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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理……」
「你别叫我,我不认识你。」
杜悠予在一边笑笑,「别孩子气了。现在不是出了事,要想办法么?你还有空跟他赌气。」
钟理正在气头上,粗鲁地吐了口口水,「简单就这么说吧,汪烨才刚跟你分手,就被肖玄甩了。
「你说肖家那小子恶心不恶心人?他们兄弟俩可不是孬的,阿场咽不下这口气,就召集我们几个,瞅个机会好好教训那兔崽子一顿。」
说到这里钟理口气有点迟疑,「谁知道兔崽子是练过的,有两下子,身边又有保镳……我们反倒吃亏。」
杜悠予苦笑,「你们这些人也是不知深浅就下水。肖家的小少爷,是你们能动得的?你还要不要命了?
「说难听点,你们充其量也就算一帮市井流氓,要捏死你们,人家动动指头就够了。要是今天我没能及时到警察局,你猜你现在是什么样?」
欧阳有些结巴:「那、那到底是……」
「欧阳,你也知道,他们那样的人家最是爱命,尤其担心家里小一辈。
「钟理他们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可犯了人家的大忌讳,不杀鸡儆猴,他们怎么保障日后家人的安全?我的面子不够大,只能把钟理带出来,其它那些人我也帮不上。」
欧阳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们也没做什么啊,像这样的,不过就是打架斗殴,拘留几天就够了……」
「欧阳,你别这么想。我说他们会坐牢,这是保守的说法。对方有意要整的话,没什么是办不到的。」
钟理也忘了要跟欧阳赌气,烦恼地挠头,「是啊,有点麻烦,他们几个又都有案底……」
杜悠予微笑着看他,「你啊,现在才知道会有麻烦?」
欧阳有些慌了,「那怎么办?」
「我跟肖玄没多大交情,今晚已经给足我面子了。」杜悠予笑笑。他是懒人,除了钟理之外,其它人都跟他没关系,花太大力气把他们掏出来未免不合算。「你们若有谁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的,就试试吧。」
衣着正式地坐在肖氏公司里,诚惶诚恐等着自己的预约时间到来,这样的经历欧阳之前也有过。只觉得人生真是太容易重复了。
再怎么怕肖玄,他也不可能在钟理为一众兄弟四处奔波求人的时候,坐在家里缩头乌龟一样做他的翻译。钟理惹了祸,虽然不说什么,可是急得嘴巴都起泡,欧阳看着都觉得心焦。
他在肖玄面前正如当年在肖腾面前一样说不上话。只是好歹认识,好歹曾经是那个人的老师。
厚着脸皮去求个情,肖玄会卖他一点人情也说不定。
「曾经的熟人」这样的身分似乎也没用,等了很久,秘书才来请他进办公室。
肖玄从大而高的桌子后面把椅子转过来,双手交迭在身前,远远坐着。他确实是长大了,变得优雅又英俊。可那个样子只让欧阳想到肖腾。
欧阳在那种气势下有些喘不过气,只能嗫嚅着,恭敬地,「肖先生……」
「坐吧。」肖玄朝他示意,略微欠身,「欧阳老师。」
欧阳背上一抖,忙提醒他:「我已经不教书了。」
「老师,如果你还想教书,我可以帮你。」
欧阳吃了一惊,「别开玩笑了。」
「这只是小事,只要你开口。」
欧阳看着他,有些发抖,忙坐得离肖玄远了一些。他现在根本不能信任肖玄这种廉价的大方。
「我来找你,是因为前两天晚上打你的那群人……」
「嗯?」肖玄抬起眉,「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那些人的事,对不起。」欧阳低头道歉。想着梦里肖玄握着他的手小声说对不起的样子,突然有点心酸。还做什么梦呢?
那双猫眼先是瞪大,而后立刻微微眯了起来,「是你叫人来打我?」
欧阳鼓足勇气扛了下来,「是的。」
肖玄皱着眉,伤神似的,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因为汪烽才打我的吗?」
他那种无辜的神情让欧阳身上一阵难受,但嘴里也只能卑微地:「只是一时冲动,肖先生您不要跟我们这种人计较,放他们一马……」
「汪烨的事不是我的错,我并没有在跟他交往。」
熟悉的轻描淡写的口气,让欧阳胃里又一阵翻腾。
「我只是因为他是老师的朋友,所以礼貌对待,该关照的都关照。是他自己误会了。」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追求过他,甚至没让他知道我到底喜欢不喜欢男人。他那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喜欢。自作多情,人品又靠不住。」
这些话,依稀在什么时候也曾听过。欧阳一下子脸红了,有些哆嗦,「不喜欢,就不要装出喜欢的样子来骗人!玩弄别人是你的兴趣吗?」
汪烨伤了他的心,他也对汪烨有怨气,但肖玄这样高高在上的轻蔑之下,汪烨跟他是一样的。
肖玄挑着一边眉毛,「我没兴趣玩弄他,他见异思迁,没弄清楚状况就以我的恋人自居,又不肯接受现实。不关我的事。」
