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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作品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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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吧。”

“是的,那是。。不过如果让老人在这里死去的话,就得把姑娘迁出去,
藏在某个地方。即使这样做,也难免会由于某种原因让别人知道有姑娘在死
者身旁啊。”

“怎么,把姑娘弄走了吗?”

“可不是吗,这显然构成犯罪行为嘛,不是吗?”

“老人的尸体都凉了,姑娘也不会醒吧。”

“是的。”

“这么说,姑娘对身边老人的死,简直一无所知罗。”江口又说了一遍同
样的话。那老人死了之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沉睡的姑娘依然将她那暖乎
乎的身体靠在那冰凉的尸体上。尸体被抬了出去,姑娘也一无所知。

“我的血压和心脏都很正常,不用担心。不过,万一出事,请不要把我
运到温泉旅馆,就让我依然躺在姑娘的身边好吗?”

“那可不行。”女人乱了方寸,说“您要这么说,那就要请您走人罗。”

“开句玩笑嘛。”江口老人笑了。正如他对女人也说过的那样,他不认为
猝死会逼近自己。

尽管如此,在这家过世的老人,报纸广告刊登的讣告只说是“猝死”。
江口在殡仪馆遇见了木贺老人,两人咬耳朵悄悄通了信息,了解了详情。那
老人是因心绞痛死的。

“那家温泉旅馆嘛,不是像他这样的老人住的旅馆。他有固定住宿的旅
馆。”木贺老人对江口老人说,“因此也有人悄悄议论说:福良专务董事可能
是安乐死吧。”

“唔。”

“也许假安乐死,其实不是真正的安乐死,可能比安乐死更痛苦吧。我
与福良专务董事是较亲近的朋友,一听说马上就有所感应,立即进行了调查。
但是,我对谁都不说。死者家属也不知道。那条讣告有意思吧?”

报上并排登了两则讣告。开始的一则是福良的妻子与他的嗣子署名。
另一则是署公司的名。

“福良就是这个样子。”木贺装出粗脖子、宽胸脯、特别鼓起的大肚子让
江口看,“你也小心点好呀。”

“我倒没有这种顾虑。”

“不过,他们最后还是在半夜三更把福良这具大尸体,运到温泉旅馆了。”

是谁搬运的呢?当然肯定是用车子运走的,不过江口老人觉得这事相
当恕�

“虽然这次事件,不为人所知就过去了,可是,这种事再发生,我想那
家恐怕也长不了。”木贺老人在殡仪馆悄悄地说。

“可能吧。”江口老人应声说。

今晚,这女人估计到江口已经知道福良老人的事,她似乎也不想隐瞒,
不过却小心地警惕着。

“那姑娘真的不知道吗?”江口老人对这女人又提出了令人讨厌的问题。

“她当然不会知道。不过,看起来那老人临死时有点痛苦,姑娘的脖子


到胸脯都有抓伤的痕迹。姑娘却什么都不知道,第二天醒来,她说了:真是

个讨厌的老头。”

“是个讨厌的老头吗,即使是临死前的痛苦也罢。”

“抓痕还不到伤的程度。充其量有些地方渗出点血,有点红肿。。”

那女人似乎什么都对江口说。这样一来,江口反而无意再探问。那老
人恐怕也只不过是一个早晚会在某处猝死的人罢了。对他来说,也许这样的
死是一种幸福的猝死。只是,像木贺所说把那么一具大尸体搬运出门这件事,
刺激了江口的想象,他说:“耄耋之年的死总是丑陋的呀,唉,也许是接近
幸福的极乐净土。。不不,那老人准是坠入魔界了。”

“……” 

“那姑娘也是我认识的姑娘吗?”

“这我不能说。”

“唔。”

“因为姑娘的脖子到胸脯都留下了搔痕,所以我让她休息到搔痕全都消
去。。”

“请再给我一杯茶,嗓子干得很。”

“好,我换换茶叶。”

“发生了这样的事件,尽管在秘密中埋葬了,但这家的日子恐怕不会长
了,你不觉得吗?”

“可能这样吗?”女人缓慢地说,头也没抬地在沏茶。

“先生,今晚幽灵可能会出现呐。”

“我还想与幽灵恳切地谈谈呢。”

“您想谈什么呢?”

“关于男性的可怜的老年问题呗。”

“刚才我是开玩笑呐。”

老人啜饮着香喷喷的煎茶。

“我知道是开玩笑。不过,我体内也有幽灵呐。你体内也有呀。”江口老
人伸出右手指了指女人。

“话又说回来,你怎么知道老人死了呢?”江口问。

“我觉得仿佛有奇怪的呻吟声,就上二楼来瞧了瞧。老人的脉搏呼吸都
已经停止了。”

“姑娘全然不知道吧。”老人又说。

“这点事,不至于让姑娘惊醒过来。”

“这点事吗?。。这就是说老人的尸体被运出去,她也不知道罗。”

“是的。”

“这么说,姑娘是最厉害的罗。”

“没有什么厉害的嘛,先生请别说这些不必要的话,快到邻室去吧。难
道您曾认为熟睡的姑娘是最厉害的吗?”

