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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17岁。大概三年前,柳生大造患重病去世,留下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孤苦伶仃,也怪可怜的。可能是因为丈夫的死,她开始变得疯疯癫癫,脾气也是出了名的暴躁。”
“她见到谁都这样破口大骂吗?”沙祖局长怒道。马修斯苦笑着解释:“因为这张嘴,大家当然都讨厌她。不过众所周知,中国是世界上最讲究烹调的国家,几乎每个中国女人都做得一手好菜。她开的那家中华料理店,不仅受到所有镇民的青睐,还为本镇增添了不少额外的收入。”“算了,走吧。”司科特用手势止住沙祖,不疾不徐地说道。车子终于开进小镇。灰色的房屋奇形怪状地沿着大街错落有致地排开,不少房子因为下雨漏水而显得湿漉漉的。雷诺吉普在人们好奇的目光下停在街边,沙祖打开车门,对司科特道:“先生,恕我不能和您一起了,我要赶着去调查镇上的两宗杀人案。”马修斯接口道:“那就由我来尽地主之谊吧,司科特先生想吃点儿什么?”顿了两秒钟,司科特轻轻地说道:“去那个中国女人开的餐馆。”沙祖不由一愣,他本也想先到那里去,因为那是镇上最热闹的地方。这小镇上的人从来没有看电视、听广播的习惯,他们感兴趣的是亲自聊新闻,并加以演绎。所以,在那里用不着说话,只需侧耳倾听,就能了解从三年前到一分钟前镇上发生的任何事情——大到富翁的脚趾头盖子裂了,小到又饿死了一个没力气上吊的穷光蛋。中华料理店的店面并不算大,在街心也不显眼,但里面的人可着实不少。早在进店之前,沙祖就看准了人数最多的那一桌,中间唾沫四溅的演讲者显然是镇上消息最灵通人士。沙祖在司科特身边坐定,扬手大声道:“扬奇,你过来!”被称作扬奇的中年瘦子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道:“局长先生,我向已故的老母亲发誓,从您上次教育我之后就再也没摸过别人的一根针。”“在这之前你摸的也不是针。”沙祖喝道,“给我过来!”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黄皮肤瘦小少年走了过来。大而无神的眼睛,满脸油渍和煤灰,左手托着一个破旧本子,右手拿着笔,毫无生气地问道:“三位先生来点什么?”马修斯不想引起不快,刚想支走他,司科特却抢先问道:“你是柳生太太的小儿子柳生宙吧?”男孩面无表情,一字不改地再次问道:“三位先生来点什么?”沙祖咳了一声,道:“两份肥牛砂锅,一份蛋丸铁板烧,三盘海鲜水饺,三瓶啤酒,一份番茄酱火鱼。”男孩冷冷地拒绝道:“对不起,我们这儿只做中餐。”马修斯不满地道:“你妈妈应该会做的。”顿了顿,又补充道:“她做什么都很好吃。”男孩自作主张地道:“换成烩鸭四宝,就这么定了。”说完转身走开。“这……这小孩有点儿意思呵。”马修斯有些尴尬地道。沙祖想趁上菜前把倒胃口的话先说完,转头问扬奇:“关于日前发生的两宗谋杀案……”
“我……”扬奇手一颤,差点儿打翻了面前的杯子。“你敢说你不知道?”沙祖狠狠地盯住了他的眼睛。“我只知道一丁点儿……”“知道多少说多少。”“这个……”扬奇不安地搓着手上粗糙的老茧,有些语无伦次地道,“这事很怪,住在东边的单身汉马鲁洛——他可是镇上有名的无赖恶霸,偷东西比我在行得多,镇上养的狗看惯了他翻墙越门,连叫都懒得叫了。三天前那个晚上也不例外。因为他那天白天没来这儿喝酒,证明手头没钱了。”“他一直都在这儿喝酒?”沙祖追问道。“是啊,还经常耍酒疯,没事就来讹老板娘的钱。当然,这老板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也没有帮她说句话的。不过这老板娘是个出了名的骂手,根本不需要找任何人帮腔,就连三年前为了丈夫遗产的官司,也是她自己给自己当的律师。”
“这么说马鲁洛与老板娘有矛盾喽?”“他跟谁都有矛盾,只不过与老板娘的矛盾比较明显罢了。”沙祖点点头道:“嗯,当天晚上他就被杀死在自己家中。上次我没来,是沙米拉警长负责勘察的现场,后来他向我递呈了尸检报告,说死者是死于某种奇特的噬咬——脖子上被锋利的牙齿穿了个洞,而那牙应该比狗牙要尖锐得多;况且刚才连你也说了,狗是不屑理会马鲁洛的,更别提给他一口了。可谁料到两天前的第二个死者玻利太太也是一模一样的死法。”马修斯推断道:“会不会是其他什么动物干的,比如说……”忽然想到这是在澳洲,艾勒朗城动物园里的各种猛兽在这里基本上都看不见,只好说:“也许是野狗或狼干的。”司科特接过沙祖手中令人作呕的死尸照片,盯了几秒钟,道:“不对。”“不对?那是什么?”“是蛇一类的东西。”司科特掂着照片道,“尸体上一道被爪子划伤的印迹都没有,狗或狼与人搏斗时,用到的不光是牙齿,若是想致人死命,必然会跳起来攻击人的喉管。这两个人只有脖子被咬,身上却都没留下任何爪印,唯一的解释只可能是一击致命。”沙祖点点头,由衷地道:“司科特先生可真了不起!”“可这一带没有蛇呀。”马修斯摇头道,“山里蛇很多这不假,可镇上……”沙祖道:“但这里无论气候和环境都非常适合蛇类生存。”马修斯却依旧固执地道:“不错,不过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模仿动物转移视线。”“是的,但他得先开车走五百公里去艾勒朗的动物园买两颗刚拔掉的蛇牙。”沙祖一边嘲讽,一边挥挥手示意扬奇走开。马修斯不满地小声嘟囔道:“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库鲁普里了?”尽管是一句不经意的话,司科特的眉毛却微微一挑,深邃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变得锋锐起来。
