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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神尾走神的时候,小野已经完成了他的解剖。他满意地站直了身体,抓起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满是血污的手,抬头问道:“大家看清楚了吗?”“简直是一清二楚,老师这样娴熟的手法只用在一只兔子身上,简直就是大材小用嘛!”坐在前排的长谷川怪声怪气地大声答道。显然,对这门课抱有反感的并不只神尾一个,只是大家表达的方式却有所不同。“我也有同感,”小野一笑,露出满口白森森的牙齿,“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更愿意尝试一下解剖活人。”“啪!”一根白色的条状物重重地打在黑板旁边的墙上,然后碎成几片散落在地上。是一把塑料尺。“啊!”神尾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她并不是为这突然的一击而惊叫,而是因为她看到了一团冒着泡的红色黏稠液体被一截断尺牢牢钉住。那东西急速而剧烈地蠕动着,神尾仿佛听到它发出惨叫,然后冒出一股淡淡的白气。一阵轻微的“咝咝”声过后,白气缓缓变红了,渗入墙根,最后消失不见。“丁戈同学,请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丢尺子?”小野教授向教室的一角问道。丁戈从那个角落里缓缓站起身子,抬手挠了挠头,似乎在想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丁戈的身上,有的惊讶,有的钦佩,有的茫然。难道大家没有看到那团红色的怪东西吗?神尾觉得很奇怪,但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不敢开口。“丁戈同学,请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丢尺子?”教授把声音提高了一些,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那里有……一只苍蝇。”丁戈答道。很多学生忍不住笑出了声。显然,小野教授也认为丁戈是在讽刺自己,脸色铁青地指指门外说道:“请你马上离开教室,在校方的处分意见出来以前,不许再踏入我的课堂!”丁戈耸耸肩,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神尾一眼。神尾一惊,手上的笔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丁戈嘴角微微一翘,转身走了出去。神尾连续做了两天的噩梦。她总是反复梦见那团红色的东西在蠕动,在挣扎,发出刺耳的惨叫。丁戈被学校处分了。神尾曾多次徘徊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可每当她走进去想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心头就会涌起一股莫名的巨大恐惧,让她收回脚步。这简直是一种煎熬啊!神尾苦恼地放下笔,站起身走出教室。她漫无目的地走上天台,似乎是希望那习习的凉风能吹走自己的烦恼。“砰!”身后响起一个巨大的声音,把神尾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原来是风把门给关上了。
“是你啊,我正想找你呢。”一个懒散的声音忽然从头上响起来。“丁……丁戈同学?”神尾一抬头,就看见丁戈正坐在一个高台的边上看着自己。“你都看见了?”“看见……什么?”神尾紧张起来。“众所周知,日本是超能力者最多的国家,”丁戈盯着神尾道,“可没想到你竟能看见那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神尾声音颤抖着道,“我也不想看见的!太可怕了!”丁戈又盯着神尾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道:“看来你只不过是比别人的眼力好一点儿而已。好吧神尾薰同学,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这在电影情节里将会怎样?”
“我,我也不是故意要看见的……我怎么……我哪能想到世上还有那种东西存在?”
丁戈叹了口气说:“好吧,我们毕竟同学一场,我见你这两天坐立不安,一直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徘徊,看样子是想帮我说话。就冲这些,可以对你破一破例,你选择吧。”
“选择?”
“第一是自己跳楼,就像那个奥村贵子一样。”
“那个……是你干的?!”神尾如受雷击,只觉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如果你怕死的话,还有另一个法子。”丁戈丝毫不理会神尾的惊恐,弯腰拾起一块水泥砖,“用这东西往你后脑这么一拍,保证就能清除一段时间的记忆,虽然可能会留下点后遗症,不过你放心,我下手很有数,况且这又不是头一次,你不会感到很痛,拍一下就什么都结束了。”
“不要!”神尾转身想跑,丁戈却倏地掠到她面前,仿佛随风飘来的一张纸。
“你跑不了的。”丁戈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不想用砖,这种药也是一样的效果,不过不是清除记忆,是让你发疯。”
“不能有其他选择了吗?”神尾哭着接过药,与丁戈四目相对。猛地,她用力一抛,将药丸扔下楼。
“你选择自杀?”丁戈有些奇怪地看着神尾,“真奇怪,你怎么会选死呢?不后悔?”
“我不后悔。尽管有些害怕……但是,我想我很幸运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不愿抹去已成为事实的记忆,而且,我更渴望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也不枉活这一生。”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说道:“所以,所以我请求你先告诉我一切,然后我会满意地去死,没有遗憾地去死!”
