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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粉白的脸蛋因为劳累的工作而酡红,赤裸的脚丫子却因为长久接触冰冷的地板而惨白、失去血色,瘦小的身体像一只工蜂在冰冷的擦地水、抹布和冰地板之间忙碌着。“你不是答应今晚陪我?”他站在她背后突然出声。
忽然听到他的声音,心宓吓了一大跳,差一点踢翻了水桶。“你、你回来了!”她压着心口、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盯着他。“你还没洗澡、上妆,准备换衣服!”他皱起眉头,对于她邋遢的打扮不以为然。“上妆?”心宓呆呆地复他的话,不知道自个儿该怎么上妆?从前在府里,她瞧过姨娘们上妆,可她只是个卑贱的丫头,怎么会懂得那些个?唐司隽的目光胶着在那两团像一样白皙的小脚丫上,他显得有点分心,但很快地他拉着自己的注意力──她该死的脚丫子竟然让他分心!“为什么不穿鞋子?!”他寒着脸冷道。
“我马上穿好……”心宓拚命往内缩自己的脚丫子,同时低头找扔在一旁的拖鞋。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高可她什么也没问,低声下气地顺着他的意思。 看到她畏畏缩缩的模样,唐司隽心头一把火突然冒上来。“有什么话就说,干嘛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皱起眉头。“我,”心宓终于找到拖鞋,她抬起迷蒙的眼眸,摇着头无辜地望着他。“我没有啊……”她服从惯了,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何况这里是也的屋子,他随时可以要她搬出去……“算了,快去洗澡宴会七点开始,我不想迟到。”他不高兴地道。
低下头,心宓无语地提起水桶,吃力地往厨房方向走……
突然间她手上的重量减轻了,她看到唐司隽接过了水桶。
“我、我提就好了,这是我的工作。”她无措地说,唐司隽却早就提着水桶走到厨房。“我可不想别人说虐待女工!”他低沉的声音厨房里传出来。
心宓呆呆地跟着他走到门口,像傻瓜一样不知所措。
“放在客厅的红色纸箱里有一件衣服,是给你的。”看到她跟进来了,他干脆把话说完。“给我的?可是我不需要衣服……”
“相信我,你会需要的。”唐司隽眯起眼,目光不自觉地又移到她裸露的雪白脚踝上。她的肌肤白皙得足以挑起正常男人的欲望!皱起双眉,他拉回凝固不动的视线喑哑地道:“洗澡吧女洗好了澡就纸箱里的衣服穿上。”他的嗓音不受控制地粗嘎。把她弄进家里似乎有点太过火了……
不管怎么样,等雷家的地一到手,他得赶快把这个“麻烦”送出去!***心虚地夸进饭店宴会厅,心宓紧张得腹痛,她拉紧肩上单薄的披肩,掩饰胸前暴露出来的乳沟,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我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她怯怯地问身旁的唐司隽,小小的身体藏在他的阴影里。他挺拔的身材,在这个时候特别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等到人散一半我们就可以走了。”他冷淡地说。
纵然看出她脸上的不安,他仍没什么同情心──这种场合她应该见惯的!俱栾部里纸醉金迷的世界跟现在没有两样,不同的是是这里的男人还戴着假面具,而俱乐部的男人则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欲望。“可不可以早一点走?”意识到人们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心宓羞愧得想转就跑!她根本不想、也不可能穿着这种暴的衣服出门但是昨晚她答应了唐司隽,就算羞愧得快一头撞死,她也得说服自己撑下去。心宓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发抖,但唐司隽却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你随便走走!”他看到站在另一头的雷凯莉。
唐司隽自顾自的走开,心宓呆住了,她仿佛被宣判死刑一般愣在原地,人们集中在她身上视线越来越多,心宓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贴身的晚礼服下,两只脚不听使唤地一直发抖……唐司隽挽着一名陌生女子进场的时候,雷凯莉发现他了。而她相信在场男人的目光这时候全集中在那个衣着暴露、忸怩做作的女人身上。她白皙的皮肤,甚至比自己日夜用名贵香精保养的肌肤,还要来得纯净、透明,迷蒙的大眼睛好似正在对男人发出无言的邀请,娇艳欲滴的红唇更柔软得像花瓣一样粉嫩!雷凯莉愤怒地瞪着唐司隽身边容貌清纯、像清晨的玫瑰花一般娇艳、动人的美女──她恨他既然约了自己,却带这个女人来这里而不邀请她来参加宴会,分明是在玩弄她!雷凯莉眯起眼,艳丽的脸蛋因为盛满了怒容而失去了笑容。她想知道这个女人凭什么跟着唐司隽来参加今天的宴会!这个女人是个生面孔,雷凯莉确定自己没有在纽约皇后区任何级社交场合见过她──除非她进出的场合是曼哈顿上城区!那是雷凯莉打不进去的圈子,在纽约的华人,只有唐家人才有资格进出白人上流社会。雷凯莉阴沉地瞪视着心宓的一举一动。