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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还是相当清楚的——尤纳·南希——你们注意到了吗,每
个邀请,都用的是同一个字头:尤利克·诺尔曼·欧文——
尤纳·南希·欧文——也就是说,每次都是U。N。欧文。也
许可以稍微联想一下,就是UNKNOWN(和U。N。欧文谐
音——译者注),就是无名氏!”
维拉喊叫起来:
“这岂不是荒诞无稽之极吗——发疯了!”
法官慢慢地点着他的脑袋说:
“啊!是啊,我的想法是已毫不怀疑我们都是被一个疯
人,也许是被一个危险已极的杀人狂,请来的。”
第四章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静了好一阵子。因为大家都心慌
意乱,不知怎么办才好。后来,还是嗓门细小但吐字清晰的
法官把话茬接了下去。
“现在,我们进入询问的第二步。但是,在这之前,让我
在我们这份名单里先添上我本人的证明信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摊在桌上。
“这玩意儿自称是我的一个老朋友,康斯坦斯·卡尔明
顿夫人写来的。我有多年没见到她了。她去了东方。信倒是
完全象她以往写的那样:措辞含糊,前言不搭后语。姚要我
到这里来,提起了这里的这位东道主和东道主夫人,但语焉
不详。总之,你们都看得出来,象给你们的信一样,还是老
一套手法。我之所以提一提是因为这封信同其它的一些证据
吻合——凡此种种,归结到耐人寻味的一点:且不管把我们
大家弄到这儿来的那位老兄是谁,但他了解,或者说费尽心
机他打听到了不少有关我们的事情。不管他是谁,总之,他
知道我同康斯坦斯夫人的友谊,甚至熟悉她写信的文体。他
知道阿姆斯特朗大大的同行,包括他们现今的行止。他知道
马斯顿先生朋友的绰号以及他习惯于拍发的那种电报。他确
确实实地知道布伦特小姐两年前在哪里度的假,同哪些人打
过交道。至于麦克阿瑟将军的那些老伙计,他也都知道。”
他停了停,又说道:
“你们看,他知道得真多啊!然后,就他所知,对我们
提出了某些具体而明确的指控。”
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一阵喧哗。
麦克阿瑟将军嚷了起来:
“尽是些胡说八道,诽谤。”
维拉也大声喊道:
“居心不良!”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坏透了。”
罗杰斯粗声粗气地说:
“撒谎——恶意的撒谎……,我们从来没有干过——我
们谁也没有干过……。”
安东尼·马斯顿咆哮起来:
“真不明白这该死的家伙目的何在!”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用高举着的手止住了这一阵子纷乱。
他字斟句酌地说道:
“我希望说说这点儿。我们这位不知名姓的朋友控告我谋
杀了一个叫爱德华·塞顿的人。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塞顿。1930
年6月,他站在我面前受审。他的罪名是杀害了一个女长辈。
他能言善辩,打动了证人席上的陪审团。尽管如此,罪证确
凿,他肯定是有罪的。我依法结案,而陪审团也认定他有罪。
根据定案,判处他死刑。他又上诉,但证据不足,理当驳回。
结果按期处决了。我愿意当着你们大家的面说清楚,在这桩
事情上,我问心无愧。我履行职责,如此而已,决无他情。
我判处的是个是非有据、定了罪的谋杀犯。”
啊,现在阿姆斯特朗记起塞顿那桩案子了!当时如此定
罪,对谁都是个极大的意外!记得审案期间,有一天在饭馆吃
饭时,他见到王家法律顾问马修斯。马修斯很有把握地说:
“无罪开释这一点实际上已经肯定了,只能这样结案,不容
置疑。”后来,他听到了种种议论,说什么“法官一意同被告
作对,操纵了陪审团,结果定为有罪。当然法律上还是有根
有据的,沃格雷夫老法官这一套是不含糊的。”“这桩事情几
乎可以说完全是他对被告的发泄私愤。”
这些回忆一下子涌上了大夫的心头,还没有来得及考虑
好怎样问才更巧妙一些,他就脱口而出:
“你一点也不认识塞顿?我意思是说,在办案之前?”
