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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婉玉的另一项才能,算数,被用了个淋漓尽致。
老皇帝南巡走了,给林如海留下一个增加盐税的难题。
头一年还好,就像林如海说的,盐税加一成他是有把握的,根据这两年江南人口的增加,还有盐价也涨了一些,这多一成的盐税顺顺利利收上来了。
但是皇帝的要求是两成,那这多余的一成盐税要怎么增?银子从谁手里收收,私盐现在又占了多大比例,这都得算,而且说实话,林如海手下的几个账房不是信不过,而是怕他们无疑之中走漏了风声。
江南这地方各种关系盘根错节,万一有人知道消息后捅到京城里,这加税的行动就没那么顺利了。毕竟一说起税收,百姓们想到的头一个词就是苛捐杂税,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去年林如海花了一年的时间调查市场,收集各种信息,这到了汇总的一年,该制定政策了,他犯难了。
科举它不考算数,而且算账这种东西,因为沾着点铜臭味,多数读书人对它有点抗拒。林如海年轻的时候也一样,于是那个时候没学成,到了现在真心要用的时候,他犯难了。
年纪大了一点,学东西太慢了。
不过婉玉给了他一个惊喜,那天下午让婉玉写字,他搁这边算账算的头疼脑热,那边婉玉写完了也没在意。
之后婉玉搁他身边站了一会,道:“一共七十三万八千六百五十四两,父亲,你算的太慢了。”
林如海纠结了,只将几个数字抄下来去找了账房,算盘一拨还真就是这个数,可是他又不能将东西再抄一遍。
虽然这种事情给女儿看终究是不合适的,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林如海嘱咐了好多次,终于拉女儿过来算账了。
一回生二回熟,两次过后林如海心里的焦虑也没剩下多少了,心安理得看着女儿帮着算总数了。横竖有他在一边看着,而且对于盐税这种东西,女儿应该是看不懂的。
至于婉玉,对她爹的受宠程度,以及巡盐御史这个职位究竟有多重要有了更加直白的认识。
两相欢喜。
当然也有人不高兴,比方林黛玉,因为姐姐陪她的时间少了,还有贾敏,她不高兴的事情有两样:一是老爷跟大闺女比较亲,二是肚里这个见不到姐姐又开始闹腾了。
没错,贾敏肚里的还是一棵草!会在婉玉将手放在贾敏肚上,然后指哪儿打哪儿的草。
婉玉心中窃喜,这有点像打地鼠,只不过是反着来。好吧,把自己弟弟比作地鼠有点不太厚道,于是又安慰般在自己母上肚子上抹了抹,“弟弟要乖乖的,不准累到太太。”
贾敏觉得自己心塞的次数略有增加,可是究竟为什么心塞呢?
婉玉一直说这是个弟弟,考虑到她女儿也是某些大能口中的有慧根的人,这胎是个儿子的可能性很高,多年夙愿终于实现,值得开心。
但是,每天晚上林家都会上演这样一幕:
林爹:“婉玉,太太肚里真的是个弟弟?”
婉玉:“父亲放心,我要有弟弟了。”婉玉笑的很开心。
黛玉:“嗯~啊~咦~哦~”姐姐说的都对啊!虽然还不太会说话,但是不妨碍她支持姐姐。
林爹:“乖女儿,弟弟真的是在太太肚里?”
婉玉:“这是个弟弟。”语气略有僵硬。
黛玉:“姐姐~姐姐~”会叫姐姐了。
婉玉:“这一定是个弟弟!”
林爹,我还没开口呢……
黛玉,看来看去,伸手:“父亲抱抱~”
贾敏终于找到机会了,含笑道:“黛玉这么喜欢姐姐,怎么不让姐姐抱呢?”
一家三口看她的眼神略微妙。
婉玉:我才四岁,你放心么?
黛玉:姐姐抱不动啊~
林爹:两个女儿我都喜欢,只是一块抱不起来啊。
家庭生活其乐融融,但是婉玉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忧虑,原著里有个三岁就死了个弟弟,到底是不是这个?加上母上又开始对着残荷抒发情感了,她现在能确定的只有母上肚里这一胎是个弟弟,是棵草,一颗同样被灌了灌愁海水的草。
那么灌愁海水究竟金不金贵,值不值得警幻灌给一个三岁就回去,还不懂事的小草。
婉玉觉得警幻应该没有那么败家。
于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她妹妹还泪,她弟弟也要还泪么?婉玉打了个寒颤,觉得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日子一天天过去,气温逐渐上升,贾敏的产期也到了。
所谓熟能生巧,她进去产房没过两个时辰,林家就顺顺利利得来了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儿子。
林如海红着眼睛去祠堂哭了一通,迫不及待就将林平的名字写进了族谱,等到他平复心情出来,鞭炮也放过了,双倍的赏钱也发好了。
婉玉笑眯眯的道:“恭喜父亲,喜得贵子!”
