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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待在一个闷罐里;里面没有一点新鲜空气;头顶和周围全是灰尘。闷出一身汗;灰尘便一层一层地粘到身上来。她在罐里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口;于是举起拳头;想把这个又脏又旧的闷罐击碎。然而;拳头击出去;却像击在一包棉花上;一点效果都没有。她感到周身的血液像着了火一样;在血管里暴跳;嗓子眼火烧火燎。她掏出手机。想跟陈峰打电话求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的号码;怎么都拨不了;老是按错键;接着按着;手机被按坏了;电池掉在地上;怎么装也装不上去。茫然、压抑和痛苦;让她烦躁不安;她掐自己的脸;揪自己的头发;用最恶毒的语言痛骂自己…黎明时分。董晓晗从梦中惊醒。
她从枕下摸出手机;呆呆瞅着;看了好半天。她打开手机;渴盼铃响。不一会儿;手机果然响了。她渴望是陈峰。然而不是他。她明知不会是他;却还是感到失望。他是不是已经把她忘了? 当他还在找她的时候;她觉得爱还环绕在身边。当没有了他的音讯。她觉得爱似乎已经远去。不;只是他的爱远去了;她的爱还在。不仅在。而且越来越枝叶繁茂;每天都欲破膛而出。她总是握着手机;神经质地不断地按着那个熟悉的号码;可每次她都强行克制着自己;不去按那个绿色发射键。这是她最后的理智。
她的心情矛盾极了;既想彻底忘掉;摆脱那一段痛苦感情。又担心这一切都随岁月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一帘幽梦〃。所以。她既不主动跟他联系;不让他知道自己的联系方式;却又暗暗地希望陈峰能够通过乔煜或别的人找到她。如果陈峰下决心找她;是能够找到的。可是;他却再没有出现。
这让董晓晗破碎痛苦的心;随着秋天的来临;也一点一点地转凉。乔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乔煜说今天周末;是不是出去散散心? 老这么闷着;没病也会闷出病的。董晓晗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回绝了乔煜。她心中郁闷;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散心。她就终日把自己闷在小屋里。在一种无法排遣的孤独和悲伤中;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身边流淌而过。这些日子以来;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都干了些什么。这些日子单调、沉闷;压抑;看不到任何希望和前景。这段生活;完全成了她有生以来最灰暗的时光。陈峰回到家里。
徐亚雯和陈莹正坐在客厅里交谈着什么;声音很小。看那神情。徐亚雯仿佛在汇报工作;而陈莹一边听着;一边眉头微微皱起;满脸的不悦神情。看到陈蜂进门;徐亚雯立即停止讲话;并且神色之间稍稍有些不自然。陈莹向陈峰看了一眼;眼神里有些愠怒之色。陈峰意识到。两个女人正在谈论自己。陈峰上楼钻进自己房间。倒在床上。这段日子以来;陈峰把时间和精力全部投入在工作当中;有时候一天连续工作十几二十个小时。他不太参与社会活动;基本上息交绝游。宴请或聚会之类的应酬;能推则推掉;推不掉便安排别人代替参加。工作时间内;他的身影如果不是在办公室;那就是在会议室。他出巨资请来几名有着国际大公司工作经验的营销专家与企划高手;与他们推心置腹地交流;建立全新的销售网络。针对各区域市场的民情与文化特色;一口气推出十几个不同的招商计划与营销方案;请来最新一代的香港影视明星拍摄令人耳目一新的广告片;在各种大型媒体进行别开生面的形象宣传;把浣汶男装与浣雯女装一直推向欧洲市场;与法国、意大利等一些知名服装品牌一争高下。
市场部的销售业绩直线上升;整个集团公司不论从内容到形式都取得了惊人发展;有贡献的员工受到奖励旅游欧洲;升职;加薪;公司上下充满活力。欣欣向荣。集团公司的董事会上。公司对陈峰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和奖励;但陈峰只是淡淡回一声〃应该的〃;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喜悦。只有在疲劳的时候;陈峰才会想到回家。回到家里;他很少与人谈话;常常关进房里;躺在床上蒙头大睡。有时候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突然从梦中惊醒。这时候;什么业绩、成就都离他远去。只有来自内心的强烈的孤独折磨着他。他变得忧郁;落寞寡欢。他待人依旧彬彬有礼;但已不再像往常那样;总把微笑挂在嘴边。父亲已觉察到儿子的微妙变化。有一天陈留星把陈峰叫到办公室里。他对儿子的工作给予肯定和赞赏;并且明确表示;最近几年来浣汶集团每跃上一个新的台阶;里面都凝聚着陈峰的智慧和心血。总之一句话;公司的发展。陈峰功不可没。
