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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顿了一下,问:“你是谁啊?”
我反问:“那你是谁啊?”
“余利!”
“余利?我不认识,你打错了,请别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挂线。
放下手机,一会儿,又响了。我接听,还是那傻妞。
“喂,笑死我了,刚才我打错了电话,一个二百五接听电话,说什么开发月球,哈哈……”
我一字一顿地说:“对不起,我就是那二百五。”
“啊?又打错了?”
这次是那边挂线。我估计她又得第三次打来,饶有兴趣地等着。果然,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那边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喂,是安生吗?”
“是我。”
那边长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到你了,怎么回事,刚才两次打错电话,我还以为我把电话记错了呢!”
“您没记错,三次都是我接听的电话。”
“啊?原来你一直跟我闹着玩呢?”
“你是余利?”
“是啊,我是余利,上次不是给你名片了吗?”
“可是我真不认识您。”
“安生,你就别开玩笑了。这个选题我得赶紧给台长报上去,你现在给我个初步答复行不行?”
“小姐姑姑奶奶姥姥,我是安生没错,可是我不是什么公司老板,我就一无业游民,我答复你什么啊!”
“我不跟你闹了,今晚八时,玫瑰咖啡屋,咱们见面再细谈。”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您,跟您谈什么啊?谈谈人生理想婚姻家庭什么的?也许那样咱们还能有点共同语言。”
“不管了,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嘟嘟嘟。”那边把电话挂了。
操,这都什么事啊!我他妈凭什么跟一傻妞不见不散?你就等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去吧,大爷没时间陪你!我倒头呼呼大睡。
一会儿,爬起来,想了想,回拨了个电话:“喂。”
“喂,安生啊,什么事?”
“那什么……玫瑰咖啡屋在哪里?”
“就在民生路。”
“问你一句话,你得老实回答。”
“好。”
“你长得漂亮不?”
“哈哈,真逗,你不是见过吗?”
“见过也要你回答。”
“那还用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好,我准时来!”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法,你要真闭月羞花,老子就充当一回摧花狂魔!
暗红的灯光,暧昧的情侣,无聊的侍者,繁复的饰物,理查德的钢琴曲“秋日的私雨”象尿撒落马桶的声音。我站在门口,没有找到打错电话的傻妞,却看见老唐陪两个姑娘在一张桌子上神侃。他看到我,抬起头,打了个响指:“安生,这里。”
我边走边东张西望,还是没有发现有孤身女子的出现,管他的,先跟老唐坐一会儿,顺便泡泡他身边那两个漂亮姑娘。
老唐看着我:“操,怎么穿成这样?”
“在美女面前文明点,操什么操!我从医院偷跑出来,所以只能穿病员服。”
“出什么事了?”
“他们说是车祸,其实屁事没有。”我看看那俩妞,穿着象正经人家的孩子,模样真他妈不赖,老唐什么时候人模人样带这样的姑娘在咖啡屋里正襟危坐过啊!我对老唐眨眨眼:“嘿,长进了。”
“什么长进了?我他妈现在是妻唱夫随,党到哪我就跟随到哪。”
“你从良了?”
“你他妈别告诉我今天才知道我和代书话小姐于下月八号结婚啊!”
“代书话?”我疑惑地看了看老唐身边那姑娘,别说,真还是她,“哈哈哈哈,就是从小住你隔壁,鼻涕挂得老长,老被你欺负,后来搬走了的那个小姑娘?我记得有一回你还弄条毛毛虫扔她碗里,弄得她从此不敢用碗吃饭,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恭喜恭喜。”
代书话一脸的不自在。老唐也有点不高兴:“你他妈这是怎么说话呢?”
一旁的另一个姑娘撇撇嘴,在旁边插话:“别理他,今天下午他也跟我绕了半天圈子。”
我看着她:“我跟你绕圈子?请问小姐贵姓?住哪里?家中可有父母?”
那姑娘冲着老唐说:“看看,又来了!”
老唐倒很感兴趣:“你小子怎么跟人家绕圈子了?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余利了?”
哦?她就是余利?虽然谈不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也还真有几分姿色。原来她跟老唐认识,这就好办多了。
我伸出手:“余利同志,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余利笑了:“去!”但还是把手伸给我,我们象革命同志一样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
余利笑着问:“你真出车祸了?怪不得你神叨叨的,别是撞傻了吧。”
“真的?你别吓我。你是医生?给我诊断诊断,看我是不是真傻了。”我说着,挪动椅子,挨着余利坐下,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余利在我的眼神的逼视下居然脸红了,打了我一下:“可不是真的傻了!”哈哈,有戏!
代书话不屑道:“老没正经。”
余利收住笑,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下午跟你说那事怎么样?”
“什么事?”
“就是紫罗兰广告的事。”
“我不跟你说了吗?你找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广告公司的老板,我就一无业游民。诶,不信,你可以问老唐!”