“姑娘的青春,对老人来说,也许是最厉害的啊。”

“瞧您都说些什么呀。。”女人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把通往邻室的衫
木门略微打开,“姑娘已经熟睡等着您呐,请吧。。给您钥匙。”说着从腰带
间把钥匙掏出来交给了江口。

“对,对了,我说晚了,今夜是两个姑娘。”

“两个?”


江口老人吃了一惊,不过他寻思,说不定这是由于姑娘们也知道福良
老人猝死的关系吧。

“请吧。”女人说着走开了。

江口打开杉木门,初来乍到时的那股子好奇或羞耻感,已经变得迟钝
了,不过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这也是来见习的吗?”

但是,这个姑娘与先前见习的那个“小姑娘”不一样,这姑娘显得很
粗野。她的粗野姿态,使江口老人把福良老人的死,几乎忘却得一干二净。
两个挨在一起,靠近入门处的这个就是那个姑娘,她熟睡着。大概是不习惯
于老人爱用的电毛毯子的关系,或是她体内充满温暖而不把寒冬之夜当回事
的缘故,姑娘把被子蹬到心窝下。睡成一个大字型。仰面朝天,两只胳膊尽
量伸张。她的乳晕大,且成紫黑色。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光落在深红色帷幔
上,辉映着她的乳晕,色泽并不美,从脖子到胸脯的色泽也谈不上美。但却
是又黑又亮。

似乎有点狐臭。

“这就是生命吧!”江口喃喃自语。这样一个姑娘给六十七岁的老人带来
了活力。江口有点怀疑这个姑娘是不是日本人。看上去一些特征表明她才十
几岁,乳房大,乳头却没有鼓出来。虽然不胖,身体却长得很结实。

“唔。”老人拿起她的手看了看,手指长,指甲也很长。身体一定也像时
兴那样修长吧。她究竟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会说什么样的话呢?江口喜欢
听广播和电视里好几个女人的声音,当这些女演员出现时,他曾把眼睛闭上,
只听她们的声音。老人很想听听这个熟睡着的姑娘的声音,这种诱惑越发强
烈了。此刻决不会醒过来的姑娘怎么可能有意识地说话呢。

怎样做才能让她说梦话呢?当然,说梦话的声音与平常的不同。再说,
女人一般都能说几种语调,不过这个姑娘大概只会用一种声音说话吧。从她
的睡相也可以看出,她保持自然的粗野,没有装腔作势。

江口老人坐起身来,他抚弄着姑娘长长的指甲。指甲这种东西竟这么
硬呀。这就是强健而年轻的指甲吗?指甲下面的血色是这么鲜艳。此前他没
有注意到,姑娘脖子上戴了一条很细的金项链。老人莞尔一笑。同时在这样
寒冷的夜里,她竟露出胸脯,而且前额发际还在冒汗。江口从口袋里把手绢
掏了出来,给她擦了擦汗。手绢沾上了浓浓的气味。连姑娘的腋下也擦拭了。
他不能把这条手绢带回家,所以把它揉成团扔在房间的犄角里。

“哎呀,她抹了口红。”江口嘟囔着说。虽然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这
个姑娘抹口红的样子也招人笑,江口老人望了望姑娘,自言自语说:“她做
过豁嘴手术呀。”

老人把扔掉的手绢又捡了回来,揩了揩姑娘的嘴唇。那不是做过豁嘴
手术的痕迹。她那上唇,只有中间部位高出来,那种富士山形的轮廓特别鲜
明,好看。那里意外地招人爱怜。

江口老人蓦地想起四十多年前的接吻。站在姑娘面前,把手轻轻地搭
在她肩上的江口,突然靠近她的嘴唇。姑娘把脸向右边闪过去,又向左边躲
开。

“不要,不要,我不嘛。”姑娘说。

“好了,吻了。”

“我没有吻呀。”


江口揩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并让她看看沾着点口红的手绢,说:“不
是已经吻过了吗?瞧。。”

姑娘把手绢拿过来看了看,一声不吭地将它揣到自己的手提包里。

“我没有吻呀。”姑娘说着低下头来,噙着眼泪,缄口不语。打那以后,
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不知姑娘后来是怎样处理那条手绢的呢?不,比
手绢更重要的是,四十多年后的今天,姑娘是否还活着?

江口老人在看到熟睡姑娘那美丽的山形上唇以前,不知过了多少年,
自己全然忘却了当年的那个姑娘。江口心想,如果把手绢放在熟睡姑娘的枕
边,手绢上沾有口红,姑娘自己的那份口红又褪了色,待到她醒过来时,会
不会想自己还是被人偷偷吻了呢?当然,在这家里,接吻这种事,无疑是客
人的自由,不属禁止之列。耄耋之年的人再怎么老糊涂也是会接吻的。只是
这里的姑娘决不躲避,也决不会知道而已。睡着的嘴唇是冰凉的,也许还有
点湿润。亲吻所爱女尸的嘴唇,不是更能传递情感的战栗吗?江口一想到来
这里来的老人们那可怜的衰老,就更涌不起这种欲望了。

然而,今晚的姑娘那罕见的唇型,多少吸引了江口老人。

他想:竟有这种嘴唇呀。老人用手指尖去触动一下姑娘上唇的正中部
位。它较干燥,嘴唇也较厚。可是姑娘开始舔嘴唇,一直到把嘴唇舔湿润了。
江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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