接着;陈留星又向儿子交了底。他告诉陈峰;他要把大权交到儿子手里。一旦陈峰结了婚。终身大事安排妥当;他便要退居二线颐养晚年;把集团事务全权交给儿子打理。所以;陈峰娶什么样的女人进陈家;拥有什么样的贤内助。不仅仅是陈峰个人的事;还关系到陈家事业的未来和命运。陈峰向父亲点了点头;郑重表示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最后;陈留星关切询问陈峰的身体状况;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适;有什么心事;为什么最近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头? 陈峰没有否认这一切。他只是推说;这也许是周期性的情绪反应。陈留星对他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他微笑着告诉儿子;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本领就是要随时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和心态。房门被轻轻地推开。陈峰以为是陈莹进来;便翻身面向墙壁;闭上了眼睛。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床边响起来:〃哥哥;你教我打这个游戏好不好? 〃陈峰没有吭声。小女孩又道:〃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 〃陈峰翻身坐起来;看着这个只有四岁的小姑娘。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小妹妹;此时;小女孩抱着一台掌型游戏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期待地望着他。陈峰用手指捏了捏小女孩的红脸蛋:〃今天累了;改天再教你好吗? 〃小女孩噘噘嘴:〃你说谎话;那天你就说改天再教;到现在还不教。〃陈峰勉强拿起游戏机;教她玩一个游戏。谁知教了半天;任凭他怎么教;小女孩始终学不会;陈峰便把游戏机塞到小女孩手里:〃自己玩去吧;哥要睡觉了。〃小女孩不依不饶:〃不行;我就要哥哥教我玩。〃陈峰说:〃哥要休息。〃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陈峰望着她;任她哭着;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小女孩一脸委屈和伤心;转身走出去了。陈峰干脆又躺倒;用被单蒙住自己。陈莹正要进门;在门口看见小女孩伤心的样子;忙问:〃怎么啦? 哥哥又欺负你了? 〃小女孩哭着说:〃他不教我玩。〃陈莹把小女孩哄了两句;打发她下楼去了。陈莹走进来;砰的一声把门关死了。陈峰仰面躺着;脸上盖着被单。陈莹站在床边;盯着陈峰的身形。他的现状令她忧虑;也令她恼火。以前那种朝气、精神气和快乐平和的神情;在他脸上都不见了。他每天除了玩命工作;就是关上门蒙被睡觉。这种状态不正常。前所没有。一个男人被情感之事弄成这个样子;还算什么男人? 〃陈峰! 〃陈莹克制着自己;〃起来;有事跟你谈谈。〃陈峰用薄薄的被子蒙在头上:〃谈吧。〃〃跟你说话呢;你这成什么样子! 〃陈莹提高了声音。陈峰不得不掀开被子;坐起来。〃前段时间。你是不是总往西城区一片贫民窟跑? 那里有业务吗? 〃陈莹不再像往日那么委婉;而是直截了当。她也不再像往常那样称他〃小峰〃。陈峰怔怔地看着陈莹的脸;陈莹也正看着他。对视了一会儿;陈峰败下阵来。他摇摇头;又躺到床上。陈莹生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跟你讲话呢! 〃陈峰只得坐起。陈莹质问:〃你跟我玩捉迷藏是不是? 〃陈峰一愣:〃什么意思? 〃陈莹抬高声音道:〃我问你西城区贫民窟有你的业务吗? 回答我。〃陈峰反问:〃谁说的? 谁跟你讲我往那儿跑? 是谁在跟踪我? 〃陈莹怒道:〃到底有没有? 冤枉你了吗? 你怎么连我都耍呀? 我是你姐姐。我为了你心血都可以一滴一滴往外流;你为什么要跟我捉迷藏? 〃陈峰问:〃是不是亚雯对你讲的? 她在跟踪我?!''陈莹喊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这段时间都干了多少好事! 还怕人家说? 〃在陈莹的逼视之下;陈峰移开视线。半天;他道:〃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最近我再没有去过了。她已经失踪了;她不愿见我;她藏了起来。如果我真要找她;我想我应该能找到的;可是我没再找。姐;都过去了。请相信我。〃陈莹噼里啪啦道:〃我现在发现你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从不说谎;现在你很多事瞒着我。你不让我知道这没什么。你有隐私权。可是你不该糊弄我;现在我告诉你;糊弄我是愚蠢的。我不愿勉强你什么;只是想让你知道;作为一个男人;自律是一个很重要的品质;作为陈家的儿子;你应该注意你的身份、你的形象! 〃陈峰道:〃姐;别说了;我知道了。〃陈莹声音更加严厉起来:〃知道? 你从亚雯那儿挪用过一笔钱是不是? 〃陈峰愣了一下:〃前一阵我手头转不开;是借用了一下亚雯的钱;但我很快又还给她了。〃陈莹训道:〃你越来越野了是不是? 一百万;借用亚雯股市上的钱。干什么去了? 不会因为工作上的事吧? 私事? 对不对? 你瞒爸爸也罢了;连我也瞒着。你究竟想干什么呀? 〃陈峰道:〃难道我不能有一些私人的交际吗? 〃陈莹怒问:〃私人交际? 什么样的交际如此奢侈? 一百万交际费花出去;你得到什么了? 〃陈蜂干脆闭上眼睛;等待陈莹大发雷霆之怒。陈莹在一般情况下总是斯文有礼的;一旦发起怒火;能把房顶掀掉烧毁。陈莹吼道:〃我问你呢! 钱去哪儿了? 说呀! 〃陈峰埋着头;一声不响。他不该瞒着陈莹办这件事;这让她感到受了欺骗和愚弄。他了解陈莹。陈莹最恨别人对她的承诺不兑现。他早答应过她;与董晓晗断绝来往;可是…算了。只要他忍着。待暴风骤雨一过;事情也就过去。陈莹怒道:〃你不说? 说不出口? 我替你说? 是不是给那个女人了? 天下怎么有这样的女人? 她玩了你怎么还要你拿钱? 〃陈峰再也忍不下去。他猛地睁开眼睛;吼道:〃不要侮辱她!'。陈莹道:〃那么是你玩她了? 你跟谁学的? 玩女人还玩得升级了? 一百万;你好慷慨啊! 你知道吗;亚雯割掉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