老唐做出左右为难的样子。代书话在一旁开腔了:“安生,余利是我最好的同学,她在有线台做城市话题节目,她对你那个广告的事很有兴趣,这其实也是对你们的宣传,你就别推托了。”
“我说你们都怎么了?非要把我当老板!我不是不想当老板,不是眼下时机还不成熟么。老唐,你倒是说句话啊!”
老唐苦笑着说:“要我说什么?你他妈装疯卖傻,我怎么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们这不是合谋起来欺骗人家无知少女么?我可不能干这么缺德的事。余利,我告诉你,你可别信他们两个。我说的都是真的。”
余利被我真诚的样子弄糊涂了,看着老唐和代书话。
老唐腾地站起身:“你他妈闹也闹腾够了,现在就一句话,你帮不帮余利?”
“帮,这么漂亮的姑娘,谁忍心不帮啊?”
老唐这才坐下来。
我问余利:“你是要我帮你杀人还是生孩子?”
老唐当下气得鼻血狂喷。代书话气愤地说:“余利,这小子不识抬举,咱们别理他,走!”
我也站起来:“好,我也走,古萍还在医院呢。”
老唐气急败坏:“你他妈还有心吗?连古萍也拿出来说事玩儿。”
我倒糊涂了:“我怎么说事玩儿了?她是在医院嘛!跟我一块出的车祸。”
老唐和代书话打了个冷战,互相看了一眼。老唐还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代书话勉强笑了笑:“老唐,咱们怎么都得去看望看望……古萍吧?”
走出咖啡屋,我正要伸手打的,一辆别克停在眼前,我想绕过去,车门打开,老唐伸出头:“干嘛?快上啊!”
我上车:“呵,什么时候连车也买了?”
“你真不记得了?这车咱们哥儿俩一起去挑的,上次你去九寨沟还借出去,把车给我挂花回来呢。”
“真他妈逗,我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老唐不再说话,一行四人来到医院。
推开412房,老妈正守着古萍唠嗑。古萍看见我进来,“哧哧”直笑:“阿姨跟我说了好多你小时候的事。”
老妈就是这样,我每认识一个姑娘,她都要向人家介绍我小时候怕鬼,半夜听到猫头鹰叫,把头蒙在被子里直发抖;一次在学校爬树,被老师发现,滑下来的时候擦破了小鸡鸡的皮,整一个月只能蹲着撒尿;因为长得秀气,'奇‘书‘网‘整。理提。供'在学校体检的时候被错编进女生的队伍里,结果检查时吓医生一跳……
老唐指着妖妖问:“这就是你说的古萍?”
我没好气地说:“操,你不是认识吗?”
老妈倒数落起我来:“你看你多粗心,连人家姑娘的名字也记错,人家不叫古萍,叫妖妖。”
“妈,你瞎插什么嘴啊!”
老唐同情地看着我:“安生,医生没说你有什么病?”
“你他妈就这么盼着我有病?”
“没病你干嘛把妖妖说成是古萍?”
我苦笑不得,问古萍:“你不叫古萍?”
古萍认真地点点头:“我叫妖妖啊。”
我笑了:“你们都怎么了?合谋欺骗我啊?想达到什么目的?”
老唐、代书话、余利互相望了望。老唐终于郑重地对我说:“安生,你可能失忆了。”
我急了:“你他妈才失忆了呢!告诉你,往事可是历历在目。近的,前天你带我到伊甸园去泡妞,你嫌那里的姑娘不漂亮,又换到METO,消了火带姑娘出去消夜,在大排挡跟一帮人打了一架。昨天你刚刚在工商局拿到装潢公司的执照,为了庆祝,你他妈又叫我去泡妞,结果出门踩了块玻璃,去医院缝了两针。远的,你小子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爬女生厕所窗户被老师逮住,差点被开除……”
老唐一脸尴尬。代书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问我:“现在是哪一年?”
“你不会这么白痴吧?一九九二年,怎么了?”
余利惊呼:“他的记忆回到了十年前。”
“什么?你们别告诉我现在是二零零二年,我他妈荣幸地活在上个世纪!”
一屋的人都不说话,只有老妈拉着余利反复问:“我们家安子怎么了?”
老唐把我拉到护士值班室,拿起电视遥控:“什么也别说,让你看看电视新闻。”
田里,农民伯伯挥汗如雨;工厂,第二季度取得了好效益。没他妈什么特别。老唐于是另外换了个台。美国总统布什正在发表电视讲话。
“操!这不是布什吗!”
“你说的布什十年前就退休了,这是他儿子小布什!”
我根本就不相信老唐的一派胡言,但新闻后的字幕明白地提示我,现在是二零零二年四月一日!操,愚人节,我他妈感觉被全世界愚弄了!
我疯狂地换台,但只能更加证明老唐说得没错:我他妈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了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