沙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忍不住笑道:“司科特先生该不会真的把妖魔鬼怪也纳入凶手之列吧?”司科特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忽然转头看向挂在餐馆西角的大电视。“5月23日晚8点,中国著名生物学家和考古学家程科在英国首都伦敦女王厅进行了一场惊世骇俗的演讲。欧洲科学界的权威人士齐聚在主席台上就座,美国、俄罗斯、加拿大、澳大利亚、日本也派来了代表……”沙祖费劲地用牙齿撕下一片又厚又硬的肉,含糊不清地道:“我好像听说过最近有个什么学者在宣传介于唯心论和唯物论之间的论调,还说达尔文的进化论过于片面需要修正。”马修斯哂笑着接过话头:“报纸上称他为‘对科学一窍不通的骗子’,科学界有相当一部分元老级人物都在痛斥他的无聊行为。”电视上映出了这个四十多岁的华人学者,在炎热的天气里仍穿着一套笔挺的黑色麻质燕尾服,颈间打着冷色的蝴蝶结,两鬓银发似雪,脸上皱纹纵横交错,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上许多。他在台上神情激动地讲道:“这是科学!真正的科学!我们现在所知道的真理不过是众多真理中的一条,如果继续保守这些狭隘的见解而固步自封、伐功矜能的话,我们将彻底失去通往探索宇宙间一切奥秘之路的方向!“为什么柏拉图的著作里会不断提到远远早于希腊的大西洋亚特兰蒂斯文明?而提出板块漂移学说的魏格纳无法将非洲和南美洲的版图完美地拼合?科学考察船多次在大西洋底发现规模庞大的海底建筑群,这难道不足以说明这个文明曾经真实存在过?大西洋北部的百慕大魔鬼三角区是全球首屈一指的死亡地带,在那里无故失踪的飞机和轮船不计其数,为什么在当今人类自认为科技空前发达的时代,科学仍未作出合理的解释?我看这些所谓的科学家还不如那些土著人,最起码土著人曾坚持认为,那里是‘神的领域’!
“各位再请想一想,在全球总人口不到两千万的时候,古埃及怎么可能抽出十万人放弃生产专门去建造金字塔呢?这些魔鬼般的杰作真的出自人类之手吗?第一代木乃伊法老奥西里斯在一条胡狼的指引下到达天界,这难道仅仅是个荒诞不经的神话传说吗?那遍布古埃及的胡狼铜像又是怎么回事?再请问,为什么八千年前的野牛骨上竟会有火枪子弹的弹痕?那时候人们尚处在从茹毛饮血到朦胧的原始文明之间的过渡时期!而妇孺皆知的是,火药是中国唐宋时期才发明的!
“还有,自公元1095年开始并持续了几百年的十字军大举东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耗尽无数金钱,伤亡惨重,真的只是为了征讨与自己信仰相异的穆斯林国家吗?公元1513年土耳其海盗皮瑞·雷斯的地图上竟绘有1818年才发现的南极大陆!而呈现的竟然是尚未被冰封的南极洲海岸!那时正是印加帝国遭受西班牙殖民者铁蹄践踏的第一年!而宇航员们在外太空观看地球时,却惊讶地发现制作这幅地图的视角应该是处于自己所在的位置!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不争的事实!
“最终,一个最大的问题是,人类的出现真的只是宇宙间的一个偶然吗?那这样的偶然的概率又有几亿甚至几兆分之一呢?在经过大量的分析研究后,请允许我大胆地作出这样一个推论——早在人类之前,地球上就形成了一个相比人类文明未遑多让,甚至更加发达的文明!而这个文明的缔造者,便是很久很久以前来到地球的神秘外星人种族!”
显然,科学家们没有料到程科博士会在摄像机面前发表如此大胆的言论,讲坛上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专家当场站出来指出,十八年前被派遣到外太空寻找外星生命的白兰度舰队至今杳无音讯,这说明他们根本没有遇到什么外星生物,更别说是智慧生物,宇宙间存在可与人类媲美的文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台下的听众们情绪也激动起来,“骗子”、“蠢牛”、“妖言惑众”之类的喊声不绝于耳。会议主席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请求程科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