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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冲我冷笑了两声,二话不说就走了。
不知道是老子还是庄子的那谁说过,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中午杨康才来,晚上就下暴雨,我和郭靖苦苦哀求,当然是我哀求,郭靖只负责苦着脸,周伯通才同意让我们在他石洞门口撘个边,代价还是要把我们垫背的干草啊什么拿来烧一烧助兴,啊不,是取暖。
我缩在小山洞的边边上看着橘红的火堆发呆,心在滴血,这都是我的床啊,虽然一大半是郭靖的,但还是有我的啊,郭靖缩在洞口的另外一边,身上湿了大半,木办法,为了气节,连窝都牺牲掉了还要故意做做姿态表示不稀罕跟周伯通呆一起。
我身上裹了自己又薄又湿棉被,勉强跟郭靖搭话,“郭师兄你往里坐坐吧,雨越下越大了。”
郭靖板了脸就是不动,还悲愤的看了一眼自得其乐躺在洞里石床上打弹子玩的周伯通,别人根本没理他,纯浪费表情。我长长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老实跟杨康一起回归文明社会,现在不就有床睡了么,非要一时冲动打别人绝世武功的主意,现在困在这里,精神物质两困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冲动是魔鬼啊。
郭靖听到我叹气,回过头跟我说,“尹师弟别担心,今天杨师弟说了明天会给我们拿些被子衣服过来,说是要变天,倒春寒了。”
我听他提杨康就说不出话来,一直没过去那个坎,我觉得今天杨康即兴发挥说要杀人灭口夺经书的时候,搞不好是讲真的,郭靖看我还呆着,急急的说,“是真的,杨师弟见我们两个睡在草上,很是难过,说是便是不能走,也要拿些东西过来,尹师弟,杨师弟人很好啊。”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周伯通已经一个咕噜翻起来,坐的正正的问,“今天来的那个小子是黄老邪的小徒弟么?他什么时候又收徒弟了?”
郭靖当然是不理他的,还把头也转到一边去,我说,“不是,杨师兄虽然学过一些桃花岛的武功,但还是全真弟子。”周伯通听了不答,只是将三颗磨得光滑锃亮的石头弹子在手里轻轻晃着,发出“可查可查”的声音。
郭靖扭着头看着洞外,突然说,“杨师弟父母双亡,真是可怜。”我“嗯”了一声,回头看着郭靖,郭大侠的侧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比起平时像是大了好几岁,鼻子又高又直,眼睛又圆又大,一看就是宅心仁厚德艺双馨的面相。
我想起一事,说,“郭师兄,你是不是有把匕首,就是我师傅丘真人当年送给令尊的?”郭靖愣了下忙说,“是啊,还有杨师弟的,也在我这里,还好尹师弟你提起,我总想还给他,今天却忘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递给我。
我接过来打开,说是匕首,其实应该是短剑吧,大概有小孩子的手肘那么长,金绿皮鞘,一把已经磨得暗淡,一把却还是崭新。
郭靖好心说,“尹师弟,有些旧的那把是我的,我以前在蒙古的时候便天天戴在身上,后来遇到梅。。梅师姐,这把匕首便被她拿了去,前些时候还是我二师父朱聪从梅师姐那给我拿过来的。”
我点点头,应该顺便把梅JJ的九阴真经也摸给你了吧,真不愧是有主角补给的,运气奇强啊,我轻轻拔出郭靖那把短剑,银光一闪,“杨康”两个字既浅又细,字体扁扁的,我撇撇嘴,还以为师傅很有文化呢,剑上刻字照例应该写的看不懂才对,用一些大纂小纂甲骨文那美克星文的,哪有搞这么直白的。
我把短剑放好,靠在石壁上,见郭靖头一点一点的,已快要睡着了,那边周伯通却还在打石弹子玩,脸上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沮丧,我看了一阵,说,“师叔祖,你和我们一起走了可好,外面可比桃花岛好玩的多啊。”
周伯通听了,头也不抬,说,“有什么能比和黄老邪打架更好玩的?”说着放了石弹子,突然左手一掌便往自己右肩拍去,右手又拿自己手腕,一来一往,转瞬已经拆了十几招,嘴里还说,“左手便是黄药师,右手是周伯通,他用劈空掌打我,我便用空明拳拿他脉门。”
在他的介绍之下,我仔细看来,果然左手所使的并非全真武功,手法快狠,一招还未用老,下一招便又使出,我心里奇怪,问他,“师叔祖你怎么会黄岛主的功夫?”
