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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春秋道:“这雨一下子是停不了啦,夜里不去下棋了吧。”
晚饭后,陈操之练习了小半个时辰书法,左右手都练,刘尚值、丁春秋受陈操之影响,每日夜间也会练习书法。
看看时初刻了,陈操之起身道:“一起赴约吧。”
丁春秋道:“这雨夜还要去啊,让来德或者小盛去通报一声便是了。”
陈操之听着淅沥的雨声,说道:“我有过这样地体会,有约不来,心下怏怏。”
刘尚值起身道:“子重,我陪你去。”
陈操之带着冉盛、刘尚值带着阿林,四个人戴上雨笠,阿林挑了一盏灯笼正要出门,就见春雨迷蒙的桃林小道上,两盏红灯笼冉冉而来,晕红地灯笼光被雨淋湿了,不能照远,好似用点染法画上去的两朵带雨桃花—
陈操之扬声道:“是英台兄吗?”
祝英台应道:“是,子重兄才要出门吗,等等你不来,我就送上门来了。”祝英台说话地声音在这春寒料峭的雨夜听起来有一种横笛的韵味。
祝氏兄弟带着两仆两婢来到草堂檐下,脱去木屐,将湿袜除去,换上洁净的布袜,走上苇席,那榧木棋、玉石棋子也一并带来了。
祝英台道:“子重兄,此番由我向你请教一局。”
陈操之道:“我想问一下英台兄棋艺算第几品?”
八年前,散骑常侍范汪著《棋品》,既阐述棋理,又罗列天下精于弈道地名手,分别定品,受九品官人法影响,东晋南朝人最爱分等级,对于琴棋书画这些艺术门类都要品评,《棋品》、《画品》、《诗品》、《乐品》——范汪倒是老实不客气地把他自己列为棋品第一。
祝英台道:“我未与范常侍对弈过,族中一位长辈却是常与范常侍对弈,范常侍略占上风,英台自忖棋力不弱,应该有四品通幽以上的棋力吧。”
陈操之心道:“若按后世段位制,这四品通幽就相当于六段了,算高段了,很强大地,不过东晋的六段不见得就下得过我这个业余强三段吧。”问道:“要摆座子吗?”
祝英台道:“子重兄精于让子棋的角部变化,想必是不愿摆座子的,那就不依座子规矩吧,前汉围棋也是没有座子的,我们且复古一回。”
猜先,陈操之执黑后行,双方各占四个角,祝英台地白棋来挂黑左上小目时,陈操之走出了一个复杂的“村正妖刀”地变化,祝英台应对有误,损失了两颗棋筋,此时盘上才仅仅下了四十一手。
祝英台凝视棋局,久久不落子,桃林小筑外的风雨声紧一阵慢一阵。
良久,祝英台将手里棋子搁在棋盘一角,轻叹一声:“这局我输了。”
陈操之道:“棋盘尚大,何以早早认输?”
祝英台道:“开局就受此重挫,这棋再下下去也无趣,我不喜劣势下逆境行棋,那样是胡搅蛮缠。”
陈操之心道:“输了棋还不忘讥讽我一句,你是士族子弟,没尝过寒门的艰辛吧。
”说道:“弈道之旨在于争,不争如何获胜?”
祝英台道:“不争亦可赢棋,可惜我不到那境界,今日兴尽,改日再弈。”起身告辞,在檐下穿上木~,戴上精致竹笠,回首道:“敢请子重兄以竖笛一曲相送。”
陈操之便取柯亭笛来,立于檐下吹之,望着两盏灯笼在春夜雨中渐行渐远,直至不见。
箫声消逝,雨声淅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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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卷一 玄心 八十五、芳心穿透 字数:2660
绵春雨一直下到二月末,这期间陈操之见过陆葳蕤两是陆s来桃林小筑,把她的《窗外桃花三两枝》草图拿来给陈操之看,听听陈操之的意见,张墨作画讲究风范气韵,但骨力稍逊,陆葳蕤也一样,不过女子作画骨力太劲反而不协调,刚劲有刚劲之美,柔媚有柔媚之美,陈操之自然是要夸赞陆葳蕤的。
还有一次是真庆道院,两个人一起去看山茶,那些姹紫嫣红的茶红即将凋谢。
那日午后,小雨不断,陆葳葳打着一把油纸伞,伸手轻轻碰触山茶“瑞雪”,纤细手指与花瓣同白,说道:“陈郎君,这些山茶,我们从花开看到了花落,不知道下次花开时,我们还能不能一起来看?”
