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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的,你听说过赌石吗?”'
鸡公白说:“听过!就是缅甸那边的那种石头,有的切开后全是玉,赌石的人都发财了。”
我说:“如果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能遇上这些东西,我们也发财了,要不这样吧,等这里也太平后,我与你在成都开一间玉铺,你看如何?”
鸡公白说:“哪当然好了,最起码可以做个有钱人!不过,要多久这里才能太平?”
我说:“不用太久了,也就十来二十年吧。”
鸡公白吐了一口气,说:“还要等这么久啊?喂,你看现在山里头有没有宝藏?”我说:“这个事情千万不要说出来,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鸡公白点了点头,说:“算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等你来做好一点。”
我捡起几声成色相当好的玉石,放在衣袋里,然后上马,继续往前走。
这里山并不高,能说得上险峻也不多,看来并不象是一个驻兵的好地方,河的两岸村庄都很少,怎么王岳说这里还有明兵在活动呢?或者,他们会不会是转移了?我们在沿河的河边走了一整天,也见不到有什么人,心里感到很纳闷。
鸡公白突然说了一声:“你看,前面有一个人!”我放眼一看,在那河的上流,有一个人,正在急急地赶路,我大喜,于是策马往前面就跑,心想,就算是问一下路也好,不想,前面的那人见我们跑来,竟也跑了起来,我离他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这是一个道士,身上穿着道袍,而且,怎么越看越觉得他象枯荣道长?
然而远远地见到一处村落,村中炊烟袅袅,那道士往村里走了进去,我对阿白说:“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借宿一宵,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枯荣道长?”
鸡公白说:“我没有留意这一点,离这么远,怎么能看得清?”
我心里总感到,这道士,与我们一定会有关系,今晚就在这村子里借宿一宵,也好把事情弄清楚一点。
于是我们牵着马,走进了村庄。
村口有一只狗在狂吠着,哗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出来,几十个村民手里拿着刀与木棍冲出村口,警惕地睦着我们,为首一人叫道:“哪里来的强盗,胆敢来我们村抢劫,是不是活腻了?”
我连忙拱手,作了一个揖,说道:“各位请不要动怒,我只是过往找人的好人,路过贵庄,只想在贵庄供宿一宵,明天一早我们就走。还请庄主行个方便。”
那人说道:“我们村不让别人借宿,快走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几个大汉同时掣出了刀,异口同声地说:“快走,快走。”
我心想,可能处于乱世,这里的村民都让兵匪害得不相信任何人了,而且他们组织自卫,看来也是一个无奈的办法,不过,我们今晚能去哪里睡上一宿呢?于是我说:“庄主,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你不让我们借宿,我们就会很危险了,而且,我们有一个朋友进了你们的村?”
那人说:“废话!我们村从来没有外人进来,哪有你的什么朋友?快点走!”
我说:“是一个道士,他的名字叫枯荣道长!”
“看来你不但是强盗,而且还是骗子,快点走,来人,把他们打走!”几条大汉手持木棒冲了过来,我连忙说:“庄主别动怒,我们走就是!”
我牵着马,怏怏地离开了那条村,沿着河边,默默地前进着,这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这里的晚上特别冷,河面的水也似乎结了一层薄薄的冰碴,我在一处土丘下,与鸡公白找来一堆树枝与枯火,燃起了一堆火,我对鸡公白说:“阿白,试过露宿吗?”
鸡公白说:“嘿嘿,你这不是在乱说吗?我刚来的那年,几乎没有在房子里睡过!”我说:“哪就好,刚晚就试试露宿,找多点柴来,夜里恐怕会有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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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虽然说是睡觉,但我仍睡不着,因为天气太冷了,没办法,我只好靠近那堆火,而到了下半夜的时候,我才略有睡意,鸡公白则已经睡得死死的,并发出了鼾声。
然而,有一个情况让我不敢再睡下去,因为我发现山里似乎有一点动静,那条河的河面本来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但是,我听到了那种冰破碎的声音,而且,那里有一些东西好象凸了起来。再看岸上,那里本来是一个土堆,但现在竟然出现了一座大山,难道,这是人们的幻觉?我用国地擦了擦眼睛,那山,杂草丛生,走了过去,竟发现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发现有一处似乎有东西动了一下,难道这里有贼?
看来这里有古怪,我即拉起鸡公白,悄悄摸进了那山的一处树林,看着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仔细一看,竟是一个隐蔽得很好的山洞。
河面上凸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明显了,竟然是人!而且,还不止是一个,而是成群的人,他们是什么人?难道他们不怕冷?