周伯通听了笑起来,说,“你觉得我学的很像是不是?他现在可打起架来可还是这样么?”我心想我还真没见着黄药师出手过,周伯通已经又说话了,“我天天都在想他的一招一式,这十五年来,我算是把他的功夫破了个遍啦。”
我头往后靠在山墙上,看他一招招打得高兴,脸上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摇头晃脑,角色扮演的挺起劲的,说,“黄岛主所有武功你都破了么?那你现在不就可以打得过他了。”
周伯通听了一愣,手上慢下来,半响说,“我和他上次交手已经是十几年前了,那时他总到终南山找我师哥,每次我缠他陪我打架,他都能想出新鲜好玩的主义,他武功既高,又总会一些古怪精灵的花样,这十五年来他呆在桃花岛不出去贪玩,想必也比以前大有不同了。”
我打个哈欠,听到周伯通还在说,“你说他这些年又想出了什么好玩的武功了?都叫些什么名字?他不来理我,和洪老叫花一起,是不是又创出了什么厉害功夫?”我眼皮发沉,只听周伯通还在自问自答,一会儿便睡过去了。
杨康第二天果然又来了,这次比较高调,一身靛蓝长衫,绑个辫子,带了两个仆从,一个拿吃的,一个拿穿的,这次带来的午餐也没有特别丰盛,但郭靖一看眼圈就红了,杨康还在一边煽情,“郭师兄,这是黄姑娘今早炖的老姜鸡汤,怕你昨晚着了凉,给你驱寒的,还有这几样小菜,也是黄姑娘今早特地下厨做的。”
我见是别人的爱心便当,也特地吃的少了些,趁郭靖和周伯通还在吃,把杨康拉到一边,把包了两把短剑的油布包塞给他,说,“你的,还认识么?”
我看着周伯通一边吃饭一边还在跟郭靖碎碎念,这边杨康已经“刷刷”两声把两把短剑都拔出来了,“咦”了一声说,“这一把倒像是在我娘那里见过。”
我看了一眼,扁扁的“郭靖”两个字,说,“你和郭师兄的,过去结拜吧。”借着别人光芒万丈,也能帮你扫扫晦气。
杨康翻来覆去的把那把刻了“郭靖”两字的短剑看了一遍,说,“以前我娘把这个贴身放着,我总不明白,原来是临安旧物。”
我让他睹物思人了一会儿,说,“是师傅以前送你爹和郭师兄的父亲的,后来还定下了婚姻之约,现在是吹了,但是还能结成兄弟,也算是父母的一点心愿。”
杨康用那剑在手上耍了个花式,说,“也好。”
我听了一愣,说,“这么干脆?”
杨康笑得诡异,说,“郭师兄师从丐帮洪帮主,又是黄岛主的乘龙快婿,听黄姑娘说,蒙古的铁木真汗对他也十分赏识,这样的好兄弟,怎么能不结识。”
我看他一阵,说,“怎样都好,只有这个不行。”说完轻轻用拇指在自己喉咙上划了一下,杨康倒是不笑了,看我一阵,说,“我们两个倒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啊。”
我嘴一抽,我就知道你小子草芥人命,试你一试,没想到你还真在打这个主意啊。杨康慢慢把两把短剑都插回鞘里,伸手在我喉咙上像我一样用食指慢慢划了一遍,半响说,“你放心,为了一部九阴真经,还犯不着。”
再一个小番外, 杨康童鞋的那天
我去找师弟那天跟往常也没什么区别,一早就起来到隔壁的算室,昨天和黄姑娘在沙盘里画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画出来诸葛八阵图怎么嵌在洛河九宫的七十二个八卦里,她也只是听说皆由一个天生地设的活门才沿着巽风震雷入离火,生生的脱出一个圈子。
站在六尺见方的沙盘边上用竹棍轻轻在地上划着,我对于九宫算术并不陌生,小时候曾跟着夫子学过一些,后来拜了道士师傅,又学了一些周易变化之道,只是对此并不痴迷,也只是个玩意罢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我手里的竹棍一顿,这间屋子以松木搭成,呈圆形,除了门是个缺口,余下却是一顺的窗户,每天这个时候,金黄色的晨光便从四面八方投进来,在屋子正中间用于演算的沙盘上绞成奇怪的光块。
我出神的看着那些或淡或深的光斑层层叠叠,自己笑起自己来,没想到居然沦落到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高兴的程度。从小到大,我要什么没有,却又对什么上过心,便是再珍贵再喜欢,一旦到了手,没几天便也腻了。
木门发出“吱紐”一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岛上的哑仆,端来的木盘里乘了几碟小菜,一碗清粥,闻起来倒有松针荷叶的味道,我等那哑仆出了门才转身,站在那里一样吃了几口,便留在那里等那哑仆一会儿来收走。
这两间木屋,一圆一方,建在桃花岛西边的松林里,小屋周围倒是一片草地,地上用一块块手掌大的鹅卵石密密的排了阵法,我来的那天便看了一阵,且不说这小小石子在地上,怕是不注意便要踩过去,便是换成参天石柱,也是繁复花俏,并无内容,且不说比这岛上花树为阵,便是太湖归云庄的回廊为阵,也要胜出许多。
后来和黄姑娘说起,才知道这个是她小时候好玩排的,将一个天元四柱之阵硬生生反复来回套了好几遍,只为看那阵法变幻间的花纹。我看着那石头上厚厚的青苔,倒觉得黄岛主真是好闲心,将着小孩子的玩意也这么留着。
黄姑娘天天都来,不是算术,便是弹琴,那首我和女师傅两人参了这些年的 碧海潮生曲,也叫黄姑娘教了我,黄岛主知道的时候脸上气色不好,黄姑娘说,这首曲子暗含花岛内功修习的精妙所在,是她爹爹当年东海泛舟由海潮变化而悟,只是我们弹奏之时,只求音律优美,要糅合内功却是不能了。
我知道黄姑娘故意捡这个教我便是为了气黄岛主,她一日里便要说上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