陈操之对着莹白如雪的茶花道:“若有心,就能看到。”
陆葳蕤面色微红,沉默了一会,轻声道:“陈郎君,我年十六了,若嫁作他人妇,那就不能陪你看茶花了。”
陆s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已经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了,抚在“瑞雪”花瓣上的手缩回来,白皙的手背上沾着雨滴,好似珍珠落玉盘。
陈操之伸手轻轻在陆葳蕤雨湿的手背上一抹,然后握住陆葳蕤这只手,陆葳蕤吃惊地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随即醒悟,俏脸通红,轻轻反握住陈操之的手,微微颤抖着。
两个人的手都是湿湿的,凉凉的雨水被紧握的双手焐得温热,两颗跃动地心似乎转移到了手掌上,紧紧贴在一起,“怦怦怦怦”地对撞——
小婢短锄走了过来,大声叹气道:“这接连几天雨,茶花就提前凋零了,只明日就没得看了。
”
陈操之放开陆葳蕤地手。低声道:“不要嫁。等我娶你。”
陆葳蕤脸红到耳后根。脖颈也全红了。纯美动人地容颜霎时间有着难以言表神采。鼻音如箫管。低低地“嗯”了一声。又觉得声音太轻承诺得够分量。就使劲点了一下头。以致于髻上地金步摇滑出。“叮”地一声掉在山石上。
陈操之俯身拾起那支精美地金步摇。见金步摇坠子上沾着泥水——
小婢短锄赶紧取出一方绢帕道:“我来擦拭。”接过金步摇。脖颈夹着伞柄。腾出手小心翼翼地用绢帕将金步摇流苏擦拭干净。然后道:“小娘子。把头低下来一些。我给你插到髻上去。”
陈操之伸手道:“短锄你个子小。让我来吧。”
短锄“哦”了一声。见s小娘子没反对。便将金步摇交到陈操之手上。
陆葳蕤头向前倾,低眉垂睫,脸上红晕不散,并无知觉的发丝这时也似乎有了灵敏的感觉,那支金步摇透髻而入,陆s蕤浑身一颤,一颗芳心似乎也同时被穿透,有一种痛、有一种浸入骨髓的甜蜜,待抬起头,已经两眼是泪,回身悄悄拭去,不让短锄看到。
……
三月初一是休学日,丁春秋因为他父亲丁异月初会来吴郡,早两日便搬到城里的姑苏客栈去了等着了,扬州大中正~希将于本月十八日之前到达吴郡,主持吴郡十二县地九品官人考核。
这日午后,陈操之携《碧溪桃花图》冒雨去太守府,先向陆纳借汉隶《西岳华山庙碑》拓本,陈操之觉得自己这半年来书法进境不大,或许是因为自己汉隶底子不扎实的缘故,那日在华亭小惜园看了陆葳蕤写的《华山碑》体隶书,很是喜爱,便也想临摹《华山碑》以磨砺自己的笔力。
陆纳道:“《华山碑》拓本在葳蕤那里,我即派人去取——”便吩咐小僮去了,又道:“上次你欲借《平复贴》,我问了陆禽,他带回建康去了。”说着取出一贴,秃笔写麻纸,笔法质朴老健,正是《平复贴》。
陆纳道:“这是我近年临摹《平复贴》最满意的一贴,可得八分神似,你带回去看吧,不用归还了。”
陈操之谢过陆太守,接着呈上《碧溪桃花图》,请陆使君指教。
陆纳展卷一看,喜上眉梢,说道:“画得妙,这是狮子山吧,移到草堂后面了,哈哈,甚妙,巧夺天工,这片桃花尤其画得好,气韵生动。”又细细赏鉴,说道:“只是这溪水环绕稍欠遮掩之美,山石的皱褶亦有所欠缺,笔法细看还颇粗疏,操之的画,乍一看去,绝妙,细看则瑕疵颇多,与卫协的《桓伊赠笛图》、顾恺之的《月夜捣衣图》相比不是很耐看啊。”
陈操之恭恭敬敬道:“使君批评得是,小子还须下大苦功才行。”
陆纳道:“你学画才半年,就已经达到了此等境界,真是可惊可怖了,细枝末节假以时日自然会
高,难能可贵的是你地画境,已隐然大画师气象。候的婢女去请s来此赏画,又道:“把夫人也请来,夫人见了此画,也必欢喜。”
婢女急急去了,陆纳笑道:“操之上次去华亭救治荷瓣春兰,还向内子请教绘画技法是吧,内子是张安道从妹,长于花卉画,不过我以为即便她来画这桃花,只怕也不如你,你这桃花的确画得妙,葳蕤这几日也在画桃花,我还没看到画成了没有。”
小婢在半路上便遇到了夫人张文纨和葳蕤娘子,陆夫人张文纨正在惜园百花阁看陆s画的那幅《窗外桃花三两枝》,对陆葳蕤借窗取景甚感新奇,陆葳蕤也不说这是陈操之教她的,倒不是掠美,而是心里的秘密,听到小僮来取《华山碑》拓本,问知是陈操之来了,便与后母张文纨一起往前院而来,小婢簪花捧着那卷桃花画轴跟着。
陆纳见到张文纨,笑道:“夫人来得好快,你来看,陈操之这桃花画得如何?”
张文纨与陆纳看画时,陆葳蕤命小婢短锄把《华山碑》拓本递给陈操之,向陈操之嫣然一笑,两个人未交一言,心里都极欢喜。
陆葳蕤知道避忌,不敢与陈操之眉来眼去,走到后母张文纨身边一起赏画。
张文纨对那幅《碧溪桃花图》熟视久之,问:“陈郎君,这种画桃花之法是卫协先生传授你的吗?”
卫协的《卫氏六法》并没有这种点染法,陈操之道:“卫师指点过我如何花卉着色,我就自己试着这样点染,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张文纨道:“很好,很好,上回在梅岭小惜园陈郎君说要向我学画,唉,我如何教得了你!”
陈操之道:“陆夫人太谦了,小子画技粗陋得很,真心希望夫人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