再看山洞这边,那洞口突然打开,里面走出了一群人,手里拿着刀,一式的服装,看样子,就是明兵的服式,一个似乎是带头的人走到我们燃点的那堆火面前看了看,说:“这里有人在露宿,火还很旺,应该没走远。喂,哪路好汉,出来见个面!”
我与鸡公白躲在哪树林的后面,不敢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那人边叫几声,见没人回应,他又重新走进了那个山洞。这一次,他带出来的人更多,而为首的是一个身披着红色斗蓬的高个男人,看样子,那人很瘦,但是,一双眼睛在夜里也能放出光来。
“报告将军,刚才在这里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会不会是清兵的探子?”
那个将军说:“他们还在,不想出来。”他的那双眼睛向我们这边射了过来。随即,一队士兵象狼一样扑向了我们这边。
我与鸡公白都抽出了刀,但是,面对如许多的人,我却不敢主动发起进攻,而是与他们对峙。
那个将军用手一挥,其它人全部散去,他走到我们的面前,一个犀利的眼睛在盯着我看,直看我我心里发毛!
忽然,把抽出了一把剑,沉声说道:“放下刀来,饶你们不死!”
我并没有放下刀,而是向他信了一个拱:“将军,我们都是汉人,为什么要自己人打自己人?”
那将军手中的剑并没有放下,而是说:“哼!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你们是奸细。”
“将军如何断定我们就是奸细?”我问道。
那将军说:“深夜敢在这荒山野岭露宿的人,不是强盗就是奸细!难道还是什么好人?”
我哈哈大笑,说道:“将军,无家可归与无国可归,你看看哪一个更悲哀?”
将军一凛,我的话已经剌中了他的痛处,一下子语塞,我接着说:“将军,我能看得出,你们就是明军,但是,我不是奸细,也不是强盗,只是被乱世逼得无家可归的人,我这次来,就是想寻找你们的。”
红衣将军一顿:“唔,你们想当兵?”
我说:“将军别误会,现在清兵入关,四川已经被清兵攻陷,各路力量正在日渐削弱,大西国农民军主力已经往贵州,云南方向转移除外们留在这里,就算清兵不把你们吃掉,这里的土匪,地主武装等势力迟早也会把你们吃掉。”
那将军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我说:“错了,将军,你是不会投降的,我也不是来劝降的,张献宗来此地三年,你都不曾降,现在更不会降给异族。我只是认为你应该想个办法,为自己,也为众将士。”
想必我的话让那将军听得比较入耳,他收回了剑,也向我拱了一下手,说:“听你说的好象谈吐有点不凡,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瞒将军,我是一个远道而来的人,不想却卷进了这场斗争之中,其实,我们根本就不想见到战争。是了,我的名字叫做周小黑。”
那将军笑了笑,说:“在下大明川西巡按使王充!”
“原来是王将军,久仰,久仰。”鸡公白也走了出来,拱手说道。
王充对着他的手下说道:“今晚的行动取消,我们先去再说。”然后对着我们说:“周先生,进我们山洞谈谈如何?”我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爽快地说:“好,外面好冷。”
进入山洞后,众士兵即开始伪装洞口,里面灯火通明,竟是一个天然的大洞,而且,洞中有地下河,直接连着外的的石子河!而且,这条洞十分长,洞的另一端,直接可达几座山的山顶,果然是一个十分隐蔽的好地方。
王充对我说:“周先生,我们已经在这里三年的时间啦!”
我问:“在这样的地方,你们没有补给,没有粮饷,你们是怎么样熬过来的?”
王充打了个哈哈,说:“就靠这周围的百姓!”
“百姓?”我忽然今晚在那条村子里的人,我心里想,可能,那村子里的人就是他们的人,他们白天是农民,晚上是明兵,这位王充果然是一位带兵的好手。
在洞里的大厅里,那儿摆放了一些椅子,象是议事的地方,王充让我们坐下,一士兵端来了茶给我们,王充问了起来:“你说你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一路上见到的是什么情况?”
我说:“王将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四川,……”我话还没有说完,看了看手中的那杯茶,奇怪了,这茶怎么是红色的?而且这么粘稠?我再用鼻子闻了一下,竟好象是血一样腥,难道,这是血?
我抬头四周看了一看,竟让一个人吓得我差点晕倒过去,他竟取下了自己的头在那地下河里洗!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难道,……我想起了梅弄时那些驻尸鬼,但是,眼前的这一批人好象身体并没有发臭,那王充看着我没有说下去,他也注意到我的神态在变化,于是说:“先生,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急道:“将军慢着,你这里是什么地方?叫什么地名?”
王充说:“这里是天与山。”
天与山?这不正是那个老汉说的那个用人做粮食的土匪窝吗?难道他们是土匪?
呼!一声,鸡公白吐出了一口茶,说:“这是什么茶,怎么这样腥?”
我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