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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坚定的信念,他们的精神和想象都被削弱了,变得麻木了。
是的,我想这就是秘密所在。如果我打电话给他们,他们还能想起多少过去的事情?他们又会相信多少?那些回忆能使他们有足够的决心来永远结束这场恐怖,还是足够吓得他们杀了自己?我很清楚——他们正被召唤回来。这新的一轮杀戮中的每一次谋杀都是一个信号。那两次我们几乎都杀了它,可两次它都逃进了它的臭气熏天的地下堡垒中。我觉得它知道另一个秘密:它是不死的,而我们不是。它一直在等待,等待着那曾经是我们成为除魔勇士、曾经是我们的力量源泉的信念消失。对年。对于它来说,不过像是睡了一个使之更加精神焕发的午觉。醒来之后,它还是它,可我们已经度过了生命的三分之一。我们的目光变得偏狭。我们对奇迹的信念——那种使奇迹成为可能的信念——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叫我们回来?为什么不杀死我们呢?因为我们差点杀了它。因为我们使它感到恐惧。因为它想复仇。
现在,既然我们已经不再相信童话中的故事,不再相信奇迹的力量,它就准备好要来杀我们了。回来,它说。回来,让我们把德里的事情了结了吧。带上你们的弹弓、带上你们的弹丸、带上你们的游游球!我们要好好玩玩!回来吧,让我们看看你们是否还记得世界上最简单的一件事情:做个有坚定的信念,因此惧怕黑暗的孩子怎样?
就这一点,我就感到十分恐惧。恐惧极了。
第十章 智慧较量
1
班恩的故事讲完,大家还想继续讲下去,但是麦克说他们应该睡觉了。
“但是我们还没讲完,”艾迪说,“其余的故事呢?我还是不记得——”
“麦克说、说得对,”比尔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总会想起来的。
在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想起一切。“
“也许那样对我们有好处。”理奇也表示同意。
麦克点点头。“我们明天再见。”他看了看表说,“今天太晚了。”
“就在这里?”贝弗莉问。
麦克慢慢地摇摇头。“我建议我们在堪萨斯见面。就在比尔过去藏自行车的地方。”
“那么我们将到班伦去。”艾迪说完,突然感到一阵战栗。
麦克又点点头。
大伙面面相觑,陷入了沉默。过了一小会儿,比尔站了起来,接着其余的人也站了起来。
“今晚你们所有的人都得小心点。”麦克说道。“它已经到过这里;它还会去你们所在的任何地方。但是这次聚会让我感觉好多了。”他看着比尔。“我说它还会作乱的,是不是,比尔?”
比尔慢慢地点点头。“是的。我想是这样。”
“它自己也知道,”麦克说道。“它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那么它出现的时候,我们该怎么做?”理奇问,“捏着鼻子,闭上眼睛,转上三圈,然后想个好主意?给它睑上喷一些魔力尘土?还是唱一首猫王的老歌?到底做什么?”
麦克摇了摇头。“如果我能告诉你的话,就不会有问题了,是不是?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还有其他一种力量——至少当我们是孩子的时候是那样——想让我们活下去,去完成那项工作。也许它仍然存在。”他耸耸肩,那是一个很厌倦的表示。“我原来以为你们中间的两个,或者至多三个会在今夜聚会之前离去、失踪或者死去。看见你们又给了我新的力量。”
理奇看看自己的手表。“一点一刻。玩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对不对?干草堆?”
“哔哔,理奇。”班恩的笑容很苍白。
“你愿意和我一块去德里宾。宾、宾馆吗?贝弗莉?”比尔问。
“好吧。”贝弗莉穿上了自己的外套。图书馆现在似乎非常寂静,阴沉沉得让人害怕。比尔突然有一种感觉,似乎被人监视着。
“也许我根本不在这里。”他想,“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你怎么样?理、理。理奇?”
理奇摇了摇头。“我想让干草堆和艾迪带我回家。”他看着他们两个说道,“对不对,哥们?”
“当然了。”班恩说。他瞅了一眼站在比尔身边的贝弗莉,心中感到一阵早已忘却的痛楚。
“你怎么样,麦、麦、麦克?”比尔问,“想跟贝弗莉和我一块走吗?”
麦克摇摇头。“我还得——”
贝弗莉尖叫起来,叫声刺破了压抑的寂静,像笑声一样在图书馆的大厅里回响。
比尔转过身来,艾迪的手一哆嗦把一个玻璃杯碰到了地上。
贝弗莉后退着,伸出双手,脸色煞白,眼睛就像要凸出来。
“我的手!”她尖叫,“我的手!”