这孩子过去现在都一样,只有自己是最好的,最干净的,别人统统是可以随便践踏的烂泥。人心在他眼里,什么也算不上。
欧阳气得嗓子发紧,喉咙就噎住了,「……是啊,像、像那时候,也是我诱拐你,强行侵犯你,不关你的事,你是无辜的。」
肖玄沉默了一下,闭上嘴巴。
欧阳红着眼睛瞪着他,「别人的感情,伤害了就是伤害了,为什么你连承认自己做过的事的勇气都没有?!」
肖玄也皱起眉头,「老师,那个人根本就不适合你,像你这样的,就算不是我的缘故,也一样会被甩。为什么你也不肯承认自己的眼光有问题?」
欧阳呆了一呆,半晌才憋气着咳了一声:「我六年前就承认过了。」
「老师……」
欧阳站起来朝他鞠了一个躬,「告辞了,肖先生。」
第十四章
事情在情势最僵的时候,却意外地解决了。没人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杜悠予笑说不是他做的,但大家都认为他是在谦逊。
反正当天阿场他们便被放出来,大喜事一桩,自然忘不了众人聚在一起喝酒庆祝一番。连欧阳都跟去了。
大家一起凑热闹,庆祝死里逃生,一顿胡吃海喝。男人们聚在一起,喝酒的架式就像今晚不喝够第二天就要死了般,钟理一人就抱了一箱,拿啤酒当水喝。
欧阳也凑热闹,酒量不好照样拼酒,喝得像模象样的。钟理跟他道歉,说「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兄弟」,两人就各自干了一瓶下去。
酒是好东西,喝着喝着就什么都忘了,也跟着高兴起来。
啤酒跟下酒菜一遍遍地上,欧阳头一次跟人这么没命地喝酒,不多会儿便醉醺醺的,半途就在椅子里打起盹来。
被摇醒的时候,却是大家要去续第二摊。欧阳还想跟,但实在撑不住眼皮,路都走不稳了。
钟理见他没节制地跟着疯,怕他喝出事来,便不让他跟,要送他回去。
欧阳摇晃了一阵,迷迷糊糊地摆手,「不、不用了,我一个人,行的,你好好去玩。」
钟理性喜热闹,最喜欢一群人一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闲时却常常陪他蹲在家里,老太婆一样打毛线,或者看点严肃题材的电影,但总是熬不住,在沙发上睡得口水直流。
正如钟理想让他过上舒心的好日子一样,他也想钟理省心省力,不要为他所累。
路上拦辆TAXI,钟理给了司机地址,记下车牌和司机编号以保证安全。欧阳上车便在后座睡着了。
司机开了车窗吹散酒气,半夜的冷空气灌进来,欧阳鼻腔里略微刺痛,但也觉得清新,耳边是汽车呼啸过的清晰声音,闭着眼摇晃,朦朦胧胧地只觉得似梦非梦。
浑噩中手机响了,欧阳摸索着接通,含糊「喂」了两声,那边没有声息。
「请、请问哪位?」
「……」
「喂?」
「……」
一直没有响应,欧阳也不挂断,只把手机按在耳朵上,继续瞌睡。
晕沉中,突然听见电话那端的人叹了口气。
很轻的声音,欧阳却一下子惊醒,然而再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等了半天,电话里仍然是漫长的沉默。
显示是陌生的来电,对方连半个字也没说,连那一声叹息也像是梦到的。
他也早就换了号码,肖玄也许根本不知道。
一片醉意里耐心地等待对方出声。等着等着,不知道为什么欧阳终于哭了起来。
这样深夜一通不出声的电话,只像是一场幻觉。
他知道自己其实还是想着那个人,无论如何都希望那个人会打电话给他,就算什么都不说也好,他心里还是希望他能记得自己。
而后欧阳还是渐渐睡着了,被司机叫醒的时候头晕脑胀,眼睛都快睁不开。电话早巳挂断了,也可能根本就没有接过电话,那只是他刚才在车里做的一场梦。
欧阳胡里胡涂付了车钱,就抓着一堆零钞爬上楼梯。
公寓只在五楼,却爬了半天,醉酒的人腿脚迟钝,稍微在拐角处停一停便会想睡觉,不知道打了几次盹,欧阳才总算到自家门口。
摸出钥匙开门,却怎样都对不准锁孔,眯着眼戳空好几次,又困乏起来。欧阳就着蹲的姿势,不知不觉滑坐在门口,瞌睡了过去。
这次睡得比较久,又做起了梦。
梦里有人拿过他的钥匙,替他开了门,而后把他扶进去。屋子里亮了灯,开了暖气,就觉得很舒服。沙发软绵绵地,他倒上去就不愿意起来,但那人硬把他半拉半抱的,拖进房间。
躺在床上以后,那人就帮他脱衣服和鞋子,还盖好被子。他看见梦里那个人,高高大大的,表情温柔,却长着肖玄的脸。
心里知道做梦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过分了,但还是不想醒,醒过来就会发现他还是坐在门口冷冰冰的地板上,灯光、暖气、柔软的床、面前体贴的男人都会「刷」地一下都消失了。
梦里长得像肖玄的男人弯腰亲了他的额头,捧住他的脸,又吻了嘴唇。接吻的触感非常真实,欧阳虽然早就忘了亲吻是什么感觉,但还是觉得这跟真的没两样。
男人的嘴唇湿润又滚烫,真心实意地在吻着他,还碰到他的舌尖,轻微碰触的亲吻逐渐变成深吻,唇舌交缠,连脊背上麻痹的感觉都清晰地梦到了。
做这样热吻的梦,已经很惭愧了,但接着又梦见那个很像肖玄的人直起身来脱衣服。
欧阳看见他赤裸的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