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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云溪卷了画轴握进手心,知道该回去了。
“擦擦。”递给她一条帕子,“别让人看见了。”
微微点头,接了他手上的帕子擦净眼泪,看来与兄长相比,她确实还差一些,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
隐帆正候在门口,见帘子掀起,便站到了她的身后,此刻再看金国营内的部署似乎有些异样,不勉侧脸望了兄长一眼,不愧是戎马一生的霸王,些须异常便能嗅出不同,看来她这招敲山震虎算是用不上了。
岳北南带领一队侍卫等候在金营之外,见母亲出营立即迎上前去,虽说他也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大意外,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很多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对于母亲身后那个舅舅,他的感情不可能有母亲那么深,感情不深自然也衍生不出多少信任。
金宏对这孩子算是相当欣赏,小小年纪就进入军营,单枪匹马生擒敌军大将,借口边界争端独得北方游牧族信任,并签下一纸盟约,以重赏揽招天下英雄,以重罚威镇三军,以仁对民,不失威信却得众口称 赞,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妹妹教得很好,“小子,有些东西一口是吞不下的。”这是金宏对他的忠告,因为知道他似乎有意联合游牧族对抗金国。
“那是因为他的胃口小。”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退让,毕竟出了这金国营帐,他们便是对等的关系,长幼之序荡然无存。
“你的胆子不小!”拍拍他的肩膀,“记住,大话谁都会说,可没几个能说到最后。”
“您知道狼是怎么捕猎的吗?”坏笑着勾起嘴角,“咬住猎物的咽喉,直到它的血流尽为止!”
金宏呆楞一下,继而大笑,“好!我喜欢你的个性!”
金云溪告退,岳北南紧随其后,直到今天他才觉得这个舅舅有点意思。
三国大营驻扎的地点相距甚远,营内都相当的静谧,金云溪的“鸿门宴”并没有如愿请成,本想借着凡州附近的兵力恫吓一下两国君主,不想这两位也不是食素的,适时调动边塞军力回应,这么说大家都猜到这场三方和谈不会成功了?既然大家都需要一个借口,那么一切就此开始,她不会再逃避!想逐鹿天下,那就各凭本事吧,即便是骨肉至亲,即便是同林比翼,狠起来谁还会记得谁!如果世间还有什么遗憾,那便只有一个“赢”字了!空乏地寻求一个借口为自己的欲望遮掩,到不如痛痛快快地战一场!带着身后那群女人的欲望、带着一世的痛苦与不 平,带着对人世的爱恋,带着对老天的反抗之心,她——金云溪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面前,即便是用尽一切阴谋诡计,即便只能得到天下人的痛骂,那又如何!
点燃父母的画像,扬手让其随微风而去,这一生,她得到的与她失去的,她都不曾后悔过,就让那个曾经幸福的金云溪随着父母一起离去吧……
岳北南倚在营帐旁,看着母亲决然的背影,他知道她已经做了某个决定,他猜测着,并担心着……
第三卷逐鹿 八十三 真命天子 一
太子妃柳博谣一向请安守时,几乎没有逾时过,今天到是让人惊奇了,居然晚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请安。一个没犯过错的人突然犯了个小错可能会比经常犯错的人犯了大错还让人在意,当然,对于这件小事金云溪并没有记在心上,连日来各项军事调动已经让她分身乏术,别说她来晚了,就是不来她可能都记不得。
“陛下。”女官左清附在金云溪身旁轻唤一声,示意太子妃正福着身子等候。
“哦,起身吧。”合上折子,这才抬头,根本不知道她何时来得。
“谢陛下。”
女官们如平常一样抬上椅子,并有人端上了沏好的参茶,一切看起来没什么两样。金云溪正想找个话头寒暄两句,刚要开口侍女便进来禀报,太子殿下门外觐见,朝会刚刚结束,他现在来定是有事,也没介意在场的太子妃,点头应允他进来。
不想这夫妻俩撞了面到有些尴尬,这还是头一遭,莫非出了什么事不成?
“儿子给母亲请安。”私下里他向来都只叫母亲。
“这会儿来是有事想跟我说
女官又抬上来一把椅子,岳北南望了对面妻子一眼,柳博谣的眼神则有意闪躲了一下,装做检视茶碗。虽只是那么一瞬的尴尬。可也逃脱不了金云溪的眼睛,毕竟都是从年轻那会儿过来地,有些事还是能看得明白,这夫妻俩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最近忙于朝政,到把他们地事给疏忽了。
“儿子想向母亲告假几日。”
“告假?”这种非常时期,他告假做什么?
“是,儿子想请师傅回朝!”