☆、第022章
转眼婉玉已经六岁了,林家请了正式的先生,因为女主的年纪大了一些,原本的贾雨村被蝴蝶掉了,现在的先生跟贾雨村只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性别。
先生姓曹,头发花白,年纪已经上了五十,是原本松山书院的老师。因为年前生了场大病,身子没那么好了,再加上年事已高,便歇了继续在松山书院教书的念头。
这个人还是林如海的恩师给推荐的,曹老先生已经有了不少名满天下的徒弟,也没什么多余的要求了,体力跟不上正常教课,就算是给男孩子启蒙,按照寒窗苦读十年的那种教法,老先生估计也不行,但是他还是想教书,于是林家这两个只用上半天课的女孩子也算是不错的选择了。
婉玉偶尔敢跟母上犯浑,时不时也揪父上的胡子,那是仗着自己是他俩的闺女,但是对上这么一位老先生,她偃旗息鼓了,尊师重道,尊老爱幼啊。
要说贾敏一开始还不太放心,偷偷摸摸去听过几回,生怕婉玉对上老先生也祭出她那一套歪理学说来,不过看着似乎是婉玉吃亏了。
老先生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婉玉,声音颤抖还带着点悔恨,“小姐做的诗太过于白话了,韵脚也有问题。意境,作诗求的就是意境。”
婉玉委委屈屈抬头看了他一眼,有话不敢说。
贾敏心道:该!前面几年她受过的苦总算是不是白受了。她挥挥手,王嬷嬷跟着走出小院,贾敏问:“曹先生的孙女明年出阁?”
王嬷嬷点了点头道:“订的是苏州府同知的公子。”
“去找两匹颜色鲜亮的苏锦来,说是我给她添妆了。”
贾敏带着王嬷嬷走了,后面的对话还在继续。老先生说了两句,又觉得有些严厉,毕竟对面是个才六岁的小姑娘,而且这小姑娘的妹妹也在跟着一块学习,他当年在松山书院的时候,可是吓哭过学生的。
那么挽救一下,先生又道:“回去再读读千家诗,还有韵律,每天都不能停。”
婉玉点头,先生看她认错态度良好,道:“坐下吧。”临了又觉得不太对劲,要说她父母两个都是有名的才子才女,林如海还是松山书院出来的高材生,婉玉这诗是谁教的?
晚上回家,老先生收到了林家送来给孙女添嫁妆的布匹,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丝丝真相。
四月份观音庵有场*事,婉玉现在挂靠在那里,于是每年初一十五还有特殊的节日是雷打不动必去的。
这样也挺好,还能出出门,至于境界禅意什么的,婉玉背书的功夫还算不错,而且这么多年,关于青年和禅师的对话也看了不少,总还是能应付过去的。
还有一点,观音庵后山有块地,是庵里的尼姑种粮食用的,大约七八分,就这么一块当然是不够全庵上下吃的,她们每天还是要有一部分人去化斋的。
但是自打观音菩萨疑似显灵事件之后,这块地就被赐福了。
林家有不少上等良田,婉玉也知道一二,一亩地种小麦也就是两三石的产量,换算到观音庵的这一块,正常来说最多也只有不到三百斤,而且观音庵的这些尼姑们,种地也没什么经验,于是两百斤的产量也是有的。
然后呢,自打墙塌了,观音显灵了,婉玉成了莲瑛居士,这地的产量每年就往四、五百斤去了,整整翻了一倍。
婉玉想这估计才是她能顶着主持师妹名号的最主要原因吧,但是不管怎样,她也有了不大不小的名声,甚至远在远在京城的外祖母也写信过来说要求几件她穿过的衣服,一件给珠儿媳妇挂房里,一件给将来的琏儿媳妇预备着,还打算给南安太妃还有北静王妃一人送一件去。
马车摇摇晃晃,又从观音庵出来,等到了林家大门口,小厮才打开侧门,婉玉就听见空中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由远及近,分不清左右,就像是整个环绕在自己耳边一样,“施主施主,女儿无用,不如舍了我去!”
婉玉心中巨震,手心涌出一层薄汗,心脏也是砰砰直跳,因为已经到了自己大门,门口那条路也算半个私产,就算露了脸也不算太没规矩,于是婉玉将马车侧壁上的帘子掀了细细一条缝,向外看去。
门口一跛足道一癞头僧,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不是她等了数年的人是谁!
一僧一道不过几步,就到了林府大门,声音响遍整个林府,连在内书房的林如海和身在后院的贾敏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婉玉将帘子又掀开了一点,只见那背对着她站着的和尚突然转过头来,看到她眼中精光乍现。
和尚突然咧嘴笑了笑,拍了道士一下,两人转身就朝婉玉走来。
虽然这是她想要等的人,但是两个明显是流浪汉打扮的人大步走来,心里也还是怕的,她无意识往后一缩,却发现车里两个嬷嬷和两个丫鬟都是目光呆滞,也没什么动静,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
婉玉握着拳头,上下打量着就站在马车外面的僧道。
和尚道士两人也看着婉玉,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道士开口道:“施主是有缘人。”
这句话说得婉玉一下子就不紧张了,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