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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雇佣人无论如何是困难的。”
埃米莉·布伦特说道:
“奥利弗夫人雇上这两个,运气不坏。这个女人确实烧
得一手好菜。”
维拉想道:
“人一上年纪,总是好把人家的名字记错,多有意思!”
她说道:
“是啊,我也说欧文夫人的运气的确不错。”
埃米莉·布伦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小块刺绣手工,正要
开始刺绣,听到维拉的话,她突然停住了,猛地问道:
“欧文?是你说欧文来着?”
“是啊。”
埃米莉·布伦特接着说道:
“我可一辈子没见过叫欧文什么的人。”
维拉傻了眼。
“不过,明明是——”
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开了。男人们都进来了。罗
杰斯跟着也走进大厅,手里托着咖啡盘。
法官走过去,挨着埃米莉·布伦特坐下。阿姆斯特朗大夫
走到维拉身边,安东尼·马斯顿晃晃悠悠地向敞开的窗户走
去。布洛尔对一尊铜制的小塑像很感兴趣,呆头呆脑地在研
究塑像上奇特的衣褶线条,想弄明白这种衣褶是不是为了显
示女性的身段。麦克阿瑟将军背对壁炉架站着,捻着他那短
短的白胡须。这顿晚饭真叫棒!他的精神来了。隆巴德在墙边
桌上的书报堆里找出一本《笨拙》杂志随便翻着。
罗杰斯端着托盘,转圈儿给大家送咖啡。好咖啡,又浓又
热,真带劲。
这帮子人全都吃得很舒坦。他们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这
大半天表现得不错,也过得不错。时钟指针指着差二十分九
点,一下子十分安静起来——真是一种使人感到既舒坦又
满足的安静。
正在这个宁静的时刻,突然有一种“声音”传来了,音
调冷酷无情,刺人心肺……。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
大家全部吃了一惊,前后左右地张望着,又彼此对望
着。是谁在说话呐?那个响亮而清晰的“声音”却继续着:
你们被控告犯有下列罪行:
爱德华·乔治·阿姆斯特朗,1925年3月14日,你造成
路易莎·玛丽·克利斯的死亡。
埃米莉·卡罗琳·布伦特,你要对1931年11月5日比
阿特丽斯·泰勒之死负全部责任。
威廉·亨利·布洛尔,1928年10月10日,是你导致了詹
姆斯·斯蒂芬·兰道的一命呜呼。
维拉·伊命莎白·克莱索恩,1935年8月11日,你谋害
了西里尔·奥格尔维·汉密尔顿。
菲利普·隆巴德,1932年2月某日,你犯有使东非部落
二十一名男人死亡的罪行。
约翰·戈登·麦克阿瑟,1917年1月4日,你蓄意谋害
了你的妻子的情人阿瑟·里奇蒙。
安东尼·詹姆斯·马斯顿,去年11月14日,你杀害了约
翰和露西·库姆斯。
托马斯·罗杰斯和埃塞尔·罗杰斯,1929年5月6日,
你们害死了詹尼弗·布雷迪。
劳伦斯·约翰·沃格雷夫,1930年6月10日,你谋害了
爱德华·塞顿。
你们这些站在法庭面前的罪犯们,还有什么好替自己辩
解的呢?
二
“声音”停顿下来。刹那间,室内出现了死一般的寂
静。突然,一声声响,回声振荡。原来,罗杰斯的咖啡盘失
手落地了!与此同时,大厅外面,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尖叫,
接着是“扑通”一声。
隆巴德第一个作出反应,他立刻奔到门口,一下子把门
推开了。门外,是罗杰斯太太跌倒在地。
隆巴德喊道:
“马斯顿。”
安东尼一跃而起,跑过去帮助他。他们俩架着罗杰斯太
太,把她弄进了休息厅。
阿姆斯特朗大夫马上走过来,帮着他俩把罗杰斯太太安
顿在沙发上,然后弯下腰查看着她说:
“没什么,晕过去了。不要紧,就会醒过来的。”
隆巴德对罗杰斯说:
“拿点白兰地来!”
罗杰斯,脸色煞白,双手颤抖,嗫嚅地答道:
“遵命,先生。”说着立刻溜出了房间。
维拉喊起来了。
“说话的人是谁?他在哪儿?听起来就象——听起来就
象——”
麦克阿瑟将军气急败坏地说道:
“这是搞什么名堂?开什么玩笑?”
