水来说叫凶曜曝露;龙脉以石为骨,以泥为肉,以草木为皮毛,光秃秃的长虫山却有如一条只有骨头的龙,再有力量也缺少以皇道治天下那几分和气和生机。
不过山上环境不好,平常山下倒是四季如春,山花烂漫。只是今晚他们飞马而过,所见树叶干枯枝丫四现,闷热的天气下竟让人感到凋零凄怆。
他们到了长虫山脚,开始慢慢走马上山。邓尧对绿娇娇说:“过去两年,树木起码长到山腰,这个季节来到这里应该是凉风阵阵了,你还记得吗?”
绿娇娇应了一声后,邓尧又说:“你看现在这里树都快枯死了,下面的农田更不用说,什么都种不出来,所以呢……今晚我们要办点事。”
绿娇娇知道邓尧一向做事低调,可是为人一付慈悲心肠,这次上山,一定是要开坛祭雨。因为长虫山的山峰陡峭,马到了山腰就不能再向上跑,于是两人从马上卸下包袱背在身上纵身飞奔上山。邓尧的身形极为粗壮健硕,平日穿着宽大长衫,不知道的人一眼看去,只以为他矮矮胖胖,其实他的劲力和轻功都是一等一的水平,他背起全部包袱在绿娇娇眼前的石壁上,象山羊一样灵巧地跳跃,很快到了山顶。
绿娇娇看到这里已经有一张大桌子,邓尧卸下包袱,两人从中拿出香炉香烛和令牌令旗按神霄派的祭雨坛摆好,邓尧穿上庄重的黄色道袍,头带道冠,抽出长剑在手,仔细地擦拭干净端放在祭坛上,绿娇娇又帮他用罗盘量正了祭坛的方向。
祭坛按长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