法官那双耷拉着眼皮的、鬼鬼祟祟的眼睛望着他,冷冰
冰地明确地说道:
“在这桩案子之前,我同塞顿素不相识。”
阿姆斯特朗大夫心里想:
“这家伙在撒谎——我清楚,他明明是在撒谎。”
二
维拉·克莱索恩嗓音颤抖地说:
“我愿意向大家说说,关于那个孩子西里尔·汉密尔
顿。我是他所在托儿所里照料他的保育员。我们不许他游泳
游得太远。有一天,我一不在意,他就游出去了。我游着赶
上去……,我没来得及赶上……,确是可怕……,但这不是
我的过错。质询时,验尸官开脱了我。孩子的母亲——好心
极了,就是她也没责怪我。那,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这样
可怕地说这些话?这不公平,不公平……。”
她说不下去了,伤心地哭了起来。
麦克阿瑟将军拍拍她的肩膀说:
“得了,得了,亲爱的。当然这样说是不对的。那家伙
是个疯子,一个疯子,精神错乱,完完全全纠缠不请,颠三
倒四。”
他笔直地站着,平端双肩地大声吼道:
“最好乾脆不理睬它。当然,我想我也得说上几句——不
对的——他说的那些事是不对的。呃——阿瑟·里奇蒙那小
伙子!里奇蒙是我的一个部下。我让他去执行一次侦察任务,
他被打死了,这是战争期间常有的事。我得说我是非常气愤
的——往我夫人脸上抹黑。她是夭底下最贤惠不过的妇女
了。没话说的——凯撒的老婆(指克利奥葩特拉,以美丽茗
称——译者注)!”
麦克阿瑟将军坐下了。他用那颤抖的手抚弄着胡子,说
出这段话,可费了他老大的劲儿。
轮到隆巴德说话了,眼神还在逗趣儿呐。他说道:
“关于那些当地土著的——”
马斯顿说道:
“他们怎么啦?”
菲利普·隆巴德乐了。
“事情是真的,我甩开了他们,保全自己嘛。我们在林
子里迷了路。我同另外一两个人把粮食全拿走,溜了。”
麦克阿瑟将军严厉地说道:
“你抛弃了你的部下,存心让他们饿死?”
隆巴德说道:
“是有点儿不够绅士味儿,我自己看也是。但是保全自
己是类的本能啊!而且土人们也不在乎死啊活啊的,你也
知道,他们不象欧洲人把死看得那么重。”
维拉把脸从捂着的双手中抬了起来,她瞅着隆巴德说
道:
“你就让他们——去死,啊?”
隆巴德回答说:
“对,我让他们去死。”
他那双乐滋滋的眼睛直盯着维拉惊恐的双眼。
安东尼·马斯顿神情恍惚地慢慢说:
“此刻我一直在想——约翰和露西·库姆斯,想必就是
我在剑侨附近压死的那两个孩子。倒了一辈子的霉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酸溜溜地说道:
“谁倒霉,你,还是他们?”
安东尼说道:
“是啊,我正在想的是——我倒霉。当然,话又得说回
来,你是对的。先生,对他们说来,是够倒霉的。当然,这
纯粹是个意外。他们从屋子里还是从别的什么地方冲出来。
我的汽车执照给吊销了一年。糟糕透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激动地争辩说:
“车开得这么快是不对头的——是完全不对头的!象你
这样的年轻人对社会简直是个祸害。”
安东尼耸了耸肩膀说:
“快不快的问题,那得另说。倒是英国的路真是拿它们
没办法,说不上开多快才合适。”
他四下里找他的杯子,一副“马大哈”的模样,结果在
另一张桌上找到了。他又到靠墙的桌上倒了一杯白兰地苏打,
回过头来说道: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不是我的错。顶多是一次意外
而已!”
三
男管家罗杰斯一直在舔着嘴唇,搓绞着双手。现在轮到
他毕恭毕敬地低声说了:
“我能说一句吗,先生。”
隆巴德说道:
“说吧,罗杰斯。”
罗杰斯清了清嗓子,再一次用舌头润润发乾的双唇。
“是,先生,刚才,也提到了我同罗杰斯太太,还有布
雷迪小姐。没有一句是真的,先生。我和我家里的一直伺候
布雷迪小姐,直到她去世。她身体一直不好,先生,我们开
始伺候她的时候,她身体就不好。那天晚上刮大风了,先生。
就在那个晚上,她突然不行了。碰巧,电话又坏了,我们没
法给她找大夫。先生,我是走着去找大夫的。大夫来的时候,
已经来不及了。我们确实想尽了一切办法,打算救活她,先
生。我们对她忠心耿耿,实在是这样的,问谁谁都会这么
说。她从来没说过我们一句半句的,从未没有。”
隆巴德若有所思地瞧着这个人紧张得歪扭了的脸,发干
的嘴唇和惊慌害怕的眼神。他想起刚才失手落地的咖啡托
盘。这些只是他心里想着,没有说出口:“喔,是这样吗?”
布洛尔开口了——完全是一副神气活现的吃公事饭的派
头儿。
他说道:
“那老娘儿们完了,你们俩总弄到点儿油水了吧?呢?”
罗杰斯强打起精神,死板板地说道:
“布雷迪小姐认定我们忠心可靠,服侍得好,所以留了
一笔遗产给我门。我倒要请问,这有什么不对呢?”
隆巴德说道:
“布洛尔先生,说说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