他的手在发抖,双肩耷拉下来,一下子好象老了十岁。
布洛尔光顾拿着手帕抹脸。
只有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和布伦特小姐,比起他们来似乎
未为所动。埃米莉·布伦特端端正正地坐着,昂着头,双颊发
红。而法官还是那副老样子,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脑袋几乎
要缩到脖子里去了,一只手搔着耳朵,只有两只眼睛忙个不
停,瞧瞧这,瞧瞧那,围着房间转,困惑警觉,还透着机
智。
隆巴德一直在忙碌着。阿姆斯特朗只顾处理瘫倒的罗杰
斯太太。隆巴德趁此脱出身来,开口说道:
“那个声音?听上去就象在这个屋里。”
维拉喊着说道:
“是谁?是谁呢?不会是我们自己,哪一个都不会是的。”
隆巴德的眼睛也象法官那样慢腾腾地在房间里转来转
去,先在敞开着的窗户上盯了一会儿,接着肯定地摇摇头。突
然,他双目炯炯、身手敏捷地走向壁炉架旁边那扇通向邻室
的房门。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一把抓住门把儿,猛地把
门推开了,他走了进去,立刻发出一声满意的呼声。
他嚷道:
“啊,在这儿呐。”
其余的人蜂拥而上。只有布伦特小姐孤零零地独自挺坐
在椅子上,纹丝儿不动。
隔壁房间里,一张桌子被挪到紧挨着休息厅的那堵墙
边。桌上放着一台留声机——带大喇叭的那种老式留声机,
喇叭正冲着墙。隆巴德一下子把喇叭推开,指着墙上钻透了
的几个小孔。乍一看,一点也不显眼。
他调整了一下留声机,把唱头放在唱片上,立刻他们又
听到了那个“声音”:“你们被控告犯有下列罪行——”
维拉喊了起来:
“关上!关上!大可怕了!”
隆巴德听从地照办了。
阿姆斯特朗大夫松了一口气,叹息着说:
“我看这个玩笑开得未免太不顾脸面,太没有心肝了
吧。”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字正腔圆而又细声细气地轻轻说道:
“这么说,你认为这只是开玩笑咯?”
大夫瞪着他。
“不然,还能是什么?”
法官用手轻轻拍打着上嘴唇说:
“此时此刻我还不打算发表看法。”
安东尼·马斯顿插嘴说:
“听我说,有一点你们都忘了。究竟是什么人放上唱
片,让它转起来的呢?”
沃格雷夫依然轻轻地说道:
“对了,我看我们得查查这件事。”
他带头回到了休息厅,大家跟着他。
罗杰斯端着一杯白兰地走了进来。这时,布伦特小姐正
俯下身去查看还在不断呻吟的罗杰斯太太。
罗杰斯轻巧地挤进两个女人的中间。
“请原谅,夫人,让我来和她说说。埃塞尔——埃塞尔——
没事了,没事!你听见了吗?来,振作一点!”
罗杰斯太太急促地喘起气来,她的两只眼睛,傻瞪瞪的
惊恐万状的两只眼睛,一遍又一遍地环视着周围一大圈人的
脸。罗杰斯的声音又在催促她:
“振作一点,埃塞尔。”
阿姆斯特朗大夫安慰着她,对她说道:
“你现在没问题了,罗杰斯太太。不过发作这么一阵
子。”
她问道:
“我是晕过去了吗?先生?”
“是的。”
“是那个声音。那个可怕的声音,象审判那样——”
她的脸色又发青了,眼脸抖动起来。
阿姆斯特朗大夫急忙问:
“那杯白兰地呢?”
原来罗杰斯把它放在一张小桌上了。立即有人递了过
来。大夫端着酒杯向干噎着气的罗杰斯太太弯下身去:
“把它喝了,罗杰斯太太。”
她喝了。稍许呛了一下,喘着气。酒精起了作用,脸上
顿时有了血色。她说道:
“我现在没事了。那只不过——我晕了一下。”
罗杰斯立刻说道:
“真是使人发晕,它也使我晕了一下,好端端的把盘子
也摔了。可恶的诽谤,简直太可恶了!我真想弄弄清楚——”
他突然停住了。那是因为一声咳嗽——一声轻轻的干咳
竟然起到了大声喝住他的作用。他呆滞地看着沃格雷夫法官
先生。法官先生又是一声咳嗽,然后问:
“留声机上的片子是谁放上去的?是你吗,罗杰斯?”
“我不知道唱片的内容呀!天晓得,我真不知道唱片的
内容,先生。要是我早知道,我说啥也不会这样做了。”
法官干巴巴地说道:
“这一点也许是真话。可是,我看你最好把事情说说清
楚,罗杰斯。”
管家用手绢擦擦脸上的汗。他认真地说。
“我只是奉命办事,先生,就是这些。”
“奉谁的命。”
“欧文先生的。”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
“让我把这一点完全弄清楚。是欧文先生的命令——具
体是怎么说的?”
罗杰斯回答道:
“他让我把唱片放在留声机上。唱片在抽屉里。当我到
屋里送咖啡去的时候,让我妻子把留声机打开。”
法官又轻声地说:
“挺象样的故事。”
罗杰斯喊了起来:
“这是实活,先生。我向上帝发誓,这是实话。我事先
并不知道唱片会说些什么——一点也不知道。唱片上原来有
个名字来着——我原以为它只是一段音乐。”
沃格雷夫瞧着隆巴德: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