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出要去救华黎回来,一时间到让她有些无语以对。
“儿子认为如若动兵对敌,师傅必然要回朝。开国以来师傅一直受南岳子民称颂,天下英雄更未曾因其女子身份而对其有所看低,可知若想调动我朝决战气氛,必然要师傅坐镇三军!”
“话虽如此,可此去凶险不可预测。”
“请母亲相信儿子这一次,况且我既是东宫太子。又是师傅从小收下的徒弟,若是换做他人去。百姓又会如何看待我朝上下?莫不都是贪生怕死、不仁不义之辈!”
看他的样子是心意已决,虽然心里仍有不安,却也知道挡不住他,他就像只羽翼已丰的雏鹰,该是飞离她的时候了。“好。让隐帆随你一起,她探过几次,比较熟悉。记得一定要把师傅安全带回来,别伤着 她。”
“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去准备,走前再来与母亲道别。”侧眼看了一下旁边的柳博谣,像是想说些什么,可惜后者却低眉顺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这到是真让人好奇了,“既然太子妃也在这儿,就不用我特地招呼了,出行的事宜交由她办我也放心。”
皇上都这么说了,再装可就过不去了,柳博谣起身行礼,“臣妾领命。”
他们夫妻俩一走,她随即让女官宣召内宫女官。
“东宫最近可有什么事?”一边翻折子一边询问,到也不耽误时 间。
“启禀陛下,今天一早东宫婆婆曾来报备。”报备一词让金云溪的手一顿,继而转笑。
报备的意思是指报备太子与妃子的圆房时间,如此再根据妃子地癸水日期,此后若有孕便可推算出各项用药的时间,亦或是龙子诞生的时日。
女官这么一答,到是让两旁的贴身女官抿嘴暗笑,金云溪不免也有了说笑的兴致,“到是让你们乐了,一群待字未嫁的丫头,也不晓得脸红。”
“陛下,这等大事难道不值得乐吗?”左清等几个贴身女官都很得她地喜爱,平常在内宫的时候到是她最好地聊伴,虽然正式场合不敢造次,不过私下在她心情好时,到是也有胆子与她对嘴,这怕都是华黎当年给带坏的。
“这群丫头。”摇头继续看折子,心里暗自高兴,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儿媳,再怎样也是盼着他们好的。
“陛下,我瞧清姐姐莫是动了春心,改日陛下给她赐门亲事将她嫁出去得了。”另一个女官见皇上面带笑容,也知道皇上的心情大好,自然也大起了胆子。
“你个死丫头,到是敢找姐姐地乐子了。”左清脸也不红,
不饶人,一看便知是钟离地真传。
是啊,这些丫头也都大了,是该放她们各自婚配去了,只是她早已习惯了她们的陪伴,若是再换来一班新人,又是好久的不自在……人 啊,真得是跑不过时间,才眨眼地功夫,眼前的一切就变了。还记得在魏宫时,南雪也爱跟钟离这么斗嘴,转眼间已物是人非……
几个女官见她神色茫然,不免觉得自己放肆了,怕是又惹皇上记起了旧事,忙闭嘴不语。
“怎么不说了?”放下折子,看看两旁静立不语的丫头们。
“陛下恕罪,奴婢们……”
“听着你们笑闹,朕到觉得年轻不少。”笑着吩咐内宫女官多注意东宫的饮食起居后又继续看折子去了,女官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皇上虽这么说,可气氛却有点不对,再嬉笑又有点别扭,相互看了几眼噤 声。
隐帆已去东宫等候太子起程,她算是金云溪最信任的侍卫,虽然如此,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又是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放心不下也属正 常。儿子俨然已经长大,再不是咿呀学步的孩童,已经不需要她这个母亲的保护了,或许已经可以保护她了吧?
东宫里的情势似乎比内宫里的热闹许多,柳博谣四下张罗着丈夫出行所需的一切。本没想过与他能走到这一步,可也没有刻意去躲避什 么,心明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等皇上百年之后,他登基为帝时,或许宫里会有更多的女人,以她的平凡之姿怎能与她人相比?到时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她的生活,诸如她自己所设想的一般,可惜……昨夜的事怕是已经报到内宫女官那里了吧?也许好多人会因此开心,可这其中并不包括她,当年嫁入东宫时她就给自己定了位,不争宠,不争爱,更不争这全天下都为之心动的权柄,她心了自己没这个能力,也没这份 心,本就打算无为的度过一生,偏让她的画像被太子看中,嫁入了这皇宫内院,一生一世见不得外面的天空……
“昨天没伤着你吧?”岳北南找了个机会拦住她,省得这女人满场跑,就是不愿与他独处,虽然他自己也觉得昨夜可能有点过火,可对于昨夜的亲昵他并没有将其归咎到酒醉上去,他从不信男人酒醉之后会做出强迫女人之类的事,若是做了,那便也是有心,而非无意,这世上不是没有自制的男人,通