“什么——”比尔话音未落,只见鲜血从贝弗莉抖动着的手指上慢慢地流了下来。他刚要向前,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也痛了起来。
那种痛感并不强烈,就像是旧伤发作时的隐痛。
那在英格兰时重新出现在他手掌上的伤疤突然裂开了,开始流血。他侧眼一看,只见艾迪正傻乎乎地盯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也在流血。麦克,理奇还有班恩也是如此。
“我们就要到头了,是不是?”贝弗莉说完,哭了起来。那哭声在寂静的图书馆里非常响亮。比尔觉得要是再听下去的话,非得发疯不可。“上帝呀!我们就要完了。”她抽泣着,鲜血不住地滴到地板上。
“快、快、快点!”比尔一把抓住了艾迪的手。
“什么——”
“快!”
他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贝弗莉抓住了它。
“是的。”麦克嘟哝起来。“对不对?又开始了,对不对?比尔?
这一切将再次发生。“
“是、是、是的。我、我想——”
麦克拉住了艾迪的另一只手,接着理奇拉住了贝弗莉的另一只手。班恩就像是在梦中一样,等了一会儿,也伸出了血淋淋的手,站在麦克和理奇的中间。所有的人都拉住了手,形成了一个圆圈。
(这就是“除魔”仪式,海龟也无法帮助我们)
比尔想要叫喊,但是却发不出声来。所有的人都在挣扎着,表情都十分滑稽。图书馆的大门突然疯狂地开合;期刊阅览室的图书就像是旋风一样飞舞;卡萝尔。丹纳的办公室的打字机自己动了起来,打出了几行字:他挥舞着拳头坚持说自己看见了鬼魂他挥舞着拳头打字机的键绞在了一起,发出嘶嘶的声音。
比尔感到充满力量。他的每一根头发都直立起来。圆圈的力量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所有的门同时闭上了。
在检验处桌子后面的老爷钟又开始走了起来。
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所有的人都放开了手,彼此看着对方,没有人说话。随着那种感觉逐渐消退,比尔又感到了那种可怕的命中注定的感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血迹仍在,但是伤口已经痊愈了,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那是斯坦利。尤利斯在1958年用可乐瓶的碎片在他们的手上划的。那是我们7个人最后一次在一起……斯坦利已经不在了;他死了。这将是我们6个人最后一次在一起。我能感觉得到。我知道。
见弗莉紧紧地靠着他,不住地颤抖。比尔伸出手搂住了她。所有的人都看着比尔。
“足够了。”比尔的声音很嘶哑。“今晚的娱乐已经足够了。我们给下一次聚会留点吧。”
“我想起来了。”贝弗莉抬起头看着比尔。“我想起了一切。我父亲发现了你们,然后逃跑。鲍尔斯、克里斯还有哈金斯。我怎么跑。那隧道……还有鸟……它……我想起了每一件事情。”
“是的,”理奇说,“我也是。”
艾迪点点头。“那个抽水站——”
比尔也说:“还有艾迪怎样——”
“回去吧。”麦克打断了他的话。“休息一会儿。太晚了。”
“跟我们一块走吧,麦克。”贝弗莉说。
“不行。我还得写点东西……会议的细节。不会太久的。走吧。”
他们走出图书馆的大门。
德里的上空乌云密布。空旷的街道上,浮动着低低的烟雾。大街的尽头德里宾馆在黑暗中矗立着。他们的脚步似乎变得越来越响。贝弗莉的手伸了过来,比尔抓住了它。
“在我们还没准备好之前就要开始了。”她说。
“我、我、我们会准、准备好吗?”
“你一直都准备着,大比尔。”
突然他的心中涌起一阵激情。我爱你,贝弗莉……我爱你。班恩爱你……他爱你。我们爱你……我们只能这样。没有其他出路。
他朝身后瞥了一眼。看见半个街区远的图书馆的台阶上,站着理奇和班恩。班恩的手插在裤兜里;透过淡淡的烟雾,他好像又回到了11岁。
“我父亲知道了。”贝弗莉突然说,“一天我从班伦回家,他就知道了。我曾经告诉过你当他发怒的时候说什么吗?”
“什么?”
“‘我很担心你,贝弗莉。非常担心’,那就是他常说的一句话。”她笑了起来,同时不住地哆嗦着。“我想他要伤害我,比尔。
我的意思是说……以前他也伤害我,但是最后一次是完全不同的。
他……似乎完全变了样。我爱他。我很爱他。但是——“
她看着比尔,也许希望他能为她说句话。但是他不能。她只能为她自己说。迟早都是如此,谎言和自欺是毫无用处的。
“我也恨他。”她的手在扭动着。“我以前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
我想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上帝会打死的。“
“那么再说一次。”
“不,我——”
“说吧,总是要比憋在心中好得多。说出来吧。”
“我恨我爸爸。”说完,贝弗莉无助地哭了起来。“我恨他,我怕他。我从来不能符合他的标准,成为一个好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