很快地,她咧开笑脸,肯定这个紧张得两手发抖的女孩根本进不了上城!曼哈顿上城是最势利的圈子,想进上城社交圈,除了背景还得有人脉、名气──凭这个蠢女孩的模样,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喂,我在OakTreeCountryClub看过那个女孩!”站在离雷凯莉不远处,一名年近半百、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绅士,正压低声跟他身边的秃头绅士说话。“真的假的?!你是说姓唐的今晚带来的女人?”秃头绅士半信半疑地接话,目仍然妒嫉地停留在他口中“姓唐的”带来的女人身上。“对啊,就是她──我发誓,我不会认错的!”另一个人信誓旦旦地说。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
“那一晚……我记得她颈子上的痣!”中年男子眯起眼又睁大了眼看个仔细,确定她是那天在俱乐部门外被“教训”的女孩。秃头男人发出淫秽的低笑声。“颈子上有痣的女人多得是!你不要作梦了,她可是姓唐的带来的女人,你以为他会随便带一个烂货招摇吗?”“我骗你,出门就被车撞死好不好?”那中年人激动的想发誓。
“真的有这么好的货色?那你带我去看一看!”见对方这么认真,秃头终于肯半信。另一方面他也在赌如果是真的──这个让人垂涎的女人只要有钞票就能上床,他可是急不及待想付这笔钱!雷凯莉眯着眼,两个男人猥亵的对话从到尾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当然知道OakTreeCountryClub是什么地方──那是纽约皇后区知名的高级俱乐部,里头女宾止步,从事的是什么交易,人尽皆知!雷凯莉打鼻孔里发出轻蔑的嗤笑声。知道那个女孩下贱的身分后,她更恨唐司隽为什么要带这种女人来羞辱自己──而且还骗她是世伯的女儿!怒火驱使她上前,走向那伪装害羞、青涩的贱女孩身边──“你好啊!”雷凯莉红艳、饱满的双唇勾出一抹完美的微笑。
她的声音悦耳得听不出半点瑕疵,向下俯视的视线充满极度优越感和轻蔑。心宓起先听不到有人在跟自己打招呼,因为她紧张得全身发抖,脑子根本就一片空白。直到雷凯莉叫了第二遍,心宓才听见她的声音。“是您在叫我吗?”低着头,心宓小声问。雷凯莉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像一名高贵的郡主,心宓一见到她不自觉地像奴才一样卑微。
“我看到你和Mike一起来的,”她故意喊唐司隽的英文名字,以夸示自己和他的熟稔度。“Mike很少带女伴出席这种场合呢!你一定有特别的魅力,或是用了特别的──手段吧?”压低动听的声音,有意无意地揶揄。心宓听不懂雷凯莉话里的意思,但她想这么高贵的小姐说的话是必被附和的,所以她傻笑着,心里还很高兴有人来替她的孤单无助解围。雷凯莉皱起眉头──这个女孩如果不是白痴,就是心机很重!咧开嘴,雷凯莉的笑容更加灿烂。“有人在俱乐部见过你呢!对于这种场合你一定很习惯啰?比起你们那种声色场所,应该是小巫见大巫吧?”她微笑地讲出极端恶毒的话,就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完全无动于衷。虽然心宓还是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但她多少有些明白雷凯莉对自己的鄙视。在段府十多年,就算再笨的奴才也能看懂主子眼中的轻蔑歧视。“你误会了……。我不是──我是汴梁来的。”她轻声分辩。
“变凉?”雷凯莉瞪大眼睛,怎么想不出这个地名在美国哪一州?“是啊,你没去过汴梁城吧?”看到雷凯莉惊讶的眼神,她天真地往下说:“每年元宵灯节的时候,咱府里的爷会同八府公子,太液前的宝津楼聚会,那可是汴梁城内一年一度的盛事。”说了许多,无非是因为提起汴梁这个名字,勾起了她思乡的往事。回想起来,她离开汴梁、离开段府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小敏川现下可好吗?她好想念他……雷凯莉轻蔑地瞪着心宓──这个女人脑袋坏了吗?讲话古里古怪的,简直是神经病!“你到底是唐司隽的什么人?!”雷凯莉干脆质问她。
“您是说唐先生?我住在唐先生家里……”
“你住在他家?!”听到这个答案雷凯莉简直快抓狂。
“嗯,”心宓点头,老实地回答:“唐先生是很好人,他让我住进大宅子替他煮饭、打扫房子。”雷凯莉的眼睛越瞪越大──煮饭?打扫房子?这个女人到底是唐司隽的什么人?!雷凯莉的眼神除了轻蔑、不屑还有厌恶,她高傲地抬着下巴,睥着这个不明身分的女人。“煮饭?打扫房子?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不会无缘无故住进一个单身男人的房子吧?”她冷言冷语地嘲讽。心宓沉默下来,迷蒙的眼珠呆呆地瞪着前方地下,虽然雷凯莉的话是那么充满轻蔑,但是她不敢动、更不敢走开,生怕唐司隽回来后找不到自己……“嗨!”一名高大、英俊的男人突然走到心宓面前跟她打招呼。
心宓疑惑地注视眼前高大、粗犷的男人,雷凯莉则是倒抽一口气──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是美东势力最大的黑继承人,段琛。
这是怎么回事?不但甚少参加华人聚会的唐司隽意外地出现,连这匹全美东最声名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