丁戈愕然,好一会儿才说:“不错嘛!果然有些与众不同。看样子你也不像个会泄密的人……”
“我保证不对任何人吐露那天看到的事,况且说出来于人于己也都没什么好处。”
“这样很好。”丁戈点点头,“那我就不杀你,也不抹去你的记忆。不过知道太多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你好自为之,以后也不要妨碍我。”
“那……”神尾怯怯地道,“奥村学姐……真是你杀的?”
“虽然我杀的不是她,不过她因此而死了。”说话间,丁戈的人影已经消失在天台门口。
宿舍里,神尾薰愣愣地靠在床头的被子上,出神地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
“天哪,外面下起雨来啦!”富野未莎一头冲进来,“雨点又硬又大,砸死我了!”
“你的头破了吗?怎么出血了?”神尾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室友,惊讶地问道。
富野疑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放到眼前一看,手掌果然呈淡淡的红色。“奇怪!”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恍然大悟道:“哎呀,是这雨,这雨水是红色的!糟糕,我的衣服会被染花了的!”
“红色的雨水?”神尾看着室友匆匆换下衣服,拿起洗衣粉和洗漱用品跑去盥洗室,脑海里忽然又想起那团红色的怪东西。
入夜,雨下得更大了。黑暗中,神尾瞪大了眼睛,没有丝毫睡意。忽然,她似乎隐隐地听到有些其他什么声音混杂在雨声中,倒更像什么人在惨叫。神尾坐起身来仔细听了听,却又听不出什么了。
也许是我精神太紧张了吧?她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下,刚想重新躺下,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只见玻璃窗上赫然有一只手,五指叉开,仿佛正要捕食的蜘蛛或章鱼。
“呀!”神尾只觉得毛骨悚然,忍不住尖叫起来。
“神尾,怎么啦?”富野从睡梦中被惊醒,迷惑地看着神尾。就在这时,窗外猛地传来一声凄狂的嘶喊,接着就融入哗哗的大雨声中,再也听不到了。
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惊恐的尖叫。
上午。
鹈饲阳正在教学楼的走廊里遇见了菊代盈子,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连忙把头低下,闷闷地想从她身边绕过去。也许是菊代早上刚刚收到水野送的一束巨型植物的缘故,心情大好,反倒先向鹈饲道:“早上好!”
“你……你好!”鹈饲有些受宠若惊地站定。
“那天你有没有受伤?我替水野君向你道歉了!”
“啊,那个……没关系啦,是我太冲动了。”鹈饲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尴尬地转移话题:“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说起来真是倒霉啊,本来只想去库房拿几盒粉笔,谁知道碰到英语课的赤羽教授,竟让我帮他把新送来的磁带一起拿到教室去。天哪,那可是几十盒耶!”
“啊,那我来帮你吧?”鹈饲赶忙殷勤地问。
“那太好了!”菊代高兴地道。
一路说着,两个人来到了库房门前。菊代在身上东翻西找了半天,忽然想起钥匙竟然忘在了教室。
“真是倒霉透了,”她不甘地看着紧锁的大门,“还要跑回去拿。”
“也许不用呢。”鹈饲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扭了几扭,伸进门锁里挑动了几下,“啪”一声,门开了。
“你怎么会……”菊代惊奇地看着这个富有的同学,“你做过小偷吗?”
“丁戈教的。”鹈饲得意洋洋地回答,“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这个稀奇古怪的家伙!”菊代暗想,随手打开了灯。
“英语磁带在这里。”鹈饲一眼看到了桌上的一大盒磁带,“粉笔呢?”
“在这个柜子里。”菊代走到角落里,伸手拉开一个大柜子的门,然后,蓦地发出一声尖叫。
鹈饲转头一看,一幅令人极度惊悚的场面映入眼帘。大柜里竟直立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尸体的肚皮被剖开,红色的器官流了一地。一双眼球凸出眼眶,若没有面条似的筋拉住,恐怕便会掉下来。
鹈饲没有叫,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人往往会比女人镇定一些,更何况,他现在嗓子干得就是想叫也叫不出声。
“我们……怎么办?”菊代带着哭腔问。
“说……说不定凶手就在学校,要是他知道我们发现了秘密,肯定会杀了我们灭口……”鹈饲战战兢兢地说,“我们马上离开,要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去报警……”
“好……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菊代转身要走,却发现腿已经抖得不听使唤了。鹈饲伸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抄起桌上装磁带的盒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看了尸体一眼,然后惊恐地道:“天哪,这个……他是……是……长谷川!”
“啪哒”一声,一截红色的